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前夕微微一愣,掃了一眼已經沒有人影的喬順宇,又看了看一臉快意的吳志航,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一樣,快步跟在吳志航的身後向那傳說中的近路走去。
一直急催內力走在最前端的喬順宇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各種得意洋洋,卻突然意識到身後不知何時已經沒了聲響,當下一個轉身,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空蕩蕩的崎嶇小路,愣了片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狠狠地一拍腦袋,滿臉的悔意,但是也僅僅是懊悔了幾秒鐘,幾秒鐘之後,喬順宇突然加快了自己的步伐,狠命一樣的向山頂跑去。
某個荊棘叢生的小道上。
蘇前夕皺着眉頭跟在前面一個勁兒飛速向前走的吳志航的身後,時不時的安運內力跳起來以躲避腳下的荊棘,一雙三角眼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的環境,雖然自己自恃武功高超,但是被一個他派門主領到什麼隱秘的地方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好啦,終於走上正道啦!”正當蘇前夕的腦袋裡百轉千回的時候,一聲充滿疲憊的感嘆突然響起,隨着這聲感嘆,吳志航停下了腳步,伸出袖子顫巍巍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頗有些無力的說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才走這麼點兒地方就累成這樣...”
蘇前夕被吳志航突然停下來的動作給驚到了,好不容易暗自提氣一個側身險險避開吳志航的後背,腳尖剛剛挨地就馬上答話道:“吳門主說的哪裡話,吳門主洪福齊天,老當益壯呢。”
“哈哈,前夕老弟,咱們都是聰明人兒,就不說那些客套話了,我吳志航雖然有那鴻鵠大志,卻也是年過半百,通俗點說吧,就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這掌門之位遲早都要落到那些小輩的手裡,也不怕前夕老弟笑話,我那個師弟想來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而老夫最中意的人選,也是我那個女徒弟——藥姑。”
吳志航一邊向前走,一邊笑呵呵的說着,那輕鬆的語氣好像現在談論的不是自己的門派的生死存亡的大事兒,而是老朋友的敘舊談話一般。
“靈藥門多得是有才之人,藥姑小姐也是有手腕的人物,更何況能被吳門主選中得人必然不是什麼任人宰割的角色,吳門主太過於擔心了。”蘇前夕輕輕向前邁了一步,一邊壓着自己心裡的算盤,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附和着,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見眼前這條豁然開朗的小道上鋪滿了落葉,卻沒有一點兒荊棘生長,一看就知道絕對是一條隱蔽的路。
“前夕老弟,我的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你還非得逼我這個老頭子拉下臉來麼?罷了罷了,反正也是老骨頭一把,不在乎這個面子不面子的問題了...”只見吳志航自嘲的一笑,然後轉過身來,一雙蒼老卻不渾濁的眼睛熠熠生輝的看着面前的蘇前夕,深吸了一口氣,過了好幾秒才非常嚴肅地的說道:“前夕老弟,我,靈藥門的掌門,吳志航,想要和你們“血勐”合作,若是合作成功,汝在吾在,汝亡吾亡。”
蘇前夕靜立了幾秒,似乎是沒想到吳志航居然會這麼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但是尚存的理智告訴他不可以這麼莽撞,當下冷了冷心中翻騰的激動,一臉誠懇地說道:“吳掌門,在下只是一個小小的堂主,和貴派聯盟這種大事兒,我這個小唐注怕真是做不了什麼主,吳掌門還是和我們掌門一起商討一下吧。”
“哈哈,前夕老弟,至於這樣拘謹嗎?!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此次來我靈藥門,不就是爲了這事兒來的嗎?!”吳志航哈哈一笑,好像全然不介意蘇前夕的話,依舊是一臉老爺爺般的慈祥的說道。
“吳門主既然這麼堅持,我也不好說什麼了,雖然我們主子也非常想和貴派聯盟,但是這種事情真的不是我一個小小的堂主做的了主的,吳門主還是和我們主子去仔細討論一下吧,但是我在這裡以我的姓名保證,我們“血勐”一定會和貴派聯盟,汝在吾在,汝亡我亡。”蘇前夕看了一眼面前依舊是小的風輕雲淡的吳志航,全然不知這個老小子到底是買的什麼藥,只能繼續打着太極拳,又將皮球踹到了千里瓔珞那邊。
“前夕老弟,我現在是越來越欣賞你了,你這狡猾的樣子,頗有我當年的風範啊。”吳志航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一臉風輕雲淡的蘇前夕,不知是喜是怒的笑道。
“吳掌門哪裡話,咱們兩個是彼此彼此嘛,好啦,咱們倆還是快走吧,否則還真的被喬四爺給落下了。”蘇前夕嘿嘿一樂,繼承者千里瓔珞的不要臉精神,指着笑道轉頭對着吳掌門說道。
“哈哈,現在追也晚啦,我那個師弟雖然忙裝了些,但是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怕是已經竄到了山頂去等瓔珞那個小丫頭了,畢竟和掌門討論聯盟的事兒更直接一些。”吳志航又哈哈一樂,一邊淡淡的說着一邊邁開了步伐,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那個師弟是否和千里瓔珞聯盟一般。
“吳門主還真是個豪爽的人呢。”蘇前夕硬着頭皮在自己那個腦袋瓜裡搜索着各種美好的詞彙,卻發現實在是找不到詞來形容眼前這個男人,好不容易找出來個詞兒,一邊慌不迭的說着一邊在心底裡暗歎了一句:主子啊主子,這是繼你之後第二個讓屬下詞窮的人啊!果然,主子選中的人就是不一般...
