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二叔的手法讓我感覺熟練的太多了,難道那個曾經制造出來不死屍的寶物?
可能是我多想了,我這樣對自己說,突然,二叔手中的銅鏡猛地一震顫動,中間的小機關居然爆發出一種驚人的力量,而吳荒腐爛發臭的屍體正在被銅鏡猛烈的吸收,甚至能從肌膚破損的地方看到骨頭。
吳古被這種場面嚇壞了,連忙拐着瘸腿去搶奪二叔手中的銅鏡,沒想到二叔竟然輕鬆的躲過,那速度堪比正常人,或者說,他就是正常人。
我看到的原因只有一個,吳古是真的瘸,而此時的二叔卻變成了和正常人一樣的兩條直腿,真心讓我驚奇不已。
吳荒被二叔的舉動也真真的嚇壞了,但是根本無力反抗,看着吳荒可憐的神情,我突然有種想要幫他的衝動。
二叔的臉上不再是平靜淡定,就當吳荒要被吸收殆盡的時候,他的臉上居然寫滿了興奮,我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趁二叔不備之時,我突然搶了二叔手中的銅鏡,但二叔手中的銅疙瘩卻始終沒有鬆開,致使我在拿到銅鏡的同時,銅鏡和小機關竟然分離了,這讓我 嚇了一大跳。
突然,銅鏡的靈氣開始又一次的泄露,這是我第二次看到銅鏡的靈氣泄露,然而,這次,銅鏡彷彿是要把身體裡所有的靈氣都泄光一樣。
然而,剛剛銅鏡吸收的吳荒的精血也原封不動的吐出了出來,重新長回到吳荒的身上。
二叔見到我這樣做,神色驚慌的問:“寶子,你幹什麼?快把銅鏡給我”!然而此時,我突然想到,一路走來,這麼久,我一直都聽二叔的話,雖然剛開始他找上我的時候,我並沒有好好對他,但是時間久了,我才發現,他對我的好,我這輩子都難以報答。
可是這次,我不能聽二叔的了,他這次是要害人,還是那個我曾經認爲是弟弟的人的父親,就算二叔怨我,怪我,我也絕對不會把銅鏡給他的。
突然,我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氣充沛了,而二叔的臉,張雪婷的臉,包括吳古的臉也全都變得面色紅潤,這……原來銅鏡真的將所吸收的鮮血都吐乾淨了,這倒讓我覺得新奇的很。
二叔手裡還拿着那半截銅疙瘩,可是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裡還不停的唸叨着:“完了,我努力了一輩子,就這麼完了”……
二叔的話讓我有些費解,什麼是他努力了一輩子的?銅鏡不是劉克同給我的嗎?這跟二叔有什麼關係?
即便二叔對銅鏡有所瞭解,但是也不應該在他人危難的時候不幫忙啊,即便是他恨透了吳荒,可那也曾經是他的兄弟不是嗎?
說道這裡,我有點墨跡了,但是擡起頭看看二叔,我突然有一種不認識他的感覺,他還是那個疼我,愛我,守護我的二叔嗎?儘管他犯渾,喜歡錢和女人,可是我古吉寶這輩子如果沒有二叔,估計我也已經死了。
我正想着,突然,我身後的一聲巨響驚動了我,當我猛然間回頭
的時候,吳荒碩導的身體突然嚇了我一跳。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巨大無比?而此時他眼睛裡的那種憤怒已經是腐爛的屍體不能掩飾的了。
“哐”!他笨拙的挪動着腳步,每走一步,房間便會發出一聲震響,這讓我有些害怕,我怕的不是他衝我來,我害怕的是,他傷害二叔,無疑,這次我救了他,也意味着害了二叔。
吳荒的腳步雖然慢,卻也在幾秒間走到了二叔面前,然而這次的吳荒並沒有剛纔的無助眼神,反而兇狠的看着二叔,隨時都有張開大嘴吃掉它的可能。
這個時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護住我的二叔,我這輩子只有一個二叔,突然我一把抓過二叔,將二叔藏在了我的身後,手裡還拿着那半截銅鏡,然而銅鏡此時靈力已經泄的光了,沒有了一點動靜,吳荒看見我護住二叔。眼神中突然拋出一絲疑問。
一旁的吳古卻一臉陰沉,恍惚的看着我。突然吳古開口道:“古吉寶,你現在是護不住他的,他做了那麼多惡事,現在你知道誰是壞人了,即便你現在護着他,你能護住他一輩子嗎”?
