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真兇
突如其來的變化令臺上的人各自都慌亂不已。
尤其是剛剛還和弗洛朗與瑪塞勒站在一起的蒂埃裡，更是一臉驚恐地四處張望着。
當魔神的偉力作用在凡人身上的時候。
在無可抵擋的同時，凡人的惶恐已然到了極致。
倒是同樣擁有不俗之力的那維萊特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虛擬的歐庇克萊歌劇院。
只見他一如既往地重重頓了一下自己的手杖，肅聲道：“肅靜！肅靜！！！”
隨着聲音落下。
原本嘈雜的歌劇院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有關卡雷斯先生雨夜殺人的案件，現在正是開始審判，所有人都保持肅靜，現在有請指控方卡雷斯先生提出申訴。”
那維萊特的本色出演毫無違和感。
這與他平日裡在歐庇克萊歌劇院的作爲並沒有什麼不同，這就給人了一種彷彿真的置身在歐庇克萊歌劇院裡的感覺。
“卡，卡雷斯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率先醒悟過來的蒂埃裡扶着欄杆大喊道。
他現在已經意識到了。
自己身處被告席，是因爲卡雷斯指控自己爲雨夜殺人案的真兇。
這讓蒂埃裡難以接受。
可他此時已經在審判席上，根本就無力反抗，只能大聲質問着卡雷斯的動機。
同樣也醒悟過來眼下是什麼情況的卡雷斯並沒有立刻回答蒂埃裡，而是一臉驚懼地看着林風。
他記得清清楚楚。
在林風那句會以自己的方法來調查之後，他就被拉到這個疑似是歐庇克萊歌劇院的地方。
還被莊嚴肅穆的最高審判官注視着。
要不是這裡沒有水神大人在，他恐怕就真的以爲自己是在被審判了。
“林，林風先生，這是”
卡雷斯結結巴巴地問道。
“你不是說他是懷疑對象麼？”
“現在最高審判官就在這裡。”
“你就直接去問唄，你有什麼疑惑伱就問，問明白不就得了。”
林風不以爲然地說道：“我給你創造了機會，你不把握住，那就誰也救不了你了。”
聽到這話。
卡雷斯瞪大雙眼，有些不明所以道：“您，您這是？”
“卡雷斯先生，您是否要對蒂埃裡先生提出指控？”
就在這時，那維萊特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果你無法提出指控，那我將宣判蒂埃裡先生無罪。”
“等等——等一下”
卡雷斯急忙喊了起來。
望着還在大聲質疑着自己的蒂埃裡，他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蒂埃裡，雅克是否有通過你暗中販賣過樂斯。”
“雅克？”
“樂斯？”
“卡雷斯先生，你是在懷疑我是兇手麼？”
蒂埃裡的胸口劇烈起伏，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那維萊特的聲音再次適時到來：“蒂埃裡先生，法庭之上，請正面回答卡雷斯先生的問題。”
“.”
有了那維萊特的話，蒂埃裡縱使心裡有千般不願，也不得不咬着牙說道：“我認識雅克，但是我沒有賣過樂斯，我知道那東西是違法的，身爲楓丹廷的執法人員，我不可能知法犯法。”
“那，你見過一種可以將人溶解的水麼？”
卡雷斯又繼續問道。
還沒等蒂埃裡回答，林風就吐槽了一句：“蠢貨。”
能將人溶解的海水，這東西在楓丹明顯是一項禁忌，你就這麼問出來了，先別說蒂埃裡會不會承認，那維萊特這關你也不好過。
果然。
就如林風所想。
在聽到可以將人溶解的海水之後，那維萊特原本莊嚴肅穆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凝重無比，扭頭看向卡雷斯道：“卡雷斯先生，請您將剛纔的話再次解釋一遍。”
“等會。”
林風出言打斷了那維萊特的問道，轉而是對卡雷斯說：“把你調查少女連環失蹤案和樂斯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講一遍。”
