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被捕的原因
卡雷斯這個人不是很難找。
只是稍微打聽一下，就有人爲林風和優菈帶路了。
卡雷斯的刺玫會楓丹廷本就極具盛名，受過刺玫會幫助的人不在少數。
再加上他最近剛剛捲進了一場兇殺案。
這就讓他更加聲名大噪，隨便找個路人就能問到他的地址。
只不過【不義的卡雷斯】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尤其卡雷斯爲了抗拒庭審，居然找決鬥代理人出面。
雖說他的決鬥代理人贏了。
但是這種行爲，實際上與認罪無疑。
儘管都說願意參加決鬥是爲了保證自己的名聲纔會這麼做，可沒有人會這麼認爲。
聽說過這起案子，並且觀看過這場決鬥的楓丹人更願意相信自己的說法。
“卡雷斯啊，他就是那個兇手。”
“他爲了脫罪，居然找人代替他與克洛琳德小姐進行決鬥。”
“懦夫。”
“自己不敢上，就找人代替自己！”
這是普遍的論調。
事情的經過大致也就是在一場宴會上有人被殺害了，在兇案現場，人們只找到了手持手槍的卡雷斯，經過執律庭的調查，認定了卡雷斯就是這起案件的真兇。
然而在即將進行審判的時候，卡雷斯選擇了與決鬥代理人決鬥，以此保全自己的名譽。
按照路人的指示。
林風和優菈很快就找到了位於楓丹地下的刺玫會總部。
“想不到楓丹還有這樣的地方。”
走在昏暗的地下通道，嗅着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酸臭味，優菈眉頭皺得緊緊的。
與光鮮亮麗的楓丹地上城區不同。
這地下城區到處都是破破爛爛與陳舊的擺設。
好在。
雖然破舊，卻並不髒。
至於那些隱隱約約傳來的臭味，那都是從遠處的管道里傳來的，並不在居民區。
能聞到單純是因爲林風和優菈的嗅覺太強了。
可越是如此。
優菈就也是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明明都是在一個國家一個城市。
但是這裡比起地上，說是雲泥之別都不誇張。
這樣的反差。
優菈只在一個地方見過。
稻妻城。
三大奉行禍亂大權的時期。
那是一個貧富差距比高聳入雲的影向山還要高的時代。
優菈親眼見過稻妻權貴每日倒出家門的昂貴飯菜，原因僅僅只是吃不完了，不想被下人下一頓再拿來誆騙自己。
而同在稻妻城的郊區，那裡的人們連一碗乾淨的米飯都吃不上，只能吃那種粗糙的糙米。
甚至說。
連這種糙米都是別人施捨的，憑他們自己，這種米都買不起。
現在楓丹這個名爲灰河區的地下城區，與那時候的稻妻城沒什麼兩樣。
“篤篤篤——”
刺玫會的總部很好找，林風禮貌地站在門前敲了敲門。
門開後。
是一個滿臉疲憊的中年人。
“刺玫會最近不會接受委託，您請回吧。”
說完，他嘆了一口氣，便準備將門再關上。
“您好，我不是來委託任務的，我是來找卡雷斯會長的。”
林風的聲音依然很客氣。
但這樣的客氣並不能換來中年人的准許，他冷冰冰地說了一句‘卡雷斯會長近來不見人’，便又一次用力關門。
只是。
無論他怎麼用力，這扇大門就是絲毫不動。
中年人有些氣急敗壞了，竟然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手槍對準林風：“喂，我說了，老闆他不想見客人！快走，不然我開槍了。”
“呵呵——”
林風淡淡一笑。
手槍。
除了至冬國以外，這還是林風第一次在其他國家見到這種武器。
他對於這種本來很熟悉的武器還是有點好奇的。
在楓丹，持槍是違法的。
但是有持槍證件的話，就沒問題了。
不過
“衝我開槍，你們刺玫會可就徹底沒法翻身了哦。”
林風一副看好戲地表情調侃道。
面對着這麼一個油鹽不進，連槍都不怕的人，中年人的手輕輕顫抖了起來。
他的手指本來就沒有在扳機上，現在被這麼一說，就更不敢把手指放上去了。
