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木叢林,大戰正酣,險象環生,是危是難?】
見幽沐手中遜河水瓶的威勢,虛靈尊者也脫口提醒道:“小心寶瓶!”
鍾雁冰早注意到幽沐的舉動,唯一叫他有些驚訝的,是他這強大的攻勢,尤其那滾滾洪流之中,竟然還蘊含着天地自然之力,當真是奧義無窮。
紫金之光一閃,鍾雁冰頭也不顧,仍應對着血淚伶俐狠辣的攻勢,不是他輕敵於幽沐,而是血淚那綿綿舉止中,卻是太過於高深的手段,叫鍾雁冰不得分心。
“吞天!”
紫金葫蘆壺口打開,猶如吸力強大的宇宙黑洞,將遜河水瓶噴出的濤濤洪水盡收其內,轉眼間也是葫蘆身型猛漲,猶如山嶽一般。
一出一進,兩寶相遇,好一番景象。
幽沐眼中寒芒畢露,喝道:“我看你能收多少!”
他狂運了一股真氣注入遜河水瓶之中,頓時又是一股滔天巨浪。
“看我洪天巨浪!”
幽沐大吼一聲,連血淚也不顧了,非要淹沒了鍾雁冰不可。
“狗屁洪天巨浪,看我踏浪而來!”鍾雁冰忽然將身體一轉,直面巨浪,他腳踏虛空,身子直升,踩着洪天巨浪殺了過來,身後,是遭受突然變故而被洪流弄得有些狼狽的血淚。
血淚從巨浪裡嘭地一下冒出,直衝到空中老高,低首看了一眼溼透了的乾淨衣袍,一邊運轉真氣將其烘乾了,一邊咬着嘴脣追了上來:“好!好!好你個幽沐!好你個鐘雁冰,竟溼了老孃的身!”
奇怪,本是男兒,爲何又自稱老孃?
鍾雁冰可沒功夫多想,而是提着七彩飛虹神劍,直殺向高舉遜河水瓶的幽沐。
幽沐也不等閒,見鍾雁冰踏浪而來,操控着洪流不斷高漲,拍打着鍾雁冰。
而鍾雁冰這邊,洪流高漲一尺,他就再提高一尺,洪流高漲一丈,他就再升一丈!竟能得到洪流奔騰的奧義,隨波而動,不被巨浪淹沒。
幽沐從初時的平視已然到了仰視,他腳下用力,也將身型升起,血淚本衝得高遠,一時間三人騰得老高。
這一刻,鍾雁冰殺到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在他後背不停變換閃爍,也不知他要發出哪一個結合四象神獸的虛招、實招。
鍾雁冰平握長劍,如一根神針、一把尖刀直要將幽沐穿透。
幽沐身形未動,平靜得有些異常,好像這天地之間,沒有叫他動容的,只等鍾雁冰來刺。
七彩神光劃破天空,鍾雁冰直接從幽沐身體穿過。
這一刻,連下空的章堯等也不禁一望。
哪知,沒有任何聲音,幽沐的身影毫無損傷,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被長劍穿過的身影,轉眼變虛變淡,消失不見。
“浮光掠影?!”鍾雁冰心中一震,自是聽說過鬼影宗的詭異功法,但卻沒怎麼見過,鬼影宗本來就神秘,再加上宗內沒幾個人能夠完全施展其四套神功,唯一見過的,還是幽紅冥那時在碧水啞泉施展的‘藏形匿影’了。”
而幽沐果然是鬼影宗大弟子,能夠施展鬼影宗四套神功不說,在剛纔的一瞬,竟然還連連先後使出“浮光掠影”、“藏形匿影”兩套神功,結合得如此天衣無縫,融會貫通。
“該死的鬼門派,又來這一套!”鍾雁冰狠狠地道,繼而急忙轉身,正是血淚殺到了。
鍾雁冰眼光一閃,卻不應血淚,而是扭頭便跑。
他不是怕血淚,而是怕暗中的幽沐。要說鬼影宗的功法,雖然耗費神識巨大,可在實戰中,着實叫人頭疼。
血淚嗔道:“臭小子,只有躲的份兒了麼?口口聲聲的仙道正派,也做此等丟人事?不敢直面應戰麼?”
鍾雁冰不理他,只是便戰邊退。而血淚每一招銀針甩出,玉掌拍下,也叫鍾雁冰應付不來,每接下一招,身子便墜落幾分。
“好!哈哈哈……”幽紅冥裂開醜陋的大嘴,露出獠牙,見血淚打得鍾雁冰狼狽,不免高興。
“好你個頭!”
只聽嗚的一聲,章堯的元鼎掄了下來。
幽紅冥忙將雙臂交叉,以兩支毒蝟拳套相抗。
元鼎威猛,又是章堯使出,力道含有萬鈞之力,哪能輕易抗住?
