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3——3

住院第二天的時候墨峻寧就親自到過醫院探望她, 她真的是受寵若驚,連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一切事情發展得太超乎她的承受能力了。

或許是長期跟溫令承相處的緣故, 溫洛也頗爲了解老年人的喜好, 她無疑是得到了墨峻寧的喜愛的。

她本也無心討好, 只不過憑着心說話罷了, 誰都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陌生老人冷言冷語。

第五天的時候她就出院了, 直接被車牌是紅字打頭的車子載走帶到了軍區大院。

墨圳拖着行李箱,朝她伸出一隻手,溫洛想拒絕, 想了想還是讓他牽着自己走了。

這時候只有墨峻寧和邱燕在家,孟湘雲去串門了, 墨於志到外省開會, 墨於成在公司, 墨於桀夫婦兩個都在B市的部隊裡。

溫洛這兩天大概能理清墨家的這些個叔叔嬸嬸的關係了,一下子多出來那麼多的親戚, 她感到有些手足無措,不過幸好不用第一次見面就碰到。

溫洛自然住的是墨圳的房間,這兩天邱燕已經讓劉媽整理過一遍了,甚至還添了一牀薄薄的毯子。

她有繼發性貧血,況且這幾天半夜睡覺手腳都是冰涼的。這樣貼心的關懷讓她差點流下淚來, 多久沒有人這麼關心她了?

第二天晚上墨家人除了墨軒之外都回了來, 墨圳一一給溫洛介紹, 溫洛聽話乖巧的叫人, 每個人都給了改口費, 她不知如何是好,他湊近她耳邊說讓她收下, 呼吸噴在她耳邊,她有些不太自在。

在家人面前一副伉儷情深的樣子,回了臥室後溫洛就背對着他躺下,一聲不吭。

他心裡苦澀,溫洛這幾天一直這個樣子,讓他不知該怎麼去做。

他躺在他身後,伸手摟住她的腰,她往裡挪了一些避開他,他沒有再嘗試一次,他明明白白她的抗拒。

他沒有了之前理直氣壯的樣子,不敢再向從前一樣不管不顧的摟着她,親吻她,他害怕她哭,那一滴滴淚就是無聲的控訴。

半夜的時候她輾轉反側,還發出一些低低的痛苦的哼聲。

她原本每次經期那幾天都會比一般人痛,加上剛剛流產,血的流失和貧血讓她十分虛弱,她感到小腹一陣陣的緊縮抽疼,額頭都生出了汗。

“怎麼了?”他覺察到動靜連忙抱住她,她抗拒了兩下最終後背貼上他的胸口,他焦急地問:“怎麼了?哪裡難受?”

“肚子……肚子……疼……”

他立馬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一隻手從她腰上伸過去覆在她的小腹上,輕輕的打着圈按摩,另一隻手從她頸下穿過橫在她的面前,“疼就咬我。”

她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別說咬他。

其實她也不是在責怪他,她更多的是自責,那天墨慈獨自進來病房跟她說的話她每一個字都記得很清楚。

“我打了墨圳,是以爲他的疏忽,可這並不都是他的錯。孩子三個月了你都沒有察覺,穿高跟鞋,抽菸,喝酒,這樣的孩子即使沒有掉也不會健全,我們也勸你打掉,過幾個月彩超一出來連你都會不忍心看。你覺得你有資格做一名母親嗎?不要怪我說話太直,如果我不是墨圳的姐姐,你不是他的合法妻子,我半句話都不會多說。”

她在吃了避孕藥之後的確經期紊亂,之前兩個星期她甚至來了例假,所以她根本想不到自己懷孕了。她偷偷問過其他醫生,先兆流產也會造成經期的假象,可是她卻不能和墨慈嗆聲,她不是沒有錯的。

在墨家的日子順暢得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雖然她看得出孟湘雲有些不喜歡她,可是其他人卻仍舊讓她感到這個家的溫馨。

一切都太平靜了,於是在兩週後墨家終於平地起波瀾。

溫洛吃完午飯後回了房間,把枕頭立起來墊在背後靠在牀頭看書。看着看着眼皮越來越重,索性把書放在牀頭櫃上,把枕頭放好,鑽進薄被裡閉上眼就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迷糊,太陽穴有些隱隱的痛,擡手按了按,稍微舒緩了一些疼痛。

看了看手機,居然已經4點半了,這一覺睡了挺長。

起身下牀,想去洗手間洗個臉清醒一下。

洗手間在走廊的最東面,而他們的房間在最西面。

穿過走廊,剛走到樓梯處的時候,聽到樓下傳來一陣類似玻璃摔碎的聲音。

出於好奇,她轉身就向樓下走去。

到二樓樓梯拐角的時候,聽到墨峻寧怒氣沖天的說話。

“叫那個混賬給我馬上滾回來!”

