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流星鏢已被南宮亦辰用白玉骨笛擋住,可是就在傾城落地的那一瞬間,最後一枚流星鏢卻正巧刺在了傾城的胸口上。
“啊!”傾城吃痛的叫出了聲。
南宮亦辰與領頭人頓時睜大了眼,大家都沒想到,最後中鏢受傷的竟然會是傾城。
趁着領頭人分心,傾城擲出一根銀針,銀針正好刺中了領頭人的胸口,領頭人發出一聲悶哼,正想要過去,可是剛一邁動步子,只覺得全身氣流逆轉,強行運功只會讓自己變得窒息而亡。
看來,傾城那一針正巧鎖住了他的穴道,既不傷他性命,又讓他不能運功殺人。
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走。”
領頭人下達了這一命令,捂着傷處離去,他的手下也強忍着傷跟隨其後。
見他們走出好遠,不會再有倒回來的可能,傾城最終還是抵不住傷處傳來的疼,身體一軟,整個人都倒了下去。
南宮亦辰半跪在地上,將傾城摟進懷裡,當目光移到她因中鏢流血的傷處時,心好像被什麼深深的揪痛了一下,尤其是那被鮮血染紅的衣服,那樣觸目驚心,叫人不忍再看。
“傾城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很痛?”南宮亦辰不敢搖晃傾城的身體,只有在她耳邊輕輕的呼喚着,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聽到。
聞聲,傾城漸漸有了些反應,原本緊閉的雙眸,此刻也慢慢的睜開了,而她睜眼看到的第一眼,便是南宮亦辰焦急的面容。
“你怎麼樣了,你有沒有事啊?”傾城的聲音虛浮無力,可是想的卻只是南宮亦辰有沒有事,見傾城自己受傷了還在關心自己,南宮亦辰的鼻子有些酸酸的,幾乎想要落淚,卻在極力掩忍:“我什麼事都沒有,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
“那……就好。”
傾城彷彿鬆了一口氣,可是下一秒,人卻再次陷入了昏迷,任憑南宮亦辰再怎麼呼喚都不再有反應。
不行,這荒郊野嶺的,得趕緊把她帶回城裡,然後找大夫醫治她。南宮亦辰在心裡想着,動手將傾城扶起,抱起她便往來的方向走去。
等到南宮亦辰揹着傾城到了城門口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大街小巷早已沒有任何人影,所有的商鋪也都打烊關門了。
南宮亦辰揹着傾城,四下張望着哪裡還有沒關門的店鋪,可是就算他找得再久,也不會看見任何一家是開着門的。
“放我下來吧。”
傾城趴在南宮亦辰的背上,虛弱的聲音隨着風聲一起進入南宮亦辰的耳朵裡,沒辦法,南宮亦辰只有先放下她,然後扶着她,把自己的身體給她當成了一個支撐點,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傾城看了一眼漆黑的四周,緩緩說道:“這個時候所有店鋪都打烊了,根本沒有可以讓我們落腳的地方,就連天香樓估計也是關門了。”
就算天香樓沒關門,這個樣子回去,傾城也是極其不願的。
南宮亦辰也是在愁這件事,總不能半夜帶着傾城回宮吧?就在南宮亦辰着急無措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讓我們落腳。
”
在宮裡忙了一夜,又要照顧和安慰南宮瑾,還要隱瞞南宮亦辰私自出宮一事,南宮浩然半夜才一臉疲憊的回到了平西王府。
“王爺,王爺……”
剛一踏進府門,南宮浩然身邊的親信兼平西王府的管家六子便急匆匆地朝着他跑了過來。
六子附在南宮浩然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落,南宮浩然猛然睜大了眼:“他們在哪兒?快帶我去。”
“就在西廂房,王爺請隨我來。”六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走在南宮浩然前面爲他帶路。
跟着六子一路快步穿過亭閣樓臺,很快便來到了西廂房外。
西廂房內燈火通明,看來六子說的不假。
南宮浩然走進房間,只見南宮亦辰坐在牀邊,背後的衣服有一大片都被鮮血染紅,牀上似乎還躺着一個人。
“六子,這件事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一開口,南宮浩然問的並不是南宮亦辰的情況,而是先問的身後的六子。
“回王爺,除了六子外,便只有守門的幾個家丁知道。”知道南宮浩然在擔心什麼,六子又很快補充了一句:“不過王爺放心,他們嘴很嚴,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
“好,這件事切不可讓其他人知道,你先退下吧。”
“是。”
六子領意退下,併爲裡面的主子關好了房門。
南宮亦辰起身隔着窗紙見六子走遠,這才放下心來。
倒是南宮浩然,他對六子並無芥蒂,反倒對南宮亦辰夜訪平西王府有些好奇,雖然剛纔六子也說了個大概,可是畢竟不清不楚,也難免讓他有所不放心。
上下打量了一眼南宮亦辰全身,又掀開牀幔,看了昏迷躺在牀上的傾城一眼,嘴脣發黑,心口處有着傷,而且傷處周圍的衣服也被黑血弄污,看她的樣子,這明顯是中毒了,這就更讓南宮浩然不解了。
“你不是去找她商量瑾兒的事情嗎,怎麼弄了一身傷回來?而且她還中了毒。”
“一言難盡,先別說那麼多了,你趕快去找大夫,我怕她快堅持不了了。”說着,南宮亦辰又坐回到了牀邊,伸出手探上了傾城的額頭。
許久也不見房間裡有動靜,南宮亦辰回過頭,卻見南宮浩然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不禁暴跳而起:“你還在磨蹭什麼?還不快去找大夫?”
