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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洛胡思亂想的時候墨圳同樣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有些不可思議。

從認識溫洛以來, 他只覺得她表面看起來很堅強很豪爽大方,但內心還有一些小女孩特有的叛逆因子,他一開始是好奇過被吸引過, 不過在她屢次的退縮和宋之臣坦白說要追求她之後他也就不再執着下去。

然而在她一個無厘頭的電話問是否可以追他之後, 他如平靜的湖面般的心被她攪亂, 深埋在心底的那份對於她的好奇和渴求再一次被挖了出來。

他故意讓她幫他畫壁畫, 只爲了能夠多一些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 他很喜歡和她在一起時那種很溫暖的感覺,像是撓在心尖的柔軟的羽毛,很舒服。她有時候會突然說出一些不像她這樣的年輕女孩兒說的話, 但更多的時候她會像小女孩一樣的撒嬌和故意捉弄人,尤其是樂淳奕, 每次都被她欺負得無力還招。

她教他如何刷膠的時候, 她瘦弱無骨的小手輕輕貼在他的手背上, 那薄弱的溫度貼在他的皮膚上,幾乎能將他的手灼傷。

那晚, 他見着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天,指間夾着燃燒着的香菸,一動不動地盤坐在那兒。他很好奇這麼一個該處於肆意玩鬧大笑的年紀的女孩到底在思考些什麼,爲什麼看起來那麼地絕望和無助。

她的脣湊上來的時候他驚呆了,那美妙的觸感令他每根神經都在抖動, 全身地血液都在沸騰, 她面若桃花地說, 芒果味的。那蠕動着開合的雙脣上還泛着水光, 他像是受到了蠱惑般, 身體聽從了命令湊上前去去,攫住那粉色的花瓣。

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一直認爲自己是爲了證明情商不低纔去接近的溫洛,可是事實證明,他的情商依舊沒有提高一些。

溫洛僅僅比他妹妹大了一歲多,比他小了七歲,這樣的差距令他無法不把她看做和自己的妹妹一樣來看待,可是爲什麼和她接觸的時候會有那麼強烈的電流?爲什麼想起她的時候胸腔裡會發出更沉悶的跳動。

在和何卿的一次促膝長談之後,半醉半醒之間他終於發現,原來自己是真的喜歡上這個小姑娘了,從某個他不知道的時候開始。

可是她卻不見了,他給她打電話,發短信,訴說自己內心的思念以及愛意。可是隨着時間一天天過去,她一點消息也沒有,他的短信慢慢的變成委屈和失望,最後的時候他再次打了一個電話,發現她居然停機了,呵,這麼說來一直是自己在自娛自樂?

何卿說,她雖然年齡小但也不是不懂事,同樣的伎倆不會再用,或許是出差了。其實何卿利用公職之便查到她已經飛了海南。何卿想着或許能看場好戲,也就當了次壞人沒有告訴墨圳。

三個月後,她終於回來了。在樂淳奕的生日那天,他努力僞裝成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竭盡保持正常的表情和狀態,目光在她身上滑過的時候甚至有些沒有焦距,他怕自己不小心會捨不得挪開。

在她出門的時候他沒怎麼多想就跟了上去,出了門他才發覺自己的荒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對她說些什麼,於是他用了最容易也想了很久的方法,來表達自己的思戀。

那樣把她抱在懷裡的感覺那麼的真實,她的體溫提醒着自己她是那麼強烈的存在於自己的腦海中以及心裡。他喝多了,太陽穴在突突地跳,他只是想坐下休息一會兒,誰知被突然出現的何卿給擺了一道,他也將計就計。

聽見她類似表白的話時他是難以言表的高興,其實他已經不太在意她的解釋了,只要她對於他並不是無動於衷就已經足夠了。

他知道自己喝醉之後是會撒嬌的,陳妤曾經也開玩笑似的用這個來調侃他,說他撒嬌起來比小姑娘還要難纏,不順着他他有本事磨你一整晚。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醉後撒嬌不是一件丟臉的事情,反而因禍得福,當宿醉醒來感覺到懷中那溫暖的小人兒的身體時,他終於笑了。

