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記者自然把林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一個個臉色都變了。
顧亦澤怒了,他動真格的了!
他們哪還敢不識時務地圍住顧亦澤不放行,全都像訓練有素的士兵似的,自動向兩邊分開,把道路讓出來,給顧亦澤通過。
原本幾分鐘的路,在堵了半個小時後,終於暢通了。
黑色加長林肯緩緩駛過人羣,繞着古董市場繞了一圈,最終停在安家鋪子門前。
加長林肯車門緩緩滑開,做工精緻的手工皮鞋先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裡,擠在過道里再不敢靠近的記者啪啪地按下快門。
緊接着,白色西裝褲包裹住的長腿邁了出來,然後是欣長的身子,被墨鏡遮住大半的俊臉。
顧亦澤從車上下來,站在車門前,看着眼前這幢經過時間洗禮的木樓嘴角浮出笑意,完全不知自己的磨難纔剛剛開始!
這時鋪子的大門突然‘咣’的一聲合上,被鎖住了。
顧亦澤公司裡的兩位美女秘書,一左一右成了護院門神,看到顧亦澤就邪惡地笑了起來。
顧亦澤想從這裡進去,非得出點血不可。
她們二人是秘書室的女員工,平時在公司裡被顧亦澤的冰山臉凍得都快要成冰雕了,今天終於逮到機會報仇血恨,於是當楚清歌把這個重任交出來時,這兩位妹紙欣然接手!
臨行前,秘書室的其它人已經讓她二人立下軍令狀,今天若是不是好好替她們報仇血恨,她們二人就提着回去見大家!
所以,她們怎麼會讓顧亦澤輕易通過。
顧亦澤走到二人面前,一如既往的冰山臉。
其中一名秘書說:“顧總,真是抱歉,我們也是職責所在,你可不能怪我們哦。”她嘴上說着多麼難爲情多麼不情願,一切都是被逼的,不是她自願的。
可她臉上的笑容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好嗎?
那得意的奸邪的笑容,露出大白牙,簡直要晃瞎人眼。
顧亦澤臉上的墨鏡將他的面容遮住大半,常年跟在他身邊的人,只看他的嘴,便知他現在心情如何。
此時他嘴角微微下拉,顯然對眼前這一幕有些意料之外。
他記得昨天晚上徐靜敏跟他說過,讓他做好心裡準備,今天有驚喜等着他。
當時他還不以爲意,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在這時等着他呢!
他嘴角往上勾了勾,漂亮的粉色脣瓣裡吐出幾個字:“有點意思。”
他聲音冷冰冰的沒一點感情。
先前說話的女人一見他勾嘴角,又說了這麼一句捉摸不透的話,頓時就緊張起來。
結結巴巴地說:“那個……那個……你必須得答……答對十個問題才能進去。”
今天敢有人在這裡攔親,可見是得到安小夏的默許,那他就配合大家玩玩好了。
於是他往前走出兩步,高大修長的身體往前傾了傾,一手挑起說話女秘書的下巴,拉近,貼在她耳際,呵氣如蘭,聲音裡帶着天賜的魅惑:“你要我答什麼問題?”說完,他退開一點點,過程中呼吸打在女秘書臉上,他與女人對視。
女秘書呼吸一窒。
她完全被顧亦澤霸道的男性氣息所包圍,小心臟失控地砰砰亂跳,臉也紅了起來,癡張着粉嫩的小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亦澤好看的鳳目一動不動地注視着她,裡面寫滿了專注,就好像看着她就像看到全世界一般!
他又妖孽的微微一笑,語氣溫柔,問:“你怎麼不說話?”
女秘書呼吸一滯,只覺得鼻腔裡一熱,有熱流爭先恐後地涌出來。
她一摸,血!
她大窘,可一雙看着顧亦澤的眼卻怎麼也移不開。
顧亦澤一伸手,伴郎牟勁風立即將一張手絹放入他手裡。
他用手絹仔細地擦掉女秘書臉上的鼻血,眼裡露出一點委屈:“你真的要我回答對所有問題,才讓我進去嗎?”而後又緊接着難過地撇了撇嘴。
那模樣,好像人家女秘書把他怎麼樣了似的!
女秘書早被他迷得暈頭轉身,連連搖頭:“不用,不用的。”
顧亦澤笑得更迷人:“那還不給我讓開?”
女秘書像只提線木偶似的,自動讓開了。
顧亦澤重新戴上眼鏡,嘴角露出勝者的笑容,往裡走。
另一名女秘書就不幹了,一把推開眼前這個不頂事的豬隊友,攔在顧亦澤面前:“顧總,您想從過裡過,我還沒說過話呢!”
這個女人可比剛纔那個難對付了。
顧亦澤記得她,是秘書室的主任,工作能力非常強,說話做事更是一套一套的,別人很難打亂她的節奏。
並且很快能衡量出利益得失,在最短的時間裡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顧亦澤其實很欣賞她。
對這樣的女人用美男計,行不通!
