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超這句話說的有點扯,但要是與我的實際情況聯繫起來,倒還真有那麼幾分可信度。
所以當張超說完之後,我並沒有反駁他,而是靜靜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我不相信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沒其他要說的了。
果然,稍微平復下有些激動的心情之後,張超繼續說道“這還不是關鍵,最重要的一點,如果把左董事長你的成就和潛力聯繫到一起的話,這就說明,左董事長你所顯現出的潛力,是無限大的啊!”
“而你就是因爲想到了這一點,纔會不惜與洪家交惡,也要發表那篇報道的?”聽到這,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是的!”
似乎把自己所有的心事吐露出來了一般,張超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如果說這是一場賭博的話,我已經把我的全部家當壓在左董事長你的身上了!”
“哼!”
聽張超這麼說,我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冷笑,說道“都說商人是無利不起早,張社長果然也不例外,平日裡沒見你們大成報社跟我們甄家有任何的來往,一發現甄家這裡有利可尋,立刻便湊了上來,還說什麼把全部家當壓在我身上,張社長你這算盤打的還真是挺好的啊!”
我這話可沒有半點爲難張超的意思,本來就是嘛,我還沒到甄家的時候,甄家被洪家打壓的如此悲慘,那個時候怎麼不見他爲甄家出頭?現在甄家稍微表現的強勢了一些,他立刻便湊了上來,真當他甄家的人都是傻子一樣好糊弄了嗎?
張超顯然沒想到我會突然說出這種話,臉色不禁有些難看,但與之前他們對甄家的態度聯想到一起,我會發這樣的火也是理所應當的了。
現在張超已經把全部的家當都丟在我身上,他斷然是不敢與我撕破臉皮的,無奈之下,張超只能拉下他社長的身份,對我抱了抱拳,滿臉悔恨的說道“左董事長教訓的是,之前是我們大成報社眼拙了,沒有看到甄家還有這麼一位厲害的人物,張超在這裡給左董事長賠不是了。”
說完,張超擡起了頭,滿臉真誠的看着我,說道“但我敢向左董事長髮誓,先前張超說的那些話沒有半點弄虛作假的意思,我是真心想要投靠甄家,我也知道之前大成報社對甄家的態度只是保持在不冷不熱之間,所以這一次纔會如此迅速的發表出這篇報道,以此來表示我大成報社的誠意啊。”
見張超已經服軟,我的內心已然有些鬆動了。
從張超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我就已經聽出來他有要投靠甄家的意思了,只不過他的意思始終表達的有些不清不楚,而我對大成報社的投靠並不持牴觸意見,所以我纔會跟他有如此多的問話。
而就在剛纔,我已經可以確定他就是想要投靠甄家了,但我就是不提出來,逼着他自己主動承認,這樣我才能掌握住主動權。
而我之前說出那些話的目的就比較簡單了,無非就是想讓張超分清主次,既然他想要歸順我甄家,那就必然要做出一些改變,而他之前對我說話時的態度讓我很不爽,一副大老闆的模樣,讓我差點都以爲他並不想投靠甄家了呢,所以我纔會故作嚴厲的說出那一番話,挫挫他的銳氣!
現在看來,效果還挺不錯的嘛。
當然了,這些話我是肯定不會說出來,不動聲色的說道“張超啊,你既然是想歸順我甄家,那你可要想好了,以後無論做什麼事,都要把甄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而且,你要記住,整個甄氏集團只有一個老闆,那就是我,無論別人跟你說什麼,哪怕是甄家的老祖宗讓你發表一篇報道,沒有我的允許,你都不用理會他,明白嗎?”
“這是什麼意思?”
張超對我這個要求似乎並不是太理解,有些疑惑的問道。
“意思就是,你現在所投靠的這個甄氏集團,本姓爲左,明白嗎?”
“明白,明白了,老闆請放心,以後除了你的安排,其他誰的我都不會再聽了。”一聽我這麼說,張超瞬間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連忙表態道。
“嗯。”
不管張超這話說的有幾分真僞,我暫時也只能相信他了,而且把大成報社拉進甄氏集團可謂是百利無一害的,關鍵的時候,這張牌的威力幾乎與習家能提供的幫助相提並論了!
一提到習家,我不禁又想起張超之前說的話了。
現在習家和大成報社鬧的也算是不可開交了,這件事肯定是需要我露面來解決的。
如果我以甄家四代領袖的身份出頭的話,必然會因此而牽連到甄家,說不定會暗中針對甄家,這對馬然他們現在的行動極其不利,即便是我能讓習媛媛幫忙阻攔一下,也擋不住暗中下絆的小人吶。
但如果我不以甄家四代領袖的身份露面,恐怕又難以震懾住習氏集團的人,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夾在中間左右爲難的感覺還真是讓人頭疼啊。
“不行,現在還不是與習家撕破臉皮的時候,只能先想個辦法穩住習氏集團的人!”