她停下了腳步,爺爺怎麼又生氣了?擡腳就準備繼續往下走。

“墨爺爺,您不要怪墨圳。”帶着哭腔的女聲,說完又開始抽噎。

這個聲音是……蕭兮!

又是一陣頭暈,溫洛閉了閉眼,索性藉着樓梯拐角的遮擋坐了下來。

墨圳剛開完會,就接到家裡的電話,說是爺爺讓他立馬回家。

劉媽小聲嘀咕了一句,說是蕭小姐來了。

聽到蕭兮的名字,墨圳有些頭疼。自從上次墨峻寧的壽宴過後他就沒有再見過她,她也識趣地不聯繫他。

他一直以爲溫洛不知道蕭兮,可是在他們的孩子沒了之後,她說她早就知道蕭兮是誰,蕭兮甚至找過她。

墨圳一進家門首先聽到的是一陣抽抽搭搭的哭泣聲,第一反應以爲是溫洛,辨別了一下發現不是,頓時鬆了口氣。

到客廳的時候看見坐在沙發上哭泣的蕭兮,左右是蕭母和自己的母親,都在安慰着哄她。

這又是唱的哪一齣戲?

“爺爺。”

“跪下!”墨峻寧看到墨圳就氣不打一處來,擡起柺杖使勁砸了一下地板。見到墨圳一臉莫名的站着,擡起柺杖就朝他的膝蓋外側揮去。

墨圳吃痛,知道爺爺是真的動了氣,索性就跪下了,即使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蕭兮,我把這混賬叫回來了,我們墨家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墨峻寧先朝蕭兮的方向語氣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才伸手指向墨圳,“你對蕭兮做了什麼!”

墨圳即使是跪着,整個上身也是挺得直直的,“沒有。”

“她說她懷孕了!你知不知道?”

墨圳眉頭一擰,仍舊淡漠的開口:“跟我沒關係。”

還不待墨峻寧開口,蕭兮就先哭嚷着訴苦,“墨圳,你不要我沒關係,你不能不要我們的孩子啊!孩子是無辜的!”

墨圳眼尾一掃死死地盯着蕭兮,他的目光太過於冰冷,饒是她有準備也被駭到了。

“小兮,孩子和你我們都要,不要說這些話!”邱燕原本就喜歡蕭兮,現在看她可憐的模樣,加上聽說她懷了自己的外孫,立馬抱住蕭兮。

“墨媽媽……”蕭兮順勢倒進墨母的懷中,又開始哭泣。

“墨圳,我們家小兮都懷了你的孩子,你怎麼能這麼翻臉不認人了呢?”蕭母有些心疼又有些憤怒的開口,“你們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年輕人小吵小鬧幾天就過去了,怎麼能拿孩子出氣!”

墨圳使勁深呼吸了幾下,固執的說:“孩子不是我的。”

“墨圳……嗚嗚……你怎麼能不認我們的孩子!你不認我可以,可他是你的孩子啊!”蕭兮掙扎出墨母的懷抱,起身到墨圳身邊,伸手想抱住墨圳,被墨圳閃開,他就站起了身。

“你知道孩子不是我的。”墨圳面無表情的盯着蕭兮,一字一頓的開口。

蕭兮瑟縮的一下,繼而更大聲的哭,被蕭母心疼的摟着坐回了沙發上。

墨峻寧這時候反而不說話了,只是表情嚴肅的看着每一個人。

“墨圳啊,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我們家小兮哪裡配不上你?”蕭母也有些動怒了,自己的女兒懷孕了,男方還不認賬,但出於在墨家,還是收了些怒意。

“對啊,小圳,蕭家和我們家也是門當戶對,剛好蕭兮懷了你的孩子,咱們兩家就這麼結成親家多好,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還是早斷了好。”孟湘蘭苦口婆娑的勸着墨圳,說到後面頗有些不屑的語氣。

“我說最後一遍,不是我的孩子。”墨圳有些動怒了,強壓着怒意悶聲開口。

蕭兮只是一味的啼啼哭哭,蕭母擡手指着墨圳,“你怎麼能不認賬呢?”說着她從包裡取出一張紙,揚了揚拍在桌上,“這是檢驗單,上面明明白白的寫着,那時候難道你不是和我們家小兮在交往嗎?”

