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再一次的會面
再次回到楓丹廷。
這裡的氣氛明顯是和之前離開的時候不一樣。
用一句簡單的話來形容。
那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警備隊，執律庭，還有海量的警備機關都在街上巡邏。
而當林風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楓丹街頭的時候，那維萊特第一時間就趕到了。
不過他並沒有帶人，只是孤身一人遙遙地與林風對峙着。
“最高審判官閣下，如此大禮只爲迎接我，着實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啊。”
林風面不改色，呵呵笑道。
“林風先生，請您跟我走一趟，有些事情，我需要和您確認一下。”
那維萊特面色平靜地說道。
只是此時他心裡卻遠沒有臉上表現的那麼鎮定。
歐庇克萊歌劇院被人潛入，並且引動了諭示裁定樞機。
這可不是小事。
對於楓丹來說，這無疑於有人扇了水神一巴掌一樣。
根據現場遺留下來的氣息，那維萊特非常肯定，潛入之人正是林風。
因此在離開歐庇克萊歌劇院歌劇院之後，他立馬就發佈命令，全力在楓丹境內尋找林風三人的蹤跡。
在得到消息稱優菈與達達利亞在海露港出現後，他更加確認林風就是那個潛入者。
然而就在他準備動身去海露港的時候，海露港那邊的警備隊卻傳來消息，說林風他們已經踏上了回楓丹廷的巡軌船。
這下那維萊特就搞不明白了。
從楓丹蒐集到關於的林風情報來看，這個人是一個小心謹慎又肆意妄爲的人。
對於能欺負的對手，他的氣焰會極度囂張。
對於打不過的對手，他就會小心應對，謀劃佈局完善之後纔會動手。
因此以現在楓丹的情況來說，他在潛入失敗，驚動了諭示裁定樞機後，像先前那樣帶人直接逃離楓丹纔是正常的行爲。
可眼下他卻突然折返回來。
這讓那維萊特心生疑慮的同時，又擔心起來楓丹這邊是不是還有自己不知道的愚人衆執行官也潛入進來了。
所以他便親自守候在了這裡，等着林風出來。
對於那維萊特這種帶着警戒和審視的邀請，林風也沒有拒絕。
這事他早就和優菈提過了，優菈便也沒有說甚，注視着兩人從車站離開了。
一路上。
那維萊特很沉默，一句話都沒有說。
見他像個悶葫蘆一樣的不吭聲，林風便也沒說什麼，兩人就這麼無言地回到了沫芒宮。
到了沫芒宮的第一件事。
那維萊特叫來了負責警備隊的美露莘隊長，命令她解除戒嚴，放開對楓丹廷的管制。
看着那維萊特與美露莘對話時那副溫柔的口氣與態度。
林風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
這美露莘到底是什麼物種。
自己對他們天生有好感就算了，這水龍王和深淵生物應該是死敵的關係的吧？怎麼也關係這麼好？
看那維萊特的樣子，要不是他現在權柄被砍了一刀，他鐵定要把這些美露莘給弄成自己眷屬的。
“怪哉。”
帶着這樣的疑惑，林風和那維萊特再次進入到了上次他們險些打起來的那個會客廳裡。
到了這裡。
那維萊特不再沉默了，開口問道：“林風先生，歐庇克萊歌劇院的事情，是您做的吧？”
“很直接的話題。”
林風笑道：“是我，我承認。”
“那林風先生，您知道這件事對於楓丹的影響吧？”
聽到林風居然這麼大言不慚就承認了，那維萊特微微色變，聲音愈發的嚴厲。
“我知道。”
林風笑容不減：“不過你們的諭示裁定樞機也不是第一次自己啓動了，這不算什麼新聞，過幾天楓丹人就忘了。”
“林風先生！”
“請注意你的態度！”
這幅無所謂的態度讓一向處事嚴肅的那維萊特再也忍不住，呵斥的同時還重重地敲了一下自己的手杖。
“哦？”
“我的態度？”
林風冷哼一聲：“你是指水神拒絕我的好意後，還指望着我能有一副好臉甩給伱們？”
這話說的那維萊特表情滯了一下。
而接下來林風的話，更是讓他火冒三丈，險些失態。