“這”
克雷斯爲難地看了那維萊特一眼。
意思很明顯。
最高審判官剛剛問了自己一個問題，不回答的話，總歸是不好的。
好在。
那維萊特與說道：“按照林風先生所說，將事情的經過與你的控訴詳細講述一遍。”
有了那維萊特的話，卡雷斯這下就放心了。
於是他便將自己在白淞鎮調查樂斯的事情，隨後查到了少女連環失蹤案的幕後團伙，最後又講到了自己在宴會莊園時的經歷。
當聽到那個真兇無端被溶解後，蒂埃裡第一個喊出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有人能夠溶解到水中。”
“哦？”
“你不信？”
林風呵呵一笑，再次打了一個響指。
一小盆紫色的海水就憑空出現在了蒂埃裡面前。
“喏，這就是那種可以將人溶解的海水，阿賈克斯可以證明，他之前見到過。”
林風衝着蒂埃裡揚了揚下巴道：“不信的話，你可以摸一下。”
說到這。
他突然又彷彿恍然大悟地一拍手道：“對呀，你摸一下這東西，不就可以證明你的清白，只要你敢摸，就說明你不怕，你不怕，那就說明你不認可有可以將人溶解的水存在，哎呀，我可以真是太聰明瞭，嘖嘖。”
說罷，他便開始大力催促道：“摸啊，摸啊，不敢摸嗎？那就說明你真的知道有人可以被海水溶解，嘖嘖，我看你還怎麼解釋！”
這下不只是臺上的蒂埃裡臉色變了。
那維萊特更是忍不住想要勸阻林風。
可一想到這裡只是夢境創造的一個虛擬空間，他就忍住了衝動，眼一閉，調整了一下情緒後便看向了蒂埃裡。
與此同時。
歌劇院內開始喧鬧了起來。
每一個觀衆都在喊着‘摸！摸！摸！’。
一開始聲音還不算大，慢慢地，這聲音便一步一步擴張到了足以掀翻整個歐庇克萊歌劇院的房頂。
那維萊特的不做聲，加上現場觀衆震耳欲聾的吼聲。
驚得蒂埃裡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
可一聯想到林風和卡雷斯對自己的無端指控，他不由怒從膽邊生，站起身來惡狠狠地吼道：“我，我是無罪的，什麼把人溶解的海水，我纔不信！卡雷斯！冤枉我！，你不得好死！！！”
在一聲足以蓋住全場觀衆的怒吼中，蒂埃裡渾身顫抖地將自己的手按在了盆裡。
未知的恐懼瀰漫在他的思緒中。
他的身體抖的像篩糠一樣，卻依然堅定，沒有半分的猶豫。
“呼——”
“呼——”
“我，我沒事？” “我就知道，哪裡會有把人融化的海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過了好一段時間，蒂埃裡睜開了眼睛，看着自己毫髮無損的右手，欣喜若狂地大喊大叫了起來。
“看來你沒有罪，嗯，不錯，排除一個了。”
林風同樣滿意地點了點頭。
而那個虛構出來的諭示裁定樞機，也在自己悄然轉動着，就如在歐庇克萊歌劇院裡真正的審判一樣，吐出了一張判決書。
那維萊特面色從容地取出判決書，宣讀道：“根據諭示裁定樞機的判決，我宣佈，蒂埃裡先生，無罪。”
“我無罪，我無罪，哈哈哈哈——”
“我無罪！！！！”
這樣的結果讓蒂埃裡失聲大叫了起來，隨即便神情癲狂地手舞足蹈着。
然而跳着跳着，他所在的審判席卻突然一黑，而後還一臉迷茫的弗洛朗和瑪塞勒就出現在了那裡。
“這是哪裡？”
“歐庇克萊歌劇院！”
“怎麼回事這是？”
“那維萊特大人，您這是？”
從短暫的迷茫中恢復過來的弗洛朗和瑪塞勒與之前的蒂埃裡是一個狀態，同樣也是驚慌失措地大喊大叫着。
那維萊特不得不再次維持着法庭的肅靜，讓他們二人暫時安靜了下來。
這一次。
林風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說一堆廢話，那維萊特的問話也被他打斷了。
“兩位，給你們看一些好玩的事情。”
一聲響指，三個足有一人高的浴桶就出現在了舞臺中央，裡面盛滿了剛纔那種紫色的海水。
看不懂林風在做什麼的弗洛朗和蒂埃裡疑惑地看向那維萊特與林風。
沒等他們說話，林風就懶洋洋地說道：“卡雷斯，去吧，選擇一個泡個澡，給他們看一下這海水有什麼作用。”
“啊？”
卡雷斯心中一驚，同時又有些不明白。
