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再敢笑話爲夫, 就這麼懲罰你。”一吻結束,孟如虎說着狠話,還不忘在齊斂臉上啄一下。
齊斂臉上的熱度還沒退, 腦袋暈乎乎的直點頭, 也沒聽清楚孟如虎說了什麼話。
鬧了一陣, 下午的時間已經過半, 齊斂回過神來繼續勸道, “夫君你去四堂吧,免得方姨操心。”
提起方姨,孟如虎這回不再拒絕, 他本來因爲齊斂的事情傷了方姨的心,再不去四堂那就更令方姨失望, 想了想說道, “爲夫這就去, 娘子你注意休息,有事就叫他們, 不要勉強自己。”
“好的,夫君。”齊斂聽話的應下。
孟如虎出門沒多久,齊斂看着地上散落着各種各樣的物品,不禁搖頭輕笑。他這個夫君搞起破壞從來不會手軟,卻也從不愛收拾東西。
齊斂無奈的笑起來, 下牀慢慢的挪動過去, 把地上散落的物品依次分類的放回原處, 整理完之後他發現只有一個櫃子沒有被孟如虎動過, 這屋裡能放東西的就是這些櫃子, 齊斂猜想信應該是放在最後一個櫃子裡。
心裡頓時激動起來,打開櫃子果然看到一疊信, 粗略的數過去有四五十封,上面的字跡雖是越來越好,但能看的出來是出自同一個人手筆。
這些信就像小石子一樣堵在齊斂胸口,看的他極不舒服。一想到遲續以前就與他夫君這麼親密的書信往來,齊斂越發的嫉妒,更加不喜歡遲續。
打開最近的一封信,上面的筆跡和昨天那封信有些不同,看不出來是同一人。
齊斂鬱悶的把信放回原處,心中暗暗記下信上的筆跡。昨天的筆跡他已經記下,只要找人分辨字跡,那他便能確認遲續究竟是不是寫信之人。
而這件事不能去找範夫子,若是讓範夫子知道,遲續和他夫君也必定會知道。所以他得找別人,去鎮上便是最好的選擇。在此之前,要等傷好才行。
如孟如虎所說,陸大夫和付蓉第二天一大早就回了山上,還沒有落腳就被孟如虎拉來給齊斂看傷。
陸大夫仔細診斷了一番,看到孟如虎一臉嚴肅,有些好笑的說道,“大當家不必過分憂慮,我開幾服藥給夫人服用,過幾天便能痊癒。”
“多謝陸大夫。”孟如虎神色一鬆,親自送陸大夫出門。
在牀上躺了三天,齊斂腳踝消腫了許多,孟如虎終於允許他下牀,但卻不準走太遠的路,出了院子就不行。齊斂也聽話,就抱着紅燒肉坐在門口看天空,或者是在屋裡看書。
今日值勤的人是天極和玄一,齊斂前幾天都沒有看見他們,他發現今天兩人站立的姿勢和往日有些不一樣,平時都是一動不動,今日站了一個上午,已經悄悄動過好幾次,像是在忍耐痛苦。
齊斂感到奇怪,也知道不該多問,在天極把午飯遞給他時,不經意看到天極手腕處有一道已經結疤的紅痕。只是粗略一瞟,也讓人觸目驚心。
天極察覺到齊斂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收回手,“夫人若有事請吩咐。”
“好的。”齊斂不知道這傷怎麼來的,但能看出來這傷不輕。他也就沒有再要護衛替他做事,在外曬了會太陽便到屋裡看書。
等到晚間的時候,護衛換了班,孟如虎回來看到是地缶和黃末,壓低了聲音問道,“三日已經過去,事情查的怎麼樣?”
