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皇錢莊,張錦斕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紅衣少女,雙目瞪大,恍若失神。
許久後他才恢復了清明,淡笑着拍拍手道:“好一個絕色女子,身體尚未長開已有如此姿色,再過幾年,還有誰能抵擋她的魅力。
王家可真會金屋藏嬌,如此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美女竟然從未有露出絲毫風聲。”
王家族長王凝東站在張錦斕身前,神色恭敬,彎腰行禮道:“小女不過是普通女子,以張執事的見聞不過如此,能得您的一句誇讚是她的榮幸。”
張錦斕豈會看不出他的話中之意,冷笑一聲道:“這個女人,我要了。”
王凝東身形一顫,拳頭不由握緊,心中極度不甘心。但想到靈皇錢莊的強大,心中感到十分憋屈,緊咬牙關道:“張執事,我王家願爲您身先士卒,效犬馬之勞,但凡所需,莫敢不從。
您能看上小女,是我王家求之不得的福分,也是小女九世修來的姻緣,我們自然十分願意。”
“哈哈哈!”張錦斕猖狂大笑:“既如此,此次天才選拔賽過後,她就嫁過來吧!
她雖不能爲正,但可爲我本公子第一小妾。
你們王家,我自然也不會虧待。”
張錦斕一揮手,十名侍女從身後站出來。
“賞下品玄器1件,極品凡器10件,療創丹10枚,補氣丹10枚,增氣丹10枚,元石1000枚,珠寶玉石10箱,白銀1000萬兩。”
啪嗒啪嗒
張錦斕身後突然出現十幾個寶箱,同一時間紛紛打開,一件件價值連城的寶物出現在王凝東眼前,差點亮瞎他的雙眼。
王凝東瞠目結舌,滿臉震驚。他沒想到,張錦斕如此看重他的女兒,身價如此豐厚,一出手就如此闊氣。
可是相比他女兒得天獨厚的逆天體質,帶給他們王家無以倫比的巨大好處,王凝東面對眼前的財富依然有些心痛。
張錦斕看到王凝東震驚的神色,微笑道:“王親家,我這聘禮你覺得如何?”
王凝東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回道:“你能與張執事結成親家,已是王家的榮幸,豈敢再談聘禮。”
張錦斕笑了笑:“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不可廢,這聘禮不僅是祖祖輩輩的傳統,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希望王親家不要嫌棄。”
“是是是,張執事所言極是。”
張錦斕哈哈大笑,與王凝東漸漸聊開了。
兩人相談甚歡,卻無人在意一旁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紅衣女子。
……
精神世界的時間流速遠比現實要快。當晨希的意識從識海中退出時,現實只過去了短短一瞬。
晨希泰然自若地站在場中,淡淡地地看着護衛調兵遣將,沒有絲毫先下手的意思。
下一刻,一隻巨大的白蛾從晨希頭頂浮現,輕輕扇動着翅膀懸浮半空,無數細密的鱗粉揮灑而下,迅速籠罩場中方圓十丈。
鱗粉飄飄蕩蕩,沉沉浮浮,在明亮的陽光下閃爍炫目的彩光,雖然吸引了許多人的好奇目光,卻沒有引起多少人的警惕。
畢竟,他們所見所聞的武魂技能都擁有狂暴的元力衝擊,誰能想到這些人畜無害的鱗粉會是武魂的天賦技能呢?
很快,數十名護衛集結完畢,裡三層外三層將晨希團團包圍。
忽然,有人驚呼道:“咦,我怎麼感覺自己的元力調動不起來?”
“這怎麼可能?”
其餘人不以爲然地回了一聲,等自己開始調動元力時,一個個驚訝地發現體內的元力猶如水銀般沉重,在經脈中難以流動。
“糟了,我也調動不了!”
“我也是,我的經脈好像被堵了,元力運轉不暢。”
一時間,護衛陷入了慌亂。
“等等,我們都沾染了這些發亮的粉,這會不會是那個蛾子的技能?”4
“對,有可能!”
爲首的護衛很快也發現了不對,知道不能繼續瞪了,忽然面色變得猙獰,手中長刀高舉,大喝道:“大家這麼多人還怕他一個不成?所有人都給我上!”
下一刻,數十護衛鼓足勇氣,嗷嗷大叫着朝晨希殺了。
“殺!”
“殺!”
“殺!”
晨希微笑着站在原地,巋然不動,左手握着留影玉,右手連連揮舞,在身周佈下密集的水幕這才罷手。
層層水幕將陽光不斷反射、折射,將晨希的身影徹底掩蓋。
然而,場中的情況並沒有如圍觀的衆人預料的那樣,晨希遭遇數十護衛的聯合圍攻,而是忽然調轉身形,忽然對旁邊的同伴痛下殺手。
噗嗤噗嗤噗嗤
“啊啊啊!”
