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林書航用回了林興業的本名,那張羊皮卷的族譜上也沒有再增加改動任何名字。
當然,騙郗儉時和何香菱的關係仍舊還是‘姐弟’,仍舊還是遠處遊方學藝而回,是回來報仇的,這才發現了馬相密謀造反等事。
這一則是因爲已經將幾個重要人物的心思吃透,二則也是因爲多了魅力屬性, 容光煥發,與曾經的林興業更不相同。
當他更衣化妝後,如郗府的管家這類小人物,就更不敢將他和以前的林興業聯繫到一起,哪怕名字一模一樣,五官也依稀有點像……去TM的有點像,每個人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這也叫有點像?看起來簡直天差地別好嗎。
再加上林書航當晚便火燒馬相的功勳, 簡直人人視之爲偶像,因此只會認爲是同名同姓,而不會有人認爲他們是同一個人。
坦白說,魅力值加成的作用還真不僅僅只是體現在女人身上,林書航能明顯感覺到連忽悠郗儉、各級官員,乃至調遣兵士時,都比此前要順利了許多。
反對和不屑的聲音明顯消失,不得不說,漢末那真是一個看臉看出身的時代。
已經重複了幾次的場景,事情原本應該是很簡單的。
順利火燒了入城的馬相,林書航照例張貼出了賊首不知所蹤的告示,並且蹲守趙武,可等到晚上時,劇本就開始不按林書航的設想走了。
馬武並沒有直接沒有現身,負責牽頭去查看馬相死活的是另一個黑衣人,並且拿着馬武給他的通靈骨頭,雖然教過了解除幻術的咒語和手印,但此人明顯不熟練, 折騰了許久纔將那幻術破除, 將尚且處於昏迷中的馬相給扛了出來。
要從假死狀態中恢復神志,需要那麼一點點時間和接觸到新鮮的空氣,林書航這次顯然沒有再給馬相復活的機會。
從暗中衝出一刀刺死,雖是活捉了趙武等人,但卻沒了馬武的下落。
利用迷魂術在那幾個黑衣人身上一一試來,趙武雖然抗住,但另外一人卻中術招來。
原來本該親自行動的馬武,似是因預感到了什麼,昨晚行動失敗後便已立刻出了城,只交代下屬今夜子時來查看馬相的死活,並取走馬相身上的東西。
且馬武此人行蹤一向隱秘,即便埋伏於雒縣,其容身之處也是時常變換,就連這幾個下屬都不知道他的具體位置,讓林書航即便重啓場景去提前抓捕此人也成了空想。
預感……
林書航立刻就明白了。
這是天生的能力,或者說天賦,換個現代人比較能理解的詞,這就是天生的通靈師, 趙武的預警能力其實也是有類似的天賦,只是並沒有馬武那麼高而已。
難怪馬武可以在先天境界就施展出巫蠱之術, 擁有這樣的通靈天賦,不但可以預感危險,且也可以跨境界修行法術,在先天境界就與第四維的靈世界建立溝通。
因果商城裡其實也有這樣的能力,不過對已經紫府境界的林書航來說,本就可以與靈世界建立溝通,用不着爲此去浪費一張天賦許可證。
至於所謂的預感能力。
若是按照因果商城裡的天賦解釋來說,這東西是時靈時不靈的,偶爾能準一次,有時候確實能救命,但有時候也會混淆你的判斷,林書航因此沒買,畢竟在模擬場景裡,自己最不缺的就是‘命’了,用不着爲了這點而搞得自己成天神經兮兮的預感這個預感那個……那反而是什麼事兒都做不成。
不過,如此看來連天都在幫着馬武來攻雒縣,自己只能是正面迎敵,只是那就必須要面對他的巫蠱之術。
這本是個無解的問題,可卻並沒有爲難林書航太久。
只因他已經在馬相的屍體上搜出了兩樣東西,其一是兵符。
當然沒有官府的兵符那麼正式,是一塊刻有王字的金牌,沉甸甸的一大塊,做工極其精美。
從那個中了迷魂術的夜行人嘴裡得知,這是馬相當年還在佔山爲王時,就已經用來號令賊寇的東西,見牌如見馬相。
馬武之所以會冒着生命危險來查看馬相的生死,顯然並不是真覺得他哥哥還能活着,而正是爲了這塊金牌,取之,他就能代替馬相號令羣雄。
其二則是三卷書冊,《天罡斷門刀》、《霸王心經》、《巫蠱天書》。
斷門刀,林書航已經領教過它的威力了,很適合江湖鬥毆,兇險毒辣且學習難度也不高,但上限很低,有點三板斧的感覺,屬於江湖二流,和自己的九重天刀這種注重刀法本質的功法相比,斷門刀充其量只能算是個高手速成版,徒有其表。