生日之前他特地找了藉口推辭了一幫發小的邀約,就算她不說他也想和她一起過只有兩個人的生日和平安夜,可誰知還是途生意外。

如果是陳妤,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一定會他大聲爭吵冷嘲熱諷,連帶着蒙莉莉也不會放過。

然而她卻紅着眼眶委屈地瞪他,一句話沒說就擅自判了他的死刑,那淚水彷彿是流進了他的心底,酸澀不已。

接下來的一切像做夢一樣的不真實,他到現在都還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上帝給他安排的一場美夢。

和陳妤親熱的時候不是沒有到過幾乎坦誠相對的時候,可是每次到即將擦槍走火的時候他都會停下來,即使陳妤明裡暗裡都透露出自己是願意的,他還是拒絕了,最後一次是在兩人分手前不久,在陳妤的宿舍裡,當時兩人全身幾乎沒什麼衣服了,在陳妤即將有動作之際,他還是推開了她,他說如果不能負責他絕對不會碰她。陳妤嘲諷的笑,抓起枕頭按在他的頭上,自己坐起身來穿衣服。

可是當溫洛帶着哭腔的說,你不想要我嗎,你不願娶我嗎。

理智瞬間崩塌,什麼固守的原則統統拋到腦後,他此刻只想好好擁抱懷裡的人,認真的吻她。

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見她嘟着嘴望着自己,有些出神。她臉蛋紅撲撲的,嘴脣看起來也十分的柔軟,他心念一動湊上去咬了一下,笑了,原來是真的。

記起昨晚她說的話,他有些匆忙地開口,說:“你的戶口在哪兒,我們今天去民政局登記。”

如他預料的,她臉紅了。他卻是心情大好,心心念唸的小寶貝終於是自己的了。

“我想我要被外公罵死了。”

“爲什麼?”

溫洛把樑巳徵和孟西西偷偷結婚的事情告訴了墨圳,墨圳聽後無聲失笑。

“你還真跟樑總學得有模有樣的!”

“明明是你拖我進民政局的!”她抗議。

墨圳摸了摸額角,掩飾一些無措和尷尬,說:“是你說我不願娶你的。”

“我就問你願不願!”溫洛伸手推他一下,低聲嘟囔道:“又沒讓你立馬娶。”

聽到她低聲說的那句後,墨圳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晃了晃,挑挑眉故意威脅道:“你說什麼?”

她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她嘟起嘴湊上前,眨眨眼道:“我說,親親,好不好?”

她突如其來大膽又可愛的舉動讓他有些被驚到,隨即又好心情地揚起了嘴角,故意逗她:“我聽見了,我生氣了。”

“那怎麼辦?”

“你提個方案,我看下是否可行。”

“你還要考慮下前景和收益嗎?”她向前一撲就攬住了他的脖子,把頭埋進他的胸口使勁地蹭,撒嬌道:“阿墨不生氣嘛,生氣的男人會老得很快的。”

男人都喜歡自己愛的女人朝自己撒嬌,墨圳自然也不例外,但幾秒之後他突然就想起來她說過的前男友,她也會這樣向那個人撒嬌嗎?

他不知道爲什麼兩人都變成現在的關係了他還會如此的患得患失,他調整了語氣故作輕鬆地問:“你也向他這麼撒嬌過嗎?”

溫洛轉了個眼睛馬上就反應過來墨圳口中的“他”是誰了,這段時間溫洛和墨圳說過一些和林莫相識和交往時的片段,分手時的慘烈也輕鬆地一筆帶過,墨圳也是經歷過失敗的初戀的人,他能夠理解溫洛不是舊情難忘,而是已經徹底放下才能輕鬆地提起。

墨圳曾半真半假地嘆氣,說:“我真羨慕他陪你度過青春。”

“我現在才20呢,也還青春着!”她笑嘻嘻地反駁。

她是真的覺得已經不會再有感覺,已經完全放下了才告訴墨圳,每個人都會有往事,他也是,兩個人在一起的話有些事情坦白比掩藏要有用得多,如果是由其他人來說出這些事,誰都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

“你是在吃醋嗎?”