墨圳一臉坦然地直視着正對面的大門,一聲不吭。

劉媽上樓去叫墨慈,到二樓樓梯拐角的時候,看到了坐在那裡的溫洛,正準備開口,看到她做出噤聲的動作,尷尬的笑了笑繼續上樓。

墨慈一下來看見溫洛也是嚇了一跳,溫洛連忙擺了擺手,眉眼彎彎的笑着。她伸手摸了摸溫洛的頭,寬慰地朝她一笑。

“你看下那份檢驗單。”墨峻寧見到墨慈,用柺杖指了指靜靜躺在桌上的那張紙。

墨慈見到不停抽泣的蕭兮,以及旁邊安撫她的兩個女人,她心裡閃過一絲不耐煩,拿起那張檢驗單一看,心裡一咯噔,立馬轉頭看向樓梯,目光所及是香檳色的牆紙,接着轉向墨圳。

“與我無關。”

墨慈的目光轉向每一個人,在蕭兮身上停留的時間稍微長一些,蕭兮也大方的回看,沒有一絲尷尬,墨慈心裡閃過一絲疑惑。

“胚囊長5.6cm ,內見卵黃囊及胚芽,芽長2.8cm ,可及原始心管搏動。”墨慈看向蕭兮,“大約懷孕十週,醫生跟你說過了吧?”

蕭兮看了看墨圳,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墨慈點頭,“爺爺,檢查的醫生是我們主任,錯不了。”

“墨圳,”蕭兮望向墨圳,可憐兮兮的開口,“我們不要鬧了,好不好?”

“蕭小姐,我們之間有沒有關係,你還不清楚嗎?”墨圳也沒了風度,諷刺的開口還了一句話回去。

“墨圳!”邱燕瞪向墨圳,“收收你的脾氣!”

“那你讓我生下孩子好不好……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要我也可以……不能不要我們的孩子啊!”蕭兮又衝上來想抱墨圳,被一旁的墨慈先截了下來。

“蕭小姐,你有先兆流產的跡象,請不要情緒太大波動。”說着扶她回到沙發上交給蕭母。

“墨圳,我們樑家是老相識了,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現在我女兒懷孕了,我也不追究你剛纔的態度了,你們找個日子把婚禮辦了吧!小兮肚子大了就不好辦婚禮了。”

“是呀,大嫂,”孟湘雲連忙附和,“找個日子把婚禮辦了吧,剛好來年爸就可以抱個重孫子!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給點錢打發掉了吧。”

蕭母大約聽蕭兮說過墨圳爲了一個保姆不要她的事,此時聽到孟湘雲這麼一說,便猜到那個保姆鬧到了家裡來,況且這家人還不待見她,心裡又多了些底氣。

“我們也不計較你和那些女人的事,把她趕走了就行。”蕭母說話的語氣,好像自己吃了什麼虧一樣。

“要趕走哪些女人呢?”

衆人擡頭看向樓梯,溫洛穿着白色的連衣裙,一步一步的走了下來。

墨圳太陽穴突突地跳着,一種不安的預感在心裡緩緩上升。

自從流產後她瘦了很多,加上貧血,現在臉色非常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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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兮看見溫洛的一瞬間心裡有些憤怒,想了一下連忙朝溫洛撲過去,“溫小姐,你讓墨圳不要讓我打掉孩子!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只要孩子!”

“蕭小姐吧?”溫洛笑了,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柔情,聲音也如水般溫柔,“來,坐下。”

蕭兮有些吃不準溫洛的態度,只能繼續哭訴,“溫小姐我不會和你爭的,我只要這個孩子,求求你。或者我可以做小的,我不介意的……求求你了……讓墨圳不要讓我打掉孩子。”

“蕭小姐懷孕了是喜事,墨圳怎麼會讓你打掉孩子呢?”

蕭兮突然擡頭,眼裡是掩飾不掉的驚訝。

其他人都有些驚訝,包括墨圳,或許他更多的是惱怒。

“不知……孩子的父親是誰?滿月的時候也好去討一杯酒喝。”

蕭兮呆了,她不敢看溫洛的眼睛,低下頭,把心一橫,“孩子的父親是墨圳。”

溫洛沉默的站起身,無聲的笑着,向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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