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了這樣的襲擊,連蒹葭主動提出多留幾日,畢竟路上遇襲,比在城中遇襲更危險,還是在城中躲一下風頭以免這六個女子還有天權他們過勞。
臨郡最大的大戶莫過於這專司糧食的譫臺家,巧的就是,這譫臺家的小女兒,及笄了,但聽聞這小女兒是庶出,母親是這原本京城的藝伎,即便這譫臺家家大業大,卻也找不到門當戶對的人家。
偏偏這譫臺家現在的家主極其寵愛這個庶女,竟然滿城發邀請函,要來一次這拋繡球的選婿,很多的富足之家自然而然的避開了,到是一羣窮人在這譫臺家的高樓前等着,就等着做這譫臺家的上門女婿了。
但對於外地人的連蒹葭她們來說確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畢竟這邀請函早在這臨郡下雨前就已經發過了。
連蒹葭是最討厭熱鬧的,但是這連伊人和郭景涵都是愛湊熱鬧的,這嶽王無所謂熱鬧與否,所以,進入這條街道的時候誰都沒想到是什麼事情。
因爲有了刺殺的事情發生,四個人之間多少有點尷尬,而且爲了安全,最終四人都同意了,在臨郡最後的時間,只要離開客棧,就得是四個人同時行動。
連蒹葭被馬車外的鑼鼓聲吵得連書都看不進去了。
“天權,外面是什麼?”
“好像是大戶人家在招婿。”
一聽招婿,這郭景涵沒興致了,但是這連伊人是女子,到是對這招婿有幾分好奇:“姐姐,我們下去看看如何?”
連蒹葭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卻聽見外面一陣子唉聲嘆氣,似乎是這繡球已經拋過了,這連伊人懊惱的哼了一聲,她什麼都沒有看上。
“走吧。不是說好陪表哥一同去新的藥鋪嗎?”連蒹葭安慰了一下連伊人。
他們看不見什麼,可不代表這車外的人看不見,譫臺家的人卻是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景色,這馬車在那裡不過聽了幾息的時間,但這繡球卻準確的落在了這馬車的頂上,但似乎是這車中的人並未注意,便驅車離開了。
這譫臺家雖沒有什麼大見識,但也可以看得出來,這馬車的材質是昂貴的紅木,雖然不能湊近去摸摸這馬車的車簾,但那精細的花紋,告訴他們,這車中是大富大貴之人,而且這馬也是好的很,不過是小二下樓的那幾息,已經拉着馬車消失在了街口。
這譫臺家的人只能派出家丁,去詢問這馬車的去處。
而這譫臺家拋繡球的小女兒,譫臺麗現在卻是在發脾氣:“不要讓他們去找,他們一定會上門來的!”
“那是家富貴人,未必……”
譫臺麗連自己的母親都吼:“那又如何,我繼承了你的美貌和父親的才智,他們想娶我都來不及!”
“對,我們家麗麗是漂亮的,管家,讓那些人回來吧。”但譫臺家主使了個眼色,讓這管家繼續去尋找那馬車的下落。
接近傍晚,連蒹葭他們的馬車才重新回到了這客棧,似乎是今日四個人一直都在這藥鋪中,幾個時辰終究也是有些話題的,這往日都是各回房間的吃飯,但這一次卻選擇了這大堂。
“小姐,請用茶。”雪萊收回了手裡的銀針,將茶倒好。
“雪萊,你帶小云她們去旁邊那桌用膳吧。”平日裡連蒹葭都是讓雪萊和她一同用膳的,但是現在嶽王在這裡,你讓王爺和奴婢同桌用膳?連蒹葭可沒有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
“姐姐,你再給我講講唄,那藥還有什麼好玩的故事啊。”
“不如就說我們點的蓮藕炒肉的蓮藕如何?”
