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悲苦棋(2)

木樁將青寒團團圍住,讓他想起了在香山鎮被圍毆的情形,他從縫隙裡爬了出去,看着這些木樁,“啊啊!”青寒大喊一聲揮劍衝了過去。

“殺殺殺!我殺死你殺死你!”一陣陣青煙飄在空中,像大霧一樣遮住了視線,青煙過後,木樁依舊完好無缺。準確的說是又出現了新的木樁。

青寒大口大口的喘氣,砍得筋疲力盡還是沒把木樁全部消滅掉。

“師傅說要連根拔起,就是說要同時消滅這些木樁才行。”青寒想起掌門說的話,在放眼望去時,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木樁密密麻麻的站在他身前,剛纔一陣胡斬亂砍,竟然又多出了成百上千的木樁。

“劍法要快才行!”青寒閉上眼,運起真氣覆蓋全身,掌門的劍法歷歷在目,他不自覺地也跟着揮舞起劍來。

有風颳過臉龐,青寒只聽見耳邊呼呼的風聲,感覺自己的身法越來越快,他沒敢睜眼,生怕丟失了這種感覺。

青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劍法已經臨近尾聲,他一個轉身,天淵劍從手中飛出,刺在木樁上。睜開眼,四周瀰漫着青煙,伸手不見五指,嚇了他一跳。

“這是我做的嗎?”青煙消失後,青寒向倒在地上的最後一個木樁走去,拔出了天淵劍。

但轉念一想,好像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對!是木樁!最後一個木樁倒在地上,並沒有化成一縷青煙,相反的,它躺在地上扭動“身軀”做着垂死掙扎,像……像是一個人!

青寒這麼想着。

再次看去,木樁竟然真的變成了一個人的模樣,而且是正是青寒孃親的模樣!

“孩兒,娘好痛苦,快,快殺了娘!”說着,“她”捂着胸口身體扭曲着,白色的衣襟被鮮紅的血打溼了一片。

“娘!”青寒剛要跑過去,又立馬停住腳步,劍指着“她”說:“你是誰?爲何在此裝神弄鬼?!”

“孩兒,我是你娘啊。你連娘都認不出來了嗎?!”“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掙扎着站起身來,頭髮散亂的披在肩膀上,臉上多了一絲詭異的笑。

“來啊,讓娘抱抱你!”“她”張開雙臂說。

“你不是我娘,我娘早就……”

“死了是嗎?那你就來陪陪娘吧!哈哈哈哈!”“她”說着衝了過來,右手居然握着一柄劍,竟和天淵劍一模一樣。

容不得青寒多想,“她”已經衝了過來,青寒只能擋着“她”的招式,雖然他知道此人不是孃親,可看着孃親的面孔,怎麼也下不了手,只能見招拆招,一路躲閃。

“鏘鏘”兩劍相擊的聲音不斷迴盪在腦海。

記得以前在香山鎮,青寒犯了錯誤,孃親也只不過是說了幾句,並沒有打他罵他,在他心裡,孃親永遠是最好最溫柔的。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和孃親出手,雖然眼前的孃親是假的,但青寒心裡多少有一些不好受。

就在青寒胡思亂想的間隙,“她”轉身一腳踢在了青寒身上。雖然青寒及時用手擋在了胸前,卻也被踢得後退好幾步才停下來。

“怎麼啦?娘踢疼你了嗎?過來,給娘看看。”

“別假惺惺的了,你根本就不是我娘!”

“哼哼,沒用的東西,如果不是你這麼沒用,娘會死嗎?啊?”

是啊,都怪自己沒用,青寒在心裡譴責自己,“所以我再不會輸了,我一定要讓娘看見我的成長,看見我的強大!”

“青虹劍法!”青寒大喊一聲讓自己清醒過來,眼前的根本不是孃親。

“哼哼!”化作青寒孃親模樣的人冷哼一聲,也揮劍迎了上來。

這回青寒真的嚇了一跳,“她”使得竟然也是青虹劍法,而且使的得心應手,不像是臨時模仿的。照理說,青虹劍法是不會外傳的,看“她”劍法如此熟練,難道是門派中人?

難道是掌門師傅?青寒心想,這裡是悲苦棋的幻境,只有掌門知道他在此修煉,並且掌門也再三提醒過他悲苦棋的玄妙之處,所有的都是幻象。一定是掌門見他突破了第一關,所以特地化作孃親模樣前來試探,爲了讓他打破心結。想必這就是第二關了!

這麼想來青寒心裡也就輕鬆了許多,縱身一躍,與“她”拉開了距離。

“好,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你要殺了娘嗎?哈哈哈!”

快!一定要快!青寒運起真氣,丹田之處涌起一陣暖意,散發到全身,他嘴角微揚,使盡全力衝上身去。

一道殘影過後,青寒已經出現在“她”身前,他抽劍橫掃,不料卻撲了個空,原來眼前的身影也是個殘影。

“糟了!”青寒一時大意,竟然將身後暴露給了敵人。

說時遲那時快,青寒慌忙背過手臂將劍擋在了後背上,只聽見“鏘”的一聲巨響,劍擊在後背,震得青寒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你就這點能耐嗎?不是說要打敗我的嗎?”身後傳來一陣輕蔑的笑聲。

青寒轉過身,看着“她”,驚訝不已,是自己大意了,明知道“她”可能就是掌門師傅假扮的,居然還這麼不小心。他有些不好意的笑笑:“再來!”

這回青寒知道了,比起速度他當然不是掌門的對手,所以一定要小心謹慎,看清“她”的身影,可不能再讓“她”搶了先機。既然掌門對他寄予厚望,他一定要贏得這場比試,一定不能讓掌門失望,否則還有什麼顏面出現在師兄師姐面前。

青寒在次運起全部真氣,天淵劍上結起了一層冰霜。這就是青虹劍法第四層,將真氣灌入劍身!青寒來不及驚訝,提劍衝了上去,他一定要打敗“她”。

贏!

青寒腦海裡只有這一個字。

“她”冷哼一聲,手中的劍也覆蓋了一層冰霜,提劍迎擊青寒。

一劍快似一劍,擊劍聲響徹天空。兩人的身影在四周來回穿梭,顯然都已經到了極致。過了許久,青寒顯然快支撐不住了,由先前的攻擊逐漸變成了防守。手臂已經有些發麻了,青寒長吸一口氣,一聲清嘯,握緊了天淵劍。

幾個回合下來,青寒已經力不從心了,結果“哧”的一聲,只覺得右肩一片熱痛,已經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右手突然一麻,天淵劍從手中滑落。

青寒大叫一聲“不好”,連忙凝氣想要抓住天淵劍,就在這時,天淵劍在空中停留了一會兒,便向敵人刺去。

青寒落在地上,歪歪斜斜地站都站不穩,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上。他席地而坐,右手劍指比劃着,天淵劍竟然隨着他的動作舞動起來,就像是從青寒身上伸出一隻無影的手抓着天淵劍,抵擋着敵人的攻擊。

青寒心中一陣大喜,隨即運起真氣,兩手交叉在身前,接着兩手向兩邊一揮,天淵劍化作無數道劍影,包圍住了停在空中的身影。

“鏘鏘鏘!”

空中傳來一陣陣擊劍聲,無數道劍影向那個身影刺去。幾個回合過後,“噗吱”一聲,天淵劍在那個身影背後刺出一個創口。

一陣青煙,身影消失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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