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如清楚蔡胖子向他抱屈,多半是玩笑,還有一部分是爲了向他討要好處,只有很少一部分纔是真正的感到不安全。
害怕是正常的,不害怕纔是反常的,任誰和兩百多個海盜日夜呆在一起,除非是哪種天生膽大包天或者是沒心沒肺的主兒,否則的話,鮮少有不害怕的。
鐵蔡二人是項如眼下能夠依靠的唯一的力量,海盜們全都死光了,都沒有關係,但是他們兩個卻容不得出現半點差錯,不管他們兩個人誰有點閃失,項如都會失去一條最重要的臂膀。
項如安撫完蔡胖子之後,把他拉到了一旁,“胖子,別抱怨了,聽我跟你說。你要是想和鐵牛大哥獲得足夠的安全感,我教給你一個損招。天益訣上不是有很多操練人的法門嗎?你們兩個人就可着勁兒的操練他們,什麼時候他們累趴下了,跟條死狗似的,連動都動不了一下,你們再停下來。如果天益訣上面的辦法不好使,看到沒有?讓他們繞着千葉島的海岸線跑圈,一圈不行兩圈,兩圈不行三圈,直到把他們累趴下爲止。另外我會再給你們一些玉符傍身,胖子,這可是我最後一點家底了。你要是再不知足,我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木已成舟,蔡胖子心知項如已經下定了決心,自己再反對也沒有用了。“大哥,我可以豁出去命不要,給你看守着千葉島,但是你一定要儘快回來,另外你還要答應我一個條件,這是唯一一次的留守,以後不管遇到什麼情況,你都不能像這回這樣不講義氣,把我丟下不管。”
項如點了點頭,“我答應你。等以後我熟悉了海路,我會把留守的工作交給謝紅玉的。坦白說,胖子,我對你還是不放心,你小子一天到晚嬉皮笑臉,沒個正行,我還真怕你彈壓不住這些窮兄惡極的海盜。相比較而言,還是謝紅玉讓我更放心。”
蔡胖子嬉笑着湊到項如身邊,“大哥,別怪做兄弟的沒有提醒你,玫瑰雖好卻有刺,寡婦雖好卻有刀啊。”說着,蔡胖子還特意把手掌攤開,在項如的褲襠前面比劃了兩下。
項如一腳踹在蔡胖子屁股後面,“你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死胖子,給我滾遠一點。”
等到諸多海盜吃完午飯之後,項如就帶着紅字營登上了最大的那艘海盜船。鐵字營和得字營在碼頭上列隊目送海船消失在茫茫的死亡海上。
蔡胖子長長的嘆了口氣,“大哥,一路平安。我等你平安歸來。”
死亡海上風暴是常有的事,不過項如這次運氣挺好,海盜船在海上行駛了十幾天,也沒有碰到一次惡劣的天氣,就連兇猛的海魚海獸也沒有遇到過幾回。海盜們也都表現的挺老實,沒有一個敢找麻煩的。
項如每天都坐在海盜船的前面的甲板上,吹着海風,或者參悟着玉瞳簡,或者翻閱着彤日十篇裡面的內容,或者什麼也不做,只是享受着驕陽曬在身上的感覺。
謝紅玉就像是個忠誠的衛士一樣,默默的站在項如的身後,只有在項如主動開口的時候,她纔會回答項如提出來的一些問題。
有時候,項如嚴重的懷疑謝紅玉的性別,不是說女人的嘴都是閒不住的,怎麼謝紅玉這麼不愛說話,跟個悶葫蘆似得。
這一日,項如在甲板上懶洋洋的曬着太陽,突然被一股沒來由的煩躁攪擾了心情。
一個海盜從船長室跑了出來,“大首領,隊長,現在咱們的船距離明苒島已經不足五里了,下一步該如何行動,請大首領指示。”
“紅玉,應該怎麼辦?你來說吧。”項如對航海一竅不通,要不是因爲寡婦蠍的誓言球在他的手中捏着,項如還真不敢放心大膽的把有關一切全部指派給寡婦蠍。
寡婦蠍面無表情的說道:“注意觀察天氣變化,只有發現有一絲不妥,就馬上把船停下來,等到天氣穩定下來之後,再繼續前進。”
海盜應了一聲,然後退了下去。
“紅玉,跟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現在的天氣不是很好嗎?驕陽高照碧空如洗,萬里無雲,按理說不應該出現異常的天氣變化呀。”項如隨口問道。
寡婦蠍回道:“上次我跟主人說過明苒島的情況。明苒島的氣候自成一體,和死亡海是完全分開的,兩者鮮有互相呼應的時候。”
項如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明苒島的位置不就很容易暴露嗎?爲什麼到現在明苒島還如中流砥柱一樣,安然無恙?”
寡婦蠍俏臉之上浮現出自信的笑容,“主人從來沒有登陸過明苒島,可能不太熟悉明苒島的獨特環境。明苒島之所以被以前的海盜選爲基地,不是沒有道理的。這裡易守難攻,如果沒有內部極爲熟悉明苒島周邊地理環境的人引路,外人的船隻有九成的機會會觸礁沉沒,如果僥倖讓他尋找到了一條安全的同道,明苒島周邊的惡劣天氣也會讓他品嚐一下滅域的滋味,風浪、天雷、濃霧等等你能夠想到的惡劣天氣都會出現在滅域的範圍之內。主人,不是我自誇,除非是成羣結隊的修真者殺來,否則的話,誰也別想摸上明苒島。”
項如道:“但願明苒島有你說的那麼好,否則的話,我還真不太放心,把這裡當成我的新老巢。”項如倒是不客氣,直接就把偌大的一個明苒島劃到了自己的腰包裡了。
就在項如感慨的時候,一片黑壓壓的天空突然闖到了項如的眼簾之中,寡婦蠍指着那片比濃墨還要黑的區域,說道:“主人,那裡就是滅域。明苒島就隱藏在滅域之中。”
項如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這也太誇張了吧?這裡究竟是死亡海,還是雷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