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鄢祁木捏着眉心,坐在桌邊,連蒹葭看他穿的單薄,給他披了件外衣,也不知道爲什麼汝鄢祁木就知道了,不過在這王府裡,可以有她不知道,但絕對不能出現汝鄢祁木不知道的事情。
“早些休息吧,等明日下朝後在談如何?”連蒹葭輕聲道,她似乎從汝鄢祁木的表情裡看到了幾分諷刺之意。
“你知道本王有兩個妹妹的事情嗎?”
連蒹葭皺了下眉頭,從沒有人給她說過,而她在宮裡的時候也沒聽說過有什麼長公主,現在唯一知道的四個長公主,都是這太妃的,也沒有這太后的女兒啊,更沒有前皇后的女兒:“唉?”
汝鄢祁木搖了搖頭:“你必然是沒聽說過的,月明和親了元浩國的裴王爺,而另一個月晴也是和親了元浩國的裴王爺。”
“怎麼可能和親了兩個人?”
汝鄢祁木挑着嘴角,表情上滿是諷刺:“你沒聽說過這元浩國裴王爺的事情嗎?”
連蒹葭挑了下眉,她能知道什麼傳聞,這汝鄢祁木還多此一問做什麼?汝鄢祁木搖了搖頭:“傳聞這元浩國的裴王爺是這片大路上的第一美男,男人女人都無法討厭他,他作爲使臣出使庚明國的時候,也向我們證明了這一點,男生女相,剛柔並濟,談吐優雅,可以說舉世無雙”
“居然有能得到王爺如此評價的人。”連蒹葭狐疑的看着他。
汝鄢祁木也沒去回她這句話:“本來和親都是人人不想的事情,知道要嫁的人是她,公主間鬥起來比我們這些還在奪嫡的可就狠多了,父皇當時想着月陽穩重,看起來更不容易因爲這裴王爺的才貌就忘記了自己是庚明國的公主這個事實,所以選擇了安排她和親。”
“王爺讓臣妾去猜一猜如何?臣妾可能還真的想起來了點什麼。”
“聰明如你怕是也想不到吧。”
連蒹葭微微思考了一會兒,眯起了眼睛:“王爺對今天的事情反應這麼大,多半是差不多的事情,當時是奪嫡,我記得當時七皇子府裡有人說,同父同母怎麼差距那麼大,但是很快說這些話的人就被汝鄢祁勳處理掉了。先皇是知道汝鄢祁勳是前皇后的兒子,而月明月晴和你是太后所出,所以是這件事情能被王爺你記住,多半是影響到了王爺在先皇心中的地位。”
“你要猜猜這月晴做了什麼嗎?”
“女人能做的手段有什麼,爬牀?這裴王爺如果真的那麼優秀,估計是不可能,結合今日的事情,可是這月晴要殺了月明,先皇猶豫不決乾脆兩個一起送走?”
“猜錯了,皆儘可能的去荒唐去想如何?”
“荒唐的事情嘛?一見鍾情卻求之不得,這月晴要殺裴王爺,要和他同死?但這也不荒唐啊。”
“我再給你一點提示如何?這裴王爺是特別風流之人,來者不拒。”
連蒹葭搖了搖頭,拒絕繼續猜下去了,她想到了一種可能,但是……感覺不可能:“臣妾愚笨,請王爺明說吧。”
“她們四處蒐羅女子,甚至一天就能找到三四個準備送給這裴王爺,但是如果這麼多人真的都被她們送給了元浩國,無疑就是丟了庚明國的臉,所以父皇當時震怒,直接將她們二人都給了這裴王爺,娶了兩個公主,這裴王爺是聰明人,絕對不可能接受別的庚明國女子了。”
“確實荒唐,但是和今天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呢?”
“六年前的百國宴,裴王爺帶着她們來了庚明國,兩個人在宴會上鬥了個天翻地覆,而裴王爺性格軟弱,說他早已經習慣了,丟盡了庚明國的臉,出於畢竟是兄妹,我去元浩國的使臣府看了看她們,說來也真是絕門,似乎是因爲前一天是在月晴房中過夜,我所看見的就是這月明要去殺她,和今天我所看見事情,幾乎是一模一樣。”
連蒹葭搖了搖頭:“這裴王爺性格軟弱?我到不這麼認爲,他既然如你所說的是風流之人,或許就是喜歡看女人們鬥成一團也不一定。”
“我倒是覺得他是故意帶兩人來的,被這兩個人鬧得頭疼,刻意放縱,就是爲了丟我們庚明國的人。但汝鄢祁勳自然不會管。”
“不管?只能說他這個皇帝也是真的不夠稱職。不過真的不能理解,爲了一個男人要取對方性命。就跟那宮裡的女人一樣,好像欺負我就能讓她們得到汝鄢祁勳的關注一樣。”
“但,其實本王是真的無所謂,若是本王做到了那個位置,再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本王必然處死她們。”
連蒹葭挑了下眉:“可以說真的是親兄妹,薄情寡幸。不過……北斗現在缺了玉衡,天權固然忠誠,但王爺用起來心裡必然有疙瘩,我看倒不如偷偷的納了開陽爲妾,讓她繼續爲王爺你賣命的好。”
汝鄢祁木冷哼一聲:“你二十四衛和北斗都未全部看過,怎麼就斷定本王缺她一個人呢?”
“天璇天樞天璣應該是被王爺留在了苗地吧,二十四衛太多了我也盤算不過來見過誰沒見過誰,只知道大事找立春,小事就找女衛足夠了。不過收了開陽也的確不好,這樣玉衡現在回來了,這兩姐妹的地位太重,搖光整日陪着王爺……臣妾也說不準她的心思。”
“搖光是男的。”
“啊?”連蒹葭臉色大變,搖光聲音和麪相每一次都是不一樣的,但是唯一知道的是……他穿女子的衣裙。
汝鄢祁木看着連蒹葭認真道:“男的,準確的說是本王預留好的未來的太監總管。。不過倒不是本王給他上的宮刑。”
“若是王爺告訴我他是爲了練什麼邪門歪道的功夫,什麼欲練此功必先自宮,那我可能會笑出聲。”連蒹葭愛挑了下眉,但她知道汝鄢祁木不可能領悟這其中的意思。
“即便真的是這樣又有什麼可笑的?他也不是因爲這個理由,而是他突然就決定了不準備作爲和天權天樞他們一樣的護衛,而是作爲一個可以無論成敗都能安安穩穩的跟着本王的人。”汝鄢祁木看着連蒹葭頗有深意的說道,但是連蒹葭並未注意到。
“愚蠢的聰明,不過能下的去手,絕對的忠誠,獨一無二。”連蒹葭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評價如何,但是過去自己就曾說過,這搖光有變臉易容之術,是比其他北斗要更危險的一個人,必經移花接木是可行的。
可如果連蒹葭知道,正是因爲自己的這番話才讓這搖光有後怕的想法,反正也因爲他對任何人都是毫無興趣,一心撲在這武功和做事上,便下了如此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