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9 兇手

玄濤和師童都很好奇羅天要說什麼,但其實無論說什麼,最終的解釋權也在玄濤的手中,在師童看來,不管羅天說出什麼,玄濤都能夠一語否決,哪怕是他真的心動了,也能暫時壓下,至少等到自己的結局誕生之後再來考慮。

所以這一次師童其實並不怎麼看好羅天,當然並不是他不信任羅天,而是他已經準備好了迎接自己的結局,關於這個結局,他無喜無悲,命運若是要讓他低頭,他也心甘情願的領受,而且最讓他感到寬慰的是,當羅天的恐懼和天命相互碰撞的時候,羅天做出了一直以來師童最想看到的選擇,這纔是他真正願意豁出一切的原因。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羅天開口說道。

“我找到了那次刺殺事件幕後的主使者。”

當這句話從羅天的口中說出的瞬間,玄濤幾乎是差一點就要用他早已準備就緒的那句話來講此事強行壓下來,但是剎那間的強硬並沒有完全蓋過他的理智,讓他幾乎是順着羅天的話脫口而出。

“那麼是誰呢?”

玄濤竟然開口反問了,這讓師童心中一震的同時,也以一種異樣的眼神看向羅天,是的,玄濤出言反問,這就意味着羅天至少還有一句話要回答,這就打破了對方之前開出的一句話的限制,同樣也意味着在自己的結局之中誕生出了一個變數。

“是我。”

羅天的回答讓玄濤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異色,但這一絲的異色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消失了,他凝視着羅天,想要看一看他的這句話究竟是玩笑,還是他當真是這麼認爲的,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過來,退一步來說,任何人也不敢在這個地方對自己開玩笑。

“所以是你自導自演了一場刺殺的戲?”

玄濤更進一步的追問道,這就好像是在爲即將趕赴刑場的死囚,最後一次確認他所犯下的斑斑罪行。

等待了片刻,眼見羅天不再說話,玄濤此時內心也不禁有了一絲的意動,像是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說道。

“來人。”

很快就有兩名身着祭司服飾的神民前來,但這兩人和那兩名文官不同,他們身上有着極其精純的神界氣息,而且從他兩那略顯粗狂的皮膚也可以看得出,這兩人是武將而非文官,只是礙於神輝宮的儀式感而換了一身裝束罷了。

“屬下在。”

兩人雖說是祭司打扮,但一開口還是露了底,畢竟他們本就是玄濤最忠心的下屬,是他征戰沙場最得力也是最信任的手下,這樣的一個稱呼早就已經更換不了了。

“將羅天押下去。”

兩人一左一右隨即便要將羅天綁縛並且押下,而就在這個時候,師童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雖然全部被他聽在耳中,但他卻並沒有想到,羅天竟然會代替自己承受這份罪責。

然而,師童剛想要開口,就感受到了一股來自於氣息之中的無盡壓力,這股壓力不僅在撲面而來的瞬間岔了他的氣息,同樣也讓那他本就有着嚴重傷勢的身體更進一步惡化了。

製造出這股氣息的必然就是玄濤了,從頭到尾,師童沒能說出半個字來,在看到羅天被押解離開之後,留下了他和玄濤兩人,而此時玄濤的臉上才慢慢的浮現出一縷屬於人類的笑容,說道。

“抱歉,若非今日真兇得以擒拿,否則的話不知道何時才能還你清白,也好在他還算有一絲的良知,沒有釀成最後的悲劇。”

玄濤的這番話讓師童一言不發,儘管現在對方施加的壓力已經消失,但羅天都已經離去,他又能說什麼嗎,雖然他並不傻,看得出無論是羅天還是玄濤都是故意這樣做的,或者說,在擁有最終解釋權的玄濤的心中,羅天只有一種方式可以打破眼下的局面,那就是他主動承擔所有的罪愆。