不過其中有關下潛移動的步法,倒是頗有亮眼之處,感覺改良一下倒是特別適合現代搏擊……
霸王心經則是一套內息心法,雖然名字取得牛氣沖天,實則只是介乎於小週天心法和純陽心法之間的一種煉氣手段,先天巔峰便算是這心法正常的上限,想要紫府,那恐怕真得學馬相一樣以死來突破了。
對自己算無用,但感覺拿給成茂之學倒是不錯,這玩意兒如果放到現代,又是古董又是練氣心法,賣給類似成茂之這樣的煉氣行家兩千萬不算過分吧?估計還得感激涕零。
最讓林書航驚喜的還是巫蠱天書。
翻開細看了一遍,果然,跟着巫蠱天書比起來,自己取自南華真人處的那本巫蠱註解只能算是入門級的。
不過也幸好自己看過巫蠱註解這種入門講解,對這天書中的許多晦澀名詞,理解起來也更容易一些。
這世間萬事萬物皆有相生相剋的說法,巫蠱並非完全無解,特別是在林書航已經接連幾次中術,知道明顯的中術特徵、能大致判斷出對方餵養的是什麼蠱蟲的情況下……
果然是天無絕人之路。
一絲淺笑掛上了林書航的嘴角。
雒縣這一戰終究還是要打,那就在雒縣見分曉吧。
沒有戰馬相被斷腿,在雒縣的軍權自然不失,加上如今‘魅力四射’,何香菱簡直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黏着他。
有過上次斷腿的經歷,對這女人,林書航屬實沒有太多好感,也談不上同情,略施手段便讓她乖乖等候。
林翠蘭那邊已經去過了,重複了一次聽故事的經歷,建立起了絕對的信任。
坦白說,在三國時代相比起其他地方,只要扛過了這波黃巾之亂,雒縣這樣的地方就算是相當安全的了。
劉焉入川時算得上是半和平交接,而此後的劉備入川雖有戰事,但一直與民無犯,做川蜀的老百姓也還算是相當穩當了。
林書航打算就讓翠蘭在雒縣安家,當然,金銀要提前給她們母子撈夠,至於林興業本身敗家玩意兒的事兒,林書航則是另有安排。
要準備五日後的大決戰,還要撈錢給林翠蘭母子留退路,因此雖是一切早已胸有成竹,可這幾天還是忙得林書航夠嗆。
連剛拿到手的九重天刀第三重,幾乎也沒時間練習,只是在腦子裡盤了一通理論,每天早晚抽空各練半個時辰。
有點難……
第一重是單純的學習無雙,第二重則是在無雙形態中灌入獨特的刀意,而這第三重,則是要將兩種完全不同的無雙刀意融合在一起。
比如疾與斬,各自分開時林書航很熟悉,可融合起來便成了無雙·疾風斬。
甚至第四重、第五重也大致是如此,就是嘗試新的兩兩融合之道。
但控制無雙形態本身就已經殊爲不易了,林書航也是突破二重天后,才藉助技能本身的幫助達成百分之百完成率,可要說將兩種完全不同的無雙刀意融合在一起,一來這不在模擬器‘百分之百成功’的判定範圍內,二來本身就比此前單獨的施展無雙形態更難數倍,成功率再刷新低也在意料之中。
好在,理解無礙,掌控也無問題。
早晚各半個時辰的訓練,也就成功個兩三次,漲個十幾點熟練度。
林書航也不急,這東西只能是熟能生巧,等到練習日長,成功率會逐步提升的,同時也是訓練自身對靈元進行更細緻的操控,權當水磨功夫了。
其實相比起現在進展緩慢的刀法,林書航倒是更中意因果商城裡的一套煉體功法,名爲《九星鍛體術》,兩萬因果幣的售價,比買完九重天刀都還貴,是玄字商城中最貴的東西之一,想來必然比胡狼那種普通的刀槍不入更強悍得多。
可惜要求達到九虎之力才能修行,以現在體質的穩定成長速度,估計這次完成任務之後也就差不多了。
第五日……
雒縣鴻福酒樓。
作爲往常雒縣生意最好的酒樓,今日二樓上卻是人煙寥寥,只有一位風度翩翩、氣度不凡的貴公子,以及幾個把住樓道,不允許酒樓中人上來打擾的精壯隨從。
只見那貴公子坐在空蕩蕩的二樓臨窗座上,享用着桌子上那幾碟精緻的鴻福酒樓點心,看着二樓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羣,姿態甚爲悠閒。
隔不多時,只見一個作商賈打扮的中年男子匆匆上樓來,到貴公子耳邊提醒道:“武爺,快到午時了。”
貴公子點了點頭,嘴角微微一笑:“通知各路人馬,先去四門匯聚,午時一到,看準挑擔的腳伕配合,立刻動手把持住城門。”
“是!”