看着南宮亦辰着急的樣子,南宮浩然卻依然一副平靜:“三哥,不是我沒有憐憫之心,只是這個女子來路不明,我查了很久竟然找不到她的一點兒身份,你難道就不覺得可疑嗎?瑾兒善良無知也就罷了,爲什麼連你也沒有一點兒防備,就這麼信她?”
“我不管,無論如何我都一定要救她。”
在聽到南宮浩然說曾經派人調查過傾城的時候,南宮亦辰真的很生氣,可是現在傾城危在旦夕,他也只好以她爲重,暫時強忍住了心中的憤怒。
南宮浩然嘆氣着搖了搖頭,卻依然站在那兒。
見此,南宮亦辰有些急了:“你知不知道,今天在我前往國色天香的路上,有人冒充傾城給了我一封信,引我去了
城外,我差點兒遭到刺殺,多虧傾城救了我,爲此,她還替我擋了暗器,要不然,此刻躺在這兒的就是我了。”
聽南宮亦辰這兒風急火燎的說完,南宮浩然竟有些動容了。
原以爲是南宮亦辰多管閒事,將傾城帶到這兒,想要他救她,沒想到事實卻是傾城以性命救了南宮亦辰。
“好,我看在她救了你一命的份上,我可以去給她找大夫救她,只是此事不宜外傳,但她身上的髒衣服必須換下,這件事也就只能由你自己做了。”說完,南宮浩然轉身出了房間。
乾淨的衣服倒是不成問題,南宮瑾偶爾也會來這兒小住幾天,而且住的正好是這間房,所以這裡也有南宮瑾的一些乾淨衣服。但是一想到要自己親手爲她寬衣,南宮亦辰就有些遲疑了。
以傾城的性子,要是讓她知道他看了她的身體,不知道她會有多生氣,可是無論如何她這身髒衣服都一定要換下來,又不能假手於人,南宮亦辰考慮再三,還是將手伸了過去。
南宮亦辰別過頭儘量不去看她,手便小心地替傾城退下髒衣服,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可是當傾城的外衣被退去,露出了裡面的粉色肚兜時,南宮亦辰的餘光瞟到了上面,便再也移不開了。
目光從傾城有些蒼白的臉頰一直向下移動,看到了她白皙的脖頸,如雪般的肩峰,隨着傾城呼吸的急促,她胸前的美好也跟着上下起伏,南宮亦辰不禁嚥了咽口水,眼睛卻再也不能移開。
目光瞬間對上了傾城的傷處,南宮亦辰一下子從這迷戀中反應過來,離開牀邊走到圓桌旁,回頭看了一眼牀上昏迷不醒的傾城,不禁在心裡大罵自己是混蛋,竟然趁人之危。
收回那些心思,南宮亦辰重走到牀邊,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傾城身上的髒衣服給盡數退去,替她換好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換好沒多久,敲門聲便響了起來,南宮亦辰知道,那是南宮浩然回來了,便趕緊去開了門。
果然,南宮浩然帶了一位有些年老的大夫回來,一進門,南宮亦辰便着急的讓大夫爲傾城把脈。
大夫放下隨身的醫箱,坐在牀邊的一個圓凳上,爲牀上的傾城把起了脈,剛開始還好,可是後來,大夫便嘆息着搖了搖頭。
“大夫,她怎麼樣了?”一見大夫收回了手準備起身,南宮亦辰便開始着急的問。
“這姑娘中的是箭毒樹的毒,此毒無解,這位姑娘怕是……”大夫搖了搖頭,不再繼續說下去。
“這大夫是天朝國中有名的大夫,若是連他都沒有辦法,那她就可能真的命懸一線了。”南宮浩然補充了一句,卻沒有說傾城必死無疑,因爲凡事無絕對。
聞言,南宮亦辰踉蹌着後退了一步,卻依然不死心:“大夫,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大夫想了想,道:“有,西域有一種名丹,此丹名叫還魂丹,它有解天下奇毒之效,又有續命還魂之功,老夫可以盡畢生功力暫時保住這位姑娘,可是若在十二個時辰之內找不到此藥,那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南宮亦辰和南宮浩然對望一眼,眼裡皆是充滿了喪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