玄濤並沒有爲難師童,很快那兩名之前一直跟隨在羅天身旁的文官進入,在玄濤的吩咐當中就成爲了師童的跟班,而且從表面上來看,玄濤的心情很好,所以他在最後說道。

“既然你的罪已經開脫,我已經吩咐邊境駐紮的軍隊,從即日起,閣下隨時可以返回中天界,對了,連同帝城主也是同樣。”

玄濤說完後,師童自知已經沒有理由離開了,隨後在兩名文官的帶領下也朝着神輝宮外面走去,只不過一路上都是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他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擔憂,甚至還有一絲的懊悔。

卻說玄濤在送走了師童之後,隨即就返回到了羅天被關押之處,此時的羅天哪裡還有神界貴賓的待遇,他被關在一間只有丈寸大小的籠子裡,周圍都被設下了特殊的禁制,而且在禁制之上的靈氣流轉之間,隱約的還透出一絲絲危險的感覺,很顯然,那是一種爆破機制,倘若籠中關押之人一旦真有本事奪路而逃,會連同這間關押她的龍子一併被炸的粉身碎骨。

身處籠中的羅天當然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但他同樣也沒有閒着,而在之前,他還和再次成爲宿主的魔能進行了一次交流。

這段時間,羅天和魔能之間其實也經常交流,畢竟神魔殊途乃至天地至理一般的存在,而魔能在上古時期雖然並不是和玄濤打交道,但對於神界的大祭司也並不陌生。

“你這步棋走的太險了,就我所知,魔界派去神界執行秘密任務的人沒有一個活着回來的。”

魔能對羅天的行爲感到非常的不滿,畢竟這和羅天之前的計劃有一些衝突的地方,羅天想要保師童,魔能自然是知道的,身爲宿主,雖然失去了身體,卻可以隨時隨地毫無保留的探聽主人格的意識。

“放心吧,只要運作的好,一切擔心都是多餘的,再說,你們魔界的那些人進入神界,本就抱着不純良的動機而來,就算氣息可以掩蓋,但百密還有一疏呢,就算是我都沒能料到冥見和師童的出現,何況你們那些人。”

羅天的話說完,魔能剛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的性格和鬼話、妖靈乃至神性都完全不同,既不像是鬼話那樣會對一副皮囊如此的苦大仇深,也不像妖靈那樣爲了完成當年一個難解的心願而奮不顧身,至於神性,雖然他的來歷神秘,但是在玄濤對羅天說出神性就是神界第七十二代大祭司的那一刻,魔能卻多少也已經釋然了,在他的記憶中,神界大祭司的確是這樣的一種人,哪怕是眼前這個帶着無數假面具的玄濤,也同樣如此。

而魔能如果用羅天自己的話來說,純粹就是個一根筋的傻子,他會成爲這具身體的宿主,純粹只是因爲當年不小心陷入到了魔界內部的權力鬥爭當中,因而遭到其他魔界之人的暗算,最後被封印在了這具他永遠也不可能再次重見生天的軀殼裡。

所以,對於任何的一切,魔能都沒有那麼強烈的執念,雖然在平日他比任何一名宿主都愛碎碎念,甚至有時候連羅天都有些煩他了,但他確實也只是愛念叨罷了,就性格而言,倒是和羅天自己特別的投緣。

就在羅天和魔能無聊閒談的時候,玄濤走了進來,他進來後一揮手,很快現場便只留下了他和羅天兩人,這是無關於師童的另一場會談。

“真沒想到,你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玄濤看着籠中鳥的羅天說道,他的話讓羅天流露出一絲鄙夷的神態,反問道。

“你是真沒想到,還是一切盡在你的意料當中呢?”

心照不宣的兩人下一刻便同時笑了起來,只不過一者閒庭信步的身在廣闊的自由世界當中,而另一者卻成爲了階下囚,兩相對照起來,格局便顯得有所不同了。

而在笑過之後,羅天率先平靜了下來,實在是“淪落”到這幅田地,雖然在他的計劃之中,卻也有一點意外,畢竟他並沒有當真想過會走到這一步,而這一步的兇險更甚從前,所以很快他就說道。

“想必隨着我這一認罪,所有的罪證你都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吧?”

