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輕塵本能所感:這一首鋼琴樂曲,即使,將其順暢、連貫地彈奏完畢,那麼,都要耗費很大的精力!
燕輕塵輕吸一口氣,他將這首“非常”之曲,又從頭至尾的,再度細緻地斟酌了一遍。然後,燕輕塵緩聲而道:“好的,我姑且試一試。”
隨即,燕輕塵屏息斂意,他於一息過後,那十根修長的手指,則呈現百鳥啄食之象……
燕輕塵微微地搖頭。他於此次彈奏時,儘管,樂曲整體還算是連貫。然而,曲譜中卻有幾處地方,他並沒有予以把握好。從而,出現了稍許的失誤。
另外,此曲中所蘊含、要表達的深意、情感,燕輕塵也未能盡予詮釋、抒發出來。
不過,情況儘管是如此,可是,燕輕塵卻明顯而覺:幾許耗費心神、乏力之感,恰似涓涓的細流一般,於他的十指、身體之中,緩慢地蔓延開來。
燕輕塵有所明悟:當他側目於李婉歌,——呈現出目瞪口呆之態,恍若“金剛”的李婉歌時,心中則一息恍然:這首“複雜”的鋼琴之曲,必有其神秘之處!只不過,他還並未知曉而已!
燕輕塵腰胸微挺,同時,再度深吸了一口氣。順勢,他又將胳膊、十指略作活動。然後,默運了一遍心法,從而,將此曲重新地體會、醞釀了一遍。
少間過後,燕輕塵那飄逸的雙手,直叩靈魂的十指,則再呈“暴雨梨花”之象。與之對應的,李婉歌於此時刻,她則更見震撼、舌橋不下之象!甚至,還含納着一抹不可思議!
燕輕塵虛一而靜、依感而發,他這一次地彈奏,極爲得圓潤、自然、明快!當然,也足謂之完美!
因爲,在這首“紛繁”的樂曲中,那或疾如風暴、或緩如悠雲,或高昂如戰鼓、或沉斂如暮鐘的音調間,燕輕塵運轉着五行靈氣,同時,更將他自身的情感、意境,一併融合了進去。從而,依情而釋,隨感而發,渾然忘我至曲終……
燕輕塵一曲彈畢,餘音不息,繞廳迴盪。
燕輕塵緩釋一口氣。並且,他於片刻地靜默之後,纔將雙手緩緩地擡起。
與此同時,燕輕塵神收意斂,——將外放的五行靈氣,以及,沉浸於曲中的心神,一道徐徐地收起,從而,歸於正常之態。
燕輕塵微微地側目,看向了身邊的李婉歌。
李婉歌於此之際,並未恢復到常態之中,她依舊深陷、沉迷於樂曲的意境裡,——燕輕塵所抒發、營造的意境裡。
李婉歌值此之際,她恍若木雕泥塑一般,身形呈現着呆滯、一動不動之態,並且,那雙秋水瀲灩之眸,正在癡迷、陶醉地凝視着燕輕塵。甚至,就連燕輕塵地轉頭之舉,——這樣的一個明顯動作,都未影響到李婉歌。
李婉歌“神遊”的時間,足足有半分鐘之久,之後,她纔出現了反應。
李婉歌於“夢醒”之後,她那雙迷醉的水眸中,猛然迸發出一道神采!與此同時,李婉歌還“得意忘形”,她驟然地伸出雙手,做出了一個動作,——燕輕塵猝不及防地動作!
燕輕塵那半轉的頭,被李婉歌一把摟住,順即,便在燕輕塵的嘴上、臉上,瘋狂地熱吻起來。
儘管,李婉歌的狂吻之舉,頗顯出僵硬、笨拙之態。可是,這卻並未妨礙到李婉歌,盡情地表達她的狂喜,——無法堵抑的狂喜!以及,發泄她身心的激情,——如堤決口的激情!
燕輕塵心中波動!他對於李婉歌此舉,並沒有予以閃躲,當然,更未將她推開。而是,本能地伸出雙手,來護住李婉歌的腰身,以防止她稍有不慎,從而,失去重心時滑倒於地。然後,則任由李婉歌爲所欲爲。
或許,僅僅是片刻之間,也或許,時間過去了很久,李婉歌那澎湃、沸騰的意緒,才逐漸地趨於緩和。
不過,李婉歌卻並未放手。她的那雙如雪柔荑,依舊在捧着臉頰,——燕輕塵的臉頰,同時,明眸更顯亮晶晶之態,凝視着燕輕塵。這一刻,倆人面部的距離,還不到十五公分。
李婉歌胸部起伏,她於此情境中,抑制不住得興奮道:“輕塵,你知道嗎?這一首鋼琴樂曲,它有着什麼來歷,叫個什麼名字嗎?”
燕輕塵輕輕的……哦,不對,是“艱難”地搖了搖頭。
因爲,李婉歌的那雙嫩手,——捧着燕輕塵臉頰的雙手,並沒有就此鬆開,她“捨不得”換個姿勢。與此同時,李婉歌的那對水眸中,笑意則更趨強烈。
隨後,李婉歌略顯賣弄道:“這一首鋼琴曲,是當今世界之中,最難演奏的鋼琴曲!並且,它於業界之內,還有一個很形象的名字:大象拉三!”
李婉歌語作停頓,隨後,她予以解釋道:“所謂的‘大象拉三’,就是說這首鋼琴曲,如同大象一般龐大、沉重!從而,要演奏一遍這首樂曲,所要付出的體力,相當於鏟了十噸煤。所以……”
李婉歌拉長了語調,她頗爲感慨道:“行內人皆言:‘寧鏟十噸煤,也不彈拉三’!其實,說得就是此曲。”
隨即,李婉歌眸顯回憶之色,並且,語氣難掩激動之意道:“以前,我在一次演奏會上,聽到有名家彈過此曲,那一刻,我就深印於心,並且,非常非常得喜歡!可是……”
李婉歌於這一刻,神色則略顯羞赧、難爲情之色。隨即,她語調稍降,並且,煙視媚行而道:“可是,我卻總也彈不好。即使,我想完整、流暢地彈奏一遍,都頗顯力有不逮之勢……”
緊接着,李婉歌進行補充道:“此外,我還曾聽人所言:這首‘大象拉三’之曲,若要真正的、圓滿地演奏一遍,那麼,所彈奏之人的十指,最少要休息月餘時間。之後,才能再次演奏這首曲子。所以,鮮有人敢於嘗試此曲。”
李婉歌橫波更彩,並且,她由衷地佩服道:“輕塵,這首‘大象拉三’樂曲,你能彈到這種水平,或者,達到你這種效果之人,我敢保證,絕對是吉光片羽、鳳毛麟角的存在!一隻手都能數過來!當然……”
李婉歌微咬下脣,她迷妹一般地感慨道:“能像你這般,初學鋼琴不足一個小時,就能臻至如此的高度,詮釋到這樣的境界,那就更是絕無僅有!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