“啪!”
掌心生疼,不過看來滄揚紅透的一邊臉頰更疼,我卻不顧,大叫。
“瘋了你!”
滄揚開始一時的怔愣,只換來他之後更加猖狂的笑。
他一把抓住我的雙腕,將我逼至牀內。
我的力氣自然不如他,一陣熱氣噴吐在脖頸上的時候渾身都好似浸在泥濘裡噁心,我的心一橫,之後怎樣再想吧。
這麼想着,就要給滄揚一個斷子絕孫腿。
“哼哼!”
他輕笑,眼睛牢牢看我,眼裡的光暈有淡喜有嘲弄。
“看來你對這事是生熟得很。”
我一怔,才發現他竟然有先知一般,已經制住了我的雙腿,手也開始不規矩地開始撩我的裙子。
這下我再也忍不住了,張嘴就要往他肩膀上咬,眼睛裡不甘心的淚珠,咬住他的肩膀,牙狠狠摩擦,嘴裡含糊。
“你敢再動一下試試!”
滄揚卻好似聽到了情話的撩撥似的,手下更是肆無忌憚,我一陣害怕,鬆開了嘴,含着一口血腥味摻雜着自己流進嘴裡的淚水鹹澀難吃。
喂!混蛋!我的胸有什麼好摸的!摸自己的去!
就快衣不附體,心裡叫囂着絕望,全身卻沒有一處能夠反抗得了身上的人。
“噌!”
一聲異樣的聲音突然響起耳邊,我一驚,眼睛頓時睜大看去,充滿了一絲希望。
滄揚果然不動了,他的脖頸上架着一柄銀芒閃閃的冷劍,我認得……
“紅……紅衣……”
我的喉嚨有些乾澀,輕輕的一聲,沒有惹到任何人注意。
滄揚冷冷看着自己脖頸上的劍。
“你這是什麼意思。”
紅衣並不懼怕,漠然道。
“提醒你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滄揚皺眉,沉默良久,直到紅衣的劍又往他脖頸內深了一分,劃出一道口子來,他終於從我身上爬起,隨手拿起錦被,往我身上一遮。
我忙將自己一裹,狠狠地看着他,他卻不曾再看我,我又略帶感激地看了紅衣,只是紅衣也不曾看我。
我看着紅衣將劍從滄揚的脖頸拿開,滄揚撫了撫,拿下的手上沾了幾道血痕,他不甚在意,和紅衣兩人雙雙出了房間。
直到確定門外的人遠去,我才咻地一下倒在了牀榻上,將錦被裹得又緊了些,吸吸鼻子,眨了眨眼睛,暖得顯得更有些慘白的房間。
良久,不知以何心境蹦出一句。
“事情嚴重了。”
紅衣再次走進我房間的時候,我已經衣着整齊,正在搗鼓着手邊花瓶裡的幾隻寒梅,抱怨着。
“寒梅養在溫室裡,都快死透了。”
紅衣不語,靜靜在我身邊坐下,我用眼角餘光瞟了瞟他,小心試探道。
“昨天你不讓我離開這,今天又不讓滄揚傷害我……”又看了看他,見他沒多過激的反應,“你究竟是不是他的人?”
紅衣不語,我只當對牛彈琴,輕輕嘆了口氣。
“啾——”
“咦?!”
一低頭,竟果然是啾啾,我又驚又喜地將啾啾從地上捧起來。
“啾啾,你怎麼沒跟璃未回去呀!”
“這是你的鷹吧,還給你,不要讓它總是在我身邊飛東奔西的,看
着心煩。”
說完,才幹脆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看了看啾啾,想了想紅衣的紅衣,沒好氣地罵了句啾啾。
“叛徒,是你喜歡的顏色就跟了去麼,一直這麼不堅定怎麼行。”
啾啾有些委屈地看着我,一雙鷹目又看看門剛關上的地方,我同樣望過去,深深嘆了口氣。
“怪了……怎麼覺得紅衣他……”
我的思緒還未見明朗,就被門外的一陣敲門聲驚去了二魂六魄,留下的一魂去壓了門,還有一魄慌張中帶着些霸氣地朝門外大喊。
“滄揚你給我有多遠死多遠去!老孃絕不給你生孩子!”
門外突然響起輕笑,好一陣沒了動靜,我正奇怪地鬆了手上的勁,側耳貼門去聽聲音,“譁”地一聲門就被一腳踢開了,我險險後退好幾步纔沒有摔倒。
我防備地看着面前來人,才發現他手上端着的托盤上放着一盅東西,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只懷疑裡面有可疑的東西,有些質疑地開口。
“什麼東西?”
“燕窩。”
滄揚放下東西,正準備離開。
我離他好幾步遠。
“拿走。你的東西我不要。”
滄揚一頓,眼睛竟然彎了起來,調侃似地說道。
“不用擔心,裡面可沒有下藥,我可是要將你的身子養好了,以後好要一個健碩的小子。”
我臉一紅,惱羞成怒地拿起手邊花瓶就砸了過去,沒砸到人,將一碗上好的燕窩砸了個稀巴爛,可惜我一點不心疼,他也是。
“明天開始你不用去我那了,我來你這,”想了想,又興味盎然似地加了句,“每天。”
“不準來!不準來!”