“潛入者很謹慎,潛伏時一直墊着腳尖,讓人無法推測出真正的腳印。我們按照線索查找,符合情況的有二十多人,無法確定是哪一人。”黃末半跪着稟告蒐集到的情況,大膽提議道,“或許可以讓刑堂審問。”
“若是交給安樂,這山上就要多出一羣瞎子。”孟如虎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面色變得嚴肅,“這事以後不用再查,你們多注意保護夫人,不要再出任何差錯。”
“是。”兩人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回辦事不力,大當家竟然沒有懲罰他們。
其實孟如虎也知道,要想知道此事的真相,問題的根源還在齊斂身上。他又不願意逼迫齊斂,只能通過暗中觀察來找出齊斂的破綻,或者等齊斂主動告訴他事情的經過。
比起後者,孟如虎覺得前者更靠譜。他娘子現在連謊話都會說了,膽子真是越來越大,剛來那會可是話都說不利索。
孟如虎有些無奈,派人監視齊斂,是他探查真相的一種方式,既然齊斂不願意說,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處理問題。
雖然他心底相信齊斂,但也要做好另一手準備。不被感情衝昏頭腦影響判斷,是他做爲孟家後代必須要具有的能力。
一連休息了七天,齊斂的傷已經完全恢復。孟如虎還是不放心,又請陸大夫過來診斷,待得到肯定答案才允許齊斂出門。
齊斂一心想下山找人辨認筆跡,趁着吃午飯的時間和孟如虎商量,“夫君,上次買的書我這幾日都看完了,我想下山再買些書回來看。”
孟如虎下意識的眉頭一皺,婉轉的拒絕,“娘子想要什麼書,我讓人去買。”
這話一出,齊斂頓時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飯也沒心思吃,懇切的望着孟如虎,“我一時也不知道要看什麼書,得去書店親自挑才行。”
孟如虎聽到這裡,算是明白齊斂的意圖,思索了一番說道,“正好謝開也要下山,娘子你隨他一起去。這幾日鎮上不太平,我讓黃末和小泰山保護你。”
“多謝夫君。”齊斂得到准許,立刻眉開眼笑,也沒注意孟如虎話裡的意思。他只要能下山就行,並不介意身後多跟幾個人。
孟如虎看齊斂並不抗拒被人監視,心裡也放心不少,繼續大口吃飯。
這次下山由黃末駕車,謝開坐在馬車另一邊,齊斂和安小小坐在裡面。
外面謝開一直不停地說話,黃末一句也不應,專心的看路。謝開也不在意,一個人說的十分高興。齊斂心裡裝着事情,也沒空去與謝開攀談,不時的撩開簾布看是否已經進城。
行到半路,安小小看齊斂已經開了二十多次簾布,遲鈍如她也感到了奇怪,疑惑的問道,“斂斂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齊斂收回手,心不在焉的回答,終是下定決定對外面說道,“黃護衛,勞煩你快些,我想早去早回。”
“是,夫人,您坐穩了。”黃末聞言加快速度。
齊斂看着窗外飛快掠過的景物,心裡越發激動緊張。到了鎮上,黃末把馬車直接停在一家書店前,齊斂和安小小進店挑書,謝開和黃末在外等侯。
面對一屋子的書,齊斂也沒心思看,隨意的看了一圈一本書也沒有買。
黃末見兩人空手出來,打算驅車前往下一家書店,齊斂見狀急忙攔住,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想多走一走,順便也能再逛一逛,看還有什麼需要買的東西。”
“是,夫人。”黃末也不質疑,立刻執行齊斂的命令,把馬車安頓好。
最近的書店離此地走過去需要一炷香的功夫,齊斂一邊走一邊仔細的觀察路兩邊,終於遇見一個擺字畫攤,連忙跑過去與賣家攀談,“您這字畫都是自己所做嗎?”
“這位客戶好眼光,您看中了那副,我給您取來。”賣字畫的人笑着問道。
謝開不通文學,百無聊賴的站在一旁和黃末說話,“夫人不是要買書嗎?爲什麼要來看字畫?”
黃末仍舊不回話,冷酷的站在一旁觀察周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