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的春天》演出系列號在第三場,林沫沫和李傾城一直呆在化妝間裡準備。常默非的花送來的最迅速,也是最大束的。在後臺裡的林沫沫看到花兒,笑得一臉明媚燦爛,堪稱人比花嬌。
李傾城看着她臉上的笑容,知道這是她最自於心底最真實的感觸。當之前經過了那些之後,有些事情已經隨着她們的剖析,把心裡的那些情愫慢慢的潛移默化。
這一刻的李傾城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形容詞來形容自己的感受,有些激動,有些緊張,有些欣喜,也有些……淡淡的惆悵。
曾經不管有些什麼苦難,走到今天這一刻,她都是覺得那麼的欣喜。因爲苦盡甘來,因爲成長,因爲蛻變,她變成了自己期待的樣子,走到了自己想要到達的目的,爬上了自己想要到達的高度。而另一方面,身體裡面彷彿藏了一把刀,有時候會不小心就會刺刺的痛,提醒着她,身體裡有些過往,是不可缺少的,是與她的血肉之軀成了不少分割的一部分。
她知道,那是一種失去。
只有當真正分割出來的時候,纔會覺得疼痛,覺得可惜,也正是因爲這種切切密密的疼,提醒着她那些不可言說的痛,是怎樣的彌散在她的生命裡。
前臺的熱鬧已經成爲了整個學校的焦點,林沫沫與她都是一身的雪紡長裙,淡淡的青草綠,呈襲了春天的氣息,頭頂上的妝在右眼角也是幾片綠色的羽毛點綴。頭飾上面更是突出了白綠相交飾物,飄逸出塵。
“緊張?”林沫沫握着她的手,問。
她的手心裡面有汗水,有一種熱熱的潮溼後的汗水,瞪大了一雙眼睛對着林沫沫點頭如蒜。
林沫沫淺淺一笑,明眸皓齒,顧盼生輝,這樣特定的妝容下面,她美的如此飄逸又如此的與衆不同,李傾城一直都知道她的與衆不同,但這一刻的眼裡,林沫沫的形象,從此就固定在了她的大腦裡。
“怕什麼?”渾厚好的的嗓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李傾城轉過身去:“程瀟?”
他微笑着點頭,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王子,咖啡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褲,正式又得體。
“別害怕。這只是開始,將來你還有更多,更大的的舞臺,讓你站在上面。”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因爲他的話,而慢慢的沉澱了下去。
也許是因爲他的聲音充滿了磁性,也許是因爲信任,也許是因爲他的手渾厚有力,就讓她的緊張,如同小鹿亂撞的心臟,慢慢慢慢的恢復到了平常。
“你來啦。”她笑着看着程瀟。
他點頭:“我來,看你的演出。看你緊張的,額頭上全是汗。”他說着,伸出手來,輕輕的爲她擦拭着額上泌出來細細的汗。
李傾城的臉有些紅,害羞中卻因爲他的手掌傳來了冰涼的觸感,讓自己原本緊張不已的心卻慢慢的恢復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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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無比的正式,對於剛出道的人來說,是最重要的鼓勵與讚賞。李傾城覺得自己已經成爲了一個真正的舞蹈家,這就是她的個人演出,臺下都是她的FANS,她就是萬衆矚目的那個焦點,那抹星辰。
紀典優大步的跨進後臺,剛一入門就看到兩人,眼睛對視着眼睛,腳步硬生重的立在了那裡,動彈不得,一直帶着微笑的表情上面,漸漸的有什麼冷漠的東西,彌散入了眼睛裡,變得清冷。
李傾國被海棠拉着坐下,人聲鼎沸的座位滿滿都是人潮涌現,他們的座位在第二排,顯然是視覺效果超好,李傾國坐下之後感慨:“果然是大明星,你的位置就是不一樣。”
海棠今天並沒有刻意的裝扮,顯然是知道焦點不是她,不用特別害怕狗仔隊,只是戴了個平面眼鏡,像大學生一樣青春飛揚。
“真是你妹妹?”海棠坐下來,問他。
人聲洶猛,他們說話的聲音要很大才能聽得清楚,李傾國肯定的吼:“是啊,我親妹妹。”
“呵,沒想到,還是我學妹呢。”
李傾國緊了緊懷抱,想把她摟得緊一些,海棠微微一個動作就閃了出去。
“你去哪?”李傾國在後面問。
“洗手間。”人聲淹沒了她的回答,破碎在了這偌大的禮堂。
李傾國在原位坐好,趕緊的打電話:“媽,快看XX臺,傾城前幾天不是說有演出嗎?哎呀你居然忘了,趕緊的,要直播了,馬上就要開演……對,對!”
他激動的握着手機,瞪着開演的第一組表演,拉開了序幕。
深紅色的幕簾緩緩的拉開,悠揚的曲調慢慢的奏出來,五彩繽紛射燈營造出來的效果讓整個禮堂已經如同沐浴在一片璀璨的世界裡。
紀典優一身的黑,在在禮堂的特別通道走入了最前方的貴賓席入座,一旁的常默非湊過來:“你空手來的?”
他略帶深意的看着他:“當然不是,我給沫沫帶了她最喜歡的馬蹄蓮。”
“哦,”他轉念一想:“那……傾城呢?”
他邪氣的一笑:“自然是備了一份大禮。”
常默非覺得興趣十足:“是什麼樣的大禮?”
紀典優勾了勾手指頭,示意讓常默非靠近一些,他果然湊上前來,紀典優歪了一下頭,把嘴湊到了他的耳根前:“三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靠!又在賣關子了!常默非賞了他一個大白眼!紀典優在人羣最前端,看着表演,哈哈大笑。
李母打開了電視,又扶着李父坐好:“他爸,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咱閨女出息了。你不是最想看她跳舞嗎,現在就有得看了。馬上就要演了,你說傾城這丫頭可真爭氣啊,都直播的咧,我上次就聽她說起過,跳得好到時候簽下了公司就有演出了,就不用在什麼酒吧、夜總會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跳了……唉,你說說你,你要是不出這毛病,咱家也不會這樣,你也不會這樣了,”一邊說,一邊在李父的身後墊了一個枕頭,落下去的兩滴淚珠,滴落在了枕巾上,印上了一小片的溼跡:“醫生說你最近的情況有好轉,都能聽到了,我準備去學中醫按摩,到時候天天給你舒通舒通筋骨,按按血位,沒準備哪天就好起來了,我覺得你能好的,我就真覺得你能好的,只是暫時不能動是吧……你姑娘說了,還沒好好孝敬咱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