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一下阿強在三十年前就已經得到了老爺子的器重,而我算起來跟那個時候的阿強也一般大,可是心機完全沒有他深,這不是將我往火坑裡面退嘛!
張州進一步道:“冊子上的信息雖然沒有翻譯完整,但是你有沒有感覺出來,將阿強打暈在石洞內的人,可能就是這次將我們堵死在石洞裡面的人?”
再回想一下,當時翻譯的時候出現了一個漏洞,在一個‘門’字後面,重要的信息戛然而止,而重新推算一下,這個‘門’極有可能就是門峰,大前門這次的事情實在故伎重演,他想要用同樣的辦法來抹殺我。
摸出一根菸使勁兒抽了一口,一條條線索已經將我逼到了絕境。低頭囔囔問道:“那你說阿強從峽谷內出來後沒有告訴老爺子是大前門將自己打暈的?”
張州搖頭道:“這也正是我不打算用的身份卻揭穿的目的,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阿強回去告訴老爺子是門峰將自己打暈的,難道門峰會坐以待斃的讓阿強言語攻擊?”
“別說了!”我擺手示意他不要講了,我隱約已經猜出來了。我們一路看到過的都是大前門做出來的。在荒廢的村子內看到那些死人也是大前門下的殺手,阿強留在棺槨和木樁上的數字都是在告誡我大前門的詭異。
當時他就已經猜出來了,但是卻沒有線索,只能模糊的提出來。
我們竟然被大前門涉及的全套玩了這麼久,他媽的,我狠狠的爆出了這麼一句,張州看向我沉穩道:“你什麼意思?”
“我他媽還能有什麼意思?”我驚叫的反問一聲,表情非常難看道:“大前門幾番想要致我們於死地,如果留着他我們後面的路都他媽是折磨,只要能將他揪出來,別說扮演阿強,就算扮演老爺子青年時候的樣子我都沒的說!”
強烈的反差讓我非常不舒服,這裡就只有我一個人有本錢去假扮阿強,而大前門對阿強的恐懼恐怕也是非常強烈的,一口一個強哥的叫着,就好像在洗刷在三十年前犯下的罪孽。
張州定定的看着我爆發完畢,幽幽起身將我拉到衛生間看着對面的鏡子正經道:“從這一刻開始你就不是以前的李華,你是阿強,三十年前的阿強。如果我沒有猜錯,門峰的所有恐懼點都來源於你的身份,只要你擺脫掉以前的行事作風,一切必須穩重,我會在你身後支撐!”
看着鏡子中這張已經憔悴的臉,我面無表情的點頭。張州會心的笑了一下就轉身走了出去,看着我的臉做出一副非常深沉的樣子,心裡不停告誡着自己,我就是阿強,我就是三十年前那個被大前門打暈的阿強。
默默唸叨了好長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急忙跑了出去叫道:“我說張州,難道你沒有發現一個非常致命的問題嗎?三十年前的阿強和我一般大不假,但是三十年後他怎麼說也應該是中年人了吧,你見過有我這麼年輕的中年人嗎?”
張州嗤之以鼻的笑道:“我說你傻還真的傻,當年阿強離開平遙之後已經間隔這麼長的時間了,在這期間容顏不老的人又不是一兩個,只要做出合理的解釋就可以了。”
“什麼解釋?”我繼續追問。
張州用手比劃一下:“剛開始我們已經將身份暴露了,所以只有用失去記憶這種說法來搪塞過去,事情只有我們捏造,因爲在阿強離開之後沒有人知道他做了什麼事情。”張州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一下,最後道:“算了,到時候你只要符合就行,我會說出來的!”
我點頭沒有吭聲,冊子上說老爺子跟阿強見面的次數並不是很多,由此推測他們倆人的話不應該多,遇到這種現象我只有沉默。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我暗自琢磨着到了平遙應該做什麼事情,或者說該怎麼將大前門揪出來。張州回到自己的房子,我靜靜的躺在□□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思慮之中。
野狗跟血貓趴在沙發上靜靜的看着我,也沒有一個人能陪我說話,將目光投向野狗,它突然將腦袋伸了起來,對我做了一個非常突兀的笑容。
對此已經習慣,但是不知道他具體在笑什麼。我嘆了口氣點了根菸抽了一口,將正在充電的手機拿了過來,剛剛開機就看到有兩條未讀短信在閃爍。
打開其中一個,這是前一個小時發過來的,上面的手機號碼我不認識,直接朝下面的內容看了一眼,頓時就跳了起來。
“身後有人!”
簡單的四個字在我眼裡看來猶如千斤重石,在廢棄的村子外發現的棺槨也寫着這四個字,這個短信又表達的這個意思,難道這條短信是阿強發過來的?
腦中短暫思索了一下,感覺有些不可能。按照阿強留下來的筆記,我做出來的事情是在沿着他以前沒有走完的路繼續走,如果發短信就證明他已經參與進來,我就可以退出了。
但是剛纔已經設計好的局面就代表我正在前進,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突然插上一腳。
午夜十一點,外面的營業廳早已經關門。打開房間的電腦,在網址上輸入手機號碼,網頁顯示的歸屬地是重慶移動號碼,在繼續查找就沒有別的信息。
回到□□就翻開下一條信息,上面是一條廣告,沒有別的線索。看着手機上的那條電話號碼,我試探着撥了過去,可是讓我失望的是對方手機已經關機。
將手機扔到□□就打算睡覺,一路的折騰根本就沒有好好睡過一次,手機短信的牽扯讓我更加鬱悶,看來只有明天去營業廳查詢一下。
等第二天清醒已經早上八點半,外面傳來張州的敲門聲,將門打開讓他進來,說了一下昨晚短信的事情,張州嘴裡嘖嘖稱怪,穿好衣服將血貓和野狗留在房間,我們倆走出了賓館直奔移動營業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