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繼續說。”我點頭,贊同她的分析。
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白開水,視線又開始迷離起來,我發現她在思考時總喜歡盯着某一物體。
幾個呼吸後,她說道:“假如,我的猜測是對的,八奇長生種可以依靠自身衍化出陣法,那麼八個八奇長生種便正好填補了八卦中的八個方位,我師父說過,這種由八幹四維組成的陣法稱之爲十二孤虛陣。”
我點頭,十二孤虛陣我聽說過,《天罡殘卷》裡就有記載。
她繼續說道:“十二孤虛陣極爲詭異,不但隱藏了奇門遁甲,還暗應三元九運。是陰陽術數中最難懂的大陣之一。這種大陣一旦佈局成功,八方自成一體,通常陳法只有一個陣眼,但十二孤虛陣有八個。”
我有些震驚,她說出了我的疑惑,也道出了八奇長生種可能存在的秘密,這個秘密直指鎖龍井。
唐柔又道:“我之所以說與神龍有關,是因爲神龍已經死了,而八奇長生種是唯一可以讓他復活且白骨生肌的東西。”
Wшw⊕ TTKдN⊕ ℃O 我直視着她的眼睛,這些秘密不可能是她此刻悟出的,一定是嚴大心跟她提到過,想要通過她的口,告訴我。
因爲爺爺不讓嚴大心透漏這一秘密,怕對我的成長造成陰影。
“這是絕密,只有我知道。”她說完,朝我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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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師父果真是高人,連我想要問你什麼,他都算的一清二楚。”我給自己倒了杯水,小抿一口,內心深處充滿了驚疑。
這種驚疑來源於對操控這一切的神秘組織產生的莫名敬畏,也僅僅只是敬畏。
能佈下如此嚴密的棋局,做到方方面面都滴水不落,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心智。
很不幸的是,這個棋局正在被我慢慢破解。
正如唐柔所說的,八奇長生種填補了八個方向,這八個方向,自然是離南坎北震東兌西,巽東南乾西北艮東北坤西南。
通過蛛絲馬跡,我又得出一個結論,八幹納甲自藏氣數。
離納壬寅戌。
坎納癸申辰。
震納庚亥未。
兌納丁巳醜。
巽納辛。乾納甲。
艮納丙,坤納乙。
就好比上風村,下風村,陳家村。
上風村位於坎位。
坎納癸申辰。
癸申辰正好是我張家老宅與祖墳的坐山。
由此可以推測,陳家老宅與祖墳的坐山,壬寅戌。陳家村方位在南,南就是離火。
下風村的方位在巽方,巽就是東南,唐家老宅與祖墳的坐山,必定處於辛位。
更令我震驚的是,張家祖墳,陳家祖墳,唐家祖墳,正好是壬癸辛。
張家祖墳坐山爲癸,唐家祖墳坐山爲辛,陳家祖墳坐山爲壬。
三者相合,正是地上三奇,壬癸辛。
天上三奇甲戊庚,人上三奇乙丙丁。
一瞬間,我想到了天帝星,天道星,天死星。
陳家祖墳坐山爲壬,壬山對應的正是天帝星,我張家祖墳坐山爲癸,癸山對應的是天道星。
唯有唐家祖墳坐山辛,沒有對應天死星,而是對應的天乙星。
“你既然學了奇門遁甲,可知道你唐家祖墳在下風村的玄空座標?”我問。
“下風村坐山爲巽,我家祖墳納甲在辛,對應天乙星。”她掐指算過後,得出結論。
這一結論正好與我此前利用渾元二十四天星測量的結果相反。
其中上風村與陳家村坐山對應的天星沒有問題,唯獨下風村的坐山被人改動過,對應的天星方位也隨之改動。
除非,天星自行移位,改變了玄空坐山,這纔出現甲山天死星。
對,一定是這樣。
我忽然想到那日被天星反噬,險些丟了性命。一定是我窺視了天星即將移位,形成甲山天死星這種玄空座標。
“魂一,你想到了什麼?”她見我臉色不對,忙是追問。
我從震驚中抽回神來,說道:“你家祖墳被人動了手腳,改成了甲山,對應的是天死星。這意爲着,你唐家要被滅門。”
如果唐家祖墳的玄空座標沒有被改動過,正好與張家,陳家的祖墳形成地上三奇,壬癸辛。
三家祖墳形成的三角風水陣法,肯定是對神秘組織不利,所以纔會出現改動某一家族風水形成漏洞。
對於祖墳形成的三角風水陣法,神秘組織一定想過方法破解,我想到了不久前陳七叫人挖我張家祖墳,或許就是爲了改動張家祖墳的玄空座標。
在他們行之無果的情況下,這纔對唐家人下手。
如此推測,似乎線索更加明朗。
陳家,張家,唐家,三家分別佔據陳家村,上風村,下風村的風水寶地,由祖墳組成的三角陣法,是爲了剋制鎖龍井的氣息外泄,不被神秘組織發現。
隨着神秘組織不斷深入,他們發現了鎖龍井的位置,並想到了破壞三角陣的辦法。以借象補天之法,泄氣轉運。
唐家就成替罪羊,而張家作爲風水世家一定有自保的辦法,很可能爺爺消失的這段時間就是在忙這件事情。
如此一來,由祖墳組成的三角陣法被神秘組織破解,導致鎖龍井的氣息外泄,而又被我在無意間利用風水術中的渾元二十四星測算出了三村命數。
被我窺視了天星移位,提前預知了唐家滅門。
遺憾的是,我當是沒有想到這一點!此時已經來不急了,唐家必亡!
“什麼人要對付我唐家?”唐柔大驚。
“我想應該與救援神龍的組織有關。”我說道。
“可有補救辦法?”她一臉急切,同時拿出了手機就要給家裡打電話。
“來不急了。”我搖頭,如果我沒有推算出錯,就在嚴大心吐血的那一刻,唐家已經被滅了滿門。
電話被她撥通了,但沒有人接。
“我要回去一趟。”她說着,就要離開,卻被我一把抓住。“你回去就是送死。”
她愣住了,很快她便坐下來,閉上眼睛,雙手同時掐算。
我知道她想利用她師父教她的奇門遁甲算出唐家是否真如我所說,已經被滅門。
約有十多分鐘,她吐出一口血來。
我最怕的就是她吐血,她吐血說明她得到了嚴大心的真傳調用了本命元氣算出了她想知道的答案。
“啊......”她發瘋一般,發出聲嘶力竭的吼叫。
“我沒有家了。”她大哭。
飯店裡還有少許客人,突然聽到有個女人發瘋尖叫,立馬引起轟動。
我付了錢後,扶着她回到了車裡。
“別哭,我會保護你的!”我摟着懷裡的唐柔,心中悲慟,使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如果那天我再多思考片刻,或許就能挽救唐家,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唐家沒了!
敵人太強大了!強大到,我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