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先生，我猜的沒錯，那個人果然是你。”
託什望着克里斯，身體靠在桌子上。
他的眼睛裡看起來相當詭異，瞳孔是近白的淡金色，着實有些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加布裡埃爾·託什，看似不靠譜實在相當靠譜的男人。”克里斯驀然想起了大人給出的評價，他凝視着託什的眼睛說。
一旁的馬汀一頭黑線，這種話你都當面說，簡直就是頭豬！
“不好意思，這個人腦子有點問題。”馬汀趕緊打圓場，其他人他都懶得管，只有這個腦子總缺根筋的逗比讓他操碎了心。
“沒什麼，克里斯先生的精神情況不太好，這我是知道的，地嗪，確實能夠使人神經甚至是記憶錯亂。”託什以過來人的口吻說。
其實有一點他還是很在意的，明明自己看着也很靠譜好嘛。
“不，我精神狀態良好。”克里斯立刻矢口否認。
“想要來點地嗪嗎？”託什拿出了一支紫色的試管狀容器，想要遞給克里斯。
“我不需要那個。”克里斯表情淡然，搖了搖頭，內心恨不得立即抽自個一個嘴巴子，白送的地嗪不要白不要。
可是大人明令禁止他再攝入地嗪，他可是不敢違抗的。
“好吧，那我們繼續最初的話題。”託什聳了聳肩，把地嗪收了起來。
克里斯覺得自己的眼睛也跟着蹦了出去，心碎成一片片的，嘩啦嘩啦地落下。
該死的託什，他難道就不懂得察言觀色嗎？
“我記得我僱傭了亡者之港的一個僱傭兵組織的幽靈特工前往拜舍爾尋找你，可是爲什麼現在你又出現在梅茵霍夫？”託什繼續問。
“我們在返回亡者之港的途中收到了梅茵霍夫難民營的求救訊號，於是改變了航線。”克里斯給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託辭。
“梅茵霍夫似乎不在自拜舍爾到亡者之港的航道上。”託什顯然沒有輕易就相信。
“是的，不過我一向頗具正義感，既然有人求救，無論多遠也會趕去的。”克里斯突然悵然若失的說，“小時候我的父親就一直教導我儘可能的幫助別人，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聽到這裡馬汀又是一陣無語，他與克里斯是同一年畢業的幽靈，教官也是同一個人，自然對這貨知根知底。
什麼父親的教誨啊，他就沒見過他爹幾次。
“原來是這樣啊。”託什點了點頭，馬汀也不知道他信了沒有。
估計夠嗆，克里斯是喜歡滿口胡謅沒錯，可是都是些無厘頭的話，幾乎沒有什麼邏輯可言，根本禁不起推敲。
“那麼，不知道克里斯先生有沒有意願成爲一名幽魂特工呢？”託什嘴角一動，似是在努力做出微笑的表情。
“幽魂……”克里斯微微皺眉，他可不清楚其中的危險程度又有多少，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況且大人也沒有說過要讓他一定成爲幽魂。
“我還要再考慮一下。”
大人也說過還要等他考慮過再做決定。
因爲有獨特的精神鏈接的存在，黎初諾能夠在很遠的地方直接與克里斯與馬汀交流。
“雖然很想給你考慮的時間，但我覺得這其實不用做出什麼選擇。”託什把目光移向了酒吧內正播放着UNN新聞的電視屏幕。
多尼先生正慷慨激昂的控訴着雷諾遊騎兵的累累罪行。
克里斯也知道這個選擇題其實只有一個選項，沾染了地嗪的幽靈除了投靠託什的幽魂部隊之外其實別無選擇。
只有幽金能夠壓制那恐怖的成癮症狀，地嗪可是比毒品還要要人命的東西。
如果他拒絕成爲幽魂爲託什效力，除非意志極端強大，能夠抵禦失去地嗪後的那種非人的痛苦，不然最終只有死路一條。
怎麼大人還沒有指示？
這時儘管克里斯心中焦急不已，還是不敢匆匆做出決定，其實他雖然對幽魂這種新式的幽靈特工不太感冒，但是他們有地嗪啊！
還需要考慮？克里斯能把自個立刻賣掉只爲多吸上兩口地嗪。
“怎麼，還在猶豫不決嗎？”託什等了好一會兒才疑惑的重新看向了他。
“可我曾經聽說過幽魂相較於原來的幽靈都是些狂暴的傢伙，而且如果不加以控制可能會造成重大損失。”克里斯想要拖延些時間，等大人做出抉擇。
其實克里斯恨不得淚流滿面的撲倒在託什面前大喊求包養之類的話，這樣的事情，像他這種尤其沒節操的生物是真的做得出來。
“蒙斯克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相信。”託什恨得直咬牙，當年要不是諾娃出現阻止他，蒙斯克也許早就已經被他幹掉了。
“不過是因爲他認爲我們會威脅到自己的獨裁統治，所以纔要利用輿論抹黑幽魂。其實我們的精神方面沒有任何問題，那只是極少數的個例纔會出現的情況。”
“我的意思是，成爲幽魂會不會有危險？”克里斯心說屁的危險，只要給他地嗪，他就敢踹除了大人以外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的屁股！
“危險當然是有的，這我不會隱瞞你的。”託什說，“別人誠信待我，我也會誠信待他。”
“可是你不一樣，克里斯先生，一般幽靈特工PSI值只有5的那另當別論，可你已經達到了8級，必然能夠承受地嗪的侵蝕，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已經熬了整整五年。”
“五年而已。”克里斯淡然的揮了揮手，表示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馬汀實在受不了，他走到酒保那裡要了杯雞尾酒，找了張空桌坐下，摘下頭盔，一小口一小口得喝了起來。
這神奇的關注點，真是他的作風。
“受訓成爲幽魂之後，你就可以更好的掌控自己的幽能，並且能夠更加靈活的運用它們。”託什循循善誘，“而且我可以給你的那份地嗪與幽金配給再添上兩成。”
“我……我……”克里斯說話都繞舌頭，像是喝醉酒的人，“容我……再考慮片刻！”
這可是純正的地嗪啊！想一想，每天都可以無所顧忌的狂吸地嗪而不用爲那該死的副作用擔憂，這還是人的生活嗎？
這他孃的就是神仙的日子！
“看來克里斯先生還有其他辦法克服地嗪的影響？”託什倒不是不耐煩了，只是由衷的感到好奇，他以爲沒人會拒絕的。
“要是這樣的話，就當我沒有說過這些話，僱傭傭兵救你的那筆錢也不提了，就算是交個朋友了。”他頗爲遺憾的說。
不！！！
克里斯心中怒吼！
答應他。而就在這時，黎初諾的聲音驟然在聽到腦海裡想起。
“託什先生，請務必再支給我一些地嗪。”克里斯真的要熱淚盈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