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此人就是殺了之前那人的二指禪高手,他身上的這種刀口,好像是曰本刀”曲勇曾經在曰本見過這種刀口,印象深刻,眼見事情越來越負責了,“居然還有曰本人蔘合進來,看來這件事情也來越複雜了。”
曲勇繼續往前走,果然在大廳的石門檻上有一人以刀柱地,僵硬不倒,他已經死了,可不願自己的屍體倒下,可見其意志之頑強堅韌,曲勇忽然發現此人穿着的衣服並不是那二指禪高手死捏着T恤,此人手裡正是一柄曰本刀,刀刃上殘留着鮮血,他臨死嘴角還帶着詭異的微笑,
目光死死的盯着遠方,曲勇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發現他正望着教堂大門口,
“糟糕,難道最後的兇手是剛纔我看到的那條人影,哎”曲勇知道這時候想要去追已經來不及了,他還想到處看下,有沒有活口,至少這教堂裡的神父修女可能還活着,
但他猜錯了,就在一間做禮拜的聖母瑪利亞雕像下,福音教堂的神父和修女全部被綁到一起,捆成一團糉子,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有一個血窟窿,甚至有幾個修女的衣裳破敗,帶着明顯的傷痕,看來死前遭受到了孽待,那大理石地面上鋪滿了鮮血,血的海洋,
這簡直是人間地獄,這些善良的人們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神,可他們的神只會看着他們被屠殺,眼睜睜的看着,無能爲力,曲勇無法想象他們臨死前的那一刻,對自己的神究竟是否有怨恨,
“啊。”曲勇發出野獸般的咆哮,“這究竟是要怎麼樣的心腸,才能做下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他還記得,有一兩個神父和他聊過天,如果要說世上的人都有罪,那麼他們的罪無疑是最少的,可爲什麼死的人卻是他們,
“咣噹”就在曲勇憤怒到無可附加之極,那演講的神案下忽然發出“砰”一聲的輕響,聲音雖然不重,但曲勇還是聽到了,他大喜:“應該還有活口”
他一個箭步上前,手指輕叩,那神案果然發出“咚咚咚”空響,裡面應該藏了有人,他顧不了許多,一拳破開木板,果然藏有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小修女,只見她面無血色,看到曲勇破板竟發出尖利的慘叫,雙手拼命揮舞,“你不要過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在哪裡,,啊啊,,啊啊,。”
“什麼,什麼不知道,他是誰,誰要問他,,。”曲勇一驚,雙手各自擒拿住其揮舞的小手,看着她的眼睛,追問道:“是誰,你快說啊。”
“啊,。”那少女越發害怕,尖叫不已,最後忽然四肢抽搐,口吐白沫,雙眼外翻,生生的嚇暈過去了,
“你”曲勇也知道可能自己太急了,他剛想要掐人中喚醒她,誰知忽然腦後聽到左右風聲颯然,總共有三人強攻,憑着曲勇這一年的黑拳經驗,再加上半年在海底練功,臨敵經驗及敏感已經極高,拳沒到,他已經判斷的出來,來者武功不高,他並沒有回頭,任由那拳頭擊打在自己背上,肩膀上,只是微微的一抖,熊形發勁,宛如一隻大狗熊蹭癢癢,登時將那三隻拳頭蹭掉了,
“咦”顯然偷襲他的人也沒想到,此人功夫如此之高,“住手。”
那三人聽到命令,就不再進攻,這時,那發出命令之人抱拳道:“敢問是哪路朋友來做客,兄弟我方廖男忝爲此廈門重案組組長,還不曾拜會。”
曲勇並沒有轉身,他凝聚暗勁於大拇指商陽穴去掐那小修女的人中,過不多久,等她緩緩甦醒後,才露出一絲微笑道:“你告訴我,到底”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殺我,啊,。”那修女一醒來,立即陷入歇斯底里的尖叫,“上帝,請你降下神恩,懲罰他吧,我真的不知道什麼銅面具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什麼,,銅面具。”曲勇的神經一跳,事隔一年多,他竟又聽到“銅面具”這幾個敏感的字眼,暗道:“難道是我的青銅面具,不可能這麼巧的”他緊緊抓住那少女的手,急迫的問道:“什麼,什麼面具。”
“我我不”
“住手,大膽兇徒,在光天化曰之下,居然還敢行兇。”那方廖男見曲勇聽到自己的名頭,居然身子也不轉,又聽到這修女的話,竟認定了曲勇是兇手,他含憤出手可不比手底下的普通警員,
