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尉遲恭辭別
慕容潔瑩接着宣佈自己擬定的約法三章,她絲毫不覺得在人生四大喜之一的洞房花燭夜,談論這些東西有什麼掃興的地方。
“第二條,下關城今不如昔,它已經沒落了,留在這裡,有很多事情都不方便,而且我也不習慣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三天後,是回孃家門的時間,你和我就留在我們慕容家,不再回來下關城或者是你們普洱門了。”慕容潔瑩連商量的語氣都懶得用,直接就宣告了自己的決定。
不過慕容潔瑩的第二條約定正和項如的意,他早就盼着能夠名正言順的離開普洱門了,他在完婚前還琢磨着該如何嚮慕容潔瑩開口,現在好了,不用他開口求他,慕容潔瑩就提前替他“考慮”到了,從這一點上講,慕容潔瑩稱得上典型的“賢妻良母”啊。
“第三條。以後到了我們慕容家,需要你出現的時候,你就出現,不需要你出現的時候,你就不能出現,另外,如果有客人來了,需要你和我共同露面的時候,你和我要裝出來一副恩愛的樣子,平時的時候,你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好了,以上就是你和我之前的約法三章,你要是同意,咱們萬事好說,我們慕容潔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你,會讓你享有身爲我們慕容家女婿應有的一切,你要是不同意的話……哼哼。”不同意會有什麼後果,慕容潔瑩沒有說,不過言語間威脅的意圖已然是昭然若揭。
慕容潔瑩提出來的三條,基本上沒有超出項如的預料,他事先已經估計到慕容潔瑩會像列強入侵中國一樣,提出來一些不平等條約,現在看來慕容潔瑩的約法三章,對項如而言,並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至少滿足了項如離開普洱門的願望。
酒醒之後的項如,腦袋瓜兒開始快速的運轉起來,他明白現在自己在慕容潔瑩眼中就是一個徹頭徹底的弱者,雖然慕容潔瑩氣勢洶洶的提出來了三條約章,但是從道理上來講,慕容潔瑩是站不住腳的,他項如只要把這些條件宣揚出去,慕容家的臉面就算是丟盡了,他項如也會成爲受害者。但是聰明的項如不會這樣做,因爲這樣做並不會給自己帶來太大的好處,反而會讓慕容家的人恨他入骨,項如雖然也不喜歡慕容家的人,不過慕容家作爲項如的跳板,還是有不少利用價值的,尤其是面前這個被慣壞了的嬌小姐,更是有不小的利用價值。
項如一幅爲難得樣子,他低着頭考慮了很長時間,採用一種異常憋屈的語氣說道:“慕容小姐,你提出來的三個條件我可以答應,不過我也有兩個條件,希望你也能夠答應。”
慕容潔瑩銀牙緊咬,“你還敢跟我提條件?”
項如坦然地說道:“既然你能夠跟我提條件,爲什麼我不能跟你提條件呢?難道你覺得我現在作爲你名義上的夫婿,沒有資格跟你提條件嗎?還是你覺得我作爲你指腹爲婚的對象沒有資格跟你提條件?抑或是我們普洱門的實力差你們慕容家太多,所以不配跟你提條件?”
項如一連串的逼問,讓慕容潔瑩感覺很不自在,她深吸了一口氣,把心中的不快勉強壓了下去,說道:“有什麼條件你就說吧。項如,你記住,不能太過分。”
項如自嘲的笑了笑,“如你所願。慕容小姐,我的條件只有兩條,第一,既然你已經明言你我完婚是矇騙外人的假象,那麼也就是說你我實際上還是獨立的個體,所以從今天開始,你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就算是我去逛青樓遊妓院,你也不能干涉。”
慕容潔瑩差點給氣瘋了,這項如是什麼人呢,洞房夜還沒有過去,就想着上青樓去了,難道他就不能說話含蓄一點嗎?她咬了咬牙,說道:“好,我答應你。不過項如,你要記住,你上青樓的錢,得自己掏腰包,我們慕容家可沒有錢讓你在這上面糟蹋浪費。”慕容潔瑩暗下決心,回去之後,一定要向父親上稟,清除殷商城的所有明娼暗妓,沒有了青樓妓院,看項如如何去逛。
憋死你。
項如並不是真想上妓院*,他純粹是看不慣慕容潔瑩高高在上的表情,特意說出來這樣的話,羞辱刺激慕容潔瑩的。“第一條你已經答應了,那我接着說第二條。你不喜歡呆在下關城,我同樣不喜歡呆着你們殷商城。慕容小姐,我希望三天後陪同你回孃家門之後,你能夠想辦法安排我離開殷商城,天南地北,什麼地方都成,這樣你不用每天看着我心煩,我呢也不去招你和你家人的討厭。”
慕容潔瑩又驚又喜,她一直以爲項如娶了她,會像油瓶一樣,拖累她以及整個慕容家族,甚至慕容潔瑩還在擔心,項如會想吸血鬼一樣,不斷的伸手跟她要錢要物,現在好了,項如居然會主動提出來離開殷商城,這對整個慕容家族而言,絕對是意外之喜。“項如,你的意思是說以後咱們兩個分開,天南背北,誰也不見誰,誰也不干涉誰,對吧?”
