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人之中又六名皆爲雲火峰弟子,只有剩餘的三名爲鍛天峰一脈。可見擁有煉丹資質的弟子確實難以遇到。
琴逸的突然出現,卻將那九名弟子的目光同時吸引至他身後所負的‘墨蓮’古琴。
琴逸的一人一琴早已流傳整個仙雲門,此時這九名弟子自然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猜到了他的身份,自然也就會想到他以一敵五對戰劍雲峰的事蹟。
但那又如何?一人獨敗五名五雲弟子,在人境之中有不少人自問可以做到。雖然有些人心境修爲已逐漸入道,不會在意這些虛名。比如金靈塔六層之上出現的那三名弟子。
可人境之中卻仍有着不少弟子對此不屑一顧。就比如眼前的這幾名雲火峰弟子。
其中暗自觀察過琴逸的那人倒是驀然不語,彷彿琴逸的出現與他毫無關係。
然而另外五人卻不會如此想,在猜測到琴逸的身份後。其中一名身材瘦弱,面容略顯陰沉的六雲弟子便傲然的打量了琴逸一眼,隨即問道:“你便是天機峰的記名弟子,琴逸?”
廢話,琴逸暗道一聲,他又怎會猜不透眼前這些人是何心思。但他卻懶得在這些事情之上計較,所以便淡然答道:“沒錯,正是我。”
哼!陰沉青年身旁的另一名六雲弟子很是不屑道:“有些人自認爲打敗了區區幾名五雲弟子,便不知天高地厚起來。我看你也不過剛剛邁入化境吧!怎麼,想學着別人闖火靈塔?你也不怕被活活燒死在裡面?”
說話間,不留任何餘地。不過很顯然,他肯定不知道琴逸在金靈塔中連闖五層之事。否則此時的他,就算在怎麼看不順眼琴逸,也只會乖乖閉嘴。
琴逸暗自皺起了眉頭,他此時修煉‘古邪劍訣’方有所突破,真的很不願在陷入任何事端之中。回答的語氣仍然很淡漠:“是否會死在其中,好像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們還是管好自己爲好。”
“哼!不知死活”陰沉青年面上的傲然之色消失不見,雙眼寒光卻一閃而逝。
他身旁的那名弟子更是譏諷道:“柳師兄,人家想既然想要尋死。那我們就在一旁看好戲好了。”
我們走,被稱爲柳師兄的陰沉少年很顯然在他們五人之中頗具威信。說了一聲後,便不在理會琴逸,領着其餘四人進入了二層考驗世界之中。
至於剩下的最後一名雲火峰弟子仍然不發一言,在那五人進入之後。他也不動聲色緊隨而入。
琴逸也看出了那五人顯然對最後那人也不懼好感,然而他近乎虛境的靈識掃了對方一眼後。眼神卻變得玩味起來,對方的修爲,令他起了興趣。
在六名雲火峰弟子完全進入其中後,剩餘的三名鍛天峰弟子才向琴逸走來。
三人中爲首一人不過二十幾歲,面容清秀,氣質隨和。令人無法生出厭惡之心。他對琴逸拱手道:“在下鍛天峰憶秋白,對琴兄之名早已如雷貫耳。”
隨即指着他身旁的兩名弟子說道:“至於他們則是與我一同入門的同門,趙夢凡和江飛雲,也可以說是我的好朋友。”
趙夢凡二人見介紹到自己,亦紛紛拱手作揖。
琴逸還了一禮後,微笑道:“憶兄過獎了,正如他們所說,我那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倒讓大家見笑了。”
琴言中所指,自然便是方纔的陰沉青年五人。
憶秋白笑了笑,並未反駁,客套的話語說多了便顯得虛僞了。於是直接切入正題道:“他們中爲首那人名叫柳青寒,據傳聞與雲火峰一脈中的項天關係極好。所以琴兄還是小心爲妙。”
“項天?他又是誰?”琴逸疑惑問道。內心卻暗忖,難道自己又莫名其妙惹到什麼人不成,若確實如此,那還真是有夠莫名其妙的。
“琴兄不知項天是誰嗎?”這次倒是輪到憶秋白一臉驚訝。
琴逸搖搖頭苦笑道:“因爲某些原因,我確實對門中的一些事情不是太瞭解。”
憶秋白以爲琴逸身爲天機峰記名弟子而無人願意與他說太多,所以很是瞭解的“哦”了一聲,然後才解釋道:“我門中六脈弟子,要數人數最多的,卻是雲火峰與飄渺峰。而項正是雲火峰爲數不多的幾名八雲弟子之一。”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在雲火峰中其地位僅次於他們一脈的大師姐,紀煙兒。也就是說,他乃是名符其實的虛境巔峰高手,雲火峰九雲之下第一人。”憶秋白說完,若有所思的望向了琴逸。
琴逸聽完,苦澀笑道:“憶兄言下之意,便是說那柳青寒現在看我很不順眼,很有可能讓他們的項師兄來狠狠揍我一頓嘍!”
