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裡，陳樂握着手機，正在和紅玉交頭接耳，“天啊，想不到賈如珍竟然會是這樣的人！”
“我看看！”紅玉把腦袋湊到陳樂的手機上，沒多久，她就厭惡又嫌棄地把脖子移開了，“有傷風化啊！賈會長強姦殺人，他女兒竟然做出這麼噁心的事情！真實一家人都差勁透了！”
正在埋頭於卷宗的何珊珊聽後，擡眸看着陳樂，伸出手，“什麼東西，給我看看。”
陳樂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機放在何珊珊的手上，怕她誤會自己好色，連忙解釋着：“師父，我沒有看不健康的視頻啊，這就是網友分享的，我就是好奇看看。”
“解釋就是掩飾，師父我自有判斷。”何珊珊把陳樂的手機拿到面前，點開視頻勉強看了一遍，裡面污穢的畫面實在是不堪入目，喘息的聲音也讓整個辦公室顯得曖昧萬分。
何珊珊立刻指責地看了陳樂一眼，陳樂慚愧地垂下頭。
退出視頻，何珊珊把是手機拍在陳樂的桌子上，問他：“你就沒什麼想法麼？”
“我能有什麼想法啊？絕對沒有，絕對沒有！”陳樂嚥了口唾沫，用力地擺着手。
他肯定不會承認，其實自己這個視頻時，身體和心裡都有點反應，那是健康男人正常的反應啊。
何珊珊猛地把文件夾拍在陳樂的背上，怒道：“想什麼呢！你就沒有意識到，賈如珍被人綁架了麼？”
“啊？”陳樂愣了一下，才發現自己關注的信息點和何珊珊不一樣，“對啊，賈如珍那天憑空消失了。她要是綁架了，我們該怎麼辦呢？”
“找人啊！”何珊珊氣的差點噴血，帶這麼個萌蠢的徒弟，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噢，是！”陳樂迅速收拾了東西，就要出門破案。
何珊珊長嘆口氣，“等等！”
陳樂停住，轉身看着何珊珊，“師父，有何吩咐？”
“你知道賈如珍在哪兒麼？”何珊珊挑眉問他。
陳樂露出樂觀的傻笑，“暫時還不知道啊，不過我找找線索，就該可以知道了。”
何珊珊閉了閉眼，徹底無語了。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可是面對這個反射弧比長城還長的徒弟，何珊珊真的很想摔杯子啊！
“過來。”再次睜開眼睛時，何珊珊壓住了心中的怒火，把陳樂叫回到辦公位置上，然後對他和紅玉說：“這個視頻就是線索啊。”
陳樂撓撓頭，這個視頻怎麼能是線索呢，他想了想，總算有了點想法：“師父你是說，上傳視頻的人可能就是綁架了賈如珍的人，只要找到上傳視頻的人的IP地址，就應該能找到這個人的線索。對麼？”
“這只是一方面。你看視頻的時間顯示是昨天晚上，而畫面的背景，是一個空置的房間。畫面裡的男人雖然臉都被馬賽克擋住，但是細細觀察他們的身材，應該是六個男人。”
何珊珊說到他們的身材時，陳樂和紅玉都用異樣地眼光看着何珊珊。
她觀察男人觀察的好仔細啊！
何珊珊咳了咳，自己雖然也到了婚齡，但是還是個單純的女人，其實看男人的身子時臉也燙得厲害。
引導完了，何珊珊問陳樂：“這回想到什麼了麼？”
“沒想到。”陳樂搖頭。
何珊珊嘆氣啊嘆氣，“把歹徒自首的供詞翻出來，看看他們說賈如珍企圖讓男人糟蹋莫醫生的口供。”
陳樂聽話地把供詞找出來，翻看了一遍，驚訝地說：“賈如珍遭遇的這些，就是她原來想要對莫醫生做的！可是這說明什麼呢？難道是莫醫生找人做的？”
“我覺得莫醫生不是這樣的人啊，而且歹徒已經自首了，我們也正在通緝賈如珍，莫醫生沒有必要自己動手啊。”紅玉咬着筆，她覺得莫醫生應該是無辜的。
何珊珊點頭，“首先，賈如珍在我們捉她的時候被人劫持了，基本可以排除劫持她的人碰巧在衚衕裡遇見她這個可能性。因爲那條衚衕特別偏僻，已經被廢棄了，普通人很難路過那裡。那麼就是說，抓她是有計劃的行爲，這個計劃的執行者要麼知道賈如珍的動向，要麼知道我們的動向。”
言外之意，他們的行動暴露了，使得賈如珍被人先行一步抓走。
何珊珊繼續說：“其次，從作案動機來看，對賈如珍下手的人，要麼和賈如珍有仇，要麼想爲莫小茜打抱不平。不論是哪一種，這個人都清楚地知道賈如珍之前想要對莫小茜做什麼，這一點纔是關鍵。”
