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月的一番話說得振振有詞,現在她也已經完全的將自己的心意告訴給了於太后知道。
要想她從此以後不再與千詩云爲難,那就除非千威當衆跟她道歉,否則,就休想他的女兒會在後宮當中會過得好。
知道了南宮月的意思,於太后也不再多說什麼,反正這件事情無關江山社稷,也不會影響到後宮安寧,她也就不會再多說些什麼,這件事情就由着南宮月胡鬧就好了。
也算是她這個做太后,做母后的對南宮月的一點兒恩典。
“哀家聽說,近日來,你和辰妃走得很近啊。”於太后品着茶,看似無意,卻是帶了打量了詢問的語氣。
南宮月一怔,她就知道於太后今日單獨留下自己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也絕對不只是她今天爲難南宮月一事,但是她卻沒有想到,竟然是爲了詢問有關傾城一事。
最近她雖然進宮的次數比往日頻繁一些,卻也沒有時常與傾城來往啊,可是於太后連這些都知道,莫非……
心中雖有着萬千疑問,可是南宮月卻還是笑言回道:“太后你這是說哪兒的話?月兒與四皇妹還有六皇妹鮮少進宮,與宮中的各位娘娘甚至連交情都算不上,又怎麼可能會與她們走得近呢?何況,辰妃也是最近幾月才入宮被封爲皇妃的,月兒與麗妃的交情都不深,又怎麼可能會與辰妃有什麼關係呢?”
“是嗎?”於太后顯然不信,放下茶杯,端正了坐姿看着南宮月。
南宮月莞爾一笑,毫不畏怯,“當然,月兒何必欺瞞太后,這對月兒又沒有什麼好處,太后你說是吧?”
於太后面上露出一笑,卻不禁在心中暗想着:還真是一個口齒伶俐的丫頭,若是從她的口中想要知道些什麼,只怕還不是那樣容易的一件事情。
南宮月也端起面前的茶杯飲下,以茶杯來掩蓋了脣角處的笑意。
誰說姜就一定是老的辣了?她就偏偏不信這個邪。
於太后想要知道她與傾城之間的關係,不論太后打的是什麼注意,她都不可能會泄露一字半句的。
“咳咳。”於太后咳嗽了幾聲,也不再繼續追問方纔的那個問題,轉而攻向了另外一個地方,“皇后之位懸空已久,後宮羣龍無首,如今雖尚有哀家親力親爲,可是哀家也老了,管起後宮的事情來也是尚有心而力不足啊!”
說話的同時,於太后還不忘時刻觀察着南宮月的一舉一動。可是南宮月卻也只是靜靜地聽着她說,並未發一言,甚至連任何激動或者其他的表現也沒有,這不禁讓於太后有些納悶了。
真是奇了怪了。
當然,若說皇后之位的人選是誰,南宮月不關心肯定是假的。可是在於太后開口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她便已經猜到,這許就是於太后故意說給她聽,爲的就是想要看看她與傾城之間到底有沒有關係也說不定啊!
不過,即是如此,那她又怎麼可能會上當呢?
“可是如今後宮之中妃嬪就只有辰妃,麗妃與雲妃三人,這皇后之位,自是要從她們之間來選擇。可是這到底要選誰做皇后才最合適呢?哀家這就有些爲難了。”於太后故意露出一副糾
結爲難的表情,故而卻將疑問拋給了南宮月,“月兒你從小就聰明伶俐,凡事都看得通透,不如你就來給哀家分析分析,這皇后之位,到底要由誰來做才更加合適呢?”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纔是於太后此番讓她留下來的目的。
南宮月也不急,微微一笑道:“太后可真是喜歡逗弄月兒,月兒雖然是這天朝國的大公主,可畢竟也是南宮皇室已經嫁出去的女兒。何況,月兒一個婦道人家,什麼也不懂。這朝廷政事輪不到月兒插手,這後宮瑣事又有太后你親自料理,月兒又怎麼敢妄加揣測這皇后之位呢?太后你就別爲難月兒了。”
南宮月婉言推辭了於太后的“好意”,不過這件事情,她卻是有自己的考量。
而現在,她不過就是在跟於太后打打太極,拖延時間罷了。
可就算是南宮月這麼說,於太后卻並沒有打算就此真的放過她。
“月兒你還真是謙虛,你五歲便讀四書五經,十四歲便已經是名噪天朝國的才女,你又怎麼可能會什麼都不懂呢?”於太后壓根兒就不相信南宮月的話,依舊堅持己見,“此刻這裡便只有你我,李嬤嬤又是哀家的心腹,是可以值得信任的人,有什麼話你但說無妨,哀家絕對不會因此而怪罪於你。”
“這……”南宮月還是有些猶豫。
“哎,哀家都已經說了不會怪罪,你若是再吞吞吐吐,哀家可要生氣了啊!”於太后也沉了語氣,作出一副要生氣的模樣,沒辦法,南宮月只能夠棄械投降了,“好好好,月兒說就是了,若是說得不對,太后可不要怪罪啊!”