就聽林風說道：“一顆神之心換來我這樣的人幫助你們解決預言，還是在我兄弟被你們無辜下獄的情況下，你們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還拒絕的好意。”
“鑑於每一位神明對於子民都是全身心地投入熱愛，所以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們家的水神是假貨。”
“所以呢。”
“我就去摸了摸你們家水神造的那臺機器，本來想刻個名字來着，沒想到那機器還挺厲害的，一下就把我給彈出去了。”
林風后面的話還沒說。
那維萊特就徹底忍不住了。
情報中的果然沒錯。
這位至冬的神明眷屬確實是一個行事囂張狂妄的人，竟然連這種侮辱神明，挑釁一個國家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林風先生。”
“現在我以楓丹最高審判官的名義宣佈對你的審判，還請您隨我一同移步歐庇克萊歌劇院，如果這個過程中您有任何反抗行爲，我不排除會採取更加嚴格的措施。”
那維萊特站起身，雄渾的水元素力被他抑制在自己身體的周圍，那張如同冰山一般的臉上也難得地露出了一縷怒容。
水龍王一怒，整個楓丹廷的天都爲之色變。
濃密的陰雲迅速集結，將太陽都給遮擋住了，雖然暴雨還未下來，但昏暗陰沉的天氣也彰顯出了那維萊特此時心中的憤怒。
“更嚴格的手段？”
反觀林風卻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知道了芙寧娜是個假水神，他現在完全就是有恃無恐。
單憑一個那維萊特還制不住他。
就像他之前說的。
法律，審判，那是給弱者準備的。
真正的強者就算是把這個提瓦特大陸給掀個底朝天，也沒有人能夠審判他。
天理不就是如此？
寒天之釘毀滅諸多文明，爲了鎮壓龍之秩序讓神明承受着神座帶來的磨損，甚至還要降下神之心鎮壓着這些爲自己服務的魔神。
至於什麼挑起魔神戰爭，害得提瓦特大陸生靈塗炭的事情就不說了。
可有人能夠審判天理麼？
沒有。
連芙卡洛斯這樣執政魔神都無奈地說出了天理不可預知爲敵的話。
所以說。
現在水神不在，那維萊特不足以戰勝自己的情況下，林風對於那維萊特的威脅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
“想好了對我出手的代價，水龍。”
林風懶洋洋地迴應着那維萊特的威脅：“我是至冬冰之女皇麾下唯二的眷屬，哦，忘了告訴你了，另一位女皇陛下的眷屬，是我妻子。”
“我和達達利亞這個末席執行官可不一樣。”
“動我的話，女皇陛下的神位必會降臨楓丹，到時候你是交，還是不交我呢？” 這個冰神眷屬的身份除了在深淵，到哪裡都非常好用。
在楓丹亦是如此。
林風這些話一說完，那維萊特就死死地盯着他不放，明明一臉怒容卻硬憋着沒法發作出來。
他很清楚。
眼前這個混蛋說的沒錯，魔神眷屬與執行官在冰之女皇那裡完全不是一個地位。
如果說執行官是擁有冰神力量的手下的話。
那麼魔神眷屬就是冰神最有利的助手，同時也是她最信任的人，其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冰神的意志。
這樣的人。
如果楓丹抓了。
那麼冰神的神威必會降臨。
自己倒是敢於與冰神一戰，但是芙寧娜呢？
一想到那個不管什麼事都喜歡往後縮的芙寧娜，那維萊特就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以芙寧娜的性格。
如果冰之女皇真的降臨，恐怕她完全就不會與之爲敵，只會躲在自己身後。
“呼——”
“呼——”
那維萊特的呼吸愈發粗重。
儘管他很想把眼前這個笑眯眯的，能把人氣死的林風打斷雙腿，然後丟到梅洛彼得堡關一輩子。
可以目前的局勢來看，他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
偏偏這個時候林風還在繼續挑釁着他。
“怎麼？不抓我了麼？”
