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文留下在宿舍傻掉的我,整個人都是懵的,又是一樣突然跟我說給我介紹一個男生。而且這個男生還是曾經的高中同學,並且我們拿過這個人的試卷,還感嘆過這個名字和我的好像啊。現如今,就成了我的相親對象,有必要這麼狗血嗎?
“姐妹,伊文突然給我介紹對象。”我有點發蒙。
戴小姐興奮地說道:“不錯嘛,誰啊,現在幹啥?”
“不知道啊,我就知道是我們以前同學。”我說。
戴小姐覺得有些無趣:“哦。”
我和戴小姐還有伊文以前是高中的同班同學,說起來,她們倆都是我的同桌。那個時候,班主任喜歡按考試成績排座位,而我的成績忽上忽下的,同桌也換了好幾撥。
萬秋成加了我的QQ,我當時猶豫着要不要假裝看不見。
“砰砰砰……”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我和戴小姐都坎特起來,是誰敲門?學生會查寢還是宿管阿姨?
“開門!開門!”外面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把門開開,別裝聽不見。”
戴小姐慌張的藏起了吹風機和小鍋子,我哆哆嗦嗦的去打開了門。看到一個戴着眼鏡,盤起來頭髮的女老師。
“在裡面幹嘛呢!”女老師的嗓門特別的響亮,真不愧是做老師的。
“沒幹嘛,剛剛在廁所的。”戴小姐說道。
女老師的臉色越發難看,我們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是孟小姐的牀位。她之前搬出宿舍的時候,留下了一堆髒衣物、牀單和被套都是隨手扔在了自己的位置旁邊。
“你們再這個樣子就搬出去,早點收拾了回家。”她說話很難聽。
說起來在這之前,我們也被老師這麼恐嚇過,讓我們搬出去住,那次還是個男老師。當時,我還沒起牀,董小姐當時嚇得立刻抱着鍋子去了洗手間,戴小姐一個人面對了這一切。那個男老師十分兇狠,說我們這樣像生活在豬圈了,這麼邋遢的女孩,再不整改就把我們趕出去住。而實際上,他眼下的雜物有一半都是孟小姐的。孟小姐甚至把她買的佈置房間的沙發也給我們運到了宿舍,我都不知道董小姐是怎麼有力氣幫她擡到宿舍的。
後來,我們依舊未聽老師勸阻。想來我們也是沒有權利處理他人物品的啊!依稀記得,當時戴小姐解釋過物品的歸屬權問題,但是這個老師只認得這是我們宿舍的物品,並不想管是誰所有。
過了幾天,又響起了一陣輕柔的敲門聲,是我去開的門。看到是新來的輔導員,還是之前辦理畢業的一些手續才見過這個新輔導員。我們大一的時候的輔導員也是女性,她留着蓬鬆的捲髮,大家都覺得她很年輕有活力,一點不像老師。後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在學校了。說起,輔導員想起一件往事。
有一天,我們剛下課,在宿舍閒聊。董小姐忽然接到了輔導員的電話,這還是開學的時候,輔導員把電話寫在黑板上,她錄在手機裡了。
電話傳來輔導員生氣的聲音:“你是誰?爲什麼每天半夜給我打電話又不說話?”
我們當時覺得又好笑又驚訝。
“我沒有打過啊!”董小姐有些委屈。
“我這幾天,每天晚上都收到你這個電話號碼打過來的電話。”輔導員估計有些心力交瘁。
“不好意思,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董小姐整個人都是蒙圈的,但是輔導員也沒必要冤枉她,她只好承認了。掛了電話後,她打開了手機通話記錄,整個人傻了。
“姐妹們,真的是我的手機打過去的!並且還有通話時長,還都是晚上兩三點。可是我沒有大半夜給輔導員打電話啊!”
我們幾個人已經笑做一團,心裡覺得輔導員可憐,可是又覺得這件事十分搞笑。
“我們相信你,但是輔導員可能不相信你。”孟小姐說道。
“對,但是真的很好笑,你們想想,輔導員大晚上的接到電話,然後半天沒人出聲,說不定還有呼嚕聲和磨牙的聲音,笑死了!”我笑的不能起身。
“是的,輔導員估計都有點神經衰弱了。”戴小姐笑着說。
董小姐也越想越好笑:“可是我真的沒有打!”,最後我們幾個人都笑的前仰後合。
第二天課間,我和董小姐一起去廁所,她突然驚呼:“我的天哪!手機又給輔導員打電話了!”
“不會吧!這麼邪乎!”我是個靈異愛好者,此時來了點興趣。
“幸好我發現了給關了。”董小姐鬆了口氣。
“你是把輔導員手機號放在第一位了嗎?”我有點不解。
“沒有啊!就是正常的備註‘輔導員’。按照字母來排是F,我自己家裡人都是D開頭了,怎麼可能一打開通訊錄先碰到是輔導員”。董小姐繼續說。
“那怎麼可能每次都精準的不小心碰到她號碼,太離奇了!”我叫了出來,頓時覺得可能就是靈異事件了。
但是後來,從董小姐白天發現手機自動打過去這件事後,輔導員也沒有再打過電話過來問她爲啥給自己半夜打電話又不出聲,之後我們也沒有再聽到有關輔導員的消息。
直到,畢業前夕因爲一些畢業申請資料的申報填寫,才發現輔導員換了人。
新的輔導員進了宿舍,就像認識了很久的老朋友,搬了張董小姐的椅子,就坐到我們旁邊。
跟我們說:“你們畢業後準備在哪兒發展?”