“等等。”貴公子叫停了正要轉身離開的中年商賈,微笑着問道:“那林興業現在何處?”
中年商賈說道:“半個時辰前有人看到他進了北營之中,此時卻是不知,北營這幾天都戒備深嚴,咱們的人根本就混不進去,因此沒有消息傳出。”
貴公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雒縣上下,無論官、兵、民衆,在我眼中都如土雞瓦狗一般。”
“唯有這林興業,有神鬼莫測之能,我雖已對其下蠱,可若不親眼見其蠱發,我心委實難安,便是拿下這雒縣也難以安寢……”
貴公子的聲音還算比較平靜,語氣也很溫和,可那中年商賈卻是聽得後背禁不住的冷汗直流。
他太瞭解這位貴公子的脾性了,說話時越是輕言細語,那掩蓋的則往往正是喜怒無常的殺心。
此人正是馬武!
相比起他哥哥,馬武可要狠得多了,也很難糊弄。
義軍雖然打的是黃巾的旗號,奉的是他兄長馬相爲首,但那不過只是因爲馬相曾經佔山爲王,這支黃巾義軍也是以那夥山賊爲基礎搭建起來的,僅僅如此而已。
事實上,能將小小一百多人規模的山賊團隊,在短短几天時間內就發展到現在幾萬人的規模,所有的一切謀劃,都是出自他馬武之手。
像中年商賈這樣的義軍諸多將領,心裡其實都很清楚,義軍表面是以馬相爲首,可實際上多達數事兒都是馬武說了算,這傢伙自稱是義軍的軍師,可實則卻一直在把他哥哥馬相當槍使,而要論諸多將領對這兩兄弟裡最怕誰,那當然是馬武!
馬相好歹還講點義氣,可這馬武行事全憑興致,而他的巫咒金蟬蠱,要你三更死你便三更死,且死狀可怖、痛苦不堪……
而此時的輕言細語,正是他想要殺人的徵兆。
中年商賈嚇得冷汗直流,可沒想到馬武微微一笑,居然說道:“那就想辦法再探吧,實在不行,等各路人馬佔據城門時,第一時間就給我衝殺北營,不管他是否準時蠱發,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那人一聲應下,慶幸自己逃過了一劫,正要轉身離開,卻聽樓道口處傳來一聲暴喝。
“站住!二樓已被我家主人包下了,速速退去,休要自誤!”
二樓上的貴公子和爭準備離開的中年商賈都是微一皺眉,朝那樓道方向看去。
可還沒看到人,卻聽到一個聲音率先淡淡的響起:“你家主人可是姓馬名武?”
樓道處的幾個隨從都是一愣,一個反應快的拔刀出鞘:“大膽……”
話音未落,一隻大手已經率先伸來,抓住他剛抽刀一半的手掌,往前輕輕一送、再往後輕輕一拉。
看似輕飄飄的動作,威力卻是大得嚇人。
那隨從只感覺在這一送一帶之間,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那一米七八、將近兩百斤的魁梧身軀,此時竟就像是個破布口袋一樣,被人輕易扯着甩出,朝樓下咕嚕嚕嚕的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