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不過面壁而已,多謝諸位掛念,既然來到了萬仙樓,且隨我遊賞一番如何?”謝冰瑩提議。
衆人對這遠古天庭也頗爲好奇,便隨着謝冰瑩在萬仙樓逛了起來。遠古天庭的建築在萬年前一戰中破損嚴重,後雖反覆修葺,效果也大不如前。不過萬仙樓畢竟是在遠古天庭舊址上興建的,其中一些建築還是能看出些許天庭的影子。
從玉清宮到封神臺,從華清宮道瑤池,謝冰瑩一邊走着,一邊向衆人描繪着遠古天庭時的景象。冰蟾玉桂寒宮冷,枯木斷垣桃園殤,嫦娥的悽美和蟠桃園的凋零都讓衆人唏噓不已。孫凌幾人於萬仙樓逗留數日,期間雲妃娘娘來過一次,與衆人閒坐,而後幾人便離了萬仙樓。
經孫凌五人這一番登門道謝,萬仙樓對於謝冰瑩的處罰也就順勢解除了,五人自萬仙樓離開後,便在在玉皇峰停了下來。
“接下來幹嘛?”衛子軒說道。
孫凌沉默,略微思考,孫凌發現至今他從來沒有主動去做過什麼,之前所走的路,所行的事皆是順勢而爲,難聽點說就是被命運牽着鼻子走。都是因爲這,因爲那,他才如何如何,孫凌從來沒有想過他自己真正想幹什麼。而當年入儒時的感悟,也不知不覺埋在了心底。教化,何其難也!
孫凌使勁甩甩頭,將紛亂的思緒趕出腦海。雖然很多事情亟待解決,但是衆人沒有一絲線索,也不能盲目而爲,是以孫凌決定,先去昆虛走一趟,看是否能與孔皓飛見上一面,順便將道隱鳳凰鳴的事跟他商量一下。
此事不急,孫凌也不想總用雲龍車來招搖過市,是以衆人依舊步行,足有月餘,五人才到崑崙。不過未入昆虛,衆人就聽到了一個極爲震撼的消息,魂蠱於神州南疆收走了數十萬陰魂,何采詩重傷。
如此消息不僅讓孫凌幾人震驚,更是在修界掀起了巨浪,要知道魂蠱當年可是能讓魔宗與整個修界反目的陰邪法寶。如今算算,這次魂蠱已經吞噬了數十萬陰魂,其威力已經難以估測,而且自出世便一直冠絕青年一代修士的何采詩,竟然第一次戰敗,身受重傷。
震驚中,孫凌急忙讓衛子軒聯繫門下弟子,探尋何采詩的下路,而他和薛雪兒、虎妞三人則即可進入昆虛,看能否見上孔皓飛一面。
就在孫凌通報後,等待面見玄道子之時,昆虛深處的孔皓飛一臉疲憊的走到石鎖旁,開始打坐調息。
看了一眼依舊在努力維持封印,隔絕此地與外部聯繫的諸多道友,孔皓飛心中暗歎。自昆虛異變之日,到如今已經過了數十年之久,雖然諸多修士日夜不停的以封印隔絕遠古謎屍,但其身上由強大氣勢引發的無名火焰,依舊熊熊,沒有絲毫減弱。孔皓飛感嘆其強大的同時,也對自己未來的修道之路產生了一絲迷惘,他已經習了禁術,此生再無成聖的希望,但是即便成聖,面對如此強大的遠古謎屍,恐怕也難有
什麼作爲。
默默的恢復着消耗的元氣,孔皓飛想到了他唯一的徒弟孫凌,暗道自己這老師頗不合格,匆忙間丟下他,一別竟有四十多年,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正向着,玄道子匆匆而來,見孔皓飛正好在打坐調息,急忙喚醒他,將之拉倒一旁,“大儒有禮,因昆虛之事煩勞大儒已久,老道實在慚愧。”
孔皓飛施禮道:“修界有難,人人有責,道兄嚴重了,不知道道兄此番前來,可以什麼要事?”在這昆虛深處帶了這麼長時間,孔皓飛也摸到了玄道子的一些規律,若無事,他定不會匆匆忙忙的前來的。
玄道子說道:“是這樣,令徒孫凌小友現在昆虛之內,讓大儒師徒二人分別許久,老道心感不安,是以將之待到了清濛空間處,大儒可前去與之想見。不過昆虛之事事關重大,還望大儒謹言。”
聽到孫凌要見自己,孔皓飛心下十分歡喜,道了聲“多謝道友”便急匆匆的向着清濛空間而去。
玄道子在其後呼喊道:“這遠古謎屍不知道何時才能安分一些,此後還望大儒施以援手。速去速回啊大儒。”
且說孫凌站在清濛空間的石臺上,思及多年未見的恩師,不免激動萬分。就在他來回走動,坐立不安之時,孔皓飛自昆虛深處,踏着石鎖飛奔而來。
“老師有禮。”孫凌一時激動,竟不知說什麼是好,只得跪下,行起了叩拜大禮。
孔皓飛一把將孫凌扶起,隨後發覺他已經步入人仙化虛境,更是多了幾分高興。師徒二人多年不見,自然少不了一番問候,待二人皆平靜了一些,孫凌開口將道隱鳳凰鳴一事說了出來。
“你且將《浩氣決》與我看看,”孔皓飛說道,隨後接過孫凌手中的浩氣決,快速翻了幾頁。“如此看來,那道隱鳳凰鳴果真是我儒家修士,但爲師並不認識他。之前我曾說過的儒家其他門人,不過是歸隱在世俗界私塾中的幾位地仙境同門而已,但那屈不平出世之際,竟有鳳凰異象,說明他最起碼也是天仙境的高階修士。”
見孫凌面露不解,孔皓飛解釋道:“我儒家修士,至天仙境後,便會引動異象,鳳凰臨身,此後需將儒家五常,以自身之修爲境界和感悟,化爲儒家五德方可稱爲金仙,大道有成,是以儒家金仙又稱爲大德。”
孫凌點點頭,繼而說道:“老師,這《浩氣決》甚是深奧,弟子領悟起來頗爲困難,不如你來保管如何?”
