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2 過往記憶

隨着敲門聲徹底從管良耳畔消失的同時,再睜眼,已經實施很出另一個地方了,而這一次,管良看到了那怪物臃腫的全身,那是一種比天下間最噁心之物還要更加噁心的存在。

“這是什麼地方?”

場景變化過後,管良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自己的規則力是否能夠凝聚,還好,這個空間並沒有對規則的限制效果,不過正當管良這樣想的時候,只見眼前的怪物突然間身上開始冒泡,一陣陣讓人噁心的濃水不斷的涌出,但是,伴隨着冒泡他的身體開始濃縮變小,這個過程持續了有約莫半個小時,而再度呈現在管良跟前的分明只有一個人那麼大了。

但是,即使是人,也不知道那該不該被稱之爲人,應該說只是一副人的模具,因爲它沒有臉皮,平滑的“臉上”也沒有五官,它的身體就像是水銀一樣,自然也無法從外表來判斷它的性別了。

不過,雖然它終究也只是個怪物,但面對這樣一個人形的怪物總是要比之前那臃腫的身體要好的多,管良雖然並沒有去思考自己什麼時候竟然對外表的美醜產生了偏見,但是這一刻,當他看到對方站起來的時候,那原本沒有五官的面容上也逐漸的開始有了不同。

這個過程就好似一個再造或者進化的過程,它開始在爲自己“梳妝”,隨着臉上的五官被逐漸的勾勒出來,隨着皮膚和頭髮逐漸有了顏色,也隨着女性不同於男性的器官被搭載起來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出現在了管良的跟前。

堯天!

此時出現在管良跟前的不是堯天還能是誰呢?

看着這樣的堯天,即使明知道那不過是假的,卻也不禁讓管良怔住了,他從來都是正人君子,自然沒有見過現實中的堯天這副模樣,況且堯天來自神界,她所擁有的身體不過只是爲了親近人類而選擇再造的一副軀殼罷了,原本的她並沒有人形的外表。

不過,這張熟悉的臉,以及那被勾勒到十足的婀娜體型,卻無一不再攪擾着管良的意識,讓他腦海中和眼前的兩個不同的人形在相互的碰撞、重合。

最終,理智戰勝了幻覺,管良退後一步,神情再度變得淡漠,說道。

“你不是堯天。”

這句話的說出,眼前空間頓時幻滅,但是卻並沒有回到那間閣樓當中,而是身處一個詭異的由各種斷壁殘垣堆砌的廢墟當中,唯一不同的是,那些斷壁殘垣並沒有散落在地上,而是以各種不規則的形狀懸浮在半空中。

這詭異的一幕作爲人來說,只要一看就必然是假的,因爲它不符合邏輯,但是,管良這一刻卻有些遲疑,因爲這樣的畫面他見過,在妖界的確也有類似的場景,只不過是將建築物的廢墟換成了參天的巨木罷了。

管良心知眼前一切皆是虛幻,他索性閉上了眼睛,無論那怪物能夠幻化出怎樣的人的形態,又能夠變化多少場景,這一切都矇騙和迷惑不了管良。

然而,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管良的心中那之前疑惑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雖然說他的確不是什麼聰明人,但是,就擺在眼前的疑問卻還是能夠一眼就分辨出來的。

那怪物明明有着強大的實力,卻爲何“殺了”堯天控制的杜曦瑤,卻反倒是沒有針對自己呢,難道說真的是因爲自己身上有冥族的氣息嗎?

管良的心中越想越是不對勁,越想越覺得可疑,此時的他忽然睜開眼,卻被眼前一個事物給嚇了一跳,看着這東西,管良的瞳孔猛地收縮,下意識的就看向了周圍,而後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師童。

“師父。”

管良雖然明知道這不是他的師父,此時的他也不可能真的回到了命天教,但是此情此景,卻是真僞難辨。

“無需多禮,把這天麒印帶上,待會就該是繼任的觀禮大典了。”