“啾。”一聲巨響,宛如那深山湖泊中的仙鶴長嘯,聲音高亢驕傲,那方廖男伸長脖子,高昂其頭,邁開兩條長腿,足尖一墊凌空飛起,在撲過來的瞬間,左手臂啄成長長鶴嘴,拳頭如尖嘴,勁風鼓盪,撲面而至,
他一出手,就如同一隻仙鶴,樣子古怪,可威勢驚人,尤其是那隻如鶴嘴的拳頭,直插曲勇的腦後脖子,
曲勇光聽聲音就是白鶴詠春拳,而且此人功力不錯,已經到了暗勁,能夠“聲隨手出”,他脖子後的皮毛一炸,汗毛一根一根豎起,在海底練出來的敏感很明白的告訴他,來者最起碼也是暗勁高手,不敢大意可不能用之前那熊形蹭癢癢來蹭掉這白鶴勁,
他並不抵擋,忽然身子往前一縱,雙手撐地,身子瞬時化成一條大蟒蛇,全身的肌肉一鬆一鼓的配合着兩手兩腳快速爬動,“嗖嗖嗖”就好像一條要被仙鶴吃掉的水蛇一樣在水草間猛躥,
這一招叫做“蛇竄草”,雖然是蛇形,但極爲難練,需要調動全身的肌肉皮毛,配合着手,腳,肘,膝,腹部,胸部肌肉齊動,一層一層的勁道下傳,到了底端再反彈而上,纔能有那種“竄”的速度,在短途猛躥中,蛇這種生物瞬間的爆發力絕對是極強的,諸位如果看到蛇吃青蛙應當就明白了,
曲勇這一動,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那仙鶴的一啄,他竄出後想要反撲,卻忽然發現那方廖男並沒有追擊,反而去扶起那小修女,取而代之的是三柄黑乎乎的槍口對準曲勇,
“用槍。”曲勇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功夫,如果面對普通人的一把槍還有機會閃避,可要面對三把槍,只有死翹翹的份,所以他很快雙手高舉,道:“別開槍。”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沒事了”方廖男不斷的安慰着那修女,可那小修女在神案底下目睹了自己的身邊最親的親人一個個被殺害,已經完全的嚇住了,只會不斷的尖叫,眼看又要翻白眼昏過去了,
“哎”方廖男見實在安撫不住她,只能輕輕的在其脖子上一按,將之擊昏,然後溫柔的交給其中一個手下,自己揹負雙手,看着曲勇,他之前看見的是曲勇的後背,倒沒想到這兇手如此年輕,
現在的曲勇早已經褪去學生的稚氣,皮膚因爲長久在海邊,泡在海里,曬成漂亮的古銅色,手腳纖長,肌肉均勻,眉目間還殘留着打黑拳留下的野獸般兇猛,
“小小年紀,就如此心狠手辣,報上名來。”
“我不是兇手。”曲勇也知道,對方是誤會了,他解釋道:“我也是剛路過,聞到這裡面有血腥味,所以”
“狡辯”其中一名警員厲聲道:“既然你是路過的,爲什麼不早說,而且還拘捕。”
曲勇嘆氣道:“我是着急想要從這小修女口中問出兇手,所以才”
那警員冷冷道:“恐怕是想要殺人滅口吧。”
曲勇道:“笑話,我若要殺人滅口,你們方纔阻攔的住。”
“你”那警員想起自己三人出手,結果人傢什麼都沒做,好像抖灰塵一樣就把自己的勁道卸掉了,不由麪皮一紅,惱羞成怒道:“你現在姓命就在我手裡,還這麼囂張,對你這種拘捕的殺人狂魔,我就能直接槍斃你,。”
“好大的官威。”曲勇也眉毛一擰,厲聲道:“且不說我不是兇手,如果當真是兇手,投降後你敢開槍,你將中國的法律置於何地,難道你們這些所謂的人民公僕就是這樣當的差嗎,。”
“哼。”那警員還想說什麼,已經被方廖男鼻子底的哼聲鎮住,他知道自己組長的厲害,登時身子一縮,不敢多言,
“你束手就擒吧。”那方廖男沉聲道:“我們有槍,你就算身法再快,也沒有子彈快,不論你是不是無辜的,現在你都和這件案子扯上了不可開脫關係,警方需要你的合作,這不也是中國公民的義務嗎。”
“對。”曲勇如果沒有聽到“銅面具”三個字,他一定會去警局,他也很願意和警方合作,但是現在,他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去追之前竄出教堂的那條人影,在他之前,只有這條人影是活着離開的,這修女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話,看來問不出什麼,線索一定要在那個人身上去找,
他也不能將青銅面具的秘密告訴警方,江湖上的事情,江湖解決,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一旦讓警方介入了,只會對誰都沒有好處,曲勇最後搖搖頭道:“我只能說,我不是兇手,你們愛信不信。”
方廖男強硬道:“不論你是不是兇手,都要和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