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之間。
一道流光從河對岸的大象背上衝天而起,我的耳邊只剩下一聲轟天巨響。然後便是地動山搖,緊接着,是傻鴨的翅膀對着我狠狠的抽了兩巴掌。
“小張真人,你是不是傻呀!”
“呃......”我一臉懵逼,我哪兒傻了。特麼,我差點被人暗算了。
“就算想死,也不能拉着思齊媳婦做墊背呀。你這也太沒有道德了,不行,傻鴨得看好你,哎,真是讓傻鴨不省心呀!”
耳邊,一隻鴨子一個勁的在嘆息,說的皆是一些老人話。
宋思齊驚魂未定,臉上的表情依然凝固,想到剛纔一幕,她也嚇傻了。關鍵時候,張魂一居然沒能施展大挪移術將她帶走。
她的心在滴血,難道魂一不愛我?想要趁機把我留在這兒?
不對,他是愛我的。
就算是死,他也沒放開我。
我後背溼了一大片,太險了!差點交代在了這兒。
此時看向傻鴨,一臉的親切。“謝謝你啊。”
“別謝傻鴨,傻鴨不可能每次都能救你。小張真人,你要加油,好好修煉,不要一有危險就想着逃跑。就比如這次,要不是傻鴨及時出手,你跟思齊媳婦,就會被光束給蒸發。你知道什麼叫蒸發嗎?算了,以你現在的心智,肯定是理解不了的。”傻鴨嘆了口氣,跳到了宋思齊的肩膀上,衝着她的脖子,開始摩擦。
“魂一,傻鴨說的對!你不該一碰到危險就想着逃跑,剛纔多虧了傻鴨出手相救。”宋思齊說完,衝我眨了下眼睛,我自然理解她的意思。
可我見到傻鴨在宋思齊脖子上摩擦時,露出的一臉享受的樣子,心裡就升起一股無名之火。這特麼有些過份了。
“行吧,以後我會注意的。”我言罷,轉身尋找。
“你在找啥?”傻鴨見我接受了批評,很是滿意,見我四處張望,又想趁機教訓我一番。
“我在找是什麼東西禁錮了我,爲什麼無法施展大挪移術。”我皺着眉頭,把視線落到了大河中漂浮在上面的鱷魚屍體。
“不用找了。這兒的引地強於別處,有人施了咒語。除了這種情況之外,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兒有個比你強大百倍的存在。是一處上古禁忌之所。”傻鴨從宋思齊的左邊跳到了右邊。“傻站着幹啥,走呀!”
宋思齊拍了拍傻鴨的腦袋,“以後跟魂一說話要客氣一點,不然我會生氣的。”
傻鴨擡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思齊媳婦,小張真人腦袋缺了一根弦,需要刺激一下他。傻鴨對他沒有壞心,所以傻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爲了給他治病。”
“他有病?”宋思齊一愣,這有些離譜了。
“好了,別屁話了。你說說看,是什麼禁忌!”我不想聽傻鴨瞎掰。
“傻鴨也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小張真人,你知道什麼叫感覺嗎?”傻鴨臉上帶着微紅,似乎摩擦脖子,可以給他帶來快感。
“好吧,那你說說看,是什麼讓你產生這種感覺的。爲什麼會感覺這兒有禁忌!”我耐着性子,說着。
傻鴨把脖子一歪,說道:“這兒以前就存在,是一處遠古遺蹟,因爲世界新變,所以纔出現,以前是沉在地下的。聽說這兒有一隻烏龜鎮壓,想來這烏龜已經被人給剁了,不然這處地界不可能現世。”
我聽的一頭霧水,怎麼又扯到烏龜身上去了。
誰家的烏龜有這麼大的難耐啊!
宋思齊卻是一驚,她好像想到了什麼。
“魂一,會不會與玄陽龜有關?”她看向我。
“不太可能。”我剛說出口,心中愕然一怔,還別說,這真有可能。
正要問傻鴨那隻烏龜有沒有名字時,傻鴨已經飛向了對岸。
我牽着宋思齊的手,施展身法飛掠過河,事實證明,這處地界確實限制了大挪移術,但一般的輕身之法還是可以的。
剛纔我施展的是追風鬼步。
到了河對岸,便是真正抵達第四特區,這兒有個很玄幻的名字,魔獸世界。
放眼望去,大地上奔跑着數以萬計的猛獸,成全結隊,一眼看不到頭。坦克大的甲殼蟲推動着牛糞,長着一副蝙蝠面孔的猴子,倒掛在參天巨樹上。
就連峽谷中爬出的蜥蜴,也有三米多長,這兒是真正的神奇之所。
傻鴨一馬當先,踩着沙粒,奔跑在峽谷邊緣,沒一會他就找到了一塊巴掌大的金塊,與以前一樣,依然是當着我的面,一口吞下。
天下黃金有多少,全在傻的肚子裡。
一條蟒蛇,拖着慘白的尾巴,在沙地上蜿蜒游來,由於它的頭上有煙霧,所以看不清是何蛇種,待到它靠近,我與宋思齊瞬間汗毛直立。
這條蟒蛇長了一顆人的腦袋,身體卻還是蛇軀,看上去很是詭異。
不等我開口,這條長着人頭的蟒蛇開始歌唱。
它的嗓音極美,我聽了卻是頭皮發麻。
人頭在演唱,蛇身在舞動,地上的沙粒了發出沙沙聲響,似乎在爲這歌聲伴揍。
“它唱的是什麼?”宋思齊見我臉色難看,猜到這條人頭蛇身的怪物一定唱了一首讓人感到恐怖的歌曲。
“頭七還魂咒。”我說道。
“殺了它。”宋思齊說着,就要揮劍去斬,卻被我一把拉住。“別動。”
“我渾身不自在,好詭異,好嚇人。”宋思齊打了個哆嗦。
“它並無壞心,只是一種習慣。它在乞討,向我們討要食物。”我分析後,作出判斷。
“它爲什麼這麼做?”宋思齊不解。
“它以爲我們是死人,顯然,這兒只有死人才可以進入。它用歌聲來爲亡靈超度,亡靈會給它食物。”我想了想說道。
“可我們沒有食物啊,咱們是大活人。”宋思齊道。
“看看再說。”到得此時,我也不敢擅自做主,先看看這條人頭蛇身的怪物想做什麼。
怪物還在唱,歌聲很動聽,是個女子的聲音。沙啞中帶着歲月的滄桑,也有對生活的無奈,更像一個怨婦在向人訴說着她的不容易。
片刻後,歌聲停止,它揚起頭來,癡癡的看着我們,似乎在等我們給它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