勝券在握的林風咧嘴笑道：“不抓我的話，我可要開條件了哦。”
還開條件？
那維萊特抓緊手中的手杖，窗外的烏雲也更加低沉，漆黑的天空壓迫下，整個楓丹廷都莫名陷入了一種壓抑的氣氛。
過了許久。
額頭青筋暴跳的那維萊特才咬牙道：“你說。”
他倒要看看。
這個囂張的混蛋到底要說什麼。
“還是老樣子，我幫你們解決預言的事情。”
“無論是原始胎海水的來源，預言中的危機，還是你們楓丹爲了應對預言所需要的資源，我都可以援助。”
“我要的，只有一樣東西。”
林風豎起手指，比劃道：“你知道是什麼。”
這個條件出乎了那維萊特的意料。
他本以爲林風又是像在其他國家那樣整什麼大活。
沒想到卻還是之前他們在歐庇克萊歌劇院是談到的那個條件。
但想了想後。
他還是皺眉道：“這件事情需要芙寧娜女士做主，我無權爲她答應這件事。”
“呵呵——”
“她要是會做主，我犯得着來找你麼？”
林風嗤笑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維萊特聽出來了他話中有話。
“什麼意思？”
“你們的水神爲了一顆沒人要的神之心選擇了放棄整個國家，你看不出來？”
“所以我就算再去找她一百次，她也不可能答應。”
“那我還去浪費時間幹什麼？”
這是林風第二次說到水神爲了神之心放棄楓丹。
那維萊特有心反駁，可轉念一想到芙寧娜那天的表現，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就像林風說的。
芙寧娜的表現實在是太反常了。
以芙寧娜的性格，面對林風的咄咄逼人時，她應該是選擇將問題拋給自己纔對。
可她卻斬鐵截釘地拒絕了。
這非常不符合她平日的作爲。
難道真的像林風說的那樣，她爲了一個神之心，寧願放棄楓丹？
疑點太多。
那維萊特一時之間有些困惑，凝眉開始捋順着芙寧娜與林風會面時的點點滴滴。
林風也不催他，任由他在那裡苦思冥想。
將那一天的每一處細節都回憶了一遍後，那維萊特心中此時也有了一個決斷。
芙寧娜肯定是藏有什麼秘密。
這秘密就與神之心有關。
所以她纔會不肯同意林風以神之心交換援助的條件。
“再說一個事哦。”
“其他國家的神明對於神之心可都是不在乎的態度，凡是我走過的國家，他們的神明都像扔垃圾一樣把神之心丟給我的。”
“只有你們國家的水神。”
“把神之心看得比楓丹還重要。”
林風還在一旁添柴加火，這更是加深那維萊特心中的疑慮。
芙寧娜爲什麼如此看重神之心？
因爲神之心很重要？
不。
絕對不是這個原因。
林風的話明明白白地告訴了那維萊特，神之心一點都不重要，其他神明完全就不在乎這東西。
可芙寧娜偏偏
難道？
那維萊特突然想道：‘難道水神的神之心是應對預言的武器？’
他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芙寧娜不重視楓丹麼？
不。
她愛楓丹甚至勝過愛自己。
這不是裝的。
這是那維萊特與她一起共事五百年來歷經的每一件事情所證明出來的。
這也是林風剛纔說芙寧娜爲了神之心拋棄楓丹時，那維萊特會如此震怒的原因。
既然芙寧娜是如此的愛楓丹，那她之所以不願意用神之心來換取解救楓丹的助力，就只能用水神的神之心是拯救楓丹的關鍵所在這個理由來解釋了。
篤定了這個想法後，那維萊特就更不可能答應林風的要求了。
就在他準備拒絕的時候，觀摩他態度很久的林風又說道：“我有救你們楓丹的辦法，比神之心好用一萬倍。”
那維萊特愣了一下，旋即沉聲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有救你們楓丹的辦法，比那顆神之心好用一萬倍，安全一萬倍。”
林風重複了一遍，然後盯着那維萊特道：“信與不信由你，反正女皇陛下給了我一個方法，能夠安全地將你們楓丹從預言中撈出來，我的要求就只是神之心，你如果不信，那我就沒辦法了，只能說一聲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