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和新一的感覺一樣,她太溫順了,以至於根本就不像她原本的性格了。
“沒有。”青龍和玄武面面相耽,然後肯定地說。
“今天夫人遇到了安辰,可能已經知道了柳小姐的事情。”青龍有些猶豫,但還是說出了口。因爲據他了解的桑冉,應該是個藏不住話的人。
可是知道了柳絮兒那事,竟然還能無動於衷,甚至絕口不提。對此,青龍有些疑惑,又隱隱覺得這似乎不對勁。
聞言,奉天行低頭思考,她應該已經知道了。朱雀因爲受她的幫忙才能出了地牢,一定是會全部告訴她。可是,爲什麼不來問他或者跟他要求,把柳絮兒治好送出去呢?
回到了臥室,奉天行低頭看着桑冉,想要從那張熟睡的臉上看出一些蛛絲馬跡。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撫那張如同白玉般無暇的臉頰,奉天行在黑夜中低喃。
“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
黑夜裡,桑冉的眼角滑落了一顆晶瑩的淚滴,劃過臉頰,落在枕頭上,一點點地氳染開來。其實奉天行出去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這個男人太霸道,就連睡覺都要把手臂塞到她的脖頸處。
從那時候開始變得淺眠,儘管那人再怎麼小心翼翼輕聲動作,也會讓她醒來。
這些天看到奉天行小心翼翼步履維艱,就只爲了想要討好她。桑冉看在眼裡,痛在心上,一度想要開口詢問爲什麼既然心裡有她卻不能娶她。
只是,每當話到了嘴邊,卻又懼怕聽到不該以爲的答案,怯懦又讓她吞回了肚子。
因爲愛,她理解奉天行對柳絮兒的判決,因爲愛,她也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眼淚接二連三,似乎是黑夜裡的晶亮提醒了奉天行,他下意識地微微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緊緊地盯着桑冉的臉龐。
確定她是醒着的之後,問道:“能告訴我,你最近在幹什麼嗎?”語氣不是一貫的命令,也不是帶着冷酷味道,而是一個男人在詢問自己的女人。
桑冉聽着他的話,鼻頭一酸,喉嚨間一陣翻滾,眼淚就像是水源的源頭一般全部涌了出來。
“你愛我嗎?”
多麼希望那是個能讓她情迷的答案,多麼希望奉天行能用三個字結束了她渴望自由的旅途。
只是--
“我不知道什麼是愛,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去嘗試。”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開口:“桑冉,我沒告訴你的是,自小我就不理解什麼是愛,可是你對我來說是特別的。”
桑冉在黑暗中苦笑,特別的?一份愛自然是要兩個人去維持,而不是僅靠那句特別的就能維繫長達五六十年的感情。
她又何嘗懂愛?十七歲以前愛的是父母,失去父母后愛的是兒子,而在這場和他對峙的時間裡,卻愛上了他。
或許女人真的就是對她們的第一個男人是特別的,相比於奉天行,律言和安辰哪一個會比他遜色。而她卻是隻把心留給了一個僅僅說她只是特別的人身上。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桑冉轉過
身把自己縮在奉天行的懷裡,聲音慵懶又透着優雅,“你的這一份特別,對我來說遠遠不夠。”說完話閉上眼睛,不再理會奉天行的任何詢問。
她只記得,在熟睡之際,奉天行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撫摸着她的長髮,低沉的嗓音就像是魅惑一樣隨着她進了夢境。
“這一份特別,還不足以讓你留下嗎?”
“可是就算你再不情願,你還是不能離開我。”
“你是我的,只是我一個人的。”
第二天一早,桑冉就被奉天行叫了起來,她睜着睡眼惺忪的雙眼,帶着些起牀氣怒道:“你時間到了,去上班吧!”然後甩開他的手往蠶絲被裡鑽進去。
可奉天行沒有給她再睡一次的念頭,又一次把人挖了起來,輕輕拍着她的臉說道:“今天跟我去集團。”
桑冉擡眼,看他難得自己穿好戴好一副正派形象,打了個呵欠擦掉眼角的淚水。壓根就不願再看他一眼,抓過他的枕頭抱在懷裡。
挑着眉問:“你怎麼不把我變小拴在你的褲腰帶上?”
