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狼目光閃爍,梗着脖子冷笑道:“臭小子,你當我是嚇大的?本大爺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晨希目光又落在黑狼身上,黑狼同樣脖子一扭,無視了晨希。
晨希又看向早已精神失常的兇狼。
沒有自我意識的兇狼茫然地看來看去,發出不明意義的呢喃。
“這個人已經沒用了!”
晨希心中自語,上前就是一腳狠狠踩下。
龐大的土系元力落在兇狼的臉龐上,那一張呆滯的方臉在一聲咔嚓聲響中徹底變形,紅的白的灑落一地。
晨希目光再次落在貪狼身上。
貪狼眼中閃過恐懼之色,但還是嘴硬喊道:“你,你別過來。我只是鐵狼傭兵團一個小角色,什麼事都不知道。你逼我也沒用。”
晨希擡起沾滿血腥的腳一步步向他走去,貪狼心中的恐懼越發強烈。
就在晨希那隻血腥瀰漫的鞋子即將踩到他的腦袋時,貪狼心中的恐懼終於達到了極致,急忙大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都是黑狼叫我們來的。他說幹完這一票就送我們一千兩白銀。我經不住誘惑才被他騙過來的。”
“既如此,那你沒用了。”
晨希一腳狠狠踩下,將貪狼的腦袋一腳踩爆。
貪狼兩腿一蹬,死的不能再死。
晨希微笑着將目光落在最後一人身上。
黑狼全身如篩糠般顫抖,欲哭無淚,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幹這一票。
果然大家族的子弟都是不能招惹的。
明明情報上說這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可能有一些實力。
這特麼就是情報所說的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
你見過哪個病秧子能一腳踩爆武者的腦袋?你見過哪個病秧子能一刀砍斷二階武魂?你見過哪個病秧子能三兩招制服一個煉氣境武者?
黑狼就算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上面所說的可能有點實力會是這麼恐怖的實力。
這實在是太坑人了。就算是扮豬吃虎也不用這麼誇張吧?
“現在只剩你一人了,你是如實招來還是想陪你兄弟團聚?”
“我,我我,我說!”
黑狼的嘴脣直打哆嗦,如竹筒倒豆子結結巴巴地將前因後果原原本本地交代了出來。
“是,孫家派人聯繫我,許諾只要我帶去你的人頭便給我一萬兩白銀作爲佣金。
孫家先給了我三千兩定金,等事成之後再給我剩下的七千兩白銀。
他們說你沒什麼實力,我覺得收益遠大於風險,值得冒險一試。
只是沒想到……”
晨希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在黑狼身上一陣摸索,果然掏出了三張印有“靈皇錢莊”字樣的一千兩銀票。
“真是雪中送炭啊!”
晨希大喜過望,迅速將銀票收入空間揹包中,心中已經在盤算怎麼拿到另外七千兩銀票。
若是黑狼被抓的消息被傳出,那七千兩肯定沒着落的。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
晨希目光火熱,緊緊盯着眼前的送財童子,笑眯眯道:“事成之後,你們什麼時間在什麼地方以什麼方式接頭?”
黑狼被晨希的目光看得心頭髮憷,猶豫眼前之人是不是有那方面的愛好?自己是委曲求全還是寧死不屈?
“每日深夜子時在孫家北側第二條巷口往西三十丈的小院內,會有人在屋內等一個時辰。進屋前在門上敲三下,拍四下,便會有人出來接應去下一個隱蔽地點交易。”
晨希在黑狼和自己身上打量一番,確定身材相差實在太大,無奈搖搖頭。
“看來這件事得另尋他人。嗯,二元那人不錯,可以一試。”
黑狼被他看的渾身發毛。這是在觀察自己的身材,考慮從哪裡下手嗎?
果然,這人饞自己的身子。
晨希當然不知道黑狼在想什麼,想了想,繼續提問:“孫家爲什麼要派人殺我?”
“這,我真不知道。可能是爲了引起你們晨家的混亂……”
“那你又是怎麼進入晨府的?”
黑狼偷偷看了眼晨希,確定他不會突然暴起,悄悄鬆了口氣:“是,是晨志安排人送我們進來的。”
晨希眼神一凝:“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你們關係很熟嗎?”