我們其實很迷茫,對自己的未來和以後都沒有什麼規劃,也沒有信心。突然就要離開學校了,可是我們對社會的認知並不清楚,也不知道和學校究竟有什麼區別。
“我們準備回家找工作。”戴小姐先開了口。
“嗯吶,不準備留在這裡。”我附和。
“那你們找好了嗎?”新輔導員又問。
“沒呢,但是她家裡人會幫她找。”戴小姐指了指我。
“那樣也好。”新輔導員停頓了一下,又問:“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回家?”
回家?這,還是來趕我們走啊!
“現在論文答辯也結束了,你們可以回家了。”她又繼續補充道。
“我們再想想。”我和戴小姐說道。
經過了一番商議,我們最終還是提前回家了,寫了保證書,收拾好了衣物。這一別,再也不能踏入學校了。
“你找到工作了嗎?”我跟伊文發消息。
“找到了,在一家火鍋店。”伊文說道,“你打算以後幹啥?”
“我不知道。”我回答。
“你好好想想啊!對了,啥時候回家啊?”伊文問。
“就這兩天了。”我有點沮喪。
“你咋回來?”她繼續問。
“我自己坐大巴,然後轉公交,哎,東西還特別多。”我有點抱怨。
“我們去接你吧。”伊文和老王前不久買車了。
“好啊!”我心下覺得完美,終於可以不用那麼累自己搬一堆東西了。
我和董小姐買了票,第二天就踏上了回鄉的路。下了大巴車,就看到伊文他們倆來接我了,這種感覺是暖的。老王看到我的行李大吃一驚,他可能想象不到一個女生到底有多少東西。
“你這個箱子裡放的什麼東西啊?”他搬着有點吃力。
“我的幾本書。”我有點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幹嘛不寄回來!我當時東西都是寄回來的,還自己帶太累了。”伊文是一個崇尚享樂的人。
“寄書太貴了。”我嘟囔着。
他們對我有幾分無語,又看到我帶的茶瓶說道:“你怎麼把這個也帶回來了!”
“我爸媽說好好的,就別扔了,家裡的正好壞了,我就帶回來了。”我坐在後座上說。
“行吧。”他們倆也關上了車門,啓程回家了,那時,我覺得有車真好。回到家之後,就變成了,他們倆以及我的父母一起催我找工作。我的發小簡直和我的父母一樣操心我的事,從小到大有什麼考試,她都是比我先知道我的成績,又那麼巧,我從小到大都和她一個學校。
“後來,你和他聊得怎麼樣呀?”伊文回家之後給我發消息,問的是萬秋成的事。
我和萬秋成的情況就是這個男生,每天過來問我打遊戲嗎?打遊戲?諸如此類的對話,再無其他。好像他對我的生活啥的也不是很關心,只有每天晚上打遊戲的時候想到我。
“他是不是不上學也不上班啊!”我問。
“對啊,他最近正好工作辭了,你自己跟他聊啊。”伊文又下線了。
我確實有些好奇,辭了工作的人是在幹嘛呢。
“你好像不忙啊!”我給萬秋成發消息。
“是的。最近沒上班。”他說。
我又問:“沒上班啊!難怪可以每天打遊戲。”
他回我:“上班的時候,也打遊戲的,和這個沒關係。而且最近在朋友家玩,不上班了,就出來放鬆一下。”
“在哪兒玩?”我問。
“安徽啊!天天住在賓館裡,也不想出去了。”他說。
這時候,我對他的印象並不好,一個天天打遊戲的男生,不上班出去玩,還整天悶在賓館裡。感覺他的人生毫無樂趣。過了幾天,伊文又找我了,說是請我吃龍蝦。說到吃,我這個人很少會拒絕飯局的,誰請我吃飯,我都挺樂意的。
“其實,明天萬秋成也去哦!你穿好看點。”伊文給我發來了消息。
我思考了一下,選擇了一套藍色的長裙。編了兩個長麻花,再把麻花在腦後紮起來按上一個髮飾。我覺得自己這樣應該是不難看的,變洗了把臉,補上水,等着老王他們來接我。等我上車的時候,才發現車上還有另一個胖胖的男孩子。
“萬秋,你給我老婆發條消息呢,就說我們已經準備去那個地方了。”老王對我說。
我坐在萬秋成的旁邊很不自然,他的胳膊搭着窗戶並沒有看向我,我反而放鬆了。“我們準備去了,你呢?”我問。
“我還沒下班呢,你們先去吧。”伊文回覆我,於是我便和老王說伊文讓我們不用等她了。
“萬秋~成。”老王突然說道,他的“成”字,音發的特別輕。
我和萬秋成同時“嗯”了一聲,老王笑了說:“也就巧呢,你們倆的名字就差了一個字。一個是我媳婦的老朋友,另一個是我的好兄弟。”
“萬秋成,你還記得我們以前來這裡啊!”老王又繼續和萬秋成聊以前的事,我突然聞到了一股子嗆人的氣味,一扭頭看到,是他在抽菸。
“你還沒戒掉啊!”老王說道。
“嗯吶。這東西很難戒的。”萬秋成邊抽菸邊說。
“這東西能不抽,就別抽。”老王說着打開了自己那側車窗,我也下意識的將自己這邊的車窗放下來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