一路上兩個狡猾的老狐狸邁着方步悠閒的走在小道上,雖然說的是快點兒走快點兒走,但是倆人卻同時都沒有快一點兒的意思,倒是非常有默契的你跟我一句我跟你扯一句,從門派一直扯到房地,從財政一直扯到弟子,兩個老狐狸都在千方百計的打探對方門派的消息,又都不約而同的將對自己有利的消息散播出去,與其說是這兩個人爬山累體力,還不如說這兩個老狐狸
鬥智費腦細胞,沒有任何一件事兒比和一個旗鼓相當的老狐狸拼智力更累人的了。
“不知貴派弟子是否都擅長用毒?!”蘇前夕眯着一雙三角眼,一邊將打聽到的都記入腦海裡,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前夕老弟說的哪裡話,靈藥門靈藥門,沒有幾個看家本領能行嗎?!我們靈藥門都是以“藥”爲主的,各種毒藥各種解藥使我們隨身必帶的東西,而且因爲常年在靈藥峰上採藥種藥,專練人的準頭和速度,所以人人都練出一身好輕功一手好暗器。”吳志航“嘿嘿”一樂,毫不在意的將自己的老底兒給抖了出來。
“哈哈,那這麼說來我們“血勐”的訓練方法還是殘忍了點兒,我們“血勐”分爲三個部門,我掌管殺手部門,一個部門又分爲很多小部門,有專門訓練的,專門做毒物的,專門救人的,專門殺人的,而且若是無法通過我們的考試,是無法進行任務的。”蘇前夕“哈哈”一樂,很識趣兒的也抖露出自己的老底兒,畢竟這是聯盟需要了解的最基礎的事情。
二人一邊扯,一邊向上攀登,也許是腦力活動蓋過了體力消耗,居然是一點兒汗都不見,清清爽爽的攀登上了山峰,順着乳白色的大理石階梯向平臺上走去,而那不遠處的山峰涼亭之上就是千里瓔珞和南宮微雨那一幫人,蘇前夕四處瞄了瞄,嘿!居然沒見到喬四爺那個老小子!
“吳掌門啊,這喬四爺是跑到哪裡去了?!”蘇前夕“翹首企盼”了一會兒,無奈一扭頭,問向身邊依舊一臉淡定的吳志航。
“前夕老弟啊,你可真是多慮了,和我那個十二師弟一樣,不過你比他聰明多了,他啊,現在應該在山峰上來來回回的找咱倆呢!他這個人啊,疑心病特別重,恐怕不找個幾個時辰是不會上來的...”吳志航捏着下巴下的花白鬍子,笑得一臉奸詐。
“這樣啊...”蘇前夕狠狠地抽了抽嘴角,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千里瓔珞哪一張腹黑的臉,當下狠狠地打來了個哆嗦,一臉恭敬地附和道。
“走吧,讓你主子等久啦!”吳志航看着不遠處一屁股坐在地上各種折騰的千里瓔珞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和同樣無奈的蘇前夕一起邁開腳步,向不遠處的衆人走去。
“哎,師傅,喬師叔呢?!”藥姑一看到吳志航,就笑眯眯的迎了過去,走到身邊才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打量了一週才發現有個大活人兒不見了。
“哈哈,你喬師叔現在應該在咱們靈藥峰上飛奔呢!哎,說來也真是慚愧,爲師就沒有這個勇氣和能力再一次飛奔在這靈藥峰上啦。”吳志航一臉憂愁的拽着自己的鬍子,可是那表情讓人越看越覺得是在幸災樂禍,實在是看不出來有那點愁意。
“大哥,咱們吃飯吧,這次老弟帶了不少酒肉,可以好好喝一頓。”熟知自己大哥和喬順宇的秉性的南宮星辰狠狠的在心底裡悲嘆了一聲喬順宇那個疑心病重的白癡,然後自顧自的從包袱裡掏出各種酒肉各種菜,上到豬頭肉東坡肘子,下到花生米兒葡萄乾兒,鋪開一個桌布,幾個人忙活忙活弄了整整一桌子的菜,映着青翠的樹葉,漫山遍野得嫩花青草,倒是頗有幾分意境。
“哎呀,這爬山真跟咱們旅遊一樣,花錢買罪受,雖然這兒的景色也不錯,但是累的半死啊...”千里瓔珞無恥的拽着南宮微雨邁開小步,走出涼亭,然後一個後仰,大刺刺的倒在地上,側過腦袋看着在前面兒採果子的藥姑以及尾隨其後“意圖不軌”的傲天,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而且還沒有帥哥陪同。”
