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聞聲,全都皺眉看向此處。
水文坐在最外邊,所以只是聞其聲,沒有見其人,這才時轉過身,尋着聲音的出處看來。
這一看,心中一驚,視線卻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男子身邊的兩名女子身上。
其實就連子琦與林燕兒身爲女子,都是忍不住的看了幾眼。
水文只覺眼前的兩名女子雖與靈山宮的花玲瓏有些相似,可卻是多了很多嫵媚,一個個都主動的向白色的長袍男子靠去,還時不時的親手喂些美食。
本來要發作的水文,一時居然沒有說出一句話,只是馬上轉過了身子,不在看向那裡。
六人中,也就子琦與林燕兒兩位女子還看向這裡。
子琦的性子火爆,從不掩蓋自己內心中的想法,所以第一個起身,大聲喊道。
“哪裡來的毛頭小子,在這裡大言不慚,逍遙雲觀閣豈是你等可以說的。”
那白衣男子也不氣,飲了一口杯中酒,細細品嚐之後,這才說道:“世間修仙門派衆多,不過名聲大,實力強的卻是沒有幾個,逍遙雲觀閣一直站在頂峰之上自然叫人欽佩。”
男子緩緩地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旁邊的兩名女子笑呵呵的湊了過來,親自爲他斟滿。
男子笑了笑,輕輕觸碰了一下離得近女子的臉頰,那女子也不躲,笑的更大聲。
男子微笑的繼續說道:“所以其他不知名的仙門,沒有上乘的功法,沒有上好的資源,想要活下去,自然要用過多的精力來在世俗中得到更大的利益,反倒是像逍遙雲觀閣這種大門派,卻是不會去做。”
“所以我說,久而久之,那些二流的仙家門派自然比逍遙雲觀閣要富足的多。”
說完,便又看向外面的街道,懶散的依靠在座位上。
水文等人聽完後,居然都覺得有道理,他們的確是沒有在世俗中跑動太多,這錢財一事也從不關心。
“哼,即爲仙門,就應注重修行,爲世俗之事牽扯太多,哪裡還有仙門的樣子。”林燕兒卻是沒有爲剛剛男子的話語打動,反倒是她的道心堅定,認準一事,不管呦呵理由,都無法撼動。
男子看向林燕兒,倒是一驚,之前沒有細看,這時聞聲看來,居然被她的容貌所驚,這天下怎會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一時看呆了。
馬凌峰身子前傾,擋住了二人之間的視線,輕咳一聲:“咳咳,不知這位道友是哪個門派,居然有如此獨特的見解。”
那男子也知道自己剛剛失了風度,瞬間恢復了剛剛的模樣,道:“我的門派不值一提,也就是剛剛口中所說的二流仙門。”
沉吟數息後,道:“這位仙子說的不錯,仙家就應注重修行,其他事都如清風擦身,不過這種事只有逍遙雲觀閣這等大仙門才具備,而這世界可有不少心向修道的寒門子弟,試問這些人要如何入的了那些大仙門。”
“入不了大仙門,那麼就必定牽扯俗塵,無法專心修行,修爲雖不及大仙門,卻是利益得到了滿足,這也是無奈之舉。”
林燕兒一時語塞,是啊,一般人想要加入到逍遙雲觀閣那是極難的,因爲從不公開收徒,所以入門極難。
那白衣男子見衆人都不語,心中得意了幾分,嘴角上揚,端起酒杯,美酒的清香撲鼻而來,甚是享受。
而就在他剛要張嘴喝一口時,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這說辭看似有理,實則漏洞百出。”水文卻是轉過頭來,不過他卻是強行不讓自己看那旁邊的兩位女子。
“哦?哪裡?”男子那一口酒沒有喝到,也不急,微笑問道。
水文看向街道上流動的人羣,道:“修行不是斷絕與世俗的聯繫,逍遙雲觀閣也不例外,只是不頻繁而已,因爲門中弟子深知農人勞作辛苦,往往都是收的少,只夠吃用就好,而錢財卻是給上幾倍的價錢。”
那男子表情一呆,似乎起了興趣,對於他來說,還真沒想到這等事,哪裡有多給錢財,少收東西的道理。
而水文繼續說道:“在比如,慈悲寺院的大師們,修行悟道,卻是行走於塵世,何時要過百姓一文錢,說到底,還是這些仙門太過慵懶,有了一些成就,便坐享其成,不在向前。”
眼見那男子的臉色有些陰沉,原本邪裡邪氣的氣息更重了些,可水文卻是全然不在乎,道:“修行,修的不止是一身的道法,更主要的是修心,修德行。”
說道最後衆人似乎都忘記了因爲什麼而討論起這個話題的了。
子琦聽聞水文的話,重重的點了點頭,林燕兒微笑不語,看向那男子的眼神倒是得意的很。
而其他幾人都是一邊點頭一邊附和道:“水文師弟說的對,什麼錢財多,富足的多,說到底就是打着修仙的幌子,不思進取罷了。”
那男子此時沒了之前的從容,而是蹙眉深思。
片刻後,起身走到了水文的面前,拱手道:“不知這位是哪位名師的門下,見解獨到,對於修行的看法更是驚詫我等。”
水文自然也不能失了風度,心中雖然對這個說自己門派的男子沒有好感,可還是起身回禮道。
“逍遙雲觀閣,六門,水文。”
“在下,雪州,齊家,齊玉白。”
而那男子身後的三位也都起身,微微行禮。
那名揹着大刀的大漢說道:“雪州,韓家,韓含寒。”
而那兩名女子卻是默不作聲,只是微笑的一直守在齊玉白的身邊。
“雪州,齊家?”水文卻是沒有聽過這個名號,想必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是一個二流的仙門吧。
不過他沒有看到身後的五人都是一臉驚愕的表情,繼續說道:“既然入了仙門,想必你也不想這般過一輩子,還是專心修行纔好,其他的嘛......”
水文看了看他身邊的兩名女子,不敢再擡頭去看,道:“其他的還是少粘爲好。”
身後五人表情更加的豐富,一個個都是一幅,“你沒毛病吧”的表情。
“這位道友說的是,不過我還有一事不明。”齊玉白說道。
便在這時,樓梯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只見一個書童模樣的少年氣喘吁吁地跑了上來。
徑直的來到齊玉白的身邊,小聲說了幾句,便又快速的轉身離開。
“哈哈,今日我還有事,就不打擾各位了,如有緣分,下次我在向這位道友請教。”齊玉白拱手作禮。
“請。”水文也不多說,起身回禮。
只見那男子也不走樓梯,而是直接跳出客棧的二樓,向着北方飛去,而身後的三人也都如影隨形。
“是個虛心學習的好人。”
水文望着離去的背影不禁感嘆道。
一旁的玄竹馬這時才伸出手,摸了摸水文的額頭,說道。
“你真沒病吧,連雪州,齊家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