孔皓飛見孫凌如此乖巧,十分欣慰,說道:“你之孝心,爲師明瞭即可。既然這《浩氣決》乃是我儒家前輩留與你的,你便要謹慎保管,多加研習,莫要辜負了前輩對你的期待。”
孫凌見此,又道:“不若老師你抄錄一份,這《浩氣決》比之《五常正氣訣》深奧了不少,也許對老師也有幫助。如今修界頗不太平,多一分手段自保也好。”
孔皓飛
笑着接納了孫凌的建議,一般以心神抄錄一邊笑道:“沒想到我孔皓飛居然還有沾徒弟的光的一天。”
說完了道隱鳳凰鳴和《浩氣決》一事,孫凌又將諸葛知秋和佛宗的事講了出來。孔皓飛聽完思索了片刻,叮囑孫凌道:“諸葛知秋修習魔宗功fa並不是什麼大事,遠古時期魔宗功fa與道家差別不大,只不過後來有人急功近利,將之胡亂修改,才變成現在這般邪氣四溢,人人喊打喊殺的境況。不過那神隱府府主你要留意一些,其人太過神秘,自神隱府創立至今,無人見過其真面目,也無人知道他的修爲。”
孔皓飛說着,淡淡一笑:“不過從神隱府的行事作爲來看,此人頗爲正派,與我儒家並無衝突,你也不必過分小心。”
孫凌點點頭,想了一下,詢問起關於儒家文房四寶的事來,但是其與昆玉瑞在毒谷的一戰,孫凌則隱而不報,他怕孔皓飛擔心,畢竟當初孔皓飛曾經可是單劍挑過化形門一次。
孔皓飛似乎也覺得自己當初隨意一句“以五常正氣御使”頗不負責,便仔細的將文房四寶的來歷,功用敘述了一番。其內容與之前孫凌虎妞等猜測的大致相同,不過關於如何以春秋筆在千年紙上寫出完整的字來攻擊敵人,孔皓飛給出了具體的方法。
“關於這些,我本欲在你不如地仙境後再告訴你的,不過既然你已經摸索到了一些,我便說了吧。春秋筆確實有“定春秋”的能力,不過需要其他三寶配合。首先必須將敵手封入千年紙,而後需以枯木硯研磨,用千年墨做出足夠的攻擊,此事墨汁雖未留在紙上,且已經浸入到千年紙的封印之中了。此後你所在千年紙上寫出的筆畫,由之前浸入到封印中的墨汁,和你自身的元氣,境界決定。當然,最重要的是你要寫什麼字。”孔皓飛頓了一下。
“儒家許多前輩,包括我對於文房四寶都做過許多研究,最終得出結論,其在對敵時並無太大功用,因爲若將同等修爲的修士封入千年紙後,再在上面寫字,所消耗的元氣遠不是正常修士可以承受的。若敵手修爲低於自己則會省力的多,不過既然他的修爲比你低了,還有將其封印的必要麼?”孔皓飛有些無奈的看着孫凌說道。
孫凌苦笑,想不到自己一直想要摸索出來的殺招,居然如此雞肋……
師徒又聊了許久,當孫凌將薛雪兒入儒一事告知孔皓飛時,孔皓飛笑逐顏開,在知道了薛雪兒的本命法寶乃是長弓雪刃之後,孔皓飛取出一枚玉質指套遞與孫凌,讓孫凌交給薛雪兒,是爲入門之禮。
又過了許久,待玄道子自昆虛深處出來之際,孫凌施禮向孔皓飛告別,目送孔皓飛消失在昆虛深處,孫凌才轉身隨着玄道子離去。
孫凌辭別玄道子,自昆虛出來,欲與在崑崙等候的薛雪兒、虎妞會合。不過他纔出昆虛,便見兩人被十數名修士團團圍住。孫凌心中一驚:虎妞又惹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