聽着羅天的話,玄濤也收起了笑容,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和羅天對話,就宛如兩個戲裡的角色各自拿着自己的劇本在照本宣科一般,這種感覺很微妙,卻也有着一絲想要破壞對方心中那份平靜的“惡念”。

是的,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在師童乃至帝朗看來,是事態早已超出了原本的估計,是羅天已經準備好了迎接來自神界的審判而被迫做出的不得已之舉。

但是在玄濤的心中卻很清楚,今天的這一幕遲早會發生,不過只是早晚的問題,而羅天今天之所以成爲了階下囚是玄濤放出師童的結果,但是放出師童卻並不是真正的起因,那麼真正的起因是什麼呢?

想到這裡,玄濤的心中就暗歎了一聲,是的,真正的起因是羅天放走了那名刺客,以及他在遇襲的當天所喊出的那句“我在經天台等你來”的話。

羅天爲什麼要放走那名刺客,又爲何要在衆目睽睽之下放話,玄濤對此一清二楚,詔天祀在即,所有的人員乃至事件都已經按照原本預定的計劃和行程來進行安排,在這樣的一個無比隆重的盛會當中,就算是神王也必須要按照流程來進行所有的事宜。

但是,神輝宮一旦出事,而且發生的還是流血事件,神王的提前出面就合符情理了,他雖然管不了神權也管不了軍隊,但是身爲一國之君,巡視民情卻在他的職權範圍之內,就算玄濤想要阻止也是不行的。

所以,神輝宮發生的事情不能外泄出去,就算是被衆目睽睽親眼所見到的一切,都能夠憑藉玄濤的通天大手給全力壓制下來,只要神王不提前來到神輝宮,事情的進展就不算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那麼問題來了,玄濤爲何會擔心神王提前來到神輝宮呢,難道說他真的想要謀反,甚至是想要在詔天祀上動手腳,在另一個衆目睽睽之下殺掉神王,並且將其嫁禍給存有異心的異族人身上,並且號召他的權柄以“攝政王”的身份統領整個神界大權,最終對被嫁禍的異族開戰嗎?

除非是傻子,纔會想到這麼愚蠢的計劃。

“那看起來我什麼也不用做了。”

羅天好整以暇的原地坐了下來,這是頭一次他在玄濤的跟前如此放肆,之前他的雖然表現的很卑微,每次見面都會選擇以他所能夠理解的那種虔誠的姿態以單膝跪地的方式面見玄濤,但如今的他,既然已經是階下囚了,又何妨表現的放肆一點呢?

看着羅天坐下,玄濤卻並沒有坐,兩人隔着一層牢籠對視着,片刻之後,玄濤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計劃會有脫離你掌控的一天?”

玄濤提到的這個問題讓羅天的臉上再次堆滿了笑容,他也看着對方,心中不禁暗歎了一聲,其實對方的這個問題明顯有些多餘了,甚至懷有這種愚夫愚婦杞人憂天的想法還是對他那種境界之人的一些貶損,但畢竟隨着“最終之日”的越來越近,就算是玄濤這種人也免不得會有一絲擔憂,而這樣的擔憂在過去羅天無時無刻都會有,無論是在永眠之間,還是在龍祥城董家,又或者是在西北十三鎮,任何時候羅天的擔憂總是伴隨着恐懼一同到來,或者說,是羅天的恐懼中包含了人類所有能夠被名詞概述的所有負面情緒。

如果妖靈還在,那如今的羅天恐怕會是她最理想的“食物”吧。

“沒想過。”

羅天回答的一臉誠懇的樣子,這樣的姿態讓玄濤的心中不禁又再度劃過了一絲想要毀滅對方的衝動,這樣的衝動對任何一名立場爲敵人之人來說都會有的,但是同樣的,身在其位的玄濤卻容不得在自己的計劃得逞之前,竟然被其他人先下一城。

“那好,既然你已經準備妥當了,那看樣子,我也該提早進行這場‘獻俘’的事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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