“很熟。我們之間做過很多交易。我們身上很多東西都是他賣給我的。”
晨希伸手一翻,一枚黑色球形物體出現在他手中,正是取自兇狼手中的菠蘿彈。
晨希目光緊盯着黑狼,神情極爲嚴肅:“這個東西也是通過我們晨家交易得來的?”
黑狼恐懼地看了眼那個菠蘿彈,聲音顫抖道:“是,是的。前陣子晨志說搞到一種新玩意,想要跟我們交易。這東西我們花了十兩白銀纔拿下。
這東西雖然貴了點,但確實挺好用。拉開拉環用力一扔就爆炸,普通的兇獸根本扛不住。我們靠它賺了不少銀兩。”
“十兩?”
聽到這個交易額,晨希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當初他想買盒胭脂水粉都要百兩白銀,市場上買一把普通刀劍至少也要上百兩。這枚菠蘿彈竟然只賣十兩銀子。晨志那貨真是腦子有水還是根本沒有腦子。
不過聽到這裡,晨希也稍稍鬆了口氣。看來這種熱武器僅僅是被晨志偷偷賣了一些,製作工藝可能還未流傳出去。
當初正是考慮黑火藥容易製造,威力也有限,這才選擇用它製造。只是他也沒想到這個世界的火藥威力遠比在他熟悉的世界中強十倍。如果當初他使用三硝基 甲苯來製作,那威力恐怕能把整個房子掀翻。
如今他擔心的是,如果敵人也掌握了製作方法,他必須將應對之法提上日程。
玄幻世界搞科技,晨希不禁啞然失笑。
“你可知晨家一共賣出多少這種東西?”
“不清楚。我們一共也就買了二三十個,現在用得差不多了。”
“晨志!”晨希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將這個蠢貨拍死。
“你們交易了這麼多,想來也有不少收據憑證吧?”
黑狼搖頭:“沒有。我們都是當面交易,沒有憑證。”
晨希眼珠一轉,拿出紙筆遞給黑狼。
“哦!現在可以有了。”
黑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眨巴了下迷茫的小眼睛,眼中透露着深深的不解之色。
“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現在可以寫幾份交易憑證出來。”
“額……”黑狼一時語塞,沒想到憑證還能後補的。
“你能不能先給我鬆綁?”
“不行。別廢話,趕緊寫!”
黑狼委屈地低下頭,艱難伸出手握住筆編造交易記錄。
“一個僱傭兵團就賣出去二三十個,那其他人呢,又賣了多少?”
晨希心中一動:“這小子暗中倒賣家族這麼多東西,想來也賺了不少銀兩。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藏在了哪裡。這些黑心錢無論如何也不能被他糟蹋了,還不如放在自己手裡。”
晨希想到就做,收起黑狼寫好的憑證,忽然眼神凌厲地看向他,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把你身上衣服都給我脫了。”
黑狼臉色一變,嚇得雙手抱緊自己的身體瑟瑟發抖,心中瘋狂吶喊:果然越是害怕什麼越是來什麼,該來的總還是會來。蒼天吶,誰來救救我!
哦,他本來就被五花大綁,綁的結結實實,想不抱緊都不行。
晨希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三下五除二解開了他身上的束縛,伸手扒黑狼的衣物。
黑狼強烈反抗,奈何實力不如人,只能眼睜睜看着衣服被一件件脫下,不甘心地落下屈辱的淚水。
最終,晨希硬是將他身上的衣物幾乎扒了個乾淨,甚至連鞋子都不放過,只剩最後的褲頭還未脫下。
黑狼死死按住最後的褲頭,這是他最後的倔強,寧死也不能放棄。
晨希雖疑惑這傢伙爲何這麼激動,但也沒有太放在心上,一巴掌打暈了就是。至於那條褲頭,晨希可沒有興趣。
晨希伸手一揮將兇狼屍首回收,收穫1點星力。又用五行煉體訣吸收貪狼的精華。短短數息,貪狼變成一個皮包骨。
手掌再次一揮,三柄長刀和貪狼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連地面的血跡都被悄然抹除。
果然,能量太低,連半點星力都沒得到。
晨希提起黑狼,迅速奔向族長書房。
途中,晨希看到那幾百個新人回到了房中,毫無形象地癱在地上劇烈喘息。
晨希微微一笑:“還算有救。”
剛來到晨天運書房,晨希便感覺到一股凝重的氣氛。
凱歌見到晨希,連忙行禮。
晨希點點頭,拖着昏迷的黑狼直接進入書房。
被晾在一旁半天的三塊看到晨希,忽然眼睛一亮,大喊大叫道:“族長,就是這個傢伙帶了不明身份的傢伙擅闖晨府,還打傷我。您一定要將他抓到執法堂狠狠拷問……”
啪
晨希直接一巴掌將這個傢伙扇飛。
晨天運聽到動靜走了出來:“怎麼回事?”