兩人僵持一時。
一道更加疲憊的聲音傳了過來：“好了，邁勒斯，讓我們的客人進來吧。”
這是一個帶着眼罩的金髮男人。
濃厚的黑眼圈環繞在露出的獨眼外圍，原本看起來應該是一張英俊的面孔，卻彌補着鬱結的皺紋。
“可是，老闆，您？”
名爲邁勒斯的中年人神情急切地問道。
他知道卡雷斯因爲這一場審判已經耗盡了心力，決鬥成功卻落得名聲掃地這件事，更是讓卡雷斯疲憊不堪。
在林風來之前，這個強壯的男人已經倒在病牀上幾次了，就連刺玫會的事務都被他交給了自己那個剛成年的女兒來處理。
他實在是沒有那個精力了。
“無礙。”
卡雷斯揮了揮手，仔細打量林風和優菈一番後，嘆息道：“這位客人並不是楓丹人，想來找我是爲了達達利亞先生來的吧。”
“哦？”
“很敏銳啊。”
林風有些意外。
想不到這個卡雷斯居然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是衝着他來的。
“是達達利亞先生告訴我的。”
卡雷斯苦笑一聲：“他被捕之前對我說過，他有一個過命的朋友，如果知道了他被楓丹人抓了的消息，一定會來鬧個天翻地覆，他希望.我能勸一勸你。”
“呃”
出乎意料的回答。
林風眨巴了一下眼睛，一副地鐵老人的表情道：“這個混蛋，我像是那麼莽撞的人麼？”
說着，他還看了一眼，想要從優菈那裡得到一個肯定。
只不過，優菈的表情同樣也是不認可。
‘不知道誰說的要去劫獄！’
看着優菈的口型，林風尷尬地輕咳一聲，再次轉向卡雷斯的方向道：“那麼，現在我可以進來了麼？”
“您請進。”
“邁勒斯！” 卡雷斯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同時輕呵了邁勒斯一聲。
聞言。
邁勒斯不情不願地讓開了位置，目送着林風優菈與卡雷斯一起進了房間。
卡雷斯帶他們來的是自己的辦公室，裡面很是乾淨整潔，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很有規矩的人。
“卡雷斯先生，我想知道達達利亞被抓的原因。”
林風沒有那個閒心欣賞這裡的事物，開門見山地問道。
“抱歉。”
“我不知道。”
卡雷斯搖了搖頭，表情糾結道：“達達利亞是被諭示裁定樞機判定有罪的，至於什麼罪，刑期多久，沒有人說。”
“.”
“你們楓丹的審判，這麼兒戲的嗎？”
林風當即就不滿了。
早就聽說楓丹的審判素來以戲劇性著稱，只是沒想到，居然戲劇性到來這種程度。
“人有罪沒罪，就那個破機器說的算？”
優菈也很不滿。
阿賈克斯是林風的生死之交，對優菈來說，這個和自己毫無血緣關係，如同弟弟一樣的人，甚至比勞倫斯家族自己的那些族人還要親近。
“尊敬的小姐，這話您在這說就行了，可千萬不要出去說。”
卡雷斯連忙制止了優菈口無遮攔的行爲：“在楓丹，任何質疑諭示裁定樞機的行爲都將視爲有罪，即使是水神大人，也不可以。”
“呦吼。”
“這機器牌面挺大啊。”
林風這下子不嘲諷了，只是有些奇怪。
按理說。
諭示裁定樞機就是水神自己親手製造的，連她也不能提出質疑，這臺機器到底是什麼原理？
“行吧。”
“換個話題。”
“伱到底犯了什麼事？”
達達利亞被抓的事情已經是既定事實了，現在想救他出來看來只能去找水神了。
不過在這之前，林風覺得自己還是得找到合適的理由與辯解途徑纔可以。
在不與水神發生衝突的前提下，儘量通過正當合規的手段去撈人。
“這”
一說到這事，卡雷斯支支吾吾了起來，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很難爲情？”
“難道那案子真是你做的？”
“你這個真兇讓我兄弟蒙受了不白之冤，而你卻逍遙法外？”
林風眯起了眼睛，語氣中也帶上了幾分兇意。
以他現在的實力。
這流露出來的一抹兇意，在卡雷斯眼中，就如一隻滔天海獸向着自己壓來，就讓他喘不過氣的感覺。