鏘地一聲,元鼎與毒蝟拳套碰撞一出,火花四濺,幽紅冥如一顆待砸的釘子,半截身子直接被敲進土地中。
幽紅冥一見不好,立刻偷運心法,施展“藏形匿影”。
哪知章堯早已料到,幽紅冥的身子剛剛隱去一半,章堯舉着元鼎照着原來的深坑處又是一頓狂砸。
血煞心中偷笑,上一次是他被章堯舉着元鼎狂歐,這一次換做一項老道的幽紅冥了。他雖然得到幽紅冥破例傳給他的“血魂十六鬼”,可是他也沒有任何的感激,血煞嘴上不說,心中明白,幽紅冥無非是利用自己癡練成魔的性子,好祭戀自己的毒蝟拳套,使其吸納更多的血魂之氣,纔將“血魂十六鬼”功法給他的,世人誰不知道,“血魂十六鬼”修煉容易,穩住自身卻難,稍有不慎,便會被十六鬼反噬,而成爲血魂十六鬼的養料了。
幽紅冥與血煞,是典型的狼狽爲奸,各有所需。
趁着章堯狂砸幽紅冥的一會兒功夫,血煞不斷結印,“血祭”大法施展而出。
幽紅冥在章堯連連的打擊中還是隱去了,章堯喘氣粗氣,也是累得夠嗆。
可沒等他喘上幾口氣,身後是運轉了“血祭”大法,實力倍增的血煞轟來。
血煞一鼓作氣,連連猛攻,盡是傾盡全力的殺招。這一下輪到章堯被血煞連連逼退,唯有招架。章堯盤算,待血煞猛攻不下,作喘息時,再作打算。而出乎他的意料,有人替他出頭解難了。
這個人正是連連敗退,被打得墜下來的鐘雁冰。
血煞攻得起勁兒,滿目通紅,哪還思想其他,更沒料到鍾雁冰還有空對他下手。
血煞只覺得胸口一悶,直接趴到在地,背後是火辣辣的劇痛。
只見一個如山嶽般大小的肚皮鼓鼓的紫金葫蘆,正壓在他的後背之上。
“好一記‘遁地’!”章堯大讚,喜上雙眉,再次舉起元鼎,照準血煞掄了起來。
“還有這等好事!送上門了趴好了等我砸麼?”章堯哈哈大笑,舉起元鼎又是一頓狂砸,而他落下去的大鼎剛擡起來,鍾雁冰的紫金葫蘆又跟着砸了下去。
一時間,兩大法寶輪流砸地,如天神打鐵造劍一般。而運轉了“血祭”大法的可憐的血煞不能以此法殺敵,只能以此法御己了。
血煞理應慶幸,若不是運轉了“血祭”大法,修爲功力倍增,很有可能被兩大法寶砸成肉餅了。
“該……死……的……擎……鍾……葫……鼎……”血煞在地下話不成句,每挨一下,只能吐出一字一音,如此下去,也是夠嗆。
嘭!嘭!兩聲,是紫金葫蘆與元鼎紛紛橫着被擊飛,先後顯化而出的正是幽沐和幽紅冥。
鍾雁冰將欲飛走的紫金葫蘆收回,卻發現那葫蘆之上緊緊跟隨者一道虛影,瘋狂地吸收着他操控着紫金葫蘆的神識,而那道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幽沐。
轉頭再看幽沐,仍立在面前,只是面帶譏笑,手中掐着發訣,運轉着神識。
“該死的!這又是什麼鬼玩意兒!”鍾雁冰破口大罵,今日他是恨極了鬼影宗的手段。
“哼哼哼……鬼影宗四大功法之一——如影隨形。”幽沐邪惡地乾笑着。
“糟糕,御寶便會被吸走神識,此消彼長,當真失勢,不御寶,便將我手中元鼎成廢物一個了麼?”章堯在一邊道,鍾雁冰一瞧,他元鼎之上,正踏着一個虛影,鼎到哪裡,影隨至哪裡,那個虛影分明便是幽紅冥。
“去他奶奶的鬼影宗!”鍾雁冰口暴粗口,實在是因心中怒極。
“哼,這算什麼,鬼影宗偷到、跟蹤、下毒,手段癢癢陰險,你才見了幾分?”血淚妖里妖氣地道。
“滾你個娘們蛋!”章堯也急了,坡口大罵道。
“你!你……你!好!”血淚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連連說了幾個你,轉而狠一咬牙,兩臂張開,寬大的袖袍了簌簌地飛出了兩大派的鳳鳴銀針。
“不好!是鳳鳴貞針陣!”虛靈尊者在鍾雁冰識海中提醒道。
“什麼大陣?如此蹩腳的名字……”鍾雁冰仍不以爲然,將手中的飛虹神劍握得更緊了。
章堯無奈,元鼎無法全力施用,待用空拳再戰,而身下的火麒麟不幹了,跐溜一下子從他誇下鑽走,再看元鼎之上,是火麒麟追着幽紅冥的虛影繞着元鼎再平跑。
炙火神異,能滅神魂,燒魔障。
鍾雁冰經火麒麟提醒,左臂一抖,體內放出一團炙火將幽沐的虛影驅散了。
“鳳鳴貞針陣”已成,成千上萬的銀針,排開滿空,聲勢浩大,帶着鳳鳴之音,如雨點般瘋狂射來。
這一刻,金鐘之上的朱雀也是“咻”地一聲尖鳴,衝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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