晨希笑道:“沒什麼,一個沒眼色的傢伙想要碰瓷。”
“碰瓷是什麼意思?”
“就是故意找茬,反咬我一口的意思。”
“原來如此!”
晨天運掃了眼躺地哀嚎不止的三塊,面露厭惡之色。
“你明天不用來了。”
三塊聞言,響亮的哀嚎戛然而止,得意的神色瞬間變成死灰之色。
晨希沒有理會三塊的變化,點了點頭:“爹孃,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三塊聽到這才明白,自己碰瓷碰錯了目標,不僅沒撈到半點好處,還撞得頭破血流,前途盡毀。
此刻晨翎悅正躺在牀上蓋着厚實的棉被。雖呼吸平穩,但難掩虛弱之感。
林小沫聽到晨希的問題,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姐不聽爹孃勸告非要偷跑出去,還支開了貼身護衛,結果在外面遭遇刺殺。”
“什麼?”晨希大驚失色,小心臟怦怦狂跳,差點要飛了出來,連忙跑過來查看晨翎悅的狀況。一眼便見到晨翎悅蒼白的臉色和嘴脣,顯然是失血過多,情況不容樂觀。
晨希知道,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別說他晨希,整個晨家,甚至青山城所有人都可能爲她陪葬。
林小沫看出晨希的擔憂,悄聲安慰道:“希兒放心。我們已經給她服用了療創丹,傷口已經結痂,現在已無大礙,用不了多久便能痊癒。”
晨希點點頭,懸起的心也放回了肚子裡。
療創丹是恢復傷勢的一品丹藥,對武者都有極佳的治療效果。對普通人更是效果拔羣,立竿見影。
“希兒,你拖着個人來是要做什麼?難道這是你新找的護衛?”
晨希苦笑着搖搖頭:“不,這不是我的護衛,而是今天來刺殺我的人。”
“什麼?”晨天運和李小沫大驚,面露怒容,紛紛緊張地要檢查晨希身體,生怕晨希哪裡不適。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敢對我晨天運的子女下手。”
晨希一把將黑狼丟在地上,三言兩語簡單說明了情況。
“孫家,好一個孫家!”林小沫咬牙切齒,牙齒磨得咯咯作響。
晨天運同樣十分氣憤,恨不能現在一巴掌拍死地上的壯漢。
就當他們以爲事情就此結束時,晨希從懷中掏出一個菠蘿彈。
晨天運雙目一凝,驚呼道:“希兒,你什麼時候把這東西從那個地方帶出來了?”
晨希輕輕搖搖頭,一指地上的壯漢道:“這不是我從那裡拿的,而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
晨天運和林小沫臉色頓時大變,不可置信地連連搖頭:“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這東西只有家族幾個長老知道。他不過是一個僱傭兵,怎麼知道這種東西的存在?又是怎麼找到那個地方,並在層層森嚴防護下盜走這東西。”
晨希冷笑:“僱傭兵當然不知道這東西在哪裡,但是晨家嫡系晨志知道啊。單單鐵狼傭兵團他就賣出去二三十個,至於他賣給其他人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兩人聞言,幾乎同時想到了一種可能。
晨志是出了名的貪財,他的父親晨天剛又是出了名的溺愛這個次子。晨天剛身爲晨家二長老,自然知道菠蘿彈存在,略施手段給他的寶貝兒子弄一些防身也可以理解。
但他們沒想到,晨志的胃口竟然這麼大,二長老的手伸得那麼長。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貪圖錢財,而是爲了一己私利出賣家族機密,變賣家族財產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