陳樂按照何珊珊給的提示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知道賈如珍的計劃的人，除了賈如珍、莫小茜、夜川和歹徒之外，就沒有別人了。歹徒自首以後都被關押了，他們肯定不是作案的人。那麼只剩下莫小茜和夜川了！夜川能從兩個便衣警察手裡逃走，自然也能在我們眼皮底下劫走賈如珍。而且，他具有作案動機！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何珊珊的眼眸變得凝重，“夜川能爲了救莫小茜闖入火中，也能爲了救她和六個持槍歹徒搏鬥，他身手敏捷，而且對莫小茜情深意重，的確是最大的嫌疑人。”
“師父，那最後一點是什麼？”紅玉問。
“最後，如果這個行爲真的是爲了懲罰賈如珍，那麼拍攝視頻的地點就應該是在賈家的舊宅，也就是賈如珍曾經想要讓人侵犯莫小茜的地方。讓歹徒識別一下環境特徵，如果真的是那裡，趕緊去那裡，應該還會有線索。”
何珊珊說完，心情沉痛地閉上眼睛。
如果真的是夜川做的，那麼他不僅是莫小茜的守護神，也會是一個危險的死神。
這個男人，真的太恐怖了。
小茜心理診所裡，幾乎所有人都在議論着賈如珍的視頻。
二樓的辦公室裡的莫小茜、夜川和約翰也已經知道了賈如珍的遭遇，每個人的心思卻大不相同。
莫小茜直接把視頻關了，然後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夜川曾經告訴過莫小茜，那次停車場的綁架就是賈如珍指使的，但是因爲事情已經轉到警方來處理，莫小茜根本不願意再回想那天
的事情。
她雖然討厭賈如珍，但是就像莫小茜自己說的，她不記仇，因爲不違法的仇她當場就報了。
但是賈如珍指示歹徒企圖糟蹋她這件事，莫小茜覺得用法律武器來保護自己就是最好的辦法了。
所以賈如珍出事，莫小茜並沒有因此而大呼痛快。
她的死活，莫小茜根本不關心。
因爲莫小茜覺得，賈如珍根本不配她浪費心情。
莫小茜關心的，是到底是誰在暗中對賈如珍動手，他的動機是什麼？是爲了給莫小茜出氣？還是和賈如珍有仇，故意用這種方法做了障眼法？
莫小茜透過玻璃窗，看見夜川正坐在辦公位上，微微皺眉地看着手機。
夜川忽然擡眸，和莫小茜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他眉宇間的褶皺忽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散開，然後斜斜地勾起脣角，眼裡像是盛着一塘清澈的池水，淡淡地笑了，復又低下頭。
莫小茜也淡淡地笑了，她回味着夜川的表情，心中卻猛然生起一個想法，會不會是夜川做的？
莫小茜立刻打掉這個想法，夜川雖然看起來邪魅冷漠，但是善良心軟，就算是他想要幫她報仇，也不會做這麼殘忍的事情！
砰地一聲，門被關上。
莫小茜和夜川看見約翰關門走出房間的背影。
在現在這個所有人都在研究賈如珍事件的時刻，約翰的離去顯得有些讓人費解。
“他怎麼了？”莫小茜問夜川。
夜川想到約翰和賈如珍多少有些聯繫，而這層關係又不便對莫小茜挑明，就輕輕搖頭，說了一個冷笑話：“不清楚。可能是想吃香蕉了吧。”
莫小茜忽然想起夜川說約翰是金毛猴子……感覺額角滴下一滴汗。
關於賈如珍的思緒被這個冷笑話岔開，莫小茜和夜川都非常有默契地都沒有提起賈如珍。
過了許久，也沒有看見約翰回到辦公室。
夜川站起身，朝着門口走去。
“你要出去？”莫小茜疑惑地看着夜川。
“嗯，我去看看他。”這個他，自然指的是約翰。
夜川走下樓，眼神掃過大堂，沒有約翰的身影。夜川猜想約翰一定在某處抽菸，果然，他在診所的樓後看見了約翰。
約翰的腳邊有兩個被踩癟的菸頭，他的兩根手指捏着煙，鼻子呼出長氣，一副心煩意亂的樣子。
夜川停在距離約翰三米的地方，靜靜地看着他。
約翰擡眸，有些意外夜川會來找他，“你來幹什麼？”
“你是捨不得賈如珍麼？”夜川的視線直直地鎖住約翰，似乎是要看透他的靈魂。
約翰最後抽了一口煙，然後把菸頭丟在地上，攆了幾腳，雙手插兜看着夜川，“我是站在莫小茜這邊的。”
夜川眼裡閃爍着幽深的光影，他看着約翰的面孔，不容爭辯地說：“你的上眼皮下垂，雙眼無光，兩側脣角向下拉，這是悲傷的表情。難道不是因爲賈如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