項如點了點頭,“大體上就是這個意思。”
慕容潔瑩說道:“好,你的兩個條件我全都答應了,不過項如你要遵守你的承諾,另外你還要記住,如果你離開慕容家,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都和我們慕容家沒有關係。我們慕容家的人不會害你,卻也不會派人保護你。”
項如笑道:“富貴由天,生死由命,我也用不着你們慕容家的人保護,反正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世俗凡人,對別人沒有什麼威脅,想必不會有人惦記着我的項上人頭。”
項如和慕容潔瑩商量好各自的條件後,便各自安寢,慕容潔瑩自然是佔據了婚牀,而項如則拿着一牀新被子,到外面的耳房去睡。項如一會兒想到今天是自己的洞房花燭夜,一會兒想到馬上就可以離開普洱門了,忽而憂愁,忽而歡喜,到了黎明時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等到日上三竿的時候,門外面傳來尉遲恭的聲音,“慕容姑娘,哦,不,現在我應該改口叫你項夫人了,請問項如起牀了沒有?”
所謂的“項夫人”慕容潔瑩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夫君還在睡覺,請問尉遲先生有什麼事嗎?”
尉遲恭是有名的修真高手,即使高傲如慕容潔瑩在他面前,也表現得很乖巧,這是由尉遲恭的實力決定的。修真界拳頭大就是一切,這條規律帶有普遍性,即使慕容潔瑩也要遵守這條規律行事。
尉遲恭說道:“項夫人,能不能請你把項如喚醒,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他談?”
慕容潔瑩說道:“尉遲先生,你到裡面坐吧,我去叫項如出來見你。對了尉遲先生,你以後叫我潔瑩吧,不用項夫人項夫人的這麼生分。”
尉遲恭含笑點了點頭。
慕容潔瑩走進耳房的時候還擔心項如會不會衣不遮體,不過當他看到項如是穿着全套的衣服躺在牀上睡覺的時候,懸着的心頓時放了下來,“項如,趕快起牀,尉遲先生在客廳等着你和談事情呢。”
項如睡得很淺,聞言,馬上跳了起來,簡單的收拾一下後,項如便來到耳房外面的客廳,“尉遲叔叔,你有什麼事,要和我談?”
尉遲恭說道:“項如,你的父親對我曾有大恩,他又在臨死之前,把你託付給我照顧,如今你已經長大了,又成家立業,有能力自己照顧自己了,所以我想是時候和你分開了。我一直有個夙願,就是天南地北的到處轉一轉,然後能夠到外星球,拜訪一下那裡的修真同道,增光見聞,開闊眼界。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的心願。”
項如雖然很捨不得尉遲恭這樣的修真高手離開,但是他卻更清楚尉遲恭對項如非常的熟悉,現在他只是項如的軀殼,李青的靈魂,按照修真界流行的說法,這叫奪舍重生,是非常招人忌諱的,如果尉遲恭田長日久的和他相處,難保不會發現這點,到時候尉遲恭會如何對待已經不是項如的項如,還是個不可預測的未知數,項如可不像冒險一試。“尉遲叔叔,如兒多謝你這麼多年來對我的照顧。你是如兒在這個世界上爲數不多的親人之一,從我的私心上來講,我並不希望尉遲叔叔你離開我。不過如兒明白大丈夫志在四方的志向,你留下來就會成爲困在淺灘上的游龍,無法實現自己的理想,所以如兒不會阻攔你到四方遊歷。如兒只有一句話要說,請尉遲叔叔記住,無論你走到哪裡,如兒這顆心總是陪在你身邊,總是在爲你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