他只看了這位女強人一眼,便豎起三根指頭,晃了晃,說:“三萬塊,外加全家迪拜七日遊,費用全包。”
女人連一秒都沒用到,就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畢恭畢敬地上前替顧亦澤打開了大門。
這一切只發生在短短十幾秒時間內,顧亦澤已經成功進入大門。
徐靜敏趴在樓上窗戶往下看,見自己的隊友叛變,頓時氣得牙癢癢,惡狠狠地道:“你們兩個叛徒!”
女強人擡頭看了徐靜敏一眼,理直氣壯地說:“有錢能使鬼推磨,而且……他是我的老闆,得罪他,對我可沒有半點好處!”
“樓上坐的可是你的老闆娘。”徐靜敏氣鼓鼓地說。
花癡女秘書此時還用手絹捂着鼻子,一臉花癡相:“老闆好帥好迷人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的笑容!”說着還噁心地抖了抖身子。
徐靜敏:“……”
她真是要被她們氣死了。
伴郎牟勁風此時朝徐靜敏拋出一個飛吻:“徐美人,我今天會保護你的喲!”
徐靜敏‘咣’地一下,憤怒地合上了窗戶。
牟勁風笑着摸了摸鼻子,緊跟着顧亦澤進去。
“老哥,沒想到你還會用美男計。”比起之前那個只知道板着一張臉工作的表哥,眼前這個表哥可令他舒服多了。
顧亦澤笑了笑,沒答話,
因爲面前的樓道口,阿杰同另一名保鏢正虎視眈眈地看着他們。
顧亦澤後退一步,拍了拍牟勁風的肩膀:“交給你了。”
牟勁風一臉苦笑:“不是吧!美人計就你上,打架就讓我來……”不過在他抱怨的同時,已經乾淨利落地將兩個強裝的男人撂倒在地。
廢話,他十二歲就是跟跆拳道黑段,而且還是特種兵出身,阿杰那點拳腳根本不夠他塞牙縫的。
牟勁風替他掃清道路,顧亦澤瀟灑地上樓:“你們倆,三萬塊辛苦費,外加迪拜七日遊,全家。”
阿杰抱着受傷的胳膊退到一旁,把路讓給顧亦澤和牟勁風。
安小夏房門前最後一關,圓潤的徐靜敏和冰山一樣的楚清歌,一左一右地守在門口。
徐靜敏一手插腰,一手撐在門框上,完全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巾幗模樣。
牟勁風一看到徐靜敏,就雙眼發直一副呆傻樣。
徐靜敏被他看得極不舒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顧亦澤現在只想快點見到他的新娘,於是朝牟勁風仰了仰下巴:“給你個機會。”
牟勁風壞壞笑了一下,朝徐靜敏走過去。
徐靜敏頓時遲疑起來,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你……你想幹嘛!”
牟勁風把徐靜敏逼進角落裡:“你說我想幹嘛!”有力的胳膊一伸,手掌撐在牆壁上,直接把徐靜敏壁咚在他與牆壁之間。
徐靜敏捌過頭,身體與牆壁貼得沒有一絲縫隙:“你……離我遠點。”
牟勁風湊過去:“我要是偏不呢?”
徐靜敏氣得臉都紅了,伸出肉嘟嘟的手去推他。
可牟勁風什麼體力,她什麼體力,對方能空手景陽崗打虎,她是跑一百米就得喘的主,怎麼可能推得開。
眼看顧亦澤要朝屋子裡走,徐靜敏急得命,大喊楚清歌。
楚清歌淡定地看了徐靜敏一眼,然後非常體貼地上前去給顧亦澤打開房間的門,畢恭畢敬地微彎腰:“顧總裡邊請!”
徐靜敏呆住了。
居然從內部叛變,她的小心臟喲!
“楚清歌,你這個大叛徒!我討厭你。”
楚清歌面無表情,無辜地聳了聳肩:“我也是沒辦法啊!我又不是他的對手。”竟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徐靜敏真是恨不得兩眼一翻,暈過去算了。
不過她可不敢暈,因爲眼前還有一頭大灰狼,正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瞧呢!
“牟勁風,顧亦澤都進去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不行!今天你的伴娘,我是伴郎,我一定得好好保護你的。”牟勁風自以爲無限風流的一笑,可在徐靜敏眼裡,他笑起來就跟裂嘴笑的癩蛤蟆似的,又難看又噁心。
徐靜敏尖細的鞋跟直接踩在牟勁風的腳背上,惡狠狠地說:“你離我遠點,就是最好的保護!”伸手抓住牟勁風就要將他扯開。
牟勁風吃痛,身體朝前撲去,整個人都掛在徐靜敏身上。
雙手摟住她的脖子,臉貼在徐靜敏的胸口上。
(本章完)