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蒹葭這次是完好無損,也沒有什麼狼狽的出了殿。但連蒹葭的面色卻比昨日沉重了很多。
自己跟汝鄢祁勳聯手固然是一種優勢,若是不能把握好這個聯手的度,那就有可能不是合作了,而是成爲這汝鄢祁勳的一顆棋子,甚至還會得罪汝鄢祁木,這樣的結果可不是她想看到的啊。
連蒹葭的手一直捏着裙子的側邊,那骨節微微泛白,似乎這是她唯一能釋放自己心頭的重壓的唯一方法了。
天權看這連蒹葭這樣的表現,就像是在西域那幾日一樣,不過現在她表現出來了自己的焦慮,但是那裡她一直在掩飾,現在不掩飾了,這一張小臉上滿是焦急和微微的擔憂,卻是是有幾分可憐兮兮的,而且讓他也不由自主的有些擔心:“小姐怎麼了?”
“太后的事情有點棘手,我不得不暫時和這皇帝聯手,多少有點心煩。”
天權倒抽了一口冷氣:“爲何要跟他聯手?”
“若是落入網中的兩個獵物不能聯起手來,對抗不了一個獵人的,不過是暫時的,到時候我會跟王爺解釋清楚的。”連蒹葭長舒一口氣。
雪萊端來了清水:“小姐,早點洗洗睡吧,明日還要去給太后奉茶。”雪萊別有深意的加重了這太后二字。
連蒹葭點了點頭,方纔自己的對話應該是可以被跪在殿外的雪萊聽到的,連蒹葭也接受了這個意見,洗漱了一下,便休息了。
第二日清晨,太后身邊阿芙就來了,連蒹葭還在上妝,這阿芙就已經在門外了。
“連小姐,太后娘娘今日起得早,喚您去她那兒一道用早膳。”
“多謝芙姑姑,但蒹葭尚未更衣,梳妝完後立刻就去。”連蒹葭說完看了一眼天權,天權從側室的後窗翻出去了,天權很快就回來了,這太后不僅僅邀請了連蒹葭,還將汝鄢祁勳也一併請來了。
連蒹葭挑了下眉,這太后也是,絲毫都不怕暴露了自己的意圖嗎?還是這早膳就是爲了掩蓋她的意圖。
雪萊看看了院中的日晷:“小姐,再過半個時辰就要到上朝的時間了,還是現在就去吧。”
“嗯,走。”
連蒹葭一點也沒有慌張,就像平日一樣走進了慈寧宮,規矩的請了安後一擡頭才裝作一副才知道汝鄢祁勳在這裡的樣子,又行了個禮。
“免禮平身,入座吧。”汝鄢祁勳冷冷道。
太后也點了下頭,連蒹葭很主動的坐在了這最下位的地方,一副乖巧的樣子,就連這筷子勺子都儘量不發出一點的聲音。
這樣的安靜,太后突然有點猶豫自己是不是還要開口,但如果不當着這二人的面說,怕是不能安穩住這連蒹葭的情緒了:“對了,哀家今天一早就聽這宮裡的人說了,皇兒你點名讓連蒹葭當奉茶宮女。可有這事?”
“對,反正她晚上有沒有事情,既然愛來就讓她每天都來吧!”
“連蒹葭現在已經不是你的皇后了,你這樣做是否有些不妥。”太后故作嚴肅地說道。
汝鄢祁勳冷笑一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待她離宮後,自然就不用做了。”
連蒹葭沒有說話,不着痕跡的細細觀察着太后,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感覺這太后刻意的有些過了火啊,這似乎除了要替自己解釋之外,還有什麼別的陰謀包含其中。
“她馬上就是你的弟妹了,你讓她侍奉你喝酒,這傳出去了天下人該如何看着皇家?還覺得這皇家現在的顏面很好看嗎?”
“誰會傳出去呢?況且她既然主動來了這麼多回……”
太后搖了搖頭:“是哀家這兩日身子不爽,才讓她代替哀家去了兩趟!”
“母后身子不舒服就好好的休息吧,她是來將功折罪的!難不成母后覺得將功折罪無用嗎?”
太后故意做出了爲難的表情,看向了安靜的連蒹葭,照理說,這連蒹葭有意和汝鄢祁勳結盟是要替他說說話的,但等了好久都沒有聽到這連蒹葭說話。
“咳,連蒹葭,你的意思呢?”
“臣女人微言輕,只知奉旨辦事,太后娘娘和陛下決定就好。”連蒹葭昨日可是跟這汝鄢祁勳說的見招拆招,自己這樣的回答似乎也並不妨礙吧。
“自己都不爭氣!那就隨你去吧!”太后的惱怒並沒有那麼的真切。
連蒹葭突然一擡眼,汝鄢祁勳看到了連蒹葭的目光中充斥着懷疑,看着她就是一副很自然的樣子,轉向了太后:“母后放心,朕身邊還真不缺人,斷然不會做出君欺臣妻的事情。”
這汝鄢祁勳的話說完了,便再也沒有人說話了,連蒹葭感覺這是自己吃的最不舒服的一頓早膳了,她細細的想着這宮裡的人的一些消息,飯後,汝鄢祁勳去上朝了,連蒹葭也準備返回房中學習太后安排的課程。
“對了,連蒹葭,這海國使團馬上要入京,既然你已經幫忙操辦過一次了,那這一次還是由你和徐達一起來做吧,做的不好,這海國也不會爲難你不是嗎?”
連蒹葭猜到了有可能這太后就是如此安排,所以也沒有多問直接同意了,阿芙端着茶水走了進來,連蒹葭突然想到了關於這阿芙的一些調查。
“太后娘娘,臣女從未做過這奉茶宮女啊,唯恐會有什麼出錯的地方,聽聞芙姑姑曾擔任此職,臣女可否請芙姑姑引導引導?”
太后多少有點猶豫,但如果拒絕必然會讓連蒹葭起疑,不過一個遲疑就答應了,連蒹葭謝了恩,就以籌辦宴會之名立刻離開了。
雖然接到了這籌備宴會的工作,但是當晚,這阿芙還是來找了她,讓她去找這汝鄢祁勳。
連蒹葭也是非常的淡定:“芙姑姑,這宴會又是緊趕慢趕的,就有勞芙姑姑今日代替我一日如何?”
“可……”
“咱們的陛下固然重要,但是這海國也得罪不起不是嗎?”連蒹葭的話幾乎是不給這阿芙留什麼餘地。
阿芙只能點頭稱是,便離開了,天權見這阿芙離開:“連小姐,太后娘娘的目的,您可確定了?”
“倒不是說確定,畢竟不到最後我也不知道,太后想要犧牲的人是我還是我與王爺兩個人。還需要更多的一些消息啊,對了,明日我要去找一趟海鷗,你隨我一起去。”
“是。”
連蒹葭看着者手上的單子,自己這一次做起來順手多了,也沒有什麼多餘需要擔心的地方,畢竟只要太后這一次還是希望自己做好,而不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