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正想着,寧採兒已經拍拍手走了回來。
“公子,解決了!”
“哦!”
“公子不想知道奴婢是如何解決的?”寧採兒看我心不在焉,嘟着嘴巴有些不悅。
“那你說說,你是如何把他們解決的?”我隨口回了一句,目光卻是看向遠方的叢林,剛纔路過的時候,那兒並沒有霧氣,此時爲何升起了煙霧。
“奴婢讓他們互相煽自己的巴掌,直到打到對方吐血。”寧採兒嘻嘻一笑,微微低頭,害羞道:“這麼做會不會太殘忍?”
“如果是我,我會讓他們用腳互踢,誰的聲音最大,誰就多活個把時辰。”我不以爲然的回了一句,心神釋放,感知着叢林中霧氣升騰的原因。
“還是公子會玩,奴婢這就去收拾他們。”寧採兒得了我的主意,又跑了去繼續折騰。
沒一會,山谷裡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喊聲,聲音一個比一個大。
如此這般,半個時辰後,寧採兒再次回來。“公子,奴婢好沒用,一開始聽他們叫幾聲,感覺還是蠻有意思的,後來就發現耳膜受不了,所以,奴婢一時沒控制好情緒,被奴婢給殺了。”
我坐在石頭上,手裡看着羅盤。“全殺了?”
寧採兒點了點頭。“一個不留。全殺了,不但殺了,我還割了他們的舌頭。”她說着,悄悄看我,生怕我說她殘忍。
我收起羅盤,發現這兒的地形不對勁,被人力改動過,並不符合之前的地勢走向。許多地方改動的很是徹底,地下的靈脈多有斷層。
那些靈氣充裕的山谷裡,也不再有靈氣溢出,反而蘊育着煞氣。
“有人改動了此地的龍脈,佈下了絕殺大陣。”
“啊?”
“我們被困住了。”我忽然想起了什麼,看向寧採兒。“那幾個賊人現在哪兒?”
“被奴婢拋下了山谷,全死了。”寧採兒不解,疑惑問道:“公子爲何如此一問?”
“這下麻煩了!”我心中一緊,步步小心,處處謹慎,還是着了邪魔歪道的當。“那些賊人是走出這兒的關鍵。他們是活動的陣眼,只要跟着他們走,我們便能離開,如今被你全殺了,怕是出不去了。”
寧採兒嚇了一跳,幸好她只是嘴上說說,並沒有真的全部割下那些賊人的舌頭。“奴婢放了一個。”
我看她,眉頭大皺。“來不急了。”言罷,手指遠方,那兒果然有一蓬血霧。“佈陣之人就是要引你下手。”
“那怎麼辦?公子,我們會死嗎?”寧採兒花容失色。
“絕殺大陣沒有辦法可解,唯一的途徑是控制陣眼。”我嘆了口氣,這是要逼我出手啊。
“公子,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奴婢就是死也會幸福的。”寧採兒閃動着淚花,撲進我懷裡,她好恨自己,爲什麼要濫殺無辜,不就是被匪賊罵了幾句嗎,爲何今天的自己這般衝動,這下可好,害死了公子,還斷送了自己。
“不怕,有我在。會有辦法的。”我苦嘆,心裡不是滋味。也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逃脫出去。“你往東走,我往西走,手上拿個木棍,一旦觸碰到陣法邊緣,立刻回到這兒匯合。”
“明白。”寧採兒點頭,她知道此時不是矯情的時候,必須設法彌補自己的過錯。
半個時辰不到,我跟她回到原處。
“這兒方圓不過三十里,沒有其他動物,倒是看到不少田鼠。”寧採兒丟掉手上的木棍,鬆了口氣,至少還有田鼠可以充飢。
“生態鏈斷絕,會逼迫動物做出反常行爲,比如不吃肉的,會嘗試吃肉,只吃肉的,會逼着自己吃草。方圓三十里雖然不小,但無法滿足突然斷裂的生態鏈自我修復,大自然感知到危險,會迫使動物進化。”我思考後說道。
“公子,奴婢若是餓死了,頂多捨去這身皮囊,神魂還是可以存活的。這具襲人的身子,本就不是奴婢的。公子不用爲奴婢擔心。”寧採兒挺了挺傲人的胸口,這是讓我做選擇。
我悲哀的嘆了口氣,萬不得已,我是絕不會捨去襲人的。畢竟這具身體的每一處,都蓋了我張魂一的印記,我是個念舊的人,怎麼能捨得。
“這兒雖然封閉,處於絕殺大陣內部,但靈氣充裕,煉幾粒辟穀丹還是不再話下。”我環指四周,淡然說道。
“以公子如今的修爲,三四個月不食雖說餓不死,但精氣神還是會受到影響的,除非是純粹的仙體之身。不然,時間一長,還是無法逃脫被餓死的命運。哪怕是吸食地氣,早晚有一天這兒的地氣也會消耗殆盡。”寧採兒不無憂心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朝着山道下走去,那兒的煙霧有些奇怪,或許會有新的發現。“莫無道二人在失去與我聯繫後,一定會尋找。你也彆着急,凡是總會有辦法的。若是真被困死在這兒,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她見我這般淡然,只好埋頭跟上。“公子,如果真活不了,奴婢就舍了這具身體,突破鬼帝境界。”
“不要胡說,鬼帝也破不了絕殺大陣。除非大羅神仙,否則無人可以破解。害我之人既然下定決心,便不會給我們反擊的機會。”我說到這兒,有些擔心虞雲清她們。
“奴婢知道了!”寧採兒輕輕點頭,情緒有些失落。
下山道有些難走,幸好沒有下雨,還算順暢。
十多分鐘後,我跟寧採兒來到一處冒着煙霧的叢林,當我看到這處冒着白煙的煙囪時,心中一片愕然。
我看到的居然是張家的老宅。
這怎麼可能!
就算是穿越時空,也不可能如此碰巧。
寧採兒也看到了,不可思議的看向我。“我們是不是回到了未來?”
我也有同樣疑惑,腳步快了不少,很快來到老宅門口,院門是關着的,推開後,裡面沒人,但煙囪裡的白煙卻告訴我,這兒剛纔有人。
進屋之後,我立刻跑向爺爺的房間,翻找牀櫃下是否有酒罈。
令我失落的是,並沒有。
不僅沒有,老宅裡的裝修風格也不是千年後的樣子,而是更加的古樸。
“公子,桌上有份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