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先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早在林風他們與吞星之鯨戰鬥的時候。
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洪水席捲了楓丹。
歐庇克萊歌劇院內，芙寧娜從呆滯中回過神來，猛地撲向高臺欄杆，怔怔地看着於咆哮聲中衝進了歌劇院的大洪水。
“預言真的發生了。”
芙寧娜的身體顫抖着，淚水再一次奪眶而出。
她看得很清楚，這洪水是紫色的。
也就是說。
這和襲擊了白淞鎮的洪水一樣，都是帶有原始胎海成分的海水。
“放心吧，預言已經解除了。”
“你做的很好。”
芙卡洛斯站在她的身邊，抓起了芙寧娜的手，溫柔地說道：“這五百年來，真是辛苦你了，芙寧娜。”
“預言，真的解除了麼？鏡子裡的我。”
哪怕是見到了芙卡洛斯真身，芙寧娜還是不敢相信這件事真的發生了。
之前林風戳穿她身份的時候，她真的是已經萬念俱灰了。
她記得很清楚，芙卡洛斯對自己說過，一旦自己的身份被戳穿，那麼楓丹的預言就徹底沒有解決的辦法了。
可現在芙卡洛斯卻說，預言已經解除了？
這樣強烈的反差對比，讓她還有着一種自己還在做夢的感覺。
“林風也說了，這一次，預言的事情一定可以解決的。”
優菈也站在了芙寧娜的旁邊，與她一起看着下方的大洪水。
在諭示裁定樞機執行‘死刑’的時候，整個歐庇克萊歌劇院都因此大亂。
在場的楓丹人全部都瞪圓了眼睛看向芙寧娜，想要看清楚神明的死刑到底是如何展開的。
優菈也第一時間就趕到了芙寧娜的身邊，喂下林風用鍊金術調配出來的樂斯解藥後，便將芙寧娜守在了身邊。
對於這位突然出現在芙寧娜身邊的陌生人。
楓丹人自然是議論紛紛。
也就是這時，卡雷斯甦醒了過來，依照林風的吩咐，他上臺開始解讀起了那四塊石板。
儘管才解讀到一半他就已經被這驚天的秘聞給震撼到結結巴巴了起來，但他還是堅持着照着林風留下的解讀將水神的原罪和楓丹人的秘密全部都揭露給了在場的所有人。
這個秘密的衝擊。
不亞於水神是假的這件事。
當即，全場就炸窩了。
人們不再關心芙寧娜的死刑爲什麼還沒有執行，而是爭先恐後地高聲向卡雷斯詢問着石板上的秘密是不是真實的。
芙寧娜還是一臉麻木的表情。
即使是卡雷斯宣讀了楓丹人不是人的秘密，宣讀了預言的起因這些，但她依然沒有什麼動靜，就是宛如木偶一般地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哪怕是優菈喂她喝下解藥，她也是機械般地張嘴，任憑藥水自己口中，也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這樣的情況。
直到芙卡洛斯出現在了歐庇克萊歌劇院中。
另一位水神的出現。
讓原本還在議論着預言的人們大爲震驚，全部都呆滯地看着將芙寧娜攬入懷中的芙卡洛斯。
等待着他們的，就是芙卡洛斯的一句‘我，魔神芙卡洛斯，宣佈芙寧娜，無罪！’
一句‘魔神芙卡洛斯’，證明了芙卡洛斯水神的真實性。
一句‘宣佈芙寧娜無罪’，證明了芙寧娜假扮水神是得到了水神允許的。
這一下別說楓丹人了，就連優菈的大腦都徹底短路了。
她還沒有來得及看林風留下的字條，還沒真正瞭解到芙卡洛斯和芙寧娜的事情。
因此芙卡洛斯的出現，讓她和那些楓丹人一樣，完全就是同樣一臉懵逼的狀態。
倒是芙寧娜。
在芙卡洛斯出現後，她眼中的神采就回來了。
這位原本在身份被戳穿後心如死灰的假水神，在見到芙卡洛斯的時候，她就像是一個委屈的小女孩，淚水洶涌而出，僅僅地抱着芙卡洛斯放聲大哭。
一邊哭，她還一邊不停地抽噎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有罪。