管良聽到這話,全身大震,他猛地轉頭,再度看到桌上的那個事物,正是命天教最高指導者的印璽——天麒印,也是着命天教最至高無上權力的象徵,甚至可以說是神的象徵。

管良沒有伸手去觸碰那枚印璽,雖然曾經的他不止一次的在腦海中幻想過那枚印璽,但直到又一次他的思想被師童給撞破,雖然說,那次師童並沒有懲罰自己,但是他的想法卻也算得上是對命天教的一種背叛了。

管良從那以後不但是行爲,連同思想也都是謹守分寸,不敢有半點的逾越,這些年來,他始終活在師童的羽翼之下,同樣也在師童思想和價值觀的籠罩之下,直到今天管良也沒有脫離這樣的庇護和束縛,甚至於讓他漸漸的變得有那麼一點不像是人的感覺了。

此時此刻,腦海中那種不斷衝擊的念頭一經出現,就本能般的被管良給壓下了,即使當他面對的不是師童,他也不會去升起對此物的貪婪,但是師童的話就在耳畔,那麼這天麒印自己是接還是不接呢?

猶豫並沒有持續多久,當管良伸手將那天麒印從桌上拿起的時候,他突然間感受到了身後傳來了一股殺氣,這種殺氣絕不是來自於師童,而是來自另一個他熟悉之人。

管良心中一凜,雖然明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幻,絕不可能會發生,但是此情此景卻彷彿也是對他內心魔障的一種印證,隨着管良將那天麒印放入手中,轉頭過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羅天。

羅天會出現在命天教當中,唯一的一種解釋就是,他是奉了師童的命令回來繼承命天教最高指導者一職的。

雖然這個結論看似很荒唐,但當初妖界一行,卻是師童對羅天的親口許諾,不管當初師童是怎樣想的,而管良又是如何認爲的,羅天都有一份繼承的可能。

“把天麒印交出來。”

羅天伸出手,語氣淡漠之極,但身上涌現出來的殺氣卻絲毫也沒有隱藏,這樣的羅天和管良認識的那個羅天根本是大相徑庭,但反倒是這樣一個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羅天,卻反倒是激起了此時管良心中的怒火。

是的,他的確很想很想和這樣的羅天來一次了斷,因爲他知道現實中的羅天根本不可能會給這樣的機會。

管良自然沒有將天麒印交出,他盯着羅天,思索着他會從哪裡攻上來,而就在他開始思索着對策的時候,猛然間身後一掌擊中了他的背心,這一掌來到 十分突兀,根本就讓管良始料未及,而管良感受着體內規則力的變化,心中倒是慘然,這分明就是自己所擁有的那種熟悉的規則,能夠擁有這種規則的在命天教中除了師童還能有誰呢?

重傷之下的管良已經失去了和羅天競爭命天教最高指導者的機會,但是看着一步步朝着自己走過來的羅天,管良卻並沒有將手中的天麒印給教出來,直到羅天到了伸手就能夠提起管良的距離時,管良突然間大吼一聲,隨即身上規則力逆向涌動,只問一聲驚天巨爆,那是管良想要用自爆來同歸於盡的行爲。

但是驚爆過後嗎,管良再度睜眼,自己並沒有死,而他的眼前也根本沒有羅天、師童,自己更不是身處命天教,但他的跟前確實有一個人,一個隱約有些熟悉的人。

“你是……純陽尊者?”

管良並沒有見過純陽尊者,畢竟參與當年那一戰的時候管良還小,就算有些模糊的印象,卻也不可能和師童、姬玄這兩位命天教的頂尖高手一般衝鋒陷陣,而他作爲師童屬意的未來接班人,必然也是受保護的對象而留在後方,或者是一些可以建立一些功勳卻並不會傷及性命的小型戰場。

因此,哪怕是在命天教裡懸掛的那一幅純陽尊者姬玄的畫像上,也很難找尋到有關於這個人的半點神韻,唯有那個夢裡,管良纔算是親眼見到了這個人,只不過即便是在夢裡的那一面,管良看到的也僅僅只是背影罷了。

而如今,當這個人面對面的站在自己的跟前,管良卻一眼就認出了他,並不是通過畫像,也不是通過夢中虛幻和真實交錯的記憶,而是一種感覺,一份同樣身爲命天教繼承人的直覺。

但是,當管良喊出這一聲之後,自己卻又不自覺的愣住了,因爲他此時也不太敢肯定自己的想法了,況且之前所經歷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天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又是那個怪物幻化出來的,不過這樣的遲疑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隨着管良的目光變得再度堅毅,而對面的那個人也緩緩的露出了微笑。

“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天衡他……還好嗎?”