這個念頭一從我的腦海裡冒出來,便再也揮散不去了,我也就順水推舟的做出了這個決定。
心中已經有所打算,我也就不再爲這件事費心了,先把我的問題全部解決掉纔是正事。
想到這裡,我不再遲疑了,看了張超一眼,道“習家的事你先不用管,過兩天我自會找人讓他們老實一會兒的,現在你只需要老老實實的把那篇報道的詳情給我解說一遍就行了。”
對我來說報道是正事,但對張超來說,如何在這幢大廈裡安安靜靜的工作纔是他的正事,此刻聽我這麼說,後者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感激之情,但隨後又有一絲疑惑,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難道老闆對之前那篇報道還有什麼不理解的嗎?”
“當然有了。”
我以爲張超是在明知故問,沒好氣的回道“整個廣州市的報社都在同一時間發表了這篇報道,而且還是以你大成報社的報道爲基準發佈的,還有廣州的各大電視臺此刻播報的新聞,關於這幾點,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解釋的嗎?”
“啊?”一聽我這麼說,張超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樣,瞪大了眼睛問道“這些事情,難道不是老闆你一手安排的嗎?”
“廢話。”聞言,我下意識的說道“要是我安排的我還會問你嗎?我閒着……等等,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也不是你乾的?”說到一半,我才反應過來,滿臉詫異的問道。
見我總算反應過來了,張超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滿臉苦澀的說道“老闆你真是太敢想了,我大成報社在廣州要是能有如此大的影響力,怎麼還會窩在這幢大廈的頂層呢?”
“那這到底是誰幹的呢?”
我是真的沒有預料到這一點,原先我以爲是苗夢的職位太小,所以張超纔會對其有所隱瞞的,現在看來,事實似乎並非如此啊……
這就有些搞笑了,臨走前我還信誓旦旦的跟馬然和甄如一她們說着,說我一定會把這件事弄個明明白白的回來,現在倒好,不僅沒有弄清這件事是誰幹的,線索也斷在了這裡,更是弄了一個拖油瓶回來,這要是讓甄如一她們知道,還不知道會怎麼笑話我呢!
“他奶奶的,現在這世上還真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嗎?你哪怕留下一些線索讓我試着尋找一下也行啊。”
沒有徹底解開心中的迷題,我不禁有些窩火,連剛收服掉大成報社的喜悅感都被衝散了不少。
見我的臉色有些不好,張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的一拍腦門,面帶喜意的說道“哎呀,老闆,你看我這記性,之前老闆不是說現在廣州的各大電視臺也在播報那篇新聞嗎?那這裡面肯定有大成電視臺吧?”
“有啊。”
我已經不對這件事抱有什麼期望了,所以儘管此時張超滿臉的驚喜,我依舊還是那副表情,點頭應道。
“既然如此,我建議老闆你可以去大成電視臺去詢問一下,問問他們爲何要播報那則新聞,說不定他們就是受到幕後那個人的命令才播報的呢?”
沒有在意我臉上的表情,張超依舊滿臉興奮的說道。
“你不是說大成報社與大成電視臺沒有任何關係嗎?非親非故的,他又怎麼會跟我說呢?”
“確實,我的報社和電視臺的確沒有什麼關係,但是……”說到這裡,張超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頓了頓,這才說道“我在電視臺裡面還是有着不少的關係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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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聽張超這麼說,我才稍微有了那麼一絲絲的興趣,問道“什麼關係?”
“我一個親戚的侄子就是在大成報社上的班,而且,他還是那裡的責任主編,也就是說,每一個播報出來的新聞,都需要經他過目才能播出,老闆你覺得,他會不知道這篇新聞的來源嗎?”
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會再幫我一個大忙,張超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止不住的笑道。
聽張超這麼說,還真是有門,但我今天爲了這一件事已經整整奔波了一天了,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再跑下去,我真不知道今天晚上還能回家不能了,所以儘管張超這個提議有很大的成功機率,但我還是沒有流露出太感興趣的表情,淡淡的說道。
“那好吧,你把你那個親戚侄子的名字給我說一下,什麼時候有空我再去問吧,今天我已經跑的夠多了,有些累了。”
見我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張超臉上的笑容不禁有些僵硬,但也沒多說什麼,老老實實的把他那個親戚侄子的名字說出來之後,便不再說話了。
“張林……”
淡淡的重複了一遍張超說出的那個名字,我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好,我記得了,日後有時間的話,我會去找他的。”
說完,擡起頭看了看掛在強上表,隨後又扭過了頭,對張超說道“行了,今天就這樣吧,現在已經四點多了,真正的左夫人可還在家裡面等着我回去吃飯呢。”
“呵呵。”
聽出了我最後一句是玩笑話,張超笑了笑,說道“那好,既然夫人在家等着呢,那我也就不說請老闆你吃飯的事了,媚兒小姐還在外面呢,要不我讓苗夢把她帶回來?”
“不用了,反正我也是要出去的,順道帶着她一起走便是了。”
輕笑着擺了擺手,我率先站了起來,張超則是滿臉笑意的跟着我站了起來。
兩步走到辦公室門口,我剛準備拉開門向外走,突然從一個蠻橫無比的聲音從門外傳了出來,聽的我是一愣一愣的。
“你瞅啥呢?再瞅把你眼珠子挖出來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