剛纔那些紫色海水不是證明了不能將人溶解麼？爲什麼林風還要弄出來這麼一個東西？還指名道姓讓自己去接觸！
“快去，別逼我扔你進去。”
就在卡雷斯猶豫的時候，林風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威嚴和不可反抗，令卡雷斯不由心神顫抖，雙腿打顫。
卡雷斯終於是意識到了爲什麼那維萊特對眼前這個年輕人言聽計從，從不反駁。
如此
可怕的人！
這讓人如何能夠反抗。
卡雷斯不再廢話了，硬撐着哆嗦的雙腿，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舞臺中央，然後當着所有人的面，撲通一聲跳進了一個浴桶中。
然後
他就在大庭廣衆之下消失了。
“卡雷斯先生！”
“溶解了！人真的溶解了！”
“原來真的有可以將人溶解的海水！！！”
“水神在上，這事竟然是真的！”
紛亂嘈雜的議論聲嗡一下就響了起來。
審判席上的弗洛朗和瑪塞勒更是驚恐到說不出話來。
一個大活人，就這麼眼前消失了。
換成是誰都會心生恐懼，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
“吶。”
“卡雷斯證明了自己說的沒錯了，蒂埃裡也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了，現在輪到你們了。”
控訴席位上的林風咧嘴一笑，絲毫沒有在意卡雷斯溶解的事情，伸手指向弗洛朗和瑪塞勒：“卡雷斯指控你們兩個疑似爲少女連環失蹤案的兇手，來吧，爲自己辯解的時候來了，這裡還有一桶可以將人溶解的海水，還有一桶是假的哦，只要是你們敢來觸碰一下，那就說明你們是無辜的，要是不敢的話，那就說明你們心裡有鬼！”
“這”
“荒謬！”
“你這是用卡雷斯先生的姓名來言行逼供麼？”
“那維萊特大人，我要抗議，這是一種違反了楓丹律法的逼供行爲！”
留着一撮小鬍子的瑪塞勒顯得情緒極爲激動，拍着審判席上的桌子大聲質問着那維萊特。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
一向以公正嚴明著稱的最高審判官，他的回答居然是：“林風先生的提議並無強行性行爲，卡雷斯先生與蒂埃裡先生皆爲自願，瑪塞勒先生，弗洛朗先生，請告訴我你們的選擇。”
“那維萊特！”
“你，你竟然與一個外國人同流合污！”
瑪塞勒吼了起來。
情緒激動的他，臉色憋得通紅，更是激動到手舞足蹈，要不是礙於那維萊特的身份，看樣子他甚至都敢用粗話去罵那維萊特。
【快去，別逼我扔你進去。】
這話可是林風剛纔對卡雷斯說的。
然後那維萊特居然說並無強制性行爲。
這個那維萊特，他居然會偏袒到這種程度。
但氣憤歸氣憤。
有着最高審判官的聲音，以及那震顫地地板都在抖動的‘摸’聲。
瑪塞勒和弗洛朗只能硬着頭皮走到舞臺中央，一人選定了一個裝滿了紫色海水的浴桶。
他們想不明白。
爲什麼最高審判官大人會幫助一個外人。
還有。
這歌劇院裡的觀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躁動了，居然異口同聲地在慫恿他們去觸摸這種海水。
猶豫了很久後。
瑪塞勒率先把手伸進了紫色浴桶中。
然後他就看到自己的血肉皮骨竟然真的在一點一點地慢慢溶解着。
這樣的變故讓他不由雙目睚眥欲裂，驚吼出聲。
“這！”
“這不可能！”
“我怎麼可能會被溶解掉！”
“我不可能會被溶解纔對！”
“我做了那麼多次實驗，這種海水從來都不會溶解我，現在怎麼可能！”
“障眼法，這一定是障眼法！！！”
“你們在騙我！”
“那維萊特，你在騙我！你們都在騙我！對不對！對不對！！！”
瑪塞勒驚慌地抓向了自己那隻正在溶解的手，可他的另一隻手在接觸到紫色海水，竟然也開始溶解了。
這就讓他更加恐懼了，語無倫次地說出了一大堆話。
“最高審判官先生，還用繼續審問麼？”
“兇手，自己承認了呦~~~~”
林風心情極好，笑呵呵地看向了那維萊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