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回 飛龍要塞
危機總算過去,沈博儒用手將身上的灰塵拍散而去,深出一口氣後,面色也是平靜不少。
擡頭看到冒頓也是站立在原地,沈博儒當下便是三步並作兩步,幾個箭步上前,立在冒頓身前一番打量,查探後,發現只不過是將法力修爲耗損了十之八九,所受的創傷也只不過是一些外傷,當即,沈博儒便是放心不少。
拱手向着冒頓祝賀道:“小弟恭賀大哥滅掉東胡,此後,在這草原之上,大哥便可盡情馳騁了。”
“咳,借兄弟吉言了,此戰我方可以獲勝,還要多謝兄弟的相助呢,如果沒有兄弟,不要說獲得勝利,只怕大哥我都沒了呢。”冒頓輕咳一聲,感激的對沈博儒說道。
聽罷,沈博儒微微一笑,坦誠的說道:“本來我這外族之人不該插手你們草原事宜的,但既然你我已結成異姓兄弟,那小弟就沒有理由推脫了。”
冒頓聽沈博儒說完,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伸手拍了拍後者的肩膀,遂即,兩人便是並齊的向遠處的東胡營地走去。
剛走到半途,直見沃擴領着匈奴剩下的修仙者來到兩人的面前,那沃擴忙是上前,恭敬的對冒頓說道:“恭賀單于大獲全勝,自此後我匈奴一族必可如九天雄鷹一般縱情馳騁茫茫草原。”
冒頓看到沃擴上來時,眼神中就是冷色忽現,一瞬之間,別人也都沒有察覺,待沃擴走到近前,冒頓卻是不見發作,猶似已將剛纔這傢伙不管自己的死活,而狼狽飛奔的事情忘掉,一臉的悅色,在聽完沃擴的一番話後,冒頓更是誇讚道:“前輩此戰付出許多啊,是匈奴一族的英雄。”
這一番誇獎,直把沃擴樂得合不攏嘴,顯得冒頓的話很是受用。
這時,冒頓掃視全場,將人數亦是不到來時的一般,而且有着煉虛後期修爲的木裡更是戰死,對於損失這麼多的傑出之輩,心中頓時大嘆可惜。
……
此番大戰,匈奴一族大惑全勝,自此後便是少了一個死敵,而且經過此戰,匈奴更是將東胡的一切資源都佔爲己有,不光是那些牛羊,還有人口,地域面積更是擴大至原來的三倍,更重要的是還有一些東胡族人修煉的功法和一些珍貴的資源。
看着面前的戰利品彙總表,冒頓滿心的歡喜,更是有着一股底氣。
自己自接受單于一位以來,一直都是小心謹慎,爲的就是可以在這弱肉強食的茫茫大草原之上覓得生機,好歹蒼天不負我,今日總算是爲匈奴全族掙下了更加廣闊的生存空間,而且自己的凌雲壯志,遠大報復也是有了更加廣闊的舞臺,一時間豪氣甘雲,盛氣沖霄。
當即,冒頓便是下令,全族歡慶三日,以慶祝這重要的勝利。
月明,星稀。
篝火旁,穿着匈奴皮製衣服的沈博儒同匈奴諸人一道,載歌載舞,盡情狂歡,一番熱鬧,真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沈博儒起身走到人稀處,擡首看着夜空的那輪圓月,竟是不由的惆悵起來。
過了一會後……
“兄弟,怎麼了這是?”這時,身後傳來冒頓關切的聲音。
沈博儒嚥了口吐沫,整理心境,轉過身來,微微一笑道:“沒有什麼,只是想到自己在這裡打擾大哥已經將近有半載時間了,兄弟該回去了。”
聽到沈博儒如此一說,冒頓眼中露出不捨之色,但他似乎對沈博儒有些瞭解,決定好的事情斷不會隨意改變的。
心裡明白過來,冒頓卻也不挽留,認真的說道:“兄弟準備什麼時候動身?”