姬玄的話讓管良心中一怔,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涌上心頭,如果要細說這種感覺,應該是一種伴隨着遙遠而留存於過去的輝煌在經歷了無盡的時間之後所留下的一種沉澱,如今的管良就有這種感覺,自從造化之門一役結束後,命天教雖然成爲了中天界之牛耳,卻也彷彿褪下了一層神秘的光環,不再是世人眼中的神了。

這些年來,光是管良知道的,那些針對命天教的陰謀、陽謀有有無數起,如果說巴海這樣的敵人還算是光明正大一些,那麼顧往昔、夏子丹這樣的敵人那可就真的深不可測了。

偶爾,管良的心中也會有一絲憂傷,他會想到有一天師童終究會死,那麼當他成爲了命天教最高指導者的時候,是否有能力帶領這樣一個龐大的教派而不至於走向沒落呢?

“師父他很好。”

面對姬玄,管良表現的非常得體,這樣的得體是他這三十年來的寫照,作爲師童的弟子,他的身份就是命天教的代理人,當師童不在的時候,整個命天教一切工作的運作都要由他來展開。

“那我就放心了。”

姬玄此時的模樣倒是像極了一個已經卸下大任歸隱山林的老頭子,那種鋒芒盡掩的感覺哪怕是管良也感受的出來,當然了,如果他真有心想要隱藏,管良自然也肯定察覺不出來。

“前輩您……爲何會在這裡?”

這是管良感到最疑惑的問題,同樣的,腦海中那不斷徘徊的疑問也不時的涌上心頭,即便是到了這一刻,他仍舊沒有忘記已經發生過的一切,而這一切同樣也很難說明姬玄的存在和所有事的聯繫。

甚至還包括了魏碑然和清微閣。

“如你所見,我已經死了,這只不過是我留在這個世界的一縷殘魂罷了,但即使是這一縷殘魂也同樣因爲那‘弼穢’的存在而無法解脫。”

姬玄的回答讓管良一怔,但很快他就想起了那個怪物,隨即問道。

“弼穢?”

“是的,便是你所見到的那個怪物,那是一種怨靈,或者叫做怨念的集合體,人的意識裡有一些連自己也無法搞明白的東西,這些東西隱藏在最難以察覺的陰暗處,一旦當人的意識脫離了規則束縛的時候,便會出現。”

姬玄的話讓管良再度吃了一驚,關於他口中的怨念,這一點管良倒是不難理解,畢竟人的內心中都會有這種東西,或者叫做盲目的衝動,之所以盲目,便是在於這種衝動的因子一直深埋在人的性格當中,看不到摸不着,甚至完全不受人自身的理智所調節,完全就是一種無意識的衝動,而當這種衝動被某種誘因所激發出來的時候,甚至會完全的蓋過人的理智,讓人犯下衝動的錯誤。

難道說,這種盲目的衝動,便是人的意識脫離了規則的束縛?

不!

很快,管良就否定了這種猜測,如果是用羅天的話來說,人的憤怒,哪怕是盲目衝動的憤怒,也是天道制定的一種規律,這種憤怒雖然不受人的意識控制,但同樣也有因果關係存在,絕不可能是憑空被“創造”出來的,而必然是因事件的推動而被“製造”出來的,而這樣的製造便屬於天道運行規律當中的一環。

也許是看出了管良此時神態間的疑惑,對此姬玄卻是淡淡的一笑,然後說道。

“釋道者終其一生的追求便是想讓意識脫離規則的束縛,唯有脫離了束縛才能‘創造’出全新的世界,而不是在現有體系當中的又一段因果輪迴,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釋道者真正想要脫離的並不是規則對意識的束縛,而是反過來,讓規則擺脫掉意識的束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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