“好啊好啊!”連伊人今天一下午就跟在連蒹葭身邊,每每看見自己不認識的藥材便會去詢問,而且感覺名字奇怪就會刨根問底追問不休,連蒹葭到是也把自己看的書中的來歷變成故事講給她聽。
嶽王今天是真的有幾分無趣的,這連伊人只知道纏着這連蒹葭講話,而這郭景涵是到處指揮着這人打理店鋪。
一直在當聽者的嶽王看向連蒹葭的目光更爲好奇了,她應該會是一個完美的妻子,相貌和家事拋開不說,性子溫婉忍讓,也有幾分戾氣能鎮住府中,博學多聞可以教育孩子,但這不能成爲汝鄢祁木逼宮的理由,況且連蒹葭會那麼完美嗎?
剛要出言試探,這門口就是一陣敲鑼打鼓加鞭炮聲。
“不知這門外的馬車是誰的呢?”
這小二比他們積極多了:“是這幾位貴客的,可是擋了您的路,我替這幾位貴客移開吧。”
這問話的人看了過來,上下掃了掃,正好是這兩男兩女,但是這連伊人依舊是散發,但連蒹葭是已婚的盤頭,就說明這兩個男子中有一個未婚,這郭景涵手中正拿着菜譜,這問話的人立刻鎖定了這嶽王。
“給新姑爺問安。”
“新姑爺?”嶽王皺起了眉頭:“什麼意思?”
“今日我家小姐在北街擺臺擲繡球,這不是巧了嗎?就掛在了這馬車上。”
連伊人看了一眼連蒹葭,微微有些急,那眼中的請求,連蒹葭收到了,看着她開了口:“不知是是何處門戶?”
這人躬身說道:“譫臺家。”
“譫臺?我怎麼從未聽過?”這連伊人酸溜溜的開了口,這飛醋來的突然,走的也慢。
“這繡球難道不是接到的人才是新姑爺嗎?你們是不是該出去找那輛馬車呢。”嶽王微微有點心煩,他方纔還想好了如何試探連蒹葭,讓他們這麼一擾,全給忘記了。
這管家很明顯感受到了他們的敵意:“公子,不如你問問這周圍的人,我譫臺家可是家大業大!絕對配得上公子的門戶的。”
嶽王看着他一挑眉,連蒹葭總感覺這嶽王想要暴露身份,直接站了起來:“相公,不過是個小門小戶的妾,收了便也收了,不是剛好你也要納妾身的妹妹入府嗎?這雙喜臨門多好啊!”
嶽王微微一愣,一下也算是明白了,自己確實是差一點就暴露了身份,不過連蒹葭這麼一句卻把他變成了個花心的人。
“你這小蹄子,居然敢說我譫臺家小門小戶?我大姐可是這臨郡縣令的夫人!”這門外走進來一個女子,長得清秀,就是這態度,讓連蒹葭一下子想到了一個人。
那人是宮中的嬪妃,父親出身寒門,但是這女子在宮中卻是敢跟林貴妃叫板,最後竟然是戲劇化的在她欺負自己的時候,她自己卻被這林貴妃的人按到了這水缸中活生生淹死了。
而形容這樣的人最好的一句話便是,她曾用來自嘲的那句“小人得志”
“我相公是正三品的武將岳家嶽老將軍的親戚,自是瞧不起你們這種地方門戶!”連蒹葭莫名的想要試探一下。
連蒹葭還未出宮的時候,汝鄢祁木就提到過,這朝堂上,不僅僅是一個兩個派系,爲了制衡,這汝鄢祁勳培養了寒門,如今這寒門也是一股小的勢力。因爲基本都是寒門出身,所以官階不高,但勝在人多,而且都是各個地方的地方官,對他和汝鄢祁勳來說,都是很重要的。
嶽王似乎聽出了這連蒹葭的意思,皺了下眉,爲何突然如此凌厲,而且可以提起這攀親帶故的事情,他總感覺有些不單純,可女子不幹政的思想也算是深入人心,他並未想到這方面,到是覺得這連蒹葭只是在可以挑釁。
這方纔一直問話的人,臉色果然一變,拉着那女子趕快離開了。
嶽王轉向了連蒹葭:“我希望有個解釋。”
“先用膳吧,一會兒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