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還得從羊身上出,既然這件事是媚兒招惹出來的,那我就拿媚兒來做解釋。
想到這裡,我不再猶豫了,用胳膊碰了一下媚兒示意其不要再亂笑了,這才衝着張超抱了抱拳,說道“抱歉了,張社長,這個女朋友是我剛交沒多久的新女朋友,之前我一直沒帶她出來見過世面,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私下我們都是以哥哥妹妹相稱的,夫人這個名詞她還是第一次聽見,你也知道,女人嘛,總是喜歡瞎想,也許是媚兒從夫人這兩個字裡面遐想到了什麼開心事,所以纔會突然間笑出聲來,張社長大可放心,我敢以我甄家四代領袖的身份向你保證,我的女人絕對沒有半點嘲笑你的意思!”
我這幾句話說的有些決絕了,意思表達的也非常簡單,如果張超還是糾纏不休的話,那我就不會再跟他客氣了,直接撕破臉皮開鬥,我就不信我還鬥不過他一個小小報社的社長了!
以張超的腦子,不可能聽不出來我是什麼意思,但他顯然沒有與我撕破臉皮的想法,聽了我的話之後,愣了一會兒,這才笑了兩聲,說道“左董事長言重了,這又不是多大的事,不就是小姑娘有些失態了嘛,怎麼還能抵得上你拿你的身份來保證呢,真是開玩笑。”
見張超沒有蹬鼻子上臉,我也鬆了一口氣,輕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至於媚兒被我碰過之後就老實多了,嘴上雖然不再說話了,但她似乎不肯閒下來哪怕一秒鐘的時間,一會兒朝這邊看看,一會兒又把臉扭到那邊,實在讓我很是頭疼啊。
就在這時,泡好了三杯茶水的苗夢已經推門走了進來,張超見苗夢還是沒有敲門,剛準備說些什麼,但一想到她手裡還端着三杯茶呢,便沒有多說什麼,看着苗夢放下茶水之後,揮揮手示意其可以出去了,我卻喊住了她。
“苗夢,等一等。”
聽到我的呼喊,苗夢立刻便停了下來,扭頭問道“左董事長有何吩咐?”
“你先出去跟你苗夢姐姐玩會兒,等左輪哥哥忙完了就帶你回家吃大餐,行不?”我暫時沒有理會苗夢,而是先在媚兒的耳邊說了這麼一句話,見媚兒點頭同意之後,這才擡起頭對苗夢和張超說道“媚兒想看看你們報社的風光,讓苗夢帶着她去參觀一下,不知張社長你是否介意呀?”
“當然不會了,參觀一下而已,我大成報社又不是什麼機密性禁地,只要左董事長願意,天天來這參觀我都不會有意見的。”聽到我的問話,張超顯得特別大方的說了一段話,隨後又有些遲疑的說道“就是不知道媚兒小姐是否受得了苗夢的怪脾氣啊,要不我找一個接待專程帶着媚兒小姐參觀一下,還能順道幫媚兒小姐講解一下我大成報社的由來。”
張超顯然是被媚兒給笑怕了,絲毫不敢再稱其爲左夫人了。
聽張超提起苗夢的怪脾氣,我不禁瞥了一眼媚兒,要是之前媚兒沒有與苗夢接觸過的話,說不定還真得換成其他人來帶她呢,但現在嘛……
輕輕搖了搖頭,我對張超說道“不用了,之前媚兒就與苗夢接觸過了,想必她們早已知曉互相的脾氣了,再換一個說不定會適得其反呢,苗夢就可以了。”
說着,我輕輕拍了拍媚兒的頭,後者很乖巧的站了起來,一聲不吭的走到了苗夢的身旁。
見狀,張超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點點頭應道“那好吧,就讓苗夢帶着媚兒小姐參觀參觀吧。”說完,張超又對苗夢囑咐了一句,道“苗夢,收收你那臭脾氣,好好招待媚兒小姐,聽到沒有?”
“好的。”
應了一聲,苗夢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與媚兒雙雙離開了辦公室。
看張超對苗夢的態度,我感覺,張超也是拿苗夢那臭脾氣沒有什麼辦法吧?