吳古突然這樣說,我心裡有一點堵得慌,二叔真的是個惡人嗎?在這個時候我真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二叔也沉默了,而對面的吳古雖然看似向着自己的父親,可是他說的話,不一定沒有道理,二叔做的很多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底線。
吳荒突然再次出手,又朝着二叔走了過來,“哐哐”的又跑了過來。我神色驚恐的朝着吳荒大吼道:“夠了,他是你兄弟,你再怎麼說,也得原諒他這一次,就一次,吳伯,你已經死了,殺了他也改變不了事實”。
吳荒聽到我這麼一說,顯然有些一愣,但卻依舊無法改變事情的事實,然而,這一切,就像切開了的西瓜,再也沒有辦法復原。
吳古聽到我說吳荒已經死了,顯然神情有些激動,但卻沒有說什麼。然而剛剛一直高大的吳荒卻慢慢的在變小,最後居然和最開始一樣,變成了一具空殼,眼神依舊在轉動,
吳古突然跪倒在地,滿是哀傷的哭嚎了起來:“爹,你這是爲什麼呀,他這一輩子給過你什麼?他當着你的面搶了我媽,又差點害死我,一個表面叫你兄弟,背後卻捅你一刀的人,你這樣做值得嗎”?
我突然有些聽不懂,爲什麼吳古會這麼說?吳荒已經死了,還能挽回什麼呢,怎樣做會不值得?
我問道:“吳伯已經死了,現在只能算是屍變,他殺了我二叔之後我也會找你報仇的,就算你只叫了我一天的哥,但是我依然把你當兄弟,你真的忍心這樣做嗎”?
吳古聽到我這樣說,突然臉上一震冷笑,隨後便說道:“去他媽的兄弟,你二叔還說把我爹當兄弟,現在怎麼樣了,我爹被他害死了,即便你救了他,能讓他復活,可是他爲了你說的那句兄弟,他就這樣選擇去死,值得嗎”?
我越來越搞不懂了,什麼叫他能復活?吳荒憑什麼能復活?我有點詫異的看着吳古。
顯然吳古並不
想跟我廢話,望着吳荒的身體慢慢的乾枯,最後居然變成了一具乾屍,再也沒有了氣息。
他是徹底死了嗎?
望着他的屍體,我突然有種失落感,爲什麼每次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降臨,然而這個時候總是伴隨着血多謎題接踵而來,可是當我剛想把事情的原委弄得清清楚楚的時候,人和事都會變得迷茫起來,真的是我的錯嗎?
我不該阻止吳荒殺二叔嗎?我不應該一開始就真的想要認吳古當兄弟嗎?我不應該讓二叔一直這樣沉默嗎?
我不知道,顯然,還有很多的事情瞞着我,有些是人爲,有些則是天意。
吳古慢慢起身,找到一條牀單將吳荒的屍體輕輕抱起,顯然變成乾屍的吳荒輕巧了很多,這讓吳古抱起來也輕鬆很多,然而,吳古的每一步卻走的那麼沉重,重的有如千斤重擔。
花兒阿姨也和二叔一樣,後期的甦醒,到吳荒的徹底死亡,花兒阿姨也是一句話沒有,其實我也很想知道,花兒阿姨到底是喜歡二叔多一些,還是喜歡吳荒多一些。
如果她真的喜歡吳荒,那就算吳荒背井離鄉,她也應該守着他不是嗎?爲什麼到後來能等二叔,卻不能等吳荒呢?
隨着吳古的離開,花兒阿姨也默默的離開,屋裡只剩二叔,我,和張雪婷,然而張雪婷目睹了這一切後,也變得沉默不再說話。
突然,二叔慢慢的起身,將那塊從銅鏡裡取出來的銅疙瘩像扔垃圾一樣扔在地上,剛想走,卻被我一把拽住。
我冷冷的問道:“這樣就想走嗎”?二叔被我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顯然,我現在的態度他難以接受,可是我該怎麼面對他呢?
我再次冷冷的問:“給我個解釋,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麼”?其實就算二叔不說,我也知道了個大概,可是,我就想聽他親口說出來,只有這樣,我的內心才能得到平衡。
二叔看看我,沒有說話,而我的手也始終沒有離開他的肩膀,用力的拽着他。顯然,今天他想走是走不了了。
二叔的眼神裡依舊暗淡,沒有了原來的神采,也沒有了往日的光輝,記得前些日子,二叔還興趣勃勃的跟我說着很多事情,包括他和花兒的故事。
良久,二叔依舊沒有說話,我並不知道他的沉默代表什麼,可是,這次,我必須讓他給我說個明白,突然的嚷道:“說”!
然而,我這樣一句吼叫,卻讓二叔一個機靈看着我,眼神中寫着陌生,和無辜。
看到這樣的眼神我更來氣了,大聲的問道:“你無辜什麼?你要是無辜天下人都是好人了,今天不給我個答案你休想離開這裡”。
說到這,我突然示意身後的張雪婷,意思是讓她去守住門口,然而張雪婷看到我的眼神也乖乖的站在了門口,堵住了二叔的去路。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發這樣的脾氣,也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和我二叔這樣對峙。
雖然心裡有些酸酸的,可是如果二叔不說,我今天可能會打死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