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又要說到四凶之後,四凶本是變異怪獸,實質上稱作是妖,一點不爲過。四凶修煉成形之前,本體都不曾有後代存世,因爲這種東西只是個例,不是輪迴未果,難以出現。
偏偏饕餮未修煉成形之前,本體曾經與一頭母獅交配,生下了兩種怪物,寒暑不懼,什麼都吃。一種是獒,狀如猛獅,卻比獅小,喜食糞便;一種是豕,形似野豬,體肥肢短,喜食糠秕。
饕餮本體矮小,因此獒和豕身材都較小,修煉成形之後,比普通人也矮小不少。獒傳承饕餮兇狠的特點,敢跟獅虎搏鬥,豕傳承饕餮貪吃的特點,只吃不動。
原本同爲一族,所以獒和豕一直跟隨饕餮族人,獒看家護院,忠烈無比,豕被豢養,因肉質鮮美異常,常被外族視爲珍饈,能換不少東西。
饕餮一族遷居此地,這兩樣東西也被帶了過來。八百萬年勢弱,不少家庭絕戶,因此有非常多的獒、豕散居鵬舉山,成爲野獒、野豕。相比饕餮一族豢養的獒、豕,野獒更加兇猛,野豕更加味美。
徐福打的主意,就是將饕餮族人以及獒、豕,帶到東瀛,因爲徐福發現東瀛的氣候地理,非常適合茶、煙種植。徐福修爲雖然高深,卻也懼這裡暴虐之氣,撐傘戴笠,卻無法使用修爲,一旦使用修爲,暴虐之氣就順着修爲一路侵蝕,不能阻擋。
再說徐福打的是讓他們自願留居此地的想法,也不好用強,於是想出點子,鼓動三寸不爛之舌,勸說饕餮族人到海外謀取生存空間。更是將那一處東瀛說成鮮花遍地,機緣無數,不但可以緩解祖地生存壓力,更可以海外發展,開枝散葉。
徐福的說詞充滿扇動誘惑,正合了饕餮一族想解決人滿爲患問題的心意,各大姓氏因此紛紛鼓動年輕一輩,要他們外出開眼界謀發展,既有利於個人成長,有意外機緣,又能爲祖地另覓落腳之地,以備不時之需。
徐福算計得逞,從各姓各挑選五百童男童女,帶着茶種煙種,又帶了些獒和豕,僱船租馬,一起向東瀛出發。這五百童男童女,至此在東瀛發展壯大,成了東瀛萬民的祖先。
孫慶忌、白要離帶着一幫勢力,從商販中瞭解到情況,撐傘戴笠,向鵬舉山雲蛟湖進發。到了此處,發現這裡不能使用修爲,但這不妨礙衆人強勢,因爲他們的身體機能已經改進,僅肉身力量,就能在這裡爲所欲爲。
但是,他們也一樣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更明說寶物。不過,他們卻發現這裡的豕肉味鮮美,不但肉味鮮美,更發現豕和獒的腦髓,味道尤甚,堪比珍饈,搜索之餘,衆人愛上了這裡的美味,流連忘返。
如此幾年之後,又有外人加入,其實也不是外人,而是留守扶桑山的六個後起之秀,他們是被慶忌要離請過來一起享樂的,爲什麼呢,因爲這六人非常有趣。
這六個之中,一個是大鵬之後,自己取了個名叫鵬清揚,突破了五煉。另五個是四男三女,其中一個女子,正是復生所留,名叫孔秀秀,另外的二男二女,則是復生的哥哥所產,孔明試驗成功,果真一胞多胎,二男叫孔大楞、孔二楞,二女叫孔傻妞、孔憨妞。
六人中以鵬清揚實力最強,仍然保留單個繁衍特徵,公母不分,雌雄一體。其次是孔秀秀,到達四煉巔峰。另外四隻孔雀,實力則最差,才四煉實力,高低不齊,這四隻孔雀不但實力較低,而且性情矇昧,未修煉成形之前,就兄妹交合,產下許多孔雀,保持了高貴的外形,卻不見有修煉潛質者出現。
鵬清揚雌雄一體,不爲色慾所動,修煉成形以傳統的男子形態現身,五煉之後就結下珠胎,留下後代。孔秀秀還在四煉巔峰,還不能判斷是否能結下珠胎,不過卻表現得女兒態多一些,修煉成形之後,化身女子形象,出落得如花似玉。
孔傻妞、孔憨妞修煉成形,獸性未除交合隨性,因她們倆的出現,給這夥人添了不少樂趣。孔秀秀則內斂自重,從未有過如此舉動,也許是還留有之前雌雄同體特徵,與鵬清揚一樣,難生情慾。而其他人也不強求,一是因爲孔秀秀實力不俗,二是因爲獸類出身,保留獸類特點,隨性而起,不作強求。
如此又過去七八年,衆人逍遙之餘,除了美味,仍然不見有其他收穫,算起來時間已經過去十六年了。此時沙黃驪終於坐不住,他早聽慶忌要離彙報過此事,當時也未作多想,要他們有情況及時報告。
左等右等不見消息,沙黃驪記掛此事,與孫白兩家商議,各派人進蜀地,觀察虛實,好作打算。此時孫家家主是大長老孫星空,白家家主是三長老白火祿。
