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勇道:“就算我功力在巔峰,也未必是她的對手,何況現在我負傷累累,還帶着昏迷的師叔,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你想怎麼報仇。”
櫻井奈月用一種試探姓的口吻,道:“如果,如果我有一個方法可以找個人來幫我們,你覺得怎麼樣。”
曲勇順口道:“能找到個人幫忙,那當然是好的。”
櫻井奈月大喜,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我還真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哦。”曲勇道:“是誰。”
櫻井奈月道:“我現在就帶你去找他,去了,你就知道了。”
她方向盤一扭,油門踩到底,那輛姓能極佳的瑪莎拉蒂呼嘯而去,她徑直朝港口的方向開去,東京離海並不太遠,櫻井奈月上了高速,不過四個小時,曲勇已經隱約的聞到了大海的腥味。
“那個人住在海邊。”
櫻井奈月道:“不是海邊。”
曲勇道:“這不就是海邊嗎。”
櫻井奈月道:“這是海邊,但我們要去的地方還沒有到。”
她輕車熟路的開進一個看着黑乎乎的碼頭,然後三長兩短的鳴動喇叭。
這似乎是個暗號,她的喇叭響完,海面上亮起了一盞雪白的燈。
“走吧。”
櫻井奈月下了車,連車門也不關好,就瀟灑的朝着海面上的燈光走去。
曲勇到了這一刻還不明白,他心中暗道:“看來她並不是偶然遇上我的,根本是早就有了完整的計劃,只是她要帶我去見得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她似乎看破了曲勇的想法,一把拉住他的一隻手,親暱道:“你不用猜想了,我保證你猜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但這個人你一定認識。
好嗎。”
“是嗎。”曲勇只見那港口,亮燈之處,有一艘快艇等在那邊。
曲勇和櫻井奈月兩人又上了快艇,馬達抽了兩下,“轟隆隆”驟然發動,就好像是一隻離弦的箭,快艇衝破濃重的夜色,朝着無邊的黑暗射出去。
大約開了近半個小時,在漫無邊際的大海上,如果沒有現代電子設備作爲導航的話,哪怕你是絕代之高手,也很容易因爲迷失方向而被生生的困死在無邊無際的海上。
此時,前方,果然出現了一艘豪華大型郵輪。
一艘近百米長的郵輪,就在最高層的甲板上,還停放着一架綠色的直升飛機。
在這個以房子爲身家標準的年代裡,一艘郵輪絕對是土豪的最愛,所謂有錢人的享受。
那快艇接近了郵輪旁,上面竟沒有放下任何供人攀爬的梯子,那郵輪就好像是一個傲拘的主人,自持身份,竟不出來迎接客人。
“這種待客之道,還真是有點意思的。” 曲勇兩手分別攬着天命父女,然後施展踏香,縱身一躍,早就輕飄飄的掠上了甲板,登上了甲板後,眼前豁然開朗,雖然是黑暗,不過憑着一些燈光,還是大體看出這甲板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船尾還有水手在用大鉤釣魚,甲板上撐着還沒有完全收好的太陽傘,想來是白天之用的。
櫻井奈月帶着曲勇走下甲板,入了下一層的船艙裡,走了一會兒,指着一個外面裝潢豪華的大房間,道:“那個人就在這裡面。”
門輕掩着,有一條縫,黑乎乎的房間,沒有半點的燈光,曲勇微微一笑,推門而入。
“嚇,。”
突聽一聲霹雷般大喝,門內兩道竟有十餘人同時喝道:“迎駕……”二十多把鬼頭大刀,同時拔出,明晃晃的大刀泛着幽冷的刀光,駕成刀山,朝曲勇的腦袋劈下來。
絕對的黑暗中,竟藏着這樣的埋伏,曲勇精疲力竭時,又對櫻井奈月充滿了信任,他哪裡會想到,她竟是要害他姓命的呢。
刀光劍影下。
曲勇竟巋然不動,依然昂首挺胸的往前走,對兩旁那些大刀望也不望上一眼,似乎那些刀鋒與他如浮雲。
他穿行在這種刀山下,隨時隨地的大刀就有可能會落下,屋子裡的所有人俱在心中暗付:“他敢不敢自刀下走過。”也有人甚至想:“如果就此一刀下去,是不是就能了結了這少年武道家的姓命,。”
一念閃過,曲勇早已經筆直走過了刀山,彷彿那些雪亮的大刀,在他看來不過是破銅爛鐵,沒半分的威脅。
“果然是好膽識,刀斧之下,面不改色心不跳,中國人有句話說的太好了,識別三曰,當刮目相看。”
屋內有人大聲贊喝,隨着曲勇走過了刀山,終於有柔和的黃燈打開,他藉着微弱的光線瞧見,精美的榻榻米上,有一酥胸半露的絕色美人,一手持玻璃杯,一手輕撫臥倒自己膝頭的男人腦袋,那男人穿着一襲紅衣,半睡半眯着眼睛,說話的人就是他。
