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同樣的時間,同樣的酒店,甚至與同樣的人做同一件事情,三年前那一夜如地獄般的記憶潮涌般讓她每個毛孔都滲出恐懼。
趙啓山在圈裡是出了名的色,因此要找他辦事其實很簡單,找個女人把他伺候服帖就能得逞。
所以三年前,當霍希捧着最佳新人獎一臉得意地回來抱着她的時候,她慶幸,總算上天給了她這副皮囊。但天真如霍希,哪裡知道他的一夜爆紅是紀如意用身體換來的。
霍希很少帶紀如意接觸圈裡的人,正巧有次霍希帶着紀如意去酒吧,碰到趙啓山,霍希刻意上前搭訕,趙啓山不經意地瞟了一眼站在霍希身後的紀如意,於是心裡就開始盪漾。
其實三年前的紀如意還單純得很,一頭直髮柔柔順順地散在背上,很少化妝,去夜店也依舊素年朝天,所以她一直想不明白趙啓山看中她哪一點。
可是她不知道,像趙啓山這種人,生猛海鮮吃多了,偶爾碰到一碟豆腐青菜便覺得稀罕得緊,況且確實很少有女人能夠像紀如意這樣素顏都素得如此勾人的,所以只一眼,便將趙啓山的魂勾走了。
趁着紀如意去洗手間的空隙,趙啓山守在門口截住她,說明意圖,給了她自己的聯繫方式,最後手掌摩擦着她順滑的頭髮說:“霍希已經25歲了,如果再不紅估計以後都沒有希望了,畢竟在這個圈子,大器晚成的人是少數。你陪着他這麼熬,乾脆拉他一把,對大家都好,你說是不是?”
紀如意依舊記得當時趙啓山說這話的眼神,像狡猾的鷹,語氣卻淡淡的,彷彿在談一場篤定的買賣,告訴她,我已經給了你最好的魚,雖然腥了點,但是營養好得很,就看你敢不敢吃。
其實紀如意也不是沒有掙扎過,握着趙啓山的名片握到手裡起汗,但想到霍希每次被唱片公司打回來的頹敗的臉,就覺得立刻有了勇氣。
犧牲小我,成全大我,愛情的力量有時候頑固卻又無理的強大,能夠讓一個女人拋棄最重要的東西去維持,所以紀如意還是給趙啓山打了電話約了地點,也是景辰大酒店。
晚上8點,紀如意隨便穿了一件T恤瞞着霍希出去,她以爲,這種事情閉一下眼咬咬牙就過去了,無非就是被蚊子咬一口,有多難?
卻不曾想到,像趙啓山這種人豈是蚊子,簡直就是毒蛇,所以遊戲還未開始紀如意就被趙啓山的陣勢嚇到了,圍着浴巾開了門就外往跑,趙啓山豈能讓到嘴的鴨子飛掉,光着腳在後面追。
剛巧走廊盡頭有人刷卡進房間,紀如意跑進去求救,可是這個世界本就涼薄,誰會願意管這些破事,所以很快被趙啓山追上來,將她從那個人的房間裡拖了出來。。。
之後的一切便如歷大刑,紀如意都不記得了。
不是她刻意忘記,只是過程太凌亂,她小小的腦袋真的記不住,只記得醒過來的時候趙啓山已經走了,白色的枕頭上落滿了她的頭髮。。。
她不想把自己想得多偉大,也不想把自己想得多勇敢,只是自那次之後她便覺得自己輕賤得很,漸漸的,便開始變得像現在這樣跋扈張揚,只是對着霍希的時候,依舊是一副乾淨溫柔的模樣。
趙啓山還算守信用,那夜的第二個星期就簽了霍希,紀如意的付出也總算有了結果。
之後趙啓山也主動聯繫過紀如意幾次,見她沒有回覆,便也就沒有再聯繫了。
所以在紀如意心裡,就衝着趙啓山講信用這一點,這次遇到照片的事情還是去找了他,更何況,現在霍希還是趙啓山的女婿。他沒有理由不幫她。
卓然給齊天平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辦公室玩遊戲。
“今天怎麼有空在工作時間給我打電話?”齊天平猛按着鼠標一臉興奮,完全投入在遊戲的廝殺中。
“你跟趙啓山怎麼又對上了?”
“什麼意思啊?我已經好久沒去惹你丈人了?就算同行業競爭,看在你的面上,我現在也很少去擠兌嘉盛娛樂,這點你應該清楚。”
“剛纔趙啓山發了我一個手機號碼,讓我去查,說有人拍了霍希跟一個女人私會的照片威脅他,我查了那個號碼,居然是你的!”
齊天平將鼠標一扔,鼠標在光滑的桌面上劃出去老遠,他的臉也迅速陰下來。
“怎麼不說話?”卓然見齊天平那邊許久沒動靜便追問,“你閒得蛋疼啊,沒事拍個小明星的照片去玩趙啓山幹什麼?”
“不是我玩你丈人,是我被別人玩了!”齊天平冷冷地說:“行了,這事你別管了,我會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