她只在乎自己失敗了，楓丹沒救了。
還沒等芙卡洛斯安慰她，就有人開始大喊海平面在上升！
這一聲讓劇院裡的人再也顧不得爲什麼會有兩個水神了，全部都慌不擇路地逃了出去，尋找着之前那維萊特安置在每一個城鎮裡的船隻。
這個曾被人痛批是無意義的工程，此刻卻成爲了所有楓丹人的救命草。
而芙卡洛斯也終於有時間開始安慰起了芙寧娜，並且將預言已經解除了這件事全部都從頭到尾地講給了芙寧娜。
她所講的，和林風留給優菈的字條大差不差，大體上都是一致的。
“原來，他一直是在籌劃這件事，難怪他說不能告訴我。”
優菈輕嘆了一聲，終於是明白林風到底在瞞着自己什麼了。
欺騙天理，欺騙命運，犧牲自己，犧牲芙寧娜的幸福。
虧得芙卡洛斯能夠想出這種計劃。
“預言真的已經解除了，芙寧娜，你做的很好，沒有伱，我們不會這麼順利。”
芙卡洛斯輕撫着芙寧娜的臉頰，出聲安慰着。
看着芙寧娜這個樣子，她的淚水也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是誰讓芙寧娜變成這個樣子的。
她很清楚。
而芙寧娜真的就如她所想的那樣，一直堅持了五百年都未曾變過本心，甚至再被林風逼迫到這種情況下，她寧肯死，也不願意破壞自己當年與芙卡洛斯的承諾。
“這就是，我所期盼的人類啊。”
“芙寧娜。”
“你真的，是一個完美的人類呢。”
淚水流着流着，芙卡洛斯便笑了起來。
她笑得很自豪，笑得很得意，笑得很開心。
“芙寧娜，你真的是一個英雄。”
優菈也發自肺腑地感嘆道。
芙卡洛斯抓着芙寧娜的左手，她抓着芙寧娜的右手，兩人一同安慰着還沒有從之前的事情裡回過神來的芙寧娜。
說話間。
已經快要漲到了最高點的洪水漸漸退了下去。
聽到歌劇院外依稀傳來的人聲，芙寧娜也逐漸開始接受了預言被解除這件事。
當潮水完全退去的時候。
林風和那維萊特也一同出現在了歐庇克萊歌劇院中。
至於達達利亞。
她被絲柯克以學藝不精需要訓練的理由給帶走了，一同帶走的，還有水神的神之心。
自從在絲柯克口中知道了神之心是第三降臨者遺骨這個事，那維萊特就表現出了對神之心莫名的嫌棄感。
林風也深感這玩意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交給達達利亞後，就和那維萊特一同回到了歐庇克萊歌劇院。
與此同時。
林風還在思考着一件事情。
那就是冰神收集神之心，或者說，收集第三降臨者的遺骨幹什麼？
學七龍珠收集七枚神之心然後召喚神龍麼？
還有，第三降臨者到底是誰？
而且在和那維萊特的交談中，林風得知了神之心是某人幫助天理一起製作的。 這個某人，是誰？
能夠和天理一起製作神之心的人，起碼也得是和他平級的吧？
“難道.是熒？”
這個想法林風自己知道了都有些不敢相信。
因爲魔神戰爭是出現在兩千六百年前的。
可五百年前的坎瑞亞戰爭時，熒就是親歷者。
天理擒獲雙子之一應該也是在那段時間。
這時間有些對不上。
可如果真是熒的話，也能解釋得通。
畢竟熒曾經說過，她和天理還有一場戰爭尚未結束。
如果說當年熒幫助天理製作神之心，以此換取和哥哥一同離開提瓦特的機會，可最後天理卻出爾反爾將他們給扣下了。
這樣解釋似乎也挺合理。
除了這個幫助天理製作神之心的神秘人不知道是誰。
還有另一個問題。
那就是第三降臨者是誰？
林風趨向於是那位將禁忌知識帶到了提瓦特大陸的龍王，尼伯龍根。
按照絲柯克的描述。
所謂降臨者，就是有着能夠匹敵一個世界的力量的外來者。
這聽起來似乎有些衝突。
因爲尼伯龍根是提瓦特土生土長的元素龍王，還是龍王中的龍王。
可根據阿佩普所說。
當年七龍王在敗給法涅斯之後，尼伯龍根便逃到了天外，並在獲得了晉級的力量後再次迴歸。
之後就是尼伯龍根與天理的再一次大戰。
這一次。
提瓦特大陸都被他們給打碎了。
