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之芸芸衆生,有誰能不食人間煙火,或者,身具“名士”之風,從而,視金錢如糞土,不屑於這阿堵之物呢?亦或,有那心性反常之輩,想要與錢爲敵呢?
沒有!至少,楓林堡的一衆鄉親們,還沒有一人如此!——就連燕輕塵都做不到!
事實來講,現如今,縱覽整個楓林堡之中,不僅是景色悠韻、令人迷醉,就連鄉親們的面貌,若相較於此前,那也顯現很大地改觀、提升!
毫無疑問,燕輕塵目睹着此況,他內心是欣喜的!當然,也是願意看到的!
燕輕塵回到家時,爺爺與任小羽幾人,還沒有吃晚飯。因爲,大家正在等着他回來。
燕輕塵拿下揹包,順勢,又將幾件滇南的小禮物,分別送給屋內的幾人。
任小羽與鄭小娥倆人,各自在拿到禮物後,倍顯現興奮、雀躍之象。甚至,倆人直到睡覺之前,還在嘻嘻哈哈、嘀嘀咕咕個沒完。
燕輕塵吃過晚飯後,他徐步走進了後院,然後,又於其東側的一角處,栽種了幾棵葡萄苗。
燕輕塵言而有信,不放空炮!既然,他承諾於李婉歌,——要爲其釀製葡萄酒,那麼,就不能食言而肥!同時,還得準備些原料吧!
其實,燕輕塵於這次出門時,他就採購了一批葡萄苗,——極爲優質的葡萄苗,然後,移種在土珠空間內,五番地的黑土地之中。
燕輕塵念隨心轉,——他兩輪天泉水澆過之後,葡萄苗就已枝繁葉茂。並且,更結出了一串串果實。
燕輕塵於此之際,他則再度意念閃動,從而,移出了五株葡萄苗。隨手,於一番修枝去葉過後,便栽入後院的這一處。
儘管,此時己是初夏時分,並非栽種葡萄的季節。可是,燕輕塵卻並不擔心,這幾株葡萄不成活。因爲,他有一個作弊器,——巧奪天時的法寶:五行珠。
燕輕塵毫不拖泥帶水,他不消片刻的功夫,就將此事周致而成。
翌日一早,燕輕塵於修煉完畢後,他則緩步走出院門,閒意至東湖的岸邊,從而,實際瞭解施工的情況、進度。
燕輕塵心中預估:湖面上的“人”字形木橋,基本已近入尾聲。——其所欠缺的部分,唯有那座湖心亭而已。
那麼,情形也彰明較著,——可以預料到的結果:最遲,這座木橋於九月份之前,就會徹底地完工。
這裡需要提及一點:燕輕塵於前段時間,他在煙洲影城拍戲時,福伯曾給他打過電話:楓林堡隨着聲名漸響,於是,這方圓百、八十里的城鎮中,就有部分人慕名而來。
然而,這些進至楓林堡之人,除了心存旅遊、休閒之意外,更有人帶來了魚竿,從而,垂釣於東湖岸邊。或者,“人”字形的木橋上。
現實而言,外人來此釣魚之況,若是擱在以前時,到也算不得啥新鮮事。畢竟,楓林堡中還是出現過。只不過,屈指可數而已。
然而,現今已然不同於昔日。楓林堡於當下之際,山路已經修好,那麼,人們再次進入堡中時,就變得極爲便捷。
更何況,楓林堡環境天然、優美,於是,這種四處野釣之人,也就漸呈規模之勢。畢竟,東湖已有幾百年的歷史,而且,湖中又全是純野生魚類。說不定,更會有百十斤的大魚。
故此,福伯基於垂釣者此況,他在一番思索過後,便給燕輕塵去了電話。
畢竟,福伯也能形勢前瞻:楓林堡於以後之際,欲至此野釣之人,只會越來越多。如果,堡子裡對於此象,再沒有一個章程、規矩的話,那麼,浪費東湖裡的資源,這還只是小事。若是破壞了這裡的環境,那就是大事了!
燕輕塵接到此電話,並且,明瞭福伯的意思後,他只是略作思索,然後,就制定了相關的章程。
第一,凡外地來此垂釣之人,嚴禁破壞本地之環境、地表地貌。並且,更須注意、維護本地的衛生。
第二,垂釣者來此釣魚時,本處不收取入場費用。
第三,垂釣者所釣之魚,僅限於湖中之魚類。甲魚等兩棲魚類,則不包含在此範圍。而且,垂釣者所釣之魚數,總重僅限於五公斤以內。
第四,垂釣者釣得之魚數,總重在五公斤以內者,釣者可予自行處置、帶走。若垂釣者所釣之魚數,總重超出五公斤者,本處將按市場價六折,對垂釣者收取相應的費用。
第五,垂釣者來此釣魚時,絕對不可污染周邊水體,更不得干擾湖中天鵝、丹頂鶴等禽類生活。如果,有違反、無視此條者,本處將立即予以驅離,或者,送交相關機構法辦。同時,將其列入楓林堡黑名單,並且,此生不得再次入堡。
第六,垂釣者繳納之益出所得,歸入楓林堡的集體賬目,用於其它項目地建設。或者,留作年底集體分紅。
福伯對於燕輕塵此約,他於逐條記錄之際,對於最後的一條內容,提出了自己的異議:燕輕塵承包了東湖,現在,他則是東湖之主。那麼,這也毫無疑問,收益當歸其個人所有。
燕輕塵暖顏一笑。隨即,他則對福伯予以勸慰。之後,福伯則並未太過堅持。而是,他於燕輕塵的慷慨、仁義之中,同意了此條內容。
畢竟,福伯源自肺腑而感:垂釣者的這部分收益,就這三果兩棗的玩意兒,燕輕塵真未必會在意!
燕輕塵轉過木橋時,他一眼就看到,靠近東湖一側的水岸邊,矗立着兩塊飛雲鎏邊、貝宮絳頂的木刻標牌。並且,在這兩塊古韻盎然、別具匠心的木刻標牌上,爺爺那方正雅逸、神韻悠然的小楷,則被篆刻於其中。
燕輕塵一目瞭然。爺爺所寫的內容,正是他所制定的章程,——關於垂釣者的管理方案。
燕輕塵搖頭一笑。他注目着此兩塊標牌,心生出大材小用、有些可惜的一笑。
因爲,燕輕塵真心覺得不值!——爲爺爺與鄭富貴倆人,這般的所做所爲,以及,花費得一番精力,深覺得不值當!
燕輕塵現實於心:就一個垂釣者公約嘛!然而,爺爺與鄭富貴倆人,卻如此之重視,並且,展現出如此之手筆,這簡直就是隋珠彈雀、甯戚叩牛啊!
不過,燕輕塵隨即又轉念,同時,他還能盡予所感,——極爲自然地感覺到:這兩塊告示牌,也唯有如此之製作,才能契合這周邊之環境、格調,進而,融入、協調到這片景緻之中,從而,不至令人心生突兀、違和之感。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