大量護衛莫名被偷襲,瞬間受了重傷。但他們轉頭看去,赫然發現攻擊自己的竟然是並肩作戰的同伴。
只見他們雙目赤紅,面色兇厲,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殺父仇人,不管不顧地朝自己揮下屠刀。
“不!”
被攻擊的人接連慘叫,舉起屠刀的護衛猖狂大笑,仿若瘋癲,場面一時間化爲讓人心驚肉跳的修羅地獄場。
林冰玄正饒有興致地一邊喝茶,一邊看戲。可當他看到眼下這種超出理解範圍的怪異時,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海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老者雙目微眯,輕輕搖了搖頭:“老奴不知。”
林冰玄皺眉苦思,忽然驚叫道:“不對。他之前說過自己的第二武魂是金絲雪蠶,可這明明是一隻大蛾子。他果然是在胡說八道嗎?”
“不,晨家那小子並未說謊。”
林冰玄疑惑地看向老者問道:“海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海老眼神凝重,淡淡地看了林冰玄一眼,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上次聽少族長提及金絲雪蠶,老奴特意查閱林家古籍,從中看到了金絲雪蠶的介紹。
金絲雪蠶,一階至三階形如雪蠶,名爲金絲雪蠶,有吐絲與獻祭兩種天賦技能,可吐出肉眼難辨的強韌蠶絲,消耗壽命治療武者;四階至六階進階爲雪蛾形態,名爲金絲雪蛾,覺醒漂粉技能,可輕易破壞元力屏障,滲入人體阻礙元力流動;七階有機率化爲人形,名爲金絲娥女,覺醒還魂技能,可復活同階武者。
因爲高階武魂可幻化爲低階形態,變成金絲雪蠶的模樣,所以這種武魂統稱爲金絲雪蠶。”
“原來如此。”
林冰玄目光死死地盯着下方的雪蛾,眼中嫉妒得怒火幾乎要噴出眼眶。
一旁,海老眼中藏着疑惑,他覺得眼前的金絲雪蛾與他了解的似乎有些不一樣。
另一邊幾幢高樓上,四名老者圍坐一桌,看着下方的局勢談笑風生。可當他們看到本要被亂刀砍死的晨希把自己包裹成一個水球,而那些護衛紛紛自相殘殺起來時,紛紛震驚地瞪大雙眼。
“冰玄說有一場好戲讓我來看,沒想到會是這麼精彩的一場戲。”林家五長老淡淡一笑,看向旁邊一名老者道:“三長老,您可看出其中端倪?那些護衛好端端地爲何會自相殘殺?”
三長老皺着眉頭搖搖頭:“看不明白。可能與那武魂有關。”
“不,這與武魂沒有關係。”爲首的大長老堅定道:“我在藏書閣最深處一本幾乎腐朽的古籍上看到這種武魂介紹。他覺醒的是四紋金絲雪蠶,剛纔使用的技能是漂粉,能力僅僅是破壞元力護盾,阻礙元力流動,並沒有控制心神的能力。即便真有這種能力,同時控制這麼多人,那也太逆天了。”
最後一名長老贊同地點點頭,附和道:“大長老所言極是。我聽聞那小子是族長親定的下任族長,也看到了那本古老的典籍。他的武魂確實強大無比,但並沒有惑人心神的能力。”
“那就奇了怪了。難道他小子學了什麼邪術,能蠱惑別人爲他賣命,甚至族長都被他迷惑了心神。”
大長老眼神凝重,點頭道:“不錯。冰玄那小子雖然心性、智慧、能力都不足以勝任族長之位,但此子太過危險,林家決不能落入他的手中。”
下方,圍觀之人見到這一幕,雙目瞪大,臉色發白,驚慌地連連後退。
“這,這是怎麼回事?”
“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難以理解,好端端地爲何會這樣。
“別管爲什麼了,趕緊找族長來。”
很快,有明事理的人連忙出聲勸道。
然而,他還未走幾步,忽然一羣人走了過來,不由分說將他攔了下來,將現場團團包圍。爲首之人正是之前躲在高樓看好戲的林冰玄。
林冰玄高昂着頭,慢悠悠踱着步子,一步步向場中走來,淡淡地吐出一句話:“將這裡全部圍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離開。”
有人提出抗議,要求面見族老,請求高層主持大局。然而他們很快被一羣人拖到一角教做人,他們的聲音也被淹沒在廝殺的慘叫聲中。
很快,林冰玄走到人羣前方,目光直視最中間的晨希,對於周圍的廝殺置若罔聞,彷彿這一切都只是幻覺,與他毫不相干。
“晨希,沒想到你不好好在晨家呆着,竟跑到林家來撒野。”
晨希見到正主來了,暗中指揮雪蛾吐絲吸取林家護衛元力和魂力,同時調整身前的水幕角度,讓周圍之人能看到他的身影。
“你這話就不對了。我來這裡只是說了一句話,可什麼都沒做。”
林冰玄冷笑:“這裡這麼多人被你殺害,你還敢說與你無關?”