尼伯龍根最終戰死，剩餘的龍王死的死，匿的匿，天理也因這場大戰而身負重傷，無力再鎮壓提瓦特大陸的秩序，最終不得不選擇魔神戰爭，將可以恢復龍之秩序的龍王權柄給收攏到神座之中，同時用第三降臨者，即尼伯龍根的遺骨鎮壓這些神座，在給七神一個終生無法擺脫的詛咒後，使得七神只能作爲神座的看守者不能解脫。
想到這。
林風又聯想到了一件事。
磨損！
他之前問過鍾離什麼是磨損，爲什麼七執政對此都是畏之如虎，連鍾離這樣活了六千年的神明都不得解脫。
彼時的鐘離並沒有詳細說，只是說這件事不是林風應該關心的，就略過了。
但是現在林風大概是明白磨損是什麼了。
這玩意應該是天理施加給那些能夠推翻提瓦特秩序的強者的又一個‘詛咒’。
只要磨損在，哪怕是鍾離，也會不可避免地陷入到力量衰退，理智喪失的地步。
昔年的若陀龍王更是因爲磨損而發瘋，連昔日的戰友都認不出來了，並險些將璃月毀於一旦。
這些種種的推斷，似乎都在印證着天理是一個霸道的獨裁者。
但林風還記得一件事。
那就是《日月前事》中所寫的，法涅斯曾用蛋殼將提瓦特大陸包裹在其中。
以此爲聯繫，林風又想到了溫迪曾說過提瓦特未來會有大災難的這件事。
這可不比楓丹毀滅的預言，而是一個波及了整個提瓦特的預言。
溫迪當時說這話的時候態度極爲嚴肅。
這說明他這位風神對此事是篤定不已的。
那麼法涅斯製造的蛋殼，應該就是保護提瓦特不被毀滅類似結界一類的東西。
現在的天理不論是法涅斯還是第二降臨者。
他在做的事情，應該也是維護這個蛋殼，不讓提瓦特被毀滅。
可現在。
在與尼伯龍根一戰之後，天理的情況愈發糟糕，甚至到了不得不沉睡的地步。
他被重創沉睡，那麼蛋殼的維護該怎麼辦呢？
“嘶——”
林風深吸了一口氣。
他似乎搞明白爲什麼冰神要收集神之心，爲什麼坎瑞亞會被毀滅了。
這一切的原因。
都是因爲天理不頂事了，搞不好都快要死了。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麼蛋殼該怎麼辦？
那個會毀滅提瓦特世界的災難又該怎麼解決？
因此。
冰神選擇了從神之心中收集降臨者的力量，讓自己擁有足以媲美天理的力量。
而坎瑞亞。
他們選擇了和尼伯龍根走一條路，那就是使用深淵的力量挑戰天理，取代天理。
換言之。
他們都是爲了提瓦特的自救。
天理快要死了。
那麼不擊敗天理，如何能夠成爲天理，如何能夠將提瓦特從災難中拯救出來。
這就是冰神和坎瑞亞的思路。
這麼想的話。
五百年所謂的七神毀滅坎瑞亞。
說不準是因爲坎瑞亞在研究深淵力量的時候不小心把蛋殼給捅破了，導致海量的深淵魔物衝擊進了提瓦特大陸開始大肆破壞。
天理帶領七神實際上是去擦屁股的。
坎瑞亞的毀滅與天理無關，而是毀在了暴走的深淵力量中。
“大概，應該，也許，可能是這樣吧。”
林風也不敢確定自己的推理對不對。
畢竟之前他的猜測被推翻了好幾次。
但這一次的推論確實與很多事情都能對上，比如七神爲什麼都自願將神之心交給冰神，比如坎瑞亞很早就在研究深淵力量了，爲什麼天理非要等到深淵力量失控纔去摧毀他們。
也沒準，天理就是故意放任他們的，以期提瓦特大陸能出個真正的接班人，代替自己保護這片世界。
這麼想，一切就都通順了。
“嘿，這些事情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操心什麼？”
“如果真是這樣，到時候自然就有人上了。”
林風甩了甩了腦袋，不再想這些麻煩了。
接着，他與那維萊特一同來到了芙寧娜和芙卡洛斯的面前，面帶歉意地看向芙寧娜道：“芙寧娜小姐，先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林風沒有爲自己險些逼死芙寧娜的事情解釋，上來就是爲這件事道歉，爲自己稱得上是惡人行徑的所作所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