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世子見到我似乎很驚訝,世子以爲是誰,虞清珞嗎?”
宓惜玉觀察着沈燁的神色,復又開口道,“可惜啊,此刻她應該在君主懷中安然入睡吧。”
果然沈燁聽到這話面露兇色,“大夫人還真是大度,這樣也不生氣,自己的丈夫睡在別的女人身側,若是無事的話,本世子就走了!”
“你!”沈燁的確戳到了自己的痛處。
宓惜玉壓下心中的憤恨,“世子不用着急走,眼下有一筆買賣我要和您談談,關於虞清珞。”
沈燁的腳步在聽到“虞清珞”三個字之後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宓惜玉,示意她繼續說。
“我知道你對虞清珞一往情深,我也對君主真心不改,不然我們做個交易。我可以幫世子奪得虞清珞,但世子也要爲我做一件事。”
“你說。”
“我要虞清珞肚子裡的孩子消失。”
其實這是必然的,他要虞清珞自然不會想要她肚子裡顧瑾瑜的骨肉,所以她腹中的胎兒必須死,這點毫無疑問。
不過這一切都要從長計議,他並不打算就這樣幫宓惜玉,畢竟雖然虞清珞再好,還是比不得太子,等他把太子扶持上位,虞清珞自然會是自己的,不過既然眼下宓惜玉這個蠢貨送上門來,自己也沒有不收的道理。
宓惜玉看沈燁站在一旁沒有反應,知道這是自己把他說動了,心中大喜,兩人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盤,心懷鬼胎的離開了。
沈燁回去之後,卻居然得知了另一個讓他大爲震怒的消息,太子居然被廢了,那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前功盡棄,簡直是又氣又急,不能幫自己奪得高位的人,那還有什麼合作意義,他和之前那些棄子並沒有什麼不同,他轉念一想,那麼現在朝中最有可能成爲太子的人選不是顧瑾州還能是誰,看來也是時候爲自己另謀出路了。
他喚來小廝,“傳我指令,速去找到顧瑾州平日都會去什麼地方,一有消息,即刻向我稟告。另外,繼續派人盯着瑾王府。”
一連幾日,宓惜玉都沒有等到沈燁的消息,那個人簡直是在耍她,可是自己又只能坐以待斃,一步步看着虞清珞得寵,氣得牙癢癢。
書房中,顧瑾瑜站立在一側負手背對着北召,北召半跪在地上,向他稟告這幾日的消息。
“稟告君主,顧瑾州那邊暫時沒有什麼動靜。不過…….屬下發現了另一件事。”
“你且說來。”
“是關於大夫人的,前幾日大夫人在院子裡處死了春桃。”
顧瑾瑜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示意北召繼續說下去。
“還有就是有人看見大夫人命令一個家丁拿着一封信出府。”
顧瑾瑜的臉霎時陰沉下來,“去把那個家丁帶過來。本王要親自審問。”
“是,屬下遵命。”
北召去找那個家丁的時候,原來從那一天送完信後,他就稱家中老母病危,連夜帶着妻女離府了,北召帶着一行人趕忙分散去追,終於在第三日找到帶回王府。
王府地牢中,顧瑾瑜坐在首位,身旁站着北召等人,手裡拿着刑具,嚇得那個家丁直哆嗦。
“本王只說一次,那日大夫人命你做了什麼,你最好一五一十地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本王可以饒你一家不死。”
顯然那一家三口被顧瑾瑜的神色嚇到,他本就不怒自威,更別提現在這副狠厲的樣子。
那家丁還在猶豫要不要說說出實情,可是說出來,大夫人也絕不會饒了自己這一家。
顧瑾瑜看着家丁猶豫的神色,決定下一劑猛藥,他示意北召,把這個家丁的妻女從牢房中拉出來,命人把刑具準備好。
那個家丁眼看妻女要被行刑,不管大夫人如何,現在全憑王爺做主,“說說說,小人懇求君主饒過小人的妻女吧。”
顧瑾瑜示意北召放開早已哭哭啼啼的妻女,看向那個家丁。
“那日,大夫人命小人處死春桃後,她讓我們所有人退下,她自己在房內待着,過不久,大夫人傳喚小人進去,便把她寫的那封信交到我手上…….讓小人去……去……去。”
“去什麼!”
察覺到顧瑾瑜的怒氣,也不敢再隱瞞,“去找沈燁世子,務必讓小人把這封信交到世子手上,還說,世子看了之後,一定會明白的。”
顧瑾瑜雙眸就像是染上了冰霜,北召替這個家丁感到可憐,這次可是觸犯到君主的逆鱗了。
果然下一秒,顧瑾瑜身前的桌子被他一掌劈成兩半,他就知道沈燁還惦記着虞清珞,絕不會這麼輕易就善罷甘休!
“還有什麼,還不快說!”顧瑾瑜氣急,直接站到這家丁面前,怒視他。
“你還不快說呀,那天晚上!”家丁的妻子推搡着家丁.
“好,你不想活,我和女兒還要活。啓稟君主,我們出逃的那天晚上,我們在花壇看見大夫人和沈世子待在一塊兒說話,他們二人密謀,大夫人說可以幫世子得到小夫人,前提是她希望世子幫助她除掉小夫人腹中的骨肉。若是有半句假話,小人不得好死。”
顧瑾瑜周身遍佈了怒氣,身旁的人都不敢向前,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呼吸聲。
“走,帶他們去前廳,去把大夫人也帶來。”
驀地,顧瑾瑜又加了句,“這件事先不要讓珞兒知道,她還懷有身孕。”
前廳裡,宓惜玉本來聽到北召過來,說顧瑾瑜傳喚自己,心中欣喜萬分,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
剛踏進前廳,看到地上跪着的三人,臉霎時白了,一句話也說不出。
“怎麼,夫人似乎臉色不是很好,是病還沒好嗎?”
明明是一句關心的話,宓惜玉感受到的卻只有徹底的寒意。
“是不是覺得這三個人很面熟?不說話啊,要不要本王替你說!”
“宓惜玉,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下去找沈燁,還約到府中,你還知不知道這是王府!之前種種本王可以不追究,只要你可以安分守己,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把主意打到珞兒身上,還要謀害我和她的骨肉!王府留不得你!”
“留不得我,好一個留不得我,顧瑾瑜,你娶我回來,什麼時候真心待過我,可我爲的全是你。”
“不錯,這一切都是我乾的,可是憑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對虞清珞那個賤人着迷,她明明是被派過來的細作,你還是對她寵愛有加,一門心思撲在她身上,現在她還有了那個孽種!”
“說完了嗎,說完了,本王就告訴你。珞兒和沈燁的事本王從一開始就知道,她也並不是什麼細作,本王全心全意的相信她。”
宓惜玉覺得自己簡直是可笑至極,她以爲的利器,沒想到顧瑾瑜全部知道,而且他說什麼,全心全意的相信她,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顧瑾瑜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滿臉寫着厭惡。
“哈哈……顧瑾瑜,我詛咒你,詛咒你永遠得不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