“是啊!都是我殺的。我也沒想到你們林家護衛這麼弱。我眼睛一掃,他們就跟紙糊的似的一個個倒下,真是不堪一擊。
若是獸潮來了,它們眼睛一瞪,你們林家豈不是來多少死多少?”
“你!”林冰玄心中大怒,這是赤果果地打他的臉。一邊諷刺他血口噴人,一邊嘲諷林家無人。
“哼!你殘害林家族人,有這麼多人在場作證,任你伶牙俐齒也無可狡辯。”
“是啊!我正在殘害你的族人,那你們怎麼不過來救他們?看戲呢?”
林冰玄高昂着頭,怒指晨希,義憤填膺大聲道:“晨希,休要轉移話題。立刻給我放了他們,收回武魂,束手就擒。”
晨希微微一笑,故作驚訝道:“咦?爲什麼不是你們過來救他們?難道獸潮來了,你們也大聲跟妖獸說,收起你們爪子和牙齒,讓我打死你們?
哦!我明白了,你們不僅實力垃圾,膽子還小,這麼多人還怕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小輩,真是一羣可憐的紙老虎。
林家有你這麼懦弱無能的少族長,真是可悲可嘆!”
林冰玄爲之語塞,若真要他衝過去還真是不敢。
“晨希,你若還念及兩家情意就給我住手!”
“哈哈哈!”晨希瘋狂大笑,指着林冰玄嗤笑道:“兩家情意?你們何時念及兩家情意了?
我只不過是過來拜訪,你們三番四次阻撓侮辱,一言不合就要殺我。
我念及家族情義招招留情,結果你們得寸進尺,變本加厲,咄咄逼人,痛下殺手。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打了老的來一羣老的。現在知道不是我的對手又開始跟我談情義嗎?你的臉皮咋這麼厚呢?恬不知恥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
林冰玄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指着鼻子大罵,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忽然眼圈一紅,捂着胸口,憤怒地瞪着晨希,一字一句咬牙道:“晨希,你休想在我面前胡攪蠻纏。
明明是你再三挑釁我們林家,我們好言相勸卻不領情,你一氣之下濫殺無辜。現在反而顛倒黑白,倒打一耙,栽贓誣衊我林家。晨家的名聲都讓你這個小人丟盡了。”
晨希眉梢一挑,意外地看了林冰玄一眼。沒想到這個傢伙別的本事不行,污衊起人來一套一套的,而且聲情並茂,演得惟妙惟肖,連晨希差點都信了。
就當晨希要爭辯幾句時,倖存的幾名護衛開始了最後的廝殺。被砍傷的武者很快清醒了過來,看到林冰玄如見救星,扯開嗓子大聲喊道:“少族長,救我!”
林冰玄不爲所動,看都沒看他一眼。在他眼中,這裡的人死得越多越好,到時候只要他和手下的護衛衆口一詞,死咬着晨希就是殺人兇手,即便他再如何巧舌如簧也難逃罪責。
而且,現在他們可以繼續拖,可晨希拖不起。時間越長,他的魂力消耗越大。等他再也無法支撐武魂外放,便是他被捕受裁的時刻。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低聲耳語了幾句。林冰玄頓時眼前一亮,立馬換了一副表情,冷笑着看着晨希大聲道:“來人,放箭!”
在這個時代,所有大家族都在爲成爲武者而努力,而武者在爲更進一步而努力。至於弓箭這種外物,只有突破武者無望的武徒纔會使用。
因爲武者可以使用元力,反應力、移動速度和防禦力都極爲驚人,普通弓箭很難對他們造成有效殺傷,唯一的作用是消耗對方元力。
當然,若是箭尖淬毒或者在骯髒的地方攪一攪,武者一旦被箭頭擦傷,即便不死也會慢慢化膿潰爛。
此刻,林冰玄正是打算以此消耗晨希元力,還能給別人愛護手下的美好印象。
很快,數十人帶着弓箭迅速跑來,箭矢全部指向晨希的方向。
“給我射!”
林冰玄毫不猶豫下令射殺晨希,臉上浮現勝券在握的表情,甚至幻想起晨希被射成馬蜂窩或下跪求饒的畫面來。
晨希神色凝重,控制身周水幕擴大,並快速翻滾起來。
他可是知道那些箭矢的可怕,沾染污穢之物的箭矢比起毒素更讓人頭疼。毒素或許可以用藥驅除,可爬滿細菌的箭矢足以讓人發炎致死。
晨希雖然知道青黴素、紅黴素可以殺菌,但是他還沒有能力辨認、繁殖、收集。一旦傷口出現發炎,最好的辦法是立刻用消毒的匕首將傷口處的血肉切掉,再服用丹藥使傷口快速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