拿起手邊一砸一個偏,不過好在還是把人給砸出了房間去。
我大喘着氣,心裡還一直提心吊膽噗通噗通的,若他這次再來,就怕紅衣那陰晴不定的不來救我了。
知道我逃出去過,滄揚的戒心一定上去了,短時期內我是不可能逃得出去了。
璃未,快來救我啊!
只是時間不過三天,璃未要找到我或許容易,只是要像上次那樣見到我,就都是身不由己了。
第三天的這天,滄揚將我帶離了原來的宅子,我看着偌大的地方,不正是望楓國的王宮裡麼。
他說。
“從今天開始便住這了。別再想着逃,你逃不掉的。”
啾啾現今在我的身邊,滄揚並沒有對啾啾的到來皺起眉頭,反而任之我養着他,只是我知道,啾啾是不可能再放出去了,璃未他們別想再用啾啾來追隨到我的蹤跡。
第四天的時候,滄揚再出現,身邊多出了個女子,面貌我再熟悉不得。
我不着神色,朝她欠了欠身。
“公主貴安。”
只是我一直以爲這個望夕澈當的是心甘情願,從沒料到擡起頭看她的剎那,她的眼中會盈滿悲傷和嘲弄,對上視線的一瞬間,她將頭側了開去,淡淡道。
“惜夕小姐莫要拿我開玩笑。”
說着徑自朝滄揚點了點頭表示敬意。
“滄揚大人,火兒告退。”
我一怔,不管滄揚與自稱火兒女子接下來的動作,一把拉住她。
“你說,你是誰?”
她看了看我,拂
去我拉住她的手。
“火兒。”
火兒走了,留下滄揚,我轉過頭皺眉看他。
“怎麼回事。”
“有人不要的東西,自然也有人懂得利用。”
“她憑什麼幫你。”
滄揚笑笑。
“這你該去問她。”
這夜我沒怎麼睡着,在變得比原來更加大些舒適些的牀上翻來覆去,只發覺好人與壞人、自己人與敵人的界限似乎越來越模糊,不知道什麼纔是該相信感激,什麼纔是該痛恨小心的。
近早晨天明的時候,迷迷糊糊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合上的眼睛睜開的時候,模糊間看到房間外面有一道人影快速走過,看哪裙襬繁雜的樣子,我料想是火兒。
她來了,卻不進來,或許是故意挑我還在睡的時候纔來的,想起那時候看到她的眼神,她心裡或許也不好受,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心裡不禁多了一個難解的結。
我腦袋清醒得很,但卻躺在牀上不願起來,一雙眼睛賊亮賊亮的。
眉頭就一皺。
“我要睡覺,別打擾我。”
赤束在門外的身影,稍稍躬了躬身,問道。
“滄揚大人讓我來問問,惜夕小姐是否想要旁聽朝政。雖然需得躲在偏殿。”
我心下一個計較,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就快開始了呀。猛地坐起身來就開始往自己身上胡亂套衣服。
“去!”
我站在偏殿,有厚厚的簾子遮着,我只能小小掀開垂簾的一角向外看去,一看便是眉頭一皺。
滄揚這個外邦彝紺的領主竟然堂堂正正就那麼站在我望楓國的朝堂之上,竟然好是離開望夕澈幾乎最近,與丞相平齊的位置。
“滄揚助我回位有功,期間本宮領略其雄韜偉略,深知爲治國良材,特封爲王室輔佐,與丞相平起平坐。其他封賞由禮部商討後另行補給。”
朝堂衆人雖認爲望夕澈所說無錯,但還是有很多人不住皺了眉頭,畢竟給一個突然出現的人,一上來便是與丞相平起平坐有些過了,卻無人敢站出提議。
過了片刻。
“臣有事啓奏。他日,芷大將……芷江屍首爲人帶走,至今未察有頭緒。”
“無妨。”
那人眼神閃了閃,又退了回去。
又有人站了出來。
“我國現已迎得公主回王位,內憂已除,還有外患在外。望楓國外不遠處的地方,璃舞國幾十萬大軍駐紮,至今原因不明,請公主決策。”
望夕澈好一會兒沒有聲音,一開口竟是。
“滄揚輔佐有何看法。”
滄揚沒有任何拘謹,笑道。
“外患不得不除,若公主信得過滄揚,滄揚便將這件事扛下了,自會有合適處理。”
“可要把握。”
“有!”
“好。”
說着,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嘴角竟然微微勾起,有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我一驚,心下有不好的預感,心知火兒身旁那人也必定是滄揚的人了。
果不其然,不過多久,那侍從端在托盤上拿出來的竟是望楓國軍隊的兵符。
我一怔,恨不得找旁邊柱子就來一下。
完了完了!當真是肥水流了外人田!這麼輕易望楓國的兵就都歸滄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