琴逸的調侃之語,卻令憶秋白對他好感大曾,哈哈笑道:“憶某也是提醒一番罷了,再說了若真到了項師兄那等修爲境界,也未必會與我們計較。”
琴逸笑道:“憶兄所言沒錯,而且要真到了那時候,也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真因此提心吊膽,倒落了下乘。”
憶秋白讚道:“琴兄好心境,難怪短短時日,便能揚名於整個仙雲門內。”
“彼此彼此,憶兄自然不會輸於我。”說完,二人相視一笑,一同走入了二層的考驗世界之中。
不過他們內心卻同時對對方的手段和心智作出了很高的評價。至少不會將對方看成是柳青寒那一層次的人。
火靈塔二層考驗世界之中與金靈塔倒是有着某些相似的地方,一樣的是一條直入雲端的梯子。很顯然,此梯子便是通往二層的通道。
只不過與金靈塔內大不相同的是,這一片世界之中到處充斥着炙熱的氣息與能量。
放眼望去,除了火紅的通天懸梯之外,便是連綿無盡的火紅沙漠。
沙漠之上,狂風襲來不時捲起陣陣紅沙,形成一條條不斷旋轉的火龍捲於沙漠遊走。
而半空之中,除了一輪不斷燃燒着炙熱烈焰的太陽外。那一片片紅霞若燒的火雲更是如同飄蕩在天空之中的火焰,彷彿隨時可能從空奔襲而下。
琴逸四人一入此地,便只覺無邊熱流籠罩了自身。即便是釋放出真元守護在體外,仍然被其中的熱流不斷蒸發。等待真元流盡,而自身被烤乾的那一刻。
“這種感覺真不好”憶秋白皺眉道。他們乃鍛天峰弟子,雖然修煉的功法也是以體內真火爲主,以方便煉製丹藥。
但畢竟不同於雲火峰純粹以丙丁之火爲主的‘怒霞焚天訣’。在這火氣息及其暴躁的世界之中,他們也不由感覺到了壓力。
而此時火紅懸梯之上正欲闖關的柳青寒幾人卻也注意到了琴逸等人的到來。
見憶秋白三人與琴逸居然走得如此之近,而因此地的暴躁之火變得不太好看的臉色,不由諷刺道:“還真是沒想到鍛天峰居然也與一名記名弟子談笑風生了,不過希望你們能跟得上我們纔好。”
言下之意,自然是說鍛天峰一脈不顧顏面而與一名曾是記名弟子的人套近乎。甚至說到憶秋白三人不如他們雲火峰一脈。
他說話之時,運起了體內真元,話語聲於火紅世界之中迴盪不休。所以琴逸四人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憶秋白呵呵笑道:“琴兄弟年少英豪,能與他相交卻是憶某的福分。柳兄眼界甚高,我等自然入不了你的法眼。”
憶秋白說得好聽,話語之中卻暗諷柳青寒等人狗眼看人低,針鋒相對之言,不落分毫。
“還真是物以類聚,近墨者黑。柳師兄,我們走,不用理會這等人。”
“就是,有些話說出來,可是要有實力承擔。”
柳青寒身旁的四人冷嘲熱諷道。
柳青寒輕哼一聲,眼中閃過一抹冷光。但卻未在反駁,而是冷然道:“我們走。”
憶秋白見狀搖頭道:“心胸狹隘之人,其修爲始終不會提升到更高一層。”
不過琴逸卻未作任何答覆,此時他的目光被沙漠深處的一道背影所吸引。
憶秋白自然也發現到了琴逸的異樣,順着他的目光向沙漠深處的背影望去,驚訝道:“那不是雲火峰的另一名弟子嗎?奇怪,他不與柳青寒等人前往第二層,怎麼會進入沙漠深處。要知道其中丙丁之火的暴躁可是外圍的數倍。若是不小心,可能隨時都會喪命其中。”
琴逸卻對此人大感興趣,他也認出了那人正是雲火峰六人中一直沒有出聲的那人。
而他也看出了此人現在的想法,想要在這二層考驗世界的深處進行修煉。雖然他及其冷漠,但在某些方面倒是與琴逸遇到的趙無極頗爲相似。他們都隱藏着一顆瘋狂的修煉之心。
聽了憶秋白的話語後,琴逸卻笑道:“此舉動看起來雖然及其瘋狂,但富貴險中求不正是這個道理嗎?”
憶秋白驚訝的望向琴逸,問道:“琴兄不會也想要到那深處進行你所謂的瘋狂修煉吧!”
誰知琴逸境點頭答道:“沒錯,我正有此意。沒想到,居然又遇到了一個怪人。”後面那句話,自然是指雲火峰的那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