洶涌撲面的壓力讓他禁不住手腳陣陣發軟，冷汗瞬間就將衣服給全部浸透了。
擁有如此恐怖力量的人，他還是平生第一次見。
這也讓他生出一種‘我今天不說實話，他一定會殺了我吧’這種情緒。
“咕咚——”
卡雷斯重重地吞下一口唾沫。
他不再遲疑了，而是從自己與達達利亞的結識開始說起。
“約莫是一個月錢吧。”
“我們接到了一個委託，疑似有人暴力催收債務。”
“儘管欠錢不還是不對的，但是暴力催收是更加違規的行爲。”
“而且委託人自述是有着強烈還款意願的。”
“但是爲了慎重起見，我並沒有立刻接下委託，而是實地去考察了一遍。”
“然後我就發現，那夥人其實就是另一夥放貸的。”
“我的這個所謂‘委託人’從北國銀行借了一大筆錢，接着以更高的利息去借給其他人。”
“然而隨着還款日期漸近，借他的那戶人家出了困難，無法按時還錢。”
“面對着北國銀行的追債，他一邊日夜騷擾那位借錢的人，一邊又請我們刺玫會，希望能夠我們幫他擋住那位北國銀行的討債人。”
卡雷斯的話還沒說完。
林風就打斷了他：“停，說重點，我要知道你犯了什麼事，達達利亞又爲什麼願意幫助你？”
話即將出口又被噎了回去。
卡雷斯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氣道：“您聽過樂斯麼？”
“樂死，這是什麼玩意？”
林風當然沒聽過這東西。
只是這東西和達達利亞被抓有什麼關係？
“是樂斯。”
卡雷斯糾正了一下林風的發音，接着道：“這是一種能夠讓人產生興奮快樂，並且飄飄欲仙的新式飲料，在楓丹城流行過很長一段時間。”
卡雷斯的描述不算多，
但僅僅只憑可以讓人飄飄欲仙這句話，林風就這玩意是什麼了。
“和霧虛花粉一樣的東西。”
與優菈解釋一下後，林風嚴肅地問道：“你賣這種東西？”
“不不不。”
看着林風那比翻書還快耳朵裡臉色，卡雷斯來不及琢磨霧虛花粉到底是什麼東西，連忙擺手道：“我是找到了賣這東西的人。”
林風的臉色一下就由陰轉晴了。
同時他也知道達達利亞爲什麼會幫卡雷斯了。
因爲樂斯就是一個和霧虛花粉一樣性質的東西，在林風的價值觀裡，是極度厭惡的。
達達利亞也有着和他一樣對這東西的強烈厭惡感。
所以當他碰到有人販賣這東西的時候，肯定就是會幫助卡雷斯的。
“在樂斯流行後，我當即就在白淞鎮宣佈全面禁止銷售這種飲料，並且對幕後團伙展開追查。”
“沒用多久，我就查到了線索。”
“而更加令人震驚的，就是這幕後兇手與少女連環失蹤案有牽扯，甚至可能就是真兇。”
“這個發現讓我大爲震驚。”
“然而就在我繼續追查他們的時候，我卻突然發現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女兒娜維婭。”
說到這。
林風突然來了一句：“報復！”
“也許是吧。”
卡雷斯嘆了口氣：“我的調查惹怒了那些幕後黑手。”
“於是我便公開宣佈掌握了幕後團伙的關鍵犯罪證據，並告知了幫派中的某些人，想要逼迫他們放棄對娜維婭下手”
“我還找到了一個良心發現的內應。”
“但就在我們準備交換情報的時候，有人突然出現，槍殺了雅克，我奪過了他的槍，反殺了那個兇手。”
“可是，可是，那個兇手，在我將他殺死之後，他卻溶解了，混在了於水中，消失地無影無蹤。”
“於是在趕來的警衛眼中，手裡拿着槍的我，就成了真兇。”
“我知道。”
“這是那人給我的警告，如果我揭舉他，他就會讓娜維婭也變成那樣。”
“爲了保護娜維婭，我，我選擇了參加決鬥，只要我死了，娜維婭就是新任會長，有着這樣一層身份，那人就沒法對娜維婭出手了。”
“然而就在我剛剛走上決鬥場的時候，達達利亞先生卻擋在了我的面前。”
卡雷斯停頓了一下，嘆息道：“他說，在那個四處賣樂斯的幕後黑手被揪出來之前，我還不可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