“哈哈,你還沒吃夠帥哥的苦啊?!難不成還要那個歐陽尋素來給你跳個小曲兒,唱個十八摸?!”南宮微雨一邊在草坪上各種翻騰,一邊扭過頭不放過任何機會來嘲笑千里瓔珞。
“咳咳,咳咳咳,可不要瞎說啊!什麼十八摸啊?我這麼一個正派的人,怎麼能弄那什麼十八摸呢?!更何況歐陽尋素可是靈藥門的弟子,看在吳掌門的份兒上,嗯...咱們還是減少一摸吧,還是來個十七摸吧!”千里瓔珞冥思苦想了一番,隨後眨着一雙大眼睛笑眯眯的扭頭說道。
“好吧,既然執意要毀那個清純男子的清白,我也沒法阻攔,只是若是哪天歐陽尋素爲您老人家獻舞的時候,看在我們多年友誼的面子上,一定要叫我啊!一定要叫我啊...那麼個帥哥,不看看我都死不瞑目啊!”南宮微雨雙手做成捧心狀,一臉可憐巴巴的看向千里瓔珞,眉宇之間全是色迷迷的樣子。
“喂,我說你能不能有點兒本事了?!一個小小的帥哥都能把你迷的神魂顛倒,那藍染塵給你真是白瞎啊!”千里瓔珞雙手捂臉,好像看到了什麼讓人無法平靜的事情一樣左右折騰着,一邊折騰還一邊低聲狼嚎。
“咳咳,你有本事,你有本事到時候你回王府的時候可別囊啊,就怕到時候你那個親親小王爺給你廢了。”南宮微雨笑着拍了拍腰,滿臉的幸災樂禍。
“咱們可不可以不討論這個沉重的話題?!咱們可以討論一點兒輕浮的,例如你的智商...”
“這個也太過於輕浮了吧?咱們也可以討論一下非常沉重的話題,例如你的體重...”
......
半個時辰後。
“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啊!還在這兒呆着呢啊,菜都快備好了,一會兒趕緊過來吃點兒啊!吃完飯我在帶你們去山泉那兒泡個澡!”正當南宮微雨和千里瓔珞各種掐架各種損的時候,藥姑突然竄到兩人的身邊,一臉興奮地說着,哪一張臉蛋兒不知道是因爲什麼,紅潤的像是剝了皮的紅雞蛋,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的圓潤白皙。
“我說藥姑啊,你咋笑得這麼開心啊?!是不是傲天剛纔在那邊兒跟你說了什麼了?!倆小兩口兒重歸於好了?”千里瓔珞懶洋洋的直起了身子,半調皮半驚喜的問道。
“去,兩個小丫頭瞎想什麼呢?可別瞎說...”藥姑原本一張粉裡透紅的臉漲得通紅,窘的兩隻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裡,站在草坪上手足無措的看着眼前這兩個小魔女,一張小嘴兒張了又張,卻始終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哈哈,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藥姑快來快來,給我們好好說說,剛纔在樹林裡你們倆小兩口乾什麼壞事兒了?!”南宮微雨眉毛一挑,神色曖昧的拽着藥姑的衣袖調笑道。
“哎呀,你們倆小丫頭纔多大,怎麼就問這些事兒!我們那幹什麼壞事兒啊,就是說了一會兒話而已,他還跟我說呢,說你們倆小丫頭都壞得很,一肚子壞水兒,說我以後跟你們在一起啊,肯定得被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給帶壞!”藥姑抿着嘴,窘着一張臉推辭了一會兒,實在是推辭不過兩個小魔女,才和兩個小魔女坐到了地上。
“哎呀,什麼纔多大!我們都十六七了呢,有知道這些事的權力哦,你快告訴我們,傲天和你說我們什麼了!居然敢說我們壞話!哼哼,不行,你還得把他跟你說的話都跟我們重複一遍,我們得好好聽聽這個大胖子是怎麼糊弄良家少女的!”千里瓔珞在心底裡翻了個白眼兒,姐姐實際年齡比你都大呢!一邊想着一邊狠狠地拍了拍大腿,一臉求知慾旺盛的問道。