“明天天明就動身。”沈博儒看了看夜色,淡淡的說道。
“這麼急?”冒頓顯然是沒有想到沈博儒是說走就走,有些意外的說道。
“兄弟離開師門已經有將近四年的光景了,且一直是沒有傳信回去,若是再不早點回去,就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也許師父他們還已經以爲我死了呢。”想到這一層,沈博儒不自覺的再次惆悵起來。沈博儒自當初來到匈奴後,便是問明曆法,頓時心驚,原來自己在並立空間中一過便是三年多的時間。
“即是這樣,那大哥也就不挽留你了,來,和大哥喝幾杯,就當是爲你踐行好了。”冒頓拍了拍沈博儒的肩膀,微微笑過,豪爽的說道。
是夜,兄弟二人,把酒言歡,直至天明。
茫茫草原,東邊剛泛起魚肚兒白。
沈博儒衝着冒頓拱手道:“大哥,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就到這裡吧,兄弟就此別過。”
“好,既然如此,大哥也就不矯情了,兄弟,一路順風。”冒頓看了沈博儒良久,雖是不捨,但還是和沈博儒拜別。
當下,沈博儒那便是祭出拉風劍,扯了一聲呼嘯,沖天而去。天際之上,沈博儒踏着拉風劍,硬是以冒頓爲中心,繞了三個大大的圓圈,最後,纔是破空而去。
一路御劍飛行,過去三日時間。這日,沈博儒見腳下兩旁懸崖峭壁,不過有得不到二十里寬的山樑往南通去,待在行一會,遠處竟是有炊煙升起,便是知道此處該是有人家聚集,便是在離得此處尚有一二里地時,就落了下來,免得引起太多的注意。
走過一會,直見一座固若金湯的要塞出現在眼前。
紅黑色的城牆足有二十丈高,方圓將近百餘里,彷彿一把鉗子嵌在這山樑之上,城牆上甲冑鮮明,氣勢威武,明眼人一見便知,想要攻進去,難於登天。
這是方圓萬里內,自草原進入中原的唯一路徑,如果想從別處進入,只有繞道兩三萬裡的沙漠,但任何統帥都不會真的愚蠢到去選擇繞道,那樣不用戰鬥,光是後勤補給就可以將他們拖垮。
所以,自此關建成以來,經歷無數次慘烈戰鬥,入侵者都想在這裡賭上一賭,難道天下真的有不被攻破的堅城嗎?
這裡便是草原通往帝國的咽喉之地,軍事重鎮——飛龍要塞,帝國驃騎大將軍霍去戰常年駐守之地,帝國第一精銳三十萬“斷魂騎”盡數駐紮於此。
“來者何人,所爲何事?”城樓之上,一頗爲嚴肅的聲音響起,此地是爲帝國北部屏障,時時刻刻都是處於戰備狀態。
而隨着一聲門閂摩擦的聲響,巨大的城門開來一絲縫隙,旋即有個看上去是個小官的人,領着十多位士兵走了出來,遂即城門再次關上,這刻見有人走近,自是小心查問,若是一個不慎,讓異族的奸細混了進來,那可是傷腦筋之事了。
“小民是帝國子民,前些日子到塞外去討生活,一番奔波,好歹也算有些收穫,這不,就趕回來了。”沈博儒自是不會照實情來說的,當即眼珠轉動幾下,就想出這個理由想要搪塞過去。
“這一路之上條件頗爲惡劣,你這一個人怎麼可能走的過來的?”那城門官顯然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有些懷疑的說道。
“回稟將軍,小民自小時有幸得到我們村旁的道觀裡的老道的點撥,傳授了一些強身健體的方法,身體還好有些底子,否則,真的是難以走下來呢。”沈博儒一邊說着,一邊擡手握拳捶了幾下自己的胸膛,當即便是幾聲‘砰砰’的聲響穿過,顯得是身體似是鋼筋鐵打的一般。
聽完沈博儒的解釋,那城門官圍着沈博儒轉了一圈,上下左右前前後後打量一番,似乎也是看出沈博儒身體比得尋常人要強壯一些,便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沈博儒看在眼裡,知道對方算是差不多相信了,一顆懸着的心亦是放進了肚子裡。
遂即,那城門官衝着沈博儒開口說道:“既然這樣,就進城吧。”說着便領着沈博儒城門處走去,隨着他向着城樓上擡手示意了一下,便聽得摩擦聲再次響起,城門徐徐而開,沈博儒亦是隨着諸軍士進來飛龍要塞。
進去後,衆人走出城門樓子,那城門官便像沈博儒指了出城南下的方向,沈博儒拜謝而過,剛要轉身離開之時。
“什麼情況?”直聽的一渾厚的聲音響起,一聽便知是在問那城門官。
沈博儒感覺似乎這城門官對這說話之人甚是尊敬,忙是恭敬的回道:“啓稟大將軍,此人是在塞外討生活的帝國子民,屬下已經仔細盤問,剛從外面領進來的。”說完便是大氣都不敢出。
“噢!?”隨着這一聲,沈博儒感到一道猶如利劍般的目光看向自己,自己更是感覺到,自己在其一看之下,就已被其看的通透。
沈博儒擡起頭來,一眼望去,直見來人端的是有霸王之勇,浩浩中不失文雅睿智,九尺身軀頂天立地。
其頭戴烏金盔,映的火日光明,身掛皁羅袍,迎風飄蕩。下穿着玄金甲,皮條緊勒,足踏着花褶靴,儼然一副大將打扮,好事威武。
硬着頭皮,沈博儒拱手一禮道:“小民參見將軍。”
“哼,在本將軍面前還想着矇混過關嗎?你到底是何人,到此有何居心?還不快快從實招來!”威嚴聲響起,高聲斥問起沈博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