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謹連忙扶起他,將他的頭枕在自己腿上,手不住地按摩着他的胸口。

虹兒和風英緊張焦慮地看着,老張開始尋思着仙人醉的配方是否有跟風蓮的頑疾衝突之處。

秦謹不斷地按摩着風蓮的胸口,按摩了有一盞茶時分,風蓮淺淺地吐出一口氣,喘息幾次,眼睛終於睜了開來,湛藍的眸色也不知是什麼神色地看着秦謹,輕聲道:“秦伯伯……多謝你啦,總算是又撿回侄兒一條命。”

“哎……我也無法爲你做更多了……你發病之時,我也只有這麼按摩的簡單動作可以做……”秦謹苦笑道,“不過……”他看向風英,“老爺,少爺中的毒雖是孃胎帶來,卻不會如此兇猛,若好好調養,絕不致會發作如此厲害,這是怎麼回事?”

風英一時張口結舌,只得含糊道:“不知……你不是說蓮這毒不是怎麼嚴重,他日常起居完全可與常人無異麼?”

“可我不是說過少爺不可使用酒類食物,就算沾一點點也不行?那樣麻痹了神經,絕對會引起呼吸困難,他又有這天生的毒疾!那毒自小伴他長大,絕對拔除不淨!”秦謹急起來,說話口氣不禁衝了出來,“我看少爺的脈象就是食用了酒類的東西!”

風英沉着臉,道:“虹兒,你過來。”

虹兒膽戰心驚地走過去,風英一個耳光閃來,將她嬌小的身軀直打倒在地:“賤婢!你給少爺吃什麼了?叫你好好照顧少爺,你沒有耳朵麼?”

“不要……打她。”風蓮聲音虛弱地道,卻莫名其妙地冷冷瞪了老張一眼,老張被他眼光一掃,竟然心中一顫,“不干她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喝酒的。”

“少爺!”秦謹責怪道,“你怎可如此不愛惜自己?”

“好了好了,秦伯伯,我知錯知錯了!以後再也不犯了啦!”風蓮笑道,湛藍的眼睛乾淨清澈得彷彿不帶一點雜質。

“老爺,那個……”一個小廝走進來,看着滿屋子的人,突然壓低了聲音,“客人來了。”

風英一怔,道:“謹兄,這裡就交給你。老張,隨我來。”

說着,他和老張就徑直走了出去,似乎急得緊。

秦謹小心翼翼地將風蓮平放到牀上,道:“少爺,你可不會喝酒。”

風蓮疲倦地閉上眼,艱難地呼吸了幾口,突然道:“虹兒,你沒事麼?”

虹兒從地上起來後抹着嘴角的血絲一直不發一言,此刻聽到風蓮如此溫言詢問,終於忍不住,珠淚不住滴下:“少爺……我……我……”

“好虹兒。”風蓮淺淺地笑,“秦伯伯,你去忙吧,這裡有虹兒就好了。”

秦謹答應,轉身走出,突然又回頭道:“少爺……哎,反正你自己萬事小心!”說着,他又絮絮叨叨開始叮囑,“記住啊,不要淋雨,不要吃生冷東西,不要太累……”風蓮從小就被他照顧,他對風蓮的感情簡直就如同父子一般。

“放心吧,秦伯伯。”風蓮溫雅地笑着。

看着秦謹離開,虹兒終於忍不住了,撲倒在風蓮身上大哭起來。

風蓮寵溺地笑笑:“傻虹兒,哭什麼呢。”

“是我……都是我害少爺要受這樣的苦……”她再怎麼傻也知道是張總管的那碗蔘湯有問題!看着風蓮蒼白的臉,她哭得越來越厲害。

“好了別哭了。讓我睡一會……啊……”風蓮低聲說着,歪頭睡了過去。

虹兒將頭枕在他的胸口,感覺着他低沉的心跳,淺淺的呼吸,心中只盼望着這一刻永遠不會消失。

“簡單說,就是小女子不才,自薦想爲風老先生押一趟鏢。”秀雅的女子斯斯文文地道,說出的話讓風英大吃一驚,卻又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女子有種讓人忍不住要相信她的力量。

“保鏢若再有損失,六扇門爲她作保,賠償老先生一切損失。”林羽容補充道。

風英與老張交換一下眼色,微微頷首,道:

“最近的一趟鏢是在本月二十,往杭州,那裡的上天竺,會有人接應。只須把貨物送到那裡就可。”

“小女子定不辱命。”林羽涵悠然站起,盈盈一禮,雖是如此簡單的動作,在她做來,卻是如此優美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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