“其實也沒說什麼,他說,他說他愛我,說以前是他太乖張,總是覺得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優秀,他還說他知道錯了說他以前的事兒,說他爲什麼沒有馬上去找我,總之說了好多好多...”藥姑嘆了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勇氣一般,才倒在了草坪上,頓了好幾秒,才緩緩地張開小嘴說道。
“你們也許不知道吧,以前我們都年輕的時候,我們二人情投意合,然後就在一個夜晚,他遇到了以前一個女子,那個女子心儀他很久,他和那個女子呆了很久,也許是多年未見,也許是看到美人就亂了手腳,總之他們被我給撞見了,然後呢,就理所當然的分開了,我記得我當時跑了很遠很遠,然後他也沒來找我,我呢,本來是一支充滿希望的在等,可是那個晚上他終究也沒來,我也就這麼一直懷恨在心,後來他再來的時候,就被我用各種毒物擋在外面,難以越雷池一步。”
藥姑似乎是沉浸在回憶之中,頓了一頓,雙眼迷離的望向天空繼續說着。
“剛纔,他才和我說,是因爲那一年,我剛剛跑,他們就收到了逆襲,他和蘇堂主二人拼了命才跑了出來,都受了致命的傷,他們跑回了“血勐”總壇才勉強躲避追殺,可那個時候卻恰恰是“血勐”最艱難的時期,說是那個以前主子突然變得異常狂暴,幫派中的各種大事小事堆在一起,拖累了他的內傷,他說他那個時候是趴在牀上堅持辦着公務,一天都要吐好多血,就這麼一直拖拖拉拉的折騰了四年了,四年啊,原本十六七歲的豆蔻少女如今都變成了二十出頭的女人了,他才終於有機會和我說話呢...”
藥姑一邊說一邊自嘲的一笑,隨即又低低的補了一句:“不過還好,他還是愛我的,這麼多年的等待,我終究沒有白費。”
“自古女子多癡情啊...”千里瓔珞皺着眉頭躺在草坪上,聽着相當俗套卻又真實發生的劇情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不只是在嘆別人,還是在嘆自己。
“哎,藥姑啊,你就不怕你人老珠黃的時候,傲天在找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啊?!”南宮微雨掃了一眼滿臉幸福的藥姑,忍不住出聲打擊道。
“小丫頭,可不準瞎說。”藥姑原本一張紅潤幸福的臉被南宮這一句話說的煞白,過了好一會兒,藥姑纔好不容易舔了舔嘴脣,頓了好幾秒才反駁道。
“哈哈,我纔沒瞎說呢。”南宮仰在草坪上哈哈大笑着說道,眉宇之間滿是調皮。
“哼,不理你們兩個調皮的丫頭了,就知道瞎說....”藥姑像是個小孩子一樣撅起了小嘴,滿臉受了欺負的模樣兒向不遠處的涼亭走去。
南宮微雨和千里瓔珞目送着藥姑的身影奔向涼亭,過了幾秒鐘,兩人不約而同的輕輕躺在草坪上,藍藍的天,潔白的雲朵,嫩綠的草坪,一抹清風徐來,輕輕地吹起草坪上躺着的兩個女子的髮梢。
“瓔珞,蘇前夕說什麼了?”
“吳掌門同意聯盟了,今晚我便去和那個老油條去商討事宜,再過兩天就回血勐,在血勐呆兩天,咱們就回家,回瓔珞小築。”
“瓔珞,我看着古代也不比咱們哪兒好到哪去,咱們哪兒雖然比這兒文明,不會整天動刀動槍,但是,這裡,玩的都是心計...真怕哪天咱們兩個應付不過來,再被狼給啃了呢。”
”狼?沒有比咱倆更兇的狼了吧...”
“哎...我這麼一個淑女的人,就算是狼,也絕對是那種極其溫柔嬌小可愛美麗大方端莊舒雅的狼...”
“沒有這種品種的!”
“好吧,我自創...”
“好吧,從今天起,名爲南宮牌野狼的狼種橫空出世,此狼不僅兇殘之極,而且醜陋之極,一對兒大黃牙,兩顆三角眼,滿臉都是坑坑窪窪的青春痘,身材臃腫...”
“你個死丫頭討打!看姐姐今天怎麼爲民除害,除了你這個禍害世人的妖孽!”
“哼,你一個小小狼妖,也敢跟本仙人猖狂!看本仙人做呢樣把你這個小小狼妖打回原形!”
“來啊來啊!”
“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