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歌高情遠致,並且,全力以赴於事業。因而,她對於諸如此類之事,本就不太上心。
故此,莫屈傲的爲人如何,品性怎樣,以及,他後來地行事作爲,李婉歌也無由界定,同時,不能準確地予以評價:莫屈傲到底該歸爲好人,還是,他已然叛變成壞人。
不過,李婉歌人情於心:莫屈傲於那之前,他畢竟教授過哥哥,——作過哥哥三年的師傅。
另外,莫屈傲於那三年裡,他對於自己也很親切、很隨和。與之相應的,李婉歌與莫屈傲之間,更未發生過不愉快之事。
總體而言,李婉歌的心目之中,她對於莫屈傲的印象,算不上很差。
故此,李婉歌禮貌、和氣以對,——她對於莫屈傲地詢問,態度還算是親切。
李婉歌嬌顏展笑,同時,她悅聲以回道:“莫先生您好,婉歌見過莫先生。我能於萬里之外,山姆國的這座賭城內,再次見到先生之風采,婉歌也心生歡喜。”
莫屈傲微微地點頭,隨即,他有些落寞地笑道:“大公主有心了!不過,你從之前的‘莫叔叔’,到此刻的‘莫先生’,看來,我在天朝國內的聲評,不是很好啊!”
繼而,莫屈傲略現一絲激動,並且,他慷聲而言道:“可是,那又如何呢?!即使,我惡事做盡,那也是情非得已,不甘受人擺佈罷了!不過,現在的這一切,對於我自身而言,已然不再重要了……”
莫屈傲瞄了一眼燕輕塵,——燕輕塵於此之際,他正端着那十五萬籌碼,立於李婉歌的身旁,安靜若水。
莫屈傲釋然地一笑,之後,他饒有興趣地問道:“大公主現身於此間,想必,這是爲賭而來的吧?怎麼樣?相請不如偶遇,我陪着大公主,一試身手如何?”
李婉歌輕顏一笑。然後,她於簡明扼要之中,將此來山姆國之因,大致地講述了一遍。
李婉歌言至此處時,她眸盈柔情、甜蜜之意,側目注視於燕輕塵,同時,坦聲而言道:“其實,婉歌置身於賭場中,僅是好奇心使然,欲體驗一番另類地感受,並非專爲賭博而來。當然,若非有輕塵伴於身側,即使,我此意再強烈十倍,亦不會行此之舉!”
李婉歌於這一刻,她展現於外的眼神、情態,衆人自然盡入眼底。——莫屈傲尢甚!
莫屈傲目中閃芒,並且,他二度打量於燕輕塵,隨即,則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莫屈傲於俄頃過後,他又轉目於李婉歌,並且,語氣頗顯感慨之意道:“真心而言,我確實沒有想到,被世間無數之男人仰望,並且,譽滿帝都的大公主,居然也會踏足於凡塵,要看男人的臉色了……”
莫屈傲話至此處時,他先是重重地點頭,然後,又以肯定的語氣道:“照此來看,我不用想都可知道,李大公主,你身邊的這個小夥子,當屬非常之人啊!”
隨即,莫屈傲雙目閃芒,他再度注視於燕輕塵,並且,臉上頗顯興致之色道:“年輕人,能俘獲李大公主的芳心,本事豈會凡常?怎麼樣,小夥子,你有沒有信心,與我對賭兩把呢?”
莫屈傲語不間歇,緊接着,他頗顯激將之勢道:“年輕人,你不會臨陣保身,沒有男兒之擔當吧!”
李婉歌心思“未鑿”,——頗顯現形諸於色之態。因爲,莫屈傲說完此話後,燕輕塵還未有所表示,她卻先表了態。
李婉歌橫波生輝,並且,她臉上“張揚”的表情,不僅絲毫未見不滿之意,恰恰相反,完全是一副躍躍欲試、急不可待之態。
儘管,莫屈傲與李婉歌倆人,他們於此間地交流,皆以天朝語對答。可是,這卻並未妨礙到,包間內的其他幾人,猜測到大概的意思。
燕輕塵微顯一絲苦笑,——他略感到有些無奈:自己這算不算躺着中槍?!
真心而言,莫屈傲的激將之語,燕輕塵聽於耳中後,他根本就不爲所動!——不要說一句簡單、不痛不癢的激將,就算是比這再尖銳、再刺耳十倍之言,如果,燕輕塵無意於去予理會,那麼,他照樣能心平氣和、泰然以對。
坦率而言,燕輕塵的苦笑之因,則是無奈於李婉歌:你一個見過風浪、屢歷世面的大總裁,怎麼就像個小女孩,——初諳世事的小女孩,喜怒皆形諸於色呢?!
燕輕塵心生無力之感:總裁大人啊,你腦中之所思、心中之意願,全都寫在臉上了!——都表現得這麼明顯、這麼得積極了,我還能另找藉口、託辭以拒嗎?!
當然,燕輕塵也較爲確定:他對於莫屈傲此舉,就算是真得託辭婉拒了。那麼,李婉歌會失望嗎?真會有那麼一絲!然而,自己於她的心中,卻並不會減色半分,並且,更無降低形象之意!——僅是未再爆驚喜而已。
可是,燕輕塵真能拒絕嗎?他真能!只不過,燕輕塵並不想這般做。
因爲,總裁大人對他有期待,燕輕塵不能視若不見,從而,掃了她今日之興致。
再者而言,燕輕塵於此之前,他已然小試身手,令李婉歌略開了眼界,同時,更心生額外之驚喜!
於是,燕輕塵表情平靜,他於微微地點頭後,對着莫屈傲謙語回道:“莫先生您好,既然,前輩有此考校之心,那麼,晚輩自當勉力一試,以全先生此檢驗之意。”
隨即,燕輕塵緩聲詢問道:“請問莫前輩,我們賭之方式爲何?賭注又爲哪般呢?”
莫屈傲對於燕輕塵此問,他並未立即予以作答,而是,語作詢問之意道:“小夥子,你都懂得哪種玩法?”
燕輕塵謙虛的一笑,之後,他平靜而言道:“此間賭場大廳內,那些世人常見的玩法,我均略曉一二。前輩可於其中,任意地挑選之,我客隨主變即是。”
莫屈傲眼光再盛!他定定地看着燕輕塵,片刻之後,才重重地一點頭道:“果然!年輕人當真非凡,可謂是深藏不露啊!看你一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樣子。到讓莫某技癢難耐,泛起爭勝之心啊!”
莫屈傲語氣稍頓,隨後,他略顯感慨之意道:“莫某江湖半生,所嗜之物並不多,唯賭之一途爾。然而,這唯一之嗜好,卻使我走到這般境況。或許,這就是命吧!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