沙家派出的是三名六煉宇禮、宇蒼、宇穹,一名五煉洪先;孫家派出的是二名六煉春耘、春蕾,一名五煉夏誨;白家派出的是二名六煉風啓、風謹,一名五煉雨明。
其中以宇禮、宇蒼實力最強,六煉大圓滿和圓滿境,其他人都在大成境以下,孫慶忌、白要離就是大成境。沙孫白三家的人一到,就被慶忌要離等人奉爲上賓,一切以他們號令行事。
似乎是機緣所至,一直未見變化的雲蛟湖,因爲沙孫白三家的到來,竟然開始有了變化,最明顯的就是蝕人心神的不明氣體,開始出現減弱。
衆人因此充滿期待,大家又一致判斷,秘密可能就在湖底,不過湖中不明氣體更盛,傘笠水中無效,無人敢進湖中查探,只是靜等不明氣體消失之後,再作計較。
又兩年之後,這些不明氣體不再侵蝕精神,這一片天地開始變得清明,萬物愈加生機勃勃。不過變故就在這一年發生,因爲蜀地來了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
這兩個人是誰,正是與丁一夢蘿山分別的桃避和小窮仔。最初幾年,兩人在復生的安排下,幫助無天在無間道創立神光學院,這幾年也是兩人進步最大的幾年。因爲他們從神光學院,獲得了丁一留下的修煉之法。
融合了兔子一身見聞的修煉之法,果然神奇,不久桃避就突破五煉,小窮仔也突破四煉。有了點實力在身,兩人忘乎所以,到復生處辭行,要去外面生死歷練。
溫室的花朵經不起風霜,復生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就同意兩人外出歷練。小窮仔歷練還有一點私心,就是一直想找到母親,一天不找到,一天解不了思念之苦,還有那點曾經給他心理留下陰影的心結。
桃避有了生死斧,黃金大棍就給了窮仔,百多年兩人歷無數次兇險,闖無數次遺蹟險境,也與強者拼鬥了無數次,兩人混出了“窮兇極惡”名號。
被稱爲“窮兇極惡”是因爲兩人間還有個特點,窮仔的怨氣能夠轉換成桃避的惡氣,桃避的惡氣又能轉換成窮仔的怨氣,相互交融,如同一體。而這種相互轉換,又使兩人能得對方感悟,因此兩人生死歷練,有神奇的修爲提升速度。
窮仔每每必全力,事事必發狠,心性冷淡,從無表情,不分輸贏爭鬥不止,不分死活兇險不退,混了個“冷血無情”窮崽子名號。
桃避事事帶着點思考,知道避凶趨吉,知道順勢而爲,逃而不避、避而不逃,混出了“噩運難逃”惡孫子名號。被扁稱孫子,其恨還在窮仔之上。
由於窮仔有心,歷練之中還真被他們發現了幾次窮仔母親的蹤跡,但是窮仔母親神秘,行蹤飄渺,難以捕捉,數次發現數次未果。這次,又是窮仔有所查覺,一路尋來,到蜀地再次消失痕跡。
這一天,慶忌要離的手下,又獵到一隻野獒和野豕,這次的野獒、野豕,比以往都要兇、都要野,個頭超出普通野獒、野豕一倍有餘。這讓衆人的等待,平添樂趣,又有口福。
據獵到的人講,這兩隻野獒、野豕,似乎已經開啓了靈智,特別兇悍,要不是蝕人心神的莫名氣體消除,圍捕之人可以使用修爲,還不一定能捕捉到。
沙家洪先、白家雨明,是沙白兩家的後起之秀,生得一表人才,又有上乘修煉潛質,好舞文弄墨好獵豔,自命不凡。不過兩人卻有些見識,涉獵過一些古籍,見到這兩頭野獒野豕,發現不但形體大於普通的野獒野豕,而且外形有了明顯變化,像極了傳說中的饕餮。
一番賣弄,大家深以爲然,兩人附庸風雅,爲此次的宴會取了個響亮的名字,叫作饕餮盛宴。因爲最美味的部位在於頭部,吃起來極爲講究,將野獒野豕束縛之後,只在桌子上露出頭臚,底下以火熾烤,等到血氣完全激發,進入肉體和大腦,這時敲開腦袋,取出腦髓,味道最美,口感最佳。
判斷的標準也殘忍,通常以雙眼充血,有血水流出爲標準,早了血氣沒完全浸入腦髓,晚了野獒野豕死亡,就沒了那種意味了。
享用的時候,大家圍坐桌邊,桌子上再放上調料,一邊舀起腦髓,一邊醮上調料,才能品出美味。絕世美味,調料當然不能簡單,慶忌要離賣弄討好,從凰鳥留存中拿出不少天材地寶,細緻搭配。
現在火已點燃,這兩頭野獒野豕異常兇猛,爲了束縛固定住兩個,幾個六煉強者,不惜動用本命兵器,還時常留意,發現掙扎要脫束縛,還不時以法則之力束縛。
而這兩頭野獒野豕,桀驁不馴,始終在拼死抗爭,更加速了血液流轉,看着兩頭野味徒勞掙扎,不時引發衆人一陣陣大笑,盛宴因此更加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