她們兩個離開之後,我和張超便再次坐了下來,稍微沉默了一小會兒,張超想起了剛纔我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呢,再次發聲問道“左董事長,現在咱們是不是可以討論一下正事了啊?”
“那是自然。”
沒有媚兒在我身邊,我非常有信心能好好的跟張超商談商談了,輕輕點了點頭,說道“之前張社長問我爲何來此,想必這一點不用我說,張社長也是心知肚明瞭吧?”
聞言,張超試探性的問道“左董事長莫非是爲今天中午的報道而來?”
“呵呵。”笑了笑,我再次點了點頭,認同道“與張社長議事果然省心,不錯,我這次過來找你就是與你商議此事的。”
說到這,我頓了一下,捋了捋接下來要說的話,這才繼續說道“如果我的情報無誤的話,甄家跟大成報社以前應該沒有什麼交往吧?”
“是的。”點了點頭,張超沒有插嘴多說什麼,靜靜的聽着我說的話。
“那我就有一件事想不通了。”見張超沒有否認,我的臉上情不自禁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情,問道“既然甄家和大成報社沒有什麼關係,那這一次我代表甄家去慰問洪家的時候,大成報社爲何要幫助甄家呢?你可別跟我說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話,我不信那些。”
最後一句話是我有意緩和氣氛爲之,張超聽了我的話,果然露出了一絲笑容,隨後便回道“左董事長說笑了,天下間哪有那麼多的大善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時代早就已經過去了,現在可是無利不起早的時代了。”
聽到張超這話裡有話的敘述,我不禁更加疑惑了,再次問道“哦?聽張社長的這話的意思,你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因爲利益了?那我就更加不能理解了,你這樣做能獲得什麼利益呢?如果非要在甄家和洪家之間選一個的話,我相信很多人都會選擇洪家的吧?哪怕洪家之前剛受到重創。”
“哈哈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想不到左董事長年紀輕輕卻能洞察到如此多的細節,張某真的是很佩服啊。”大笑了兩聲,滔滔不絕的說完一段話,張超突然正了正臉色,滿臉正經的說道“如果我說,我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因爲我的直覺,左董事長你信嗎?”
看着張超那滿臉的真誠,我實在生不出不信的念頭,點了點頭,但還是說道“我相信你的話,但能不能請張社長說一下,到底是什麼樣的直覺,驅使着張社長你做出這樣的決定來呢?”
聽我這麼問,張超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苦笑,費力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踱步走到了窗邊,透過窗向下看了好大一會兒,這纔回過了頭,目光如炬,盯着我說道“是來自於大成報社生死存亡的危機直覺,才讓我做出這樣決定的啊。”
“嗯?”
聞言,我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這話怎麼說?難道你們大成報社出了什麼問題嗎?”
聽我這麼說,張超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兩步走回到沙發旁,一屁股坐在客位上,滿臉苦澀的說道“左董事長有所不知啊,雖然我大成報社在外人的眼裡是傍上了習家這棵大樹,以後的發展都不用愁了,但又有誰知道我大成報社在這大廈之中的地位甚至連底層的一個清潔工都不如呢?”
“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呢?”
不知爲何,我總感覺張超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別看他外表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做生意的人哪個不是精明萬分的?我可不認爲這個小胖子只是單憑一個直覺便敢做出那樣一個大膽的決定。
但他遲遲不肯細說他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我急也急不來,只能如抽絲剝繭般的一點一點的詢問出來。
好在這個胖子也不是那種喜愛吊人胃口的人,問什麼便答什麼,聽我這麼一問,思索了一陣,一字一句的回道。
“別人都說廣州三大世家之中,只有習家這一個世家靠的是純白道生意發展起來的,還說習家之人對待外人的態度就像對待自己家族裡的人一樣,而我就是聽信了這樣的傳聞,纔會花大價錢強行租下這兩層來當做我們大成報社的工作室的。”
“可是,傳聞終究只是傳聞啊,只在這大廈待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便已經認清習氏集團裡面都是些什麼樣的人了!”
說到這裡,張超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絲恨意,似乎習氏集團對他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