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依舊有許多問題不清楚。這個蘑菇一看就是生活在山洞裡機緣之下成精的。它沒有接觸過外界,也什麼都不懂。這樣一個蘑菇精要收徒說出去也沒有人會信。可是這個消息是誰放出去的呢?又是誰將那些百姓引誘至此?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滿是疑惑的風馳把目光投在肥蘑菇懵懂的臉上。肥蘑菇看到風馳在盯着自己看害怕的縮了縮脖子顫顫巍巍的問:“你,你還有什麼事嗎?”
“你是怎麼成精的?我從來沒有見過成精的蘑菇。自從生創之力分離之後就沒有東西能夠成精了。你到底是怎麼成精的?”
肥蘑菇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他歪着頭仔細想了想然後說:“我也不知道,我原本就在這裡生活了好多年,模模糊糊有點意識。幾年前我突然感覺附近的靈力增強了許多,很多靈力都可以直接吸收,然後我就突然化形了。”
風馳抓住了肥蘑菇話裡的重點,靈力突然增加。這讓他想到了之前路過的變了樣的森林。或許他知道那片地方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雨了。可是他不知道這些多出來的靈力來自哪裡。這樣看來,最近出現的這些異常都是霏佩境內靈力增加引起的。
風馳嘆了口氣,霏佩這麼大這要他怎麼去查靈氣增加的原因啊?他又隨便問了肥蘑菇幾個問題,最後問他在百姓上山拜訪之前有沒有修行者來過這裡。肥蘑菇說沒有,風馳不在停留了,他帶上一旁昏迷不醒的普通人,將處在混亂中的馳蘭冠背在背上離開了這個地方。
既然從“罪魁禍首”這裡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就只能從受害者身上入手了。先將人帶回去,也許巫輕已經弄出來解藥了。他要問清楚這些百姓的消息來源。
天濛濛的將亮不亮。巫輕小竹舍的門被敲響了。屋內在給人喂藥的巫輕聽到聲音就放下手中的碗,着急的往外趕。他打開門,看到又背又拽的風馳被嚇了一跳,剛快從風馳手中接過了昏迷不醒的人。他看到風馳背上睡過去的馳蘭冠心驚膽顫的問:“殿下這沒事吧?”
風馳用他放在背後箍着馳蘭冠的手將馳蘭冠往前帶。逼着自己陷入昏迷的馳蘭冠被他整個翻了個面,從他背上轉移到了他懷裡。他小心的將馳蘭冠放舒服了些,跟巫輕說:“並無大礙。這種毒對修行者的影響小,睡一覺就該沒事了。”
說完他看了巫輕一眼問:“你解藥研製出來沒有?那個人呢?”
巫輕給風馳讓路,跟着他往屋裡走,邊走邊說道:“那個解藥已經研製出來了,那人剛喝了藥,在屋裡躺着呢。”
風馳嗯了一下,將馳蘭冠放到了他之前受傷修養的屋裡,然後就去圍觀巫輕給兩個中毒的人解毒。
小竹舍房間不多,除去風馳佔領的屋子就剩一個廳堂、巫輕的臥房以及這個空屋子。現在屋子裡放着兩張臨時的小牀。一張牀上睡着剛被風馳帶回來的人,另一張牀上躺着一個渾身藥味的青年。風馳進了屋子,看了會兒巫輕給昏迷的人排毒後,就來到另一張牀前。
牀上對着屋頂發呆的青年被風馳盯得難受,轉過頭看向他,也不說話。風馳對上青年那雙沒有精神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起先青年沒有搭理風馳,他將目光投在了對面小心翼翼排毒的巫輕身上,然後又看向風馳,似乎在考慮對方的可信任度。過了好長時間就在風馳以爲他不會回答的時候那個青年開口了,他道:“我叫風坤,是附近霏清村的村民。”他看了對面牀上昏迷不醒的人一眼繼續說“對面那個是我鄰居,他叫風徊杉。”
他說話的時候風馳就盯着他的眼睛,沒有錯過他眼中的一絲情緒。見他開口說話,風馳又接着問:“你們爲什麼要到山上去?去幹什麼?”
風坤笑了下說:“還能爲了什麼,求機緣唄!”說着他哭了起來又道:“我就該聽他的。他本來是不讓我去的,說是沒有這樣的機緣。我不信,還是去了。他是去找我才變成這樣的,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風坤的情緒有些激動,他哭泣着崩潰道:“可是我沒有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我沒有什麼特長在霏佩過日子確實是活得安逸,可是賺不到更多的錢。我妹妹病了,要給她看病就得要好多錢。都說修行之人得錢快,我就想着去試試,也許就行了呢?我是實在沒有想到會這樣啊!”
風坤哭聲不絕,他越想越傷心,哭得都停不下來了。風馳沒有說話靜靜的看着他哭,等他終於哭累了停下來,風馳又問:“是誰告訴你們山上有個仙人,仙人還要收徒的?”
風坤有些不解風馳問這些做什麼?不過他也沒多問直接說:“村裡都流傳的。最先好像是有人在去紫竹林的路上遇着一個窮翁,那個窮翁說到。”
風馳一挑眉有些沒有想到詫異道:“你們就這麼信了?”
風坤深深的看了風馳一眼,沒有說話。第一個人是怎麼相信的他不知道,但後來越傳越神乎,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後來有人死了,是自殺的,很多人都恐慌了。可是後來又傳說那些死去的人其實是拋開了肉身得了道去修行了。他沒有見過多少修行者,也不知道修行者究竟是怎樣修行的。雖然他也懷疑過,可是很多人都相信了,他實在是經不住誘惑還是去了。
風坤不說話,風馳也不說話。風馳在牀前站了許久,久到風坤轉過身不在理他了。等巫輕忙完,看到風馳還站在牀前,走過去拍了下魔怔了的風馳說:“你多久沒休息了?回去休息一下吧。等你足了精神我們在去霏清村看看。”
風馳依舊沒有說話,他看了巫輕一眼,轉身出去了。回到自己的屋子的,馳蘭冠還是剛剛的模樣,沒有醒來的痕跡。他在馳蘭冠的牀邊坐下,看着馳蘭冠的睡顏輕輕嘆了一口氣。
霏佩,這兩個字在他腦海理盤旋好久了。他雖然身在天靈,爲天靈族賣命,也爲能夠在馳蘭冠身邊而感到榮耀,可是霏佩畢竟是他的故鄉,那裡還有他的父母。霏佩最近發生了不少事。父親一定是忙的焦頭爛額纔會把華菌這件事交給天靈。他不知道霏佩怎麼了,爲什麼這些災難會一起在霏佩出現。但霏佩百姓不應該承擔這些災難,他一定要找到原因。
他回過神將馳蘭冠往裡面挪了挪,在她身邊躺下,閉上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