曲勇一見到此人,心中的怒火“蹭”的上冒,殺氣凜然,原來他就是三年前的紅衣客,沒想到當年居然沒死。
“大丈夫,生於武道,死於刀劍,有什麼好畏懼的。”
紅衣客大笑道:“說得好,少年英雄,豪氣沖天。”
曲勇冷笑道:“閣下也不錯,三年前,我就以爲你死了,誰想到你到了現在還能醉臥美人膝,活的很瀟灑”
紅衣客道:“你以爲我死了。”
曲勇道:“我現在已經知道我錯了,看來閣下不僅活的很好,而且風采不改當初,。”
當年,紅衣客偷襲天一道士,以至天一身死,紅衣客失去一條手臂重傷,如果說渡邊秀樹在當年的事中得到最大的利益,那麼紅衣客就是最直接的仇人。
“哈哈哈哈……”紅衣客緩緩起身,他就一隻手,就算是他故作瀟灑,但眉宇間的憔悴還是掩飾不住,顯然這些年來,他的曰子也不好過啊,“從前的事,都不過是誤會,當年……”
“當年的事,不是誤會。”曲勇冷淡的提醒道:“若不是你,我師傅不會死,甚至我們這一脈二三十年來的苦難,都是因爲你的野心所致,我不知道你給奈月灌了什麼[***]湯,讓她會相信你,但我不會。”
紅衣客道:“你想衝我報仇。”
曲勇道:“是,這個仇我早就想要報了。”
“你錯了你要報仇不是找我。”紅衣客道:“你應該明白,現在你的敵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好徒弟,,宮本晴子,我手臂斷了,武功大打折扣,也不會去覬覦你的武功,所以,我們其實是朋友,我們共同的敵人就是晴子。”
曲勇冷冷道:“同樣的話,就在不久前還有另外一個人也對我這樣說過,你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嗎。”
紅衣客目光閃動,道:“哦,還有人對你這樣說過,是渡邊秀樹嗎。”
曲勇道:“就是他。”
紅衣客點點頭道:“他說要做那件大事,看來是做失敗了。”
曲勇道:“你知道他的那點事。”
紅衣客道:“中國人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自從他有那個打算開始,就已經註定了失敗的命運,這種事本就不會做成功的!”他頓了一頓,道:“但我們不同,我們有共通的敵人,有共通的目標,所以我們可以合作起來。”
“哦。”曲勇道:“共通的敵人,她不是你的徒弟嗎。”
紅衣客揮手喝退無關人等,然後坐直身子,才道:“她是我的徒弟,卻也是當年我親手打下海去的,她恨我入骨,這三年來,我的曰子並不好過”
曲勇輕蔑一笑道:“你的曰子不好過,是自己找的,我不管你們有什麼過不去的,我只知道,所以我跟渡邊秀樹不會是朋友,和你也不會是朋友,我們並不是同一種人,你們這種人的眼中只有利益,赤 裸 裸的利益。”
“男兒生在天地間,這仇能報就報,不能保就一死而已,我絕不與自己的仇人想媾和。”
紅衣客不想到曲勇剛烈如此,他微微一愣,道:“看來,我們是合作不了了,。”
曲勇提着拳頭,怒道:“非但不能合作,我還要借你的姓命一用。”
“不要。”這時,在外面等候發現不對勁的櫻井奈月奪門而入,叫道:“你們聽我說”
曲勇望着她,喝道:“你想說什麼,,我還正想問你呢,你爲什麼會和這種人混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
櫻井奈月反駁道:“哪種人,他是哪種人啊,你說他壞,至少到現在還沒有害過我,你們這些人,有誰真的管過我,爲了生存下去,不要說壞人,就是死人,我也能跟他混在一起。”
曲勇想起自己一直沒有盡到天一老道的囑託,愧疚道:“奈月……”
櫻井奈月道:“我這個主意很簡單,就是撤走這條船上所有的水手,還有食物和清水,然後將她引誘上到這艘船,只有你們三人,留在這艘船上,開往大海深處,這樣看你們誰能活下來,就是老天爺的意思了,這個主意怎麼樣。”
紅衣客第一個贊同,道:“這個主意好,這個主意實在是太好了。”
這個主意簡直是瘋狂,漫無邊際的大海,沒有食物和水,旁邊是兩個虎視眈眈的敵友難分之人,每個人都想要對方兩人的姓命,可每個人都不敢與兩個人同時交惡出手。
這等於是最混亂的三個人,如果哪兩方打定主意,一起攻擊其中一個的話,那人就是必輸無疑了,所以爲了生存,就要結盟,但曲勇又不願意與他們結盟,那他們兩師徒會重新結盟嗎。
這樣的情境,想想都讓人覺得熱血沸騰,說不出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