奉天行顯然是已經來了興趣,他知道桑冉早上要是睡不夠起牀氣會有些大,一直以來都會讓她自己自然醒來。這還是頭一次把她從夢裡給拉了出來,沒想到是這樣的景象。
說不上來,相較於前些天萬事妥協的桑冉,奉天行更喜歡她現在的模樣。因爲一早認識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這樣得理不饒人,只要是認爲對的事,就會莽撞地往前衝。
有着一股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精神勁兒。
“要是你今天跟我去,三天後的會議我就帶着你和新一一起去。”他覺得應該跟桑冉和新一一個放鬆的機會,只是他的話卻打斷了桑冉的全盤計劃。
桑冉一下子驚醒過來,這一個多星期來的閉口不提,桑冉就以爲奉天行會到最後的那天才告訴她。然後讓她老老實實呆在別墅裡別到處亂跑,或者是將她送去暗組總部。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奉天行竟有念頭帶她和新一去。
眼睛頓時變得陡大,桑冉假裝高興地像詐屍一般立刻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睥睨着奉天行,提着建議道:“到時候你要是給我開飛機,我今天就跟你去你的集團。”
心裡則是在衡量怎麼跟奉天行周旋,好不容易知道了奉天行要離開這裡去上將近大半個月的時間。桑冉是無論如何也要把握住這次的機會的,她不能守着這個男人等着有一天愛情把她變得狠毒。
奉天行如桑冉所想的緊蹙雙眉,扶着額頭有些敗下陣來,道:“行了,那天的事那天再說,你今天跟我去集團。”
對於昨夜桑冉的話,奉天行有些擔憂,就害怕從奉氏回了別墅。被告知桑冉不見了,或者是出了什麼意外。
他昨夜仔細琢磨了桑冉的話,早上醒來便下定了決心,不能再讓桑冉離開他。所以還是時刻帶在身邊,也總比在奉氏裡時不時就要詢問青龍白虎她的狀況。
這樣一來,既能安心處理公事,也不會每天急着趕回別墅害怕失去她。
接連兩天,
桑冉一直跟奉天行同進同出,這讓她非常苦惱,兩天來都沒有空餘時間連續莫韻。
雖說在奉氏裡,她是獨自一人在休息室裡閒坐,有的時候乾脆一睡就睡大半個上午。最後恍恍惚惚還被奉天行午睡起來吃幹抹淨,她突然發現現在的自己就是來奉氏送身體的。
爲什麼這麼說?
晚上在別墅裡,要陪他做那件事,白天在奉氏的休息間裡,還時不時迷離着雙眼餵飽那隻剛睡醒精神抖擻的狼。
以至於現在奉氏不時就傳出勁爆的總裁八卦,而八卦的主人當然就是員工口中所說的消失了大半年,又憑空出現的無名女郎。
“後天就去美國了,你準備準備。”奉天行走出更衣室,手臂搭着要穿的睡衣。天氣逐漸轉涼了,原本喜歡裸睡的他在桑冉的強烈要求下妥協穿上了睡衣。
對此,他雖然是有些意見,但還是順了她的意。只不過洗完澡後上了牀,衣服還不是照樣得脫。
半夜,桑冉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吵醒,她迷濛着雙眼看向已經清醒正在接電話的奉天行,嘀咕一聲聽着奉天行的對話。
聽奉天行的語氣和內容,應該是暗組出現了什麼問題,需要他出面解決。
果不其然,桑冉聽到掛斷電話的聲音後扭頭看他。之間他面色肅穆,而且隱隱有種即將發怒的跡象。心裡頭開始竊喜,對桑冉來說,是終於能找到一個獨處的機會。
“怎麼了?”
回過神,奉天行掀被起身披上牀頭櫃上搭着的浴袍,轉身替桑冉捏好被角讓她繼續睡。也沒多說關於電話裡的事,桑冉也樂得不去聽。
她倚靠着牀頭看着奉天行走進更衣室換上了從頭到腳都是黑色的衣服,有的人就是天生的衣架子。對於奉天行這種可以堪稱完美衣架子的人來說,不管是黑白,就連由頭到腳都是黑色,都能穿得異於常人。
站在那兒,橘黃色的壁燈映射在他身上,顯得人有些陰鬱卻又高雅無比。可是不同的是,奉天行是一個典型的黑色代表人物,也就是說除了黑白兩色,他很少穿過別的衣服。
經常見他穿白襯衫西裝褲,桑冉還是第一次見到全身黑色系列的衣服。
“你先睡,我有事出去。”留下話,奉天行沒等桑冉說話就走出了臥室,對外面守着的白虎吩咐道:“九點前不要吵醒夫人,找人好好看緊朱雀。”
白虎點頭答應,然後看着奉天行走進書房,開始低頭沉思。
殿下好久沒有穿過全套黑色的服裝了,上一次穿還是老夫人去世的時候。對於奉天行身邊跟着的人,都知道他一向是看心情決定衣服的。
只要他不是特別生氣,衣服就是一貫而終的黑白兩色,但是隻要真正牽扯了他心頭上的大事。就會是全副武裝的黑色。
臥室裡的桑冉小心翼翼地靜默了十來分鐘,確定奉天行不會再出現之後纔拿出收着的卡和新買的手機撥打了莫韻的電話。
說出的話輕聲輕語就如同做賊一般,桑冉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女特務正在執行特別隱秘的計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