墨圳聳聳肩,不置可否,把她的小腦袋從他的胸口擡起來,拇指摩挲着她的臉頰,不說話。

溫洛側頭輕咬一口他的虎口,她用了一些力的,他條件反射地縮了一下,她笑着問:“你是吃醋了嗎?是嗎是嗎?”

她像發現新大陸一般,眼睛閃亮亮地,晃着他不停地問。

終於,他欺身向前和她眼對眼地相望,他用鼻子蹭蹭她的,笑着說:“真嘮叨。”

話畢他的下巴微微一揚,嘴脣便吻上了她,使壞地捏住她的鼻子,把她緊緊箍在懷裡,無法動彈,終於被憋得缺氧的她嗚咽着咬了他一口,皺着鼻子嘟嘴推他。

他的心情驟然變得很好,佳人在懷,就已經足夠了,何必去計較那麼多,他不是也有過陳妤嗎?

“下次再亂說話,就這麼讓你閉嘴。”

她突然一怔,低下眼瞼不說話,頭靠在他的肩上,說:“我不會亂說話的,我怕你生氣。”

“爲什麼?”他好笑,自己好像沒生過氣,她有什麼好怕的?

“從來不生氣的人才可怕,發起火來不知道會有多厲害。”

他莞爾,揉揉她的腦袋,向她保證:“沒有原則性的錯誤,我不會生你的氣。”

她瞪眼:“什麼叫原則性的錯誤?”

“我也還沒碰到,無法解答。”他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她嘟嘟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報復性地咬了一口他的喉結,引來他微微的顫動,她嘿嘿一笑,然後斂聲道:“換我開車,我帶你去見個人。”

溫洛蹲在樑清禾的墓碑前,用紙巾細細地擦拭大理石的碑面,擦過的地方馬上反射出微薄的日光。

墓碑上刻的是“母樑清禾之墓”,左下角是端正的楷體刻着溫洛的名字以及日期。與周圍幾個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和姓名的墓碑相比較,樑清禾的墓碑顯得十分的孤寂和冷情。

當車子拐上那條只有一個去處的路上時墨圳大概就猜到溫洛要帶他去見誰了,相識那麼久以來她從沒有提到過自己的父母,有幾次話題到這兒了之後她就不着痕跡地繞過去。

“媽媽,我結婚了,現在有人照顧我了,他會一輩子和我在一起,不會讓我傷心難過,也不會欺負我,不會讓我哭。他對我很好,什麼都讓着我,他比我大好多呢,我覺得哥哥已經很厲害了,他念的學校比哥哥還要厲害……”

溫洛半跪在樑清禾的面前低低說了很多的話,到最後她輕輕地哭了起來,她轉頭看了墨圳一眼,低下頭繼續說,卻是對着墨圳。

“媽媽走的時候我才四歲,那段時間我一閉上眼就想起她滿頭的鮮血。外公把我接到N市,剛開始我怎麼都不願理他,如果不是他,媽媽一定還和我在一起。我每天都很沉默,一不開心就摔碗,是哥哥每天陪着我,哄着我,有一次生日的時候我不小心把外公最喜歡的一副字灑上了水,外公第一次打了我。哥哥告訴我,那是媽媽寫的字,這幾年外公經常拿出來看。那天我哭了一夜,第二天我就去找外公認錯,那之後我就沒有再亂髮脾氣,我知道外公也很難過,他不想我比他更難過。”

“我知道外公很擔心我,也很愛我,所以我聽從他的安排考了他希望的專業,進了梁氏。我當做是在彌補外公的缺憾,我不想讓外公難過。”

墨圳嘆了口氣,跪在她旁邊,對着墓碑鄭重地說:“媽媽,我會照顧好洛洛,您不用擔心她。我會盡我一生保她無憂無慮,開心幸福地生活,不再讓她委屈流淚,不會丟下她一個人,我會陪着她走完這一場人生。”

墓地的溼氣很重,回到車上的時候溫洛已經凍得不停地發抖,墨圳把空調開得很大,漸漸感到熱風盈滿了車廂時他才把溫洛的圍巾和外套都脫下來,把自己外套也扔到後座上後,他把紅腫着兩隻眼睛的溫洛抱在懷裡,一下下的輕拍着她的後背。

他知道此刻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千言萬語還不如一個溫暖的懷抱來得更加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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