“當然不會。”一見南宮月答應,於太后的心情也瞬間大好起來,一口便答應了下來。
既然於太后都已經如此保證了,如果南宮月再推辭,那便真的是她的不對了。
話落,南宮月起身,故作思考半天的走到一旁,實則卻是在暗自竊喜。揹着於太后的時候,脣角的笑意帶着得意;轉過身面對於太后的時候,面上卻是一片爲難糾結之色,卻好半天也不見南宮月開口。
不過於太后也不着急,反正她今日有的是時間,她可以容南宮月慢慢想。
過了好一會兒,南宮月方纔說道:“論才情樣貌呢,這三位皇妃各有千秋。這麗妃呢,做事沉着穩重,倒是不錯;這雲妃呢,雖然蠢笨了些,不過倒也還是算得上是一個美人兒;至於那辰妃呢,之前民間百姓便有在傳,說辰妃貌美無雙,傾國傾城,與皇上的一曲《鴛鴦配》,又更加是在民間風靡一時,可見其多才多藝,說是才女也毫不爲過。”
這番話說下來,南宮月誇獎傾城的雖說是要多一些,不過說的倒也是事實,這件事情就是於太后自己也是略有耳聞。
若是隻是聽了謠傳,她也許也會以爲這只是別人在胡說八道,故意誇讚辰妃的。可是誰叫當時傾城與南宮亦辰在御花園中的琴笛和鳴,乃是她親眼所見呢?
所以,南宮月說出這番話來誇讚傾城,其實也並不爲過。
“可是這要做皇后,一國之母,光有才情樣貌也是遠遠不夠的,家世背景也一樣重要。”南宮月繼續分析道:“這麗妃呢,是之前受
苦於民間,被皇上所救。皇上見她可憐,孤苦無依,所以這才封爲了皇妃,留在身邊。可是她雖說已經是皇妃,麻雀變鳳凰了,但是若是要做皇后,一朝國母,卻是根本就不夠資格的,所以可以直接省略了她。”
聽着南宮月這一一分析,於太后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之前南宮亦辰將瞿善帶回宮的時候,她就是極其反對,這一來,瞿善的身份不明,若是地方派來的細作可怎麼辦?而且,就算不是細作,可是以她的身份,卻是遠遠不夠做天朝皇妃的。
可是南宮亦辰一再堅持,最後於太后也沒有辦法了,只得點頭答應。
雖說如此,瞿善卻是萬萬不能夠做皇后的,這一點,她與南宮月的想法是如出一轍。
“你說得很對,繼續說下去。”於太后說道。
“是。”南宮月點頭,繼續說道:“那麼剩下的便就只有辰妃與雲妃兩人了。她們均是左右丞相之女,又同是皇妃,身份地位不相伯仲。以她們的身份地位,家世背景,若說做這天朝國的皇后,任何一人都行。可是呢……”
南宮月故意拉長了尾音,賣了一個小關子,可是於太后卻是最討厭有人掉自己的胃口,不由得皺了眉,“可是什麼?”
“可是這自從辰妃進宮來了之後呢,這麗妃和雲妃都紛紛失了寵,就算是雲妃的家世背景強大,也可以做爲皇后人選,可是呢,她人也未免太過蠢頓,又如何能夠做國母?又如何能夠爲皇上分憂?”
於太后點了點頭,擡頭看向南宮月,問:“那依你的意思是,你是覺得辰妃最適合了?”
“那是自然。”南宮月也不反駁,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回答了。
“哦?”於太后帶着打量的意味看着南宮月,“爲什麼?”
“因爲我討厭千詩云啊,又怎麼可能會希望她做皇后,來與我過不去?”南宮月爽快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倒是有些許的孩子氣。
聞言,於太后頓覺腦袋上有着一排烏鴉叫着飛過。
原來,南宮月會和傾城走得近,那是因爲瞿善不適合做皇后,而她又討厭千詩云。
難道這就是理由嗎?
南宮月坐回到於太后對面的位置上,面對於太后的一臉錯愣,言不由衷的解釋,“不然太后你以爲會是什麼呢?這後宮乃至整個天朝國都是南宮家的,不論以後是誰做了皇后,不也一樣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嗎?再說了,誰做皇后對月兒來講不都是一樣的嗎?反正再怎麼說我也只是一個公主,我又做不成皇后,太后你說是吧?”
南宮月衝着於太后莞爾一笑,於太后就算是不信也沒有辦法了,因爲南宮月說的就是事實。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樣吧。”於太后也沒轍了,的確,不論是誰做了皇后,南宮月都只會是天朝大公主,那還有什麼不一樣呢?
南宮月甜甜一笑,端起茶杯掩去了自己臉上的得意笑容。
看來,於太后還真是老了,想法也不如從前了,竟然到現在都沒有發現自己被她給用話給套進去了。
不過這樣也好,照她方纔